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打了兩個小時的點滴,頭還是昏昏欲睡。
下午醒來後第一時間碼字,希望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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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衆元嬰修士奮力攻擊浮空島禁制的時候,身後的黑林傳來震天的咆哮聲,一條長着獅子頭的巨蟒帶起漫天的煙塵從林子裡鑽了出來。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攻擊,返身盯着面前的龐然大物,只等典安一聲令下就要羣起而攻之。而獅頭蟒也停下了身子,一雙兇眼怒視着這羣修士,口中不斷髮出沉悶的低吼。就在此時,一個矮小的身影從獅頭上亂蓬蓬的毛髮中站了起來,他高聲喝道:
“你們這幫小輩,統統閃開!”
站在獅頭上的郎無忌雖然個子矮小,但在此刻卻顯得威風凜凜,一雙小眼出道道精光,俯視着面前的一干元嬰修士,眼中盡是漠然,顯然沒有將面前的祖洲高手們放在眼裡。底下一幫人看不出他的修爲,便有人高聲喝罵起來。
郎無忌冷哼一聲,體內元力頓時釋放,一股強大的氣息席捲而出,他只是一揮袍袖,叫罵的修士便不由自主的飛滾出去,直到慘叫着撞上禁制被彈回。其餘人一見他出手就竟如此強悍,頓時面如土色,不敢再多說一句,紛紛都拿眼去瞧典安。
典安現在是衆人之首,早在身後動靜響起之時,他就已經回過了身子,現在祖洲元嬰修士們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他看到聲音的主人出現,卻見面前之人修爲已在元嬰之上,心中早已忐忑,這顯然不是祖洲修士。
“前輩,還未請教……”
“你一個小輩,哪裡來的這麼多話,還想不想出去了。若不是看我小兄弟的面子,今日讓你們都餵了我家的畜生,哼。都給我讓開!”
郎無忌說話絲毫不留情面,將堂堂雲霧宗長老稱爲小輩,使得其餘祖洲修士的臉上神色都變得不自然起來。倒是典安臉上露出放心的神色,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感激的說道:“祖洲雲霧宗弟子典安多謝前輩相助!”說完腳下後退一步,側身讓出了身後的道路,其他人見了哪裡還會不明白怎麼做,“多謝前輩”之聲此起彼伏,絡繹不絕。
郎無忌看到衆人恭敬的模樣,得意的捋了捋鬍鬚,驅使着獅頭蟒大搖大擺的從衆人之中穿行而過。
“師父!”
石磊見到柳如煙也在人羣之中,高興的大喊一聲從獅頭上跳了下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她的跟前,只是礙於其他人在場,只好以師徒之禮相見。
而典安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顯然這雲霧宗的築基期弟子就是怪蟒主人口中的那個小兄弟了。一個最少也是化神期的修士竟然和一個築基期修士稱兄道弟,放在祖洲修仙界幾乎就是笑話,可是現在他們沒有一個笑得出來。許多不知道情況的其他上門修士,紛紛上前偷偷打聽,得知這年輕人是雲霧宗柳如煙的弟子後,同樣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不過當着郎無忌的面,還沒人敢上前直接詢問石磊。
“他果然沒有騙我,能再見到你,我真是太高興了。”
柳如煙不知爲何原本平靜的表情,在見到石磊的一瞬間突然崩潰,俏目中流出兩行清淚,那楚楚動人的模樣看得石磊心頭一陣酸楚。爲了掩人耳目,兩人只是表面以平常話語相談,實則在腦海中以傳音互敘衷腸。
當柳如煙說道準備自殺相殉時,石磊心頭巨震,最後強行忍下了要將她擁抱入懷的衝動,繼續詢問兩人分手之後的遭遇。
原來當日柳如煙心存死志,一意要隨石磊而去的時候,有一個人用傳音告訴她,只是將他帶走幾日,過後自然會將石磊安全送回。本就沒有親眼看到愛郎喪命的她,心中便存了一份希望,直到今天看見石磊,才知道郎無忌就是擄走他的修士。
聽到這裡,石磊禁不住唏噓不已,若不是郎無忌出聲阻止,此時再相見時兩人已是陰陽隔離。心中更加堅定了繼續變強的決心,不爲別的,只爲了能在如此兇險的修仙界中更好的活下去,一直到自己能破碎虛空,得道成仙的那一天。
“呵,老夫還真是小瞧了修魔界,沒想到這禁制竟是化神期修士的手筆。看來還非得老夫出手不行了!”
郎無忌跳下獅頭蟒,冷眼打量着面前湛藍色的禁制,臉上神情冷峻,忽然回頭對身後衆人說道:“你們的祖洲這次可是保不住了,都退開吧!”
其他人依言退開兩旁,眼神中充滿了期待,雖然他們在修仙界也混跡了數百年的光陰,但是化神期修士出手,那在祖洲可是好多年沒有出現過的盛況了。尤其能在如此近距離的觀看,說不定還能產生一些感悟,對修行可是大有幫助啊。
石磊已經停止了交談,眼看着一本正經準備出手的郎無忌,嘴角浮現一絲微笑,對於這個師兄,他雖然只是初見,但歸元真君的弟子,哪裡會有廢物?
“攻!”
郎無忌瞬間出手,沒有法寶,也沒有磅礴的氣勢,只是一雙手輕輕的按在禁制之上,口中清喝了一聲。
過了一會,禁制上的符文依舊在運轉着,絲毫沒有受損的跡象,衆修士們不由得大眼瞪起小眼來,這難道就是化神期修士出手的結果嗎?這幫元嬰期修士出手還能讓禁制上的符文暗淡幾分呢……衆人看郎無忌的眼神中開始流露出一絲的不信任。
石磊將衆人反應看在眼裡,微一搖頭露出冷笑,卻也不言語。
郎無忌絲毫沒有慚愧的表情,老臉繃得通紅,好大一會兒工夫纔將雙掌撤離禁制,縱身跳回到獅頭蟒身上,與石磊交換了一個得意的眼神,同時傳音說道:“師弟,是不是覺得有些怪異?等等就讓你看到我的神通!”
石磊微微笑着,點了點頭,並不說自己已經看破了對方的招數。
片刻之後,禁制上方纔郎無忌按上雙掌的地方,突然傳出了一聲微不可聞的脆響,接着是第二聲,第三聲,隨即變得像爆豆一般,密集而響亮。那禁制上的黑色符文突然以極快的速度閃爍起來,一道道肉眼可見的碎紋如蛛網般迅速爬滿了整個禁制,衆修士看得瞠目結舌。
站在浮空島遠處雲團之上的黑衣紫袍男子,原本平靜的神色忽然在這一瞬間大變,大叫一聲“不好”,身子如箭一般射出,直撲浮空島。
而與此同時,站在獅頭蟒頭頂的郎無忌突然眉毛一挑,自言自語道:“好傢伙,原來正主就在外面盯着呢。想要困住我?哼!”
“破!”
郎無忌身後橫着的大劍立時出鞘,白茫茫的閃出耀眼的光芒,隨着他劍指所向,朝着碎紋最密集的地方斬去,帶起了如匹練一般的虹光。就聽“咔嚓”一聲巨響,禁制再也承受不住如此沉重的攻擊,黑色的符文只在瞬間便淡化如透明,消散在狂風之中。而失去符文控制的海水轟然坍塌,巨大的水幕翻滾着從頭落下。
見禁制已開,所有人都心中大喜,除了雲霧宗的長老們,其他的修士紛紛一躍而起,不等海水落到浮空島上,都高喊着“多謝前輩”施展法寶飛離此處,彷彿在島上多留一刻會有喪命之憂般。
不過如此反應也算正常,這浮空島上即便真有什麼秘寶,恐怕也不是他們能覬覦的了,還不如回各自門派去看看典安所說的事情有沒有發生。
“蠢才!”
郎無忌看也不看那些人,只是鼻子裡冷哼一聲,雙手同時上舉,猛然壓落的水幕立刻隨着它的動作靜止下來,甚至那些濺起的水珠也一顆顆彷彿珍珠一般在空中懸停着。
“收!”
郎無忌再次大喝一聲,這個瘦小的老頭渾身爆發出無比強烈的氣息,雙手間一道純白色的元力釋放出來,在空中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漩渦。水幕這才又繼續下落,只不過猛烈的勢頭變緩,就像是一股粘稠的半液體,慢慢的向漩渦中涌去。
典安見對方已經破開了禁制,雖然沒有立刻離開,但是其餘幾位長老卻頗想趕回雲霧宗去,頻頻用眼神去示意典安,卻不料他只是輕輕說道:“幾位師弟,那修魔界花了那麼多心思想要困住我等,又怎會在外面沒有防備,咱們還是等着和前輩一同離開比較安全。”
石磊聞言心中暗贊:不愧是大長老,到底見識不同。
此時,一股強烈的氣息從島外傳來,那氣息陰冷異常,狂放的殺意毫不掩飾。還未等雲霧宗衆人轉過身去,身後便響起了接二連三的慘叫,一個個之前逃離的修士從空中落下,砸到海面上濺起一朵朵小小的浪花。
“修…修魔者,典師兄……”
雖然距離尚遠,但是對方能如此乾淨利落的連續殺死元嬰期修士,不用說,肯定也是個化神期以上的高手。雲霧宗長老們的臉色開始蒼白起來,就連典安的眼皮也忍不住狂跳了幾下,倒是石磊和柳如煙神色如常,兩個人的手不知什麼時候握在了一起。
此時,所有的海水都已經被吸入到白色的元力漩渦之中,如此多的海水注入之後,那漩渦依舊沒有發生改變,始終就像臉盆大小。踏在獅頭蟒頭頂的郎無忌長嘯一聲,望着遠處衝來的身影大笑道:
“魔崽子,老子等你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