“大都護不用待在寒北道城之內,只需要把黑水都護府管理好。”陳雨石解釋道。
周凡微微皺眉,說是這樣說,但黑水都護府終究是屬於寒北道治下,而寒北道主是花飛花。
“周兄,你不用太擔心花飛花,你是我們書院的人,在我們關注之下,花飛花可不敢明目張膽對付你。”陳雨石又是說道。
“這事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嗎?”周凡問。
“沒有了,這是已經決定的事。”陳雨石說:“不過大先生說你要是不想去,那可以從儀鸞司退出,絕不會有人敢爲難你。”
從儀鸞司退出……周凡臉色有些微妙,這不是沒有代價的,代價在於退出儀鸞司的修士,按規矩五年時間內不得再入儀鸞司做事。
他一路走來,機緣巧合之下才得以成爲了一州四徵使,先不說成爲四徵使能得到的資源與便利,正因爲他是四徵使,周家死敵纔不敢明目張膽對付他。
一旦他不再是四徵使,那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修士,那些人想對付他就不會再似現在這樣忌憚。
除非他躲在書院內,哪裡都不去,但這樣他就什麼都做不了。
從儀鸞司退出代價實在太大了,只是去黑水都護府任職……
“不知大先生或者書院對此事的建議是……”周凡舉棋不定,他看向陳雨石詢問了起來,他想知道書院對此事的態度。
“大先生說一切看你的個人想法,不過如果你問他的看法,大先生希望你去黑水都護府任職。”陳雨石道:“因爲黑水都護府這個地方很特殊,我們書院在那裡甚至沒有分院。”
“沒有分院……”周凡面露驚訝之色,書院在每州至少有五個以上的分院,但相當於一州的黑水都護府沒有分院。
“一個分院也沒有。”陳雨石再次肯定道:“其實不僅僅是我們書院,大佛寺在那裡只有一個分寺,可是聽說那個分寺也只是勉力支撐而已,你此次去黑水都護府,對我們書院來說就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說不定我們書院能依靠你在黑水都護府真正立足下去,當然前提是你願意去黑水都護府任職。”
“大先生說如果你能讓書院在黑水都護府立足,書院定然不吝獎賞。”
“爲什麼書院無法在黑水都護府立足下去?”周凡不解問。
陳雨石道:“因爲黑水都護府生存環境十分惡劣,人數本來就不多的情況下,民風剽悍,他們不服教化,也沒有信仰,只信手中的拳頭,還有就是那裡存在不少的蠻妖部族。”
蠻妖部落……周凡臉色微變,蠻妖部落有着自己獨特一套規則,因爲桀驁不馴,才被稱爲蠻妖,它們與人有很大的差別。
“蠻妖部族經常與我們大魏屢屢起衝突,它們悍勇好鬥,要是遇到官家圍剿,它們就會躲進冰域深處,很難對付……”陳雨石說着自己知道的黑水都護府一切。
“當然蠻妖部族只是其中一個,黑水都護府存在的問題還有很多……”陳雨石又補充道:“太具體的情況,我已經讓人給你準備寒北道以及黑水都護府的資料,在任命下來之前,你可以回去認真想想,不用太着急作出選擇。”
周凡與陳雨石說着話,很快就有人將寒北道以及黑水都護府的相關資料送了過來。
陳雨石還有事情要忙,周凡拿起資料就告辭離去,在走到儀鸞司大門處時,他見到了一個有些意想不到的人,以前與他競爭徵北使一職的姜雨。
姜雨面露笑容道:“周大人,命運真是奇妙,我們又見面了,我早已說過,命運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徵北使這個位置回到了我的手上。”
周凡剛纔就已經從陳雨石那裡得知,野狐派之所以如此積極出力幫他調任黑水都護府大都護,不僅僅是爲了幫花飛花,更是爲了奪回徵北使一職,經過一系列的利益交換,這職位果然被野狐派奪走,給了姜雨。
所以姜雨纔會出現在儀鸞司府,纔會說了這話。
周凡沒有說話,只是臉色平靜往外走去,野狐派這筆賬他會記住的,至於另一方出力的世家,力量應該是來自周家死敵,那沒有什麼好說的。
回到家中,周凡翻開手中資料認真看了起來,看完之後他臉色漸漸變得有些微妙起來,黑水都護府的情況確實很複雜,但那裡同樣盛產一些其他地方沒有的珍稀材料。
這些珍稀材料就算是金身境以上的修士都很急需,這也是爲什麼黑水都護府情況如此複雜的情況下,大魏都沒有放棄的其中一個原因。
他看完資料之後,又去了一趟霄雷書院,向屠夫這些修士瞭解起來,確認黑水都護府確實產出這些稀有材料,但想得到手並不容易。
他靜思一夜,覺得去黑水都護府當大都護,是危機但也是一個機會,只要花飛花不敢親自動手,暗地裡的手段都可以見招拆招,要是實在做不來或者太危險,可以再辭官離去。
他很快下定決心去黑水都護府當大都護,並把這事告訴了陳雨石,但是路途遙遠,他要做好妥善的準備才能放心啓程。
第一個要解決的問題是爹孃的安全問題。
第二個要解決的問題是人手問題,他身爲大都護,管理着黑水都護府,手裡握有任命權,也是說他可以找一些符合資格的人來幫他,這樣他去了黑水都護府,就不是光棍司令一人,有人幫他,事情就會變得容易多了。
第三個要解決的問題是路上的安全問題以及處理一些瑣碎的雜事。
爹孃他們的安全問題……周凡首先將帶着爹孃一起去黑水都護府這個想法否決了,因爲路途遙遠,很難猜想路途中會發什麼危機,萬一讓周家死敵知道,肯定不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就算僥倖去了黑水都護府,以黑水都護府那邊的情況複雜程度,根本就不適合在那裡定居下來,他到時連自己也未必能照顧好,更別說照顧爹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