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氣欠佳,溪流正猛,半勾陰月懸掛高空,厚重的雲朵把本來就沒有多少光芒的月亮攬入懷抱,只露出個頭,冷風也在這個午夜的襯托下吹着迅疾門的後山,山的一頭是一個迅疾門人的禁地,這是一個亭閣,取名斷瀑,亭閣內有着許多迅疾門的秘籍和許多關於迅疾門的秘密,一直只有掌門和少數人有權踏入。
斷瀑橫於瀑布之間,瀑布藏於後山之內,一直未有過多人知曉,只知這是禁地,一個專屬迅疾門最高權威的地方。
亭閣迷樓藏於瀑布中段,閣樓的上方是一塊巨大的岩石把瀑布切割開來,急促的水流像萬千猛獸一般從高處撲下,古語云,滴水穿石,但是這塊巨大的石塊在這麼湍急的瀑布襲擊下卻是絲毫沒有過多的損耗,不知是閣樓興建還早,還是石塊的堅韌,急速瀉下的流水打在這個石塊上面,便只是化作小流從石塊的邊緣流下,形成一個天然的水簾把這個不大不小的閣樓隱藏在水簾之後,瀑布是吵鬧的,但是說也是奇怪,外面吵雜異常,水簾後的情況卻是無比安靜,也搞不清什麼原因,但是說是安靜卻是沒那麼安靜,因爲有人在說話,精簡的說話,在這個午夜下更是顯得宛然是一場陰謀的彙報和協商。
“兩年來,除了若火是很顯然在東北赤雪熔莊外,凝風劍方面也有所進展了,勿峰查到這劍好像跟朝廷有關。”一個穿着書生打扮的中年人說道,這個中年人身穿藍色外掛,鬍鬚留得很有講究,八字鬍下便是中長的垂須,眉目間透露這一種魅力和清秀,年齡在他的身上好像沒有帶走些什麼,他一邊幫對方倒着茶一邊不慌不慢的說着話,雖說這是在報告情況,但是不難看出話中卻是沒有下屬和上級的關係,貌似一個相識已久的朋友或者說是敵人,有些時候朋友就是敵人,而敵人卻有時是朋友。
“這好,通曉老人你查得如何了?”坐在那藍衣中年對面正飲着茶的人問,辨不清年齡,分不清面貌,因爲這個人帶着黃金面具,恐怖圖案的金色面具,只能從聲音分辨出是個男人,面具的嘴巴處還翹着魔鬼般的獠牙。
“那個還不得而知。”藍衣人說道
“巨靈神力我已有所進展,你也快要自由了。”黃金面具的男人說道
藍衣中年沒有應對只是低下頭又酌上一杯茶,這杯是給自己的,也是給金色面具男人的,喝了一口就又倒到了地上。
“那小子進展異常,看來這巨靈神力和歸原古卷配合起來卻是天衣無縫。”黃金面具的男人說道
“你也不必多慮,當今武林有幾人可以於你匹敵,還有,我最近幾年觀察,好像達川磊和一些弟子有些不對勁,你看。。。。”
“啪啪”閣樓外好似有人,藍衣中年立即停口,順手把手中的茶水倒向閣樓外,說也奇怪,撲出來的茶水居然穿透了水簾,就像一顆顆凝固的彈珠被高速的拋出,而且竟然沒有絲毫曲線,直線飛出,穿透了水簾,水簾就像一層紙一樣被戳破,飛速飛出的茶水剛一穿透水簾,只聽見閣樓外,“鐺鐺”幾聲,一個黑影閃過,黑影映在水簾上,看上去也是看不出什麼端倪,一股股劍氣就已穿透水簾,頓時無數的像尖刺一樣的氣流一陣飛過水簾朝閣樓外射去,卻只聽見遠處樹被擊打的聲音和大片樹葉落下的聲音。樹葉還沒落到地上那個藍衣中年的身軀已停在了樹椏上,速度之快完全沒有映像,可能就連滴下的水也是很難捕捉到這個中年人的身影,突然一滴
血滴滴在他肩上慢慢的向周圍擴展開來,在他的右肩上形成了一塊血跡,好像一朵雪蓮在他的肩上綻放開來,除此之外,更是沒有任何的痕跡,包括那個黑影。
“跑了”藍衣中年說道,他面前沒有人,他也沒有回頭,好像就在和空氣說話一樣,原來那個黃金面具的男人已站在他的身後了。
帶着黃金面具的那個男人倒是沒有說些什麼關於剛纔的那個黑影,只是說“你回去吧。”
只看藍衣中年縱身一跳已沒了蹤影,只是遠處好像隱隱約約有個影子,但是也是迅速消失在山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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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疾門是個武林中的大家族,但是人數卻是不多,弟子加上張竹羽一共纔有十個不等,卻是武林中顯赫的一個家族,有時也被人稱爲一個門派,整個迅疾門向來是過着很平淡的日子,有好的師傅也有好的弟子,大家都像一家人一樣,吃飯也是一桌同吃,配上丫環到是像一個大家庭而不像一個江湖幫派。
“磊兒去哪了?”達川濟向飯桌上的弟子問道
達川暮和達川香也都搖了搖頭,卻是大師兄【魯泉】開了話“師傅不用擔憂,小師弟今早去練功了。”
“練功,雖說磊兒一直是個勤奮的孩子,但是向來沒有什麼急事都是沒有缺席這頓飯的。”達川濟追問道
“師傅說得是,細數一下恐怕也只有當年那幾場大事外,便都是沒有缺席的,可是師傅你到說對了,師弟他的疾心內練已到了第七層正衝擊第八層,今早我去他平常練習的地方,看到周圍電火四射,我想應該是到了關鍵時刻這才誤了吃飯時間把,畢竟到處都是危難,必須增強本事纔可以啊”魯泉恭維的說道話中好像還有其他什麼的意思。
“哦?那還真是急事了,這個關鍵時刻我這個父親兼掌門怎麼能不去看看呢?”達川濟回答道,說着就要起身。
二師兄【王子如】和三師兄【王盾】正要上前招應,只看達川磊已大步的走到了門檻,“爹,也不用那麼麻煩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滿頭大汗的達川磊說道
“怎麼樣了?”大師兄問道“看你滿頭大汗的”說着魯泉還不時的回過頭看向達川濟
“沒事,沒事,第八層倒是沒有練成,但是卻是白出了一身冷汗,哈哈。”一向冷酷的達川磊倒是笑出了聲來,一旁的張竹羽也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
“沒事就好,來,坐着吃飯。”達川濟指着旁邊的座位說道
剛笑過,達川磊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表情,大步走向座位坐下,大家庭的獨子基本都是坐在父親的旁邊的,達川磊也理所當然的坐在了達川濟的右手邊。
看着滿頭大汗的達川磊,張竹羽心中不免覺得達川磊真是個刻苦的人,看來江湖中傳聞的天才也真是當之無愧。
張竹羽剛纔想到達川磊,就看到達川磊已看向這邊,好像知道張竹羽在打量他一樣,但是那也是瞬間的事,達川磊已埋頭吃起飯來,也是吃得快,也不知道是能人快事還是快事能人,達川磊已吃完飯菜,已坐在一旁休息起來,達川濟也不時的觀看他幾眼,做爲一個父親和師傅雖說只是看幾眼略微顯得不那麼稱職,但是眼神中含着的一些神情卻是
大有文章。
“大家慢慢吃,我去後山練功了。”還沒有多久的時間,達川磊已起身準備去後山。
衆師兄弟也都禮貌的應了一聲,但是達川濟的眼神中卻是有些什麼。
待到大家吃完飯也都紛紛散了,可是一向在迅疾門裡人緣不是很好的張竹羽卻是被魯泉叫上了“師弟往那走啊?聽說這兩年你武功精進不少啊,看來我們迅疾門要出第二個武學奇才了,哈哈。”魯泉說着笑了起來,好像是故意的,一旁正緩緩進入內堂的達川濟也注意到了。
“那裡啊,大師兄取笑了。”張竹羽羞澀的扣着後腦門說道,可是直到他擡起頭才知道,魯泉並沒有注意此時的張竹羽所說的話,只看魯泉眼神不是的後眺,好像在注意些什麼。
“大師兄,大師兄。”張竹羽這一叫,魯泉才緩過神來注意到張竹羽。
“小師弟給,切勿給其他任何人說起,我先走了。”說着魯泉急急忙忙的把一個紙團塞給了張竹羽。
張竹羽疑惑正要打開,魯泉卻阻止了說道“等沒人了再看。”張竹羽只從進到這個家門卻是第一次被師兄賽個紙條,也很是好奇,但是師兄說了就是,也就急忙塞到了荷包了,直到人都走完,張竹羽人也走開了這纔打開紙團細看,只看紙上寫了七個字“一會後山古橋見。”張竹羽看到這也是納悶,但是對於大師兄也是尊敬有加,其實張竹羽對於這個家族的每一個人都是很尊敬的就連一個丫環也不例外,看到紙條上的這幾個字,也沒有多加揣測,但是大師兄說不要給任何一個人說,也是讓張竹羽心中多生了許多的不解,但是向來的習慣,有什麼不解的一定是要給琴翠看的。
說曹操曹操到,也不知道是琴翠和張竹羽兩年來的相處心有靈犀還是巧合,也可能是習慣了旁邊有這麼一個人,琴翠正朝張竹羽這邊走來。
琴翠剛走到面前張竹羽就一把拉着琴翠的手走到一個牆角邊,兩年了加上又過生死與共的經歷,兩人已是知己和最好的朋友,就像耗子遇到貓,難捨難分,琴翠的心中也對於這個大大咧咧的男孩心生了愛慕之情,對於一個十七歲就一起的異性朋友到了現在也都女十九男十八,青春總是有那麼些萌動的情感。
“竹子,啥啊?跑這裡來,都沒幾個人。”琴翠低着頭說道,臉色微紅。
看着此時的琴翠,張竹羽也是不解,直接說了“剛纔大師兄給我這個紙條,叫我去後山,而且叫我不要給任何人說,也不知道是什麼事,你知道的在府裡我很少和師兄門乃至其他人說話來往的。”
“大師兄不是叫你不說嗎?你還說?”琴翠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但是回答了這個扯不到邊的話。
“哎呀,你就別逗我了,你也知道我笨嘛,有不明白的就只有問你了,再說給你說那有什麼關係。”張竹羽迴應道。
“我看這大師兄在迅疾門倒是個君子,你這樣一說我看一定是有什麼事情,應該不是什麼好事,這樣吧,我跟你一起去。”琴翠皺着眉頭說道
“不是好事?那我一個人去就是啦。”張竹羽說
“在迅疾門裡能有什麼大事?難道會死人不成?你個笨蛋,就算要死人的事,上次我們在那洞穴裡不是也死裡逃生了嗎?沒事的,就這樣定了,走吧去古橋看看。”琴翠理直言切,讓張竹羽沒有婉拒的餘地,只有抱着擔憂和不解和琴翠朝後山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