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案?”
老闆娘的笑容一僵,感覺自己被耍了,證件倒是挺以假亂真的,但章衡的年紀實在沒有什麼說服力。
“誒小夥子,不吃飯你就出去吧,我沒空陪你胡鬧啊。”
老闆娘把證件塞回到章衡手,面色不快的擋在他面前。
章衡腳步一頓,面無表情的跟老闆娘四目相對。
自從陳家福他們失蹤之後,章衡也像六部其他人一樣在搜尋他們的蹤跡,但不同的是,其他人靠的是監控視頻,是調查走訪,而他靠的卻是家裡供的這隻橘貓!
事實證明,橘貓對陳家福的蹤跡有很強的敏感性,跟着它走一定能有些收穫,可惜半個多月過去,逛了近半個青杭,橘貓直到今天才有反應,章衡哪能就此放過。
“讓開。”章衡語氣平靜的道,但想了想後,又補充了個字:“請!”
嗯,這就很有禮貌了吧?
他覺得自己做的很到位,老闆娘卻黑了臉,雙手一叉腰,喝道:“小夥子,你是看我好欺負還是怎麼着?我告訴你啊,別惹事,不然我一樣大嘴巴抽你!出去!”
章衡不爲所動,心裡反而有些奇怪。
用了‘請’字還生氣?
他不大理解情緒這種複雜的東西,見老闆娘慍怒,他考慮兩秒,忽然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神經病。”
老闆娘儼然已經將章衡當成腦子有點問題的人,家人沒看好,拿着假證件出來冒充警員了。
章衡出了門並沒有走,而是就在不遠處盯着麪館,直到夜幕降臨,小店打烊。
等到老闆娘拉下捲簾門,騎上電動車離開時,他才從角落裡出來,從自己的小破面車中取出了破拆鉗,剪斷了捲簾門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爲不合法……
擡起捲簾門,他點開手機手電筒,穿過大堂徑直來到後廚。
不到三十平米的廚房一覽無餘,衛生狀況有點不盡如人意,章衡環顧周圍之時,橘貓跳到了竈臺上,蹲坐到一把炒勺邊,喵嗚叫了一聲。
章衡實在沒法把這烏漆嘛黑的炒勺跟陳家福他們聯繫到一起,不過能讓橘貓有所反應的,想必也跟詭異脫不了干係。
更何況,他離近之後,也察覺到這炒勺有點不大一樣。
“詭異?還是詭異感染物?”
嘴上嘀咕着,章衡隨手抄起炒勺,翻來覆去的查看半天,也沒觸發什麼要素。
“拿回家看看好了。”
他拎着炒勺,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麪館。
等到第二天上午,章衡剛準備出門時,就接到了劉大勇的電話,他的語氣頗爲無奈。
“章衡,你能跟我解釋解釋,你爲什麼大半夜闖入人家餐館,偷人家炒勺麼?”
“你怎麼知道?”
“人家報警了啊!”
“哦。”章衡不以爲意的哦了聲,解釋道:“她廚房裡的那個炒勺是詭異,被我拿回家了。”
“啊?”
劉大勇愣了一下,旋即讓章衡稍等,轉而朝旁人詢問了幾句,然後才納悶的問道:“人家那炒勺用了兩年了,也沒過什麼事啊,你確定那是詭異?”
“確定,昨晚我試過了,用那個炒勺做出來的菜會讓人上癮,但賣相奇差。”
章衡昨晚把炒勺帶回來後測試了大半夜,從其本身作用出發,終於找出了它的要素。
不管廚藝、材料如何,用這個炒勺做出來的菜必定賣相糟糕,讓人一看就沒有食慾,但吃了之後,卻會讓人產生強烈的上癮被滿足的感覺。
“你怎麼知道的?難不成你吃了?”
劉大勇錯愕的問道,得到章衡肯定的答覆之後,他頓時後怕的數落起來。
“你瘋了啊?詭異做出來的東西也敢吃?萬一吃出事了怎麼辦!我現在就去找你,那玩意你不能留,必須交到收容部!”
“行。”
章衡隨口應下,雖然那炒勺做出來的東西有種‘異樣的美味’,還不需要廚藝,但那些菜不是糊了就是焦了,常吃相當於慢性自殺,章衡完全沒有留下它的念頭。
就是橘貓好不容易發現個‘線索’,竟然跟陳家福他們無關,未免有點可惜了……
快中午的時候,劉大勇找上門,跟章衡一起,將炒勺送到了收容部,宅女似的趙娜在接過它的時候,表情明顯有些怪異,而針對那炒勺的測試結果,下午就出來了。
“葵十級,最無害的詭異,唯一的壞處就是做出來的菜會增加患癌機率——錢主任說了,以後別在這種詭異身上浪費時間。”
劉大勇連聲道了謝,掛斷趙娜的電話後白了旁邊的章衡一眼。
“聽見沒?以後別在這種詭異身上浪費時間了,流調部的走訪時順手就能給處理掉。”
章衡心不在焉的嗯了聲,轉而問道:“我們這是去哪?”
“光明路,情報部排查監控發現有可疑人物,我們過去看看。”
“又是流調部的活?”
“沒辦法,人手不夠用。”劉大勇嘆了口氣:“我現在都盼着趕緊公開了,到時候就能光明正大的招人。”
像劉大勇這麼想的人越來越多,畢竟公開之後就意味着更多的人力物力,能極大分攤現有六部人員的壓力,至少幹外勤的只要拿着詳細走訪流調報告,上門抓詭異就行了……
一路來到光明路,大街上人來人往,但周圍的建築卻略顯老舊,這裡地處青杭早期城區,早年間能在這住是極有牌面的事,而現在嘛,有牌面的人都搬走了,還住在這的,大多是外來務工人員。
爲了能賺更多的租金,不少房東選擇了私搭亂建,使得這裡的環境變得頗爲複雜,沒有常駐人員引領,甚至都容易迷路。
考慮到這種情況,劉大勇特地找了個本轄區的警員,打了個電話出去後沒多久,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穿着一身便裝趕了過來。
看起來跟賀媛的風格有些類似,一頭齊耳短髮,看起來英姿颯爽。
“你們好,我叫王勝男。”
王勝男落落大方的伸出手,跟劉大勇和章衡握了下,只不過目光落到後者身上時,眼中明顯閃過一絲狐疑。
領導三令五申要重視的人,未免也太年輕了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