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老中風進了醫院,鎮南方和西門無望第一時間趕了過去。
聽和尚說明了情況,鎮南方冷冷地望着遊雅馨:“遊小姐,這是你唯一的親人,莫非現在這樣就是你希望看到的結果嗎?”遊雅馨迎上鎮南方的目光:“如果不是你們,我們的生活也不會象現在這樣一團糟!”
小惠淡淡地說道:“遊老還在急救室,你們能不能安靜一下。”
鎮南方把和尚叫到了一邊。
“情況嚴重嗎?”鎮南方輕聲問道。和尚的目光似無意地瞟了一眼遊雅馨,然後回答道:“遊老沒事。”鎮南方楞了一下,隨即微微一笑:“你的主意還是他的主意?”和尚說道:“是遊老的意思,他說這樣反而更能掌握主動。”
鎮南方點了點頭:“這確實不失是個好辦法,不過你應該先和我們交個底,畢竟我們還得考慮到遊老的安全。遊老是什麼身份你應該知道,萬一他有個什麼閃失,到時候我們無法向上面交待。”
和尚低下了頭:“我也是才知道的,之前我也以爲遊老真的中風了。”
鎮南方皺起了眉頭,看來遊老是先假裝中風後來才支會的和尚,鎮南方輕聲說道:“我已經和莊局長聯繫過了,她會派出一組外勤人員來協助你保護遊老的安全,大概一會他們的人就會到,由你全權指揮,一定要保證遊老住院期間的人身安全。至於遊雅馨,還是由小惠負責。”
和尚也不敢大意,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鎮南方說道:“遊老這樣做我想應該還有別的目的,你多和他溝通,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麼。”和尚沉默了一下,然後輕聲說道:“這件事情遊雅馨並不知道。”
鎮南方的眼裡露出精光:“你是說遊老假中風的事情是瞞着遊雅馨的?”
和尚點了點頭。
鎮南方的目光也向遠處的遊雅馨望去,遊雅馨現在是遊彬唯一的親人,爲什麼他選擇相信和尚卻不相信自己的女兒呢?
這其中到底有什麼玄機。
兩人走回去急救室的門口,西門無望正在和小惠輕聲交談着,鎮南方對小惠說道:“我和西門還有點事,要先走了,這兒你們就多費心了。”他用眼神給了小惠一個暗示,示意小惠好好看着遊雅馨。
小惠和鎮南方之間的默契自不用說,她說道:“嗯,你們去吧。”
離開了醫院,鎮南方纔把情況對西門無望說了一下,西門無望說道:“遊彬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鎮南方微笑着搖了搖頭:“和尚說他是想變被動爲主動,可被動是什麼,主動又是什麼?他沒有說。”
西門無望說道:“那你覺得呢?”鎮南方眯起了眼睛:“《滿江紅》!”西門無望正開着車,聽鎮南方這麼一說吃了一驚,下意識地踩了一腳剎車:“《滿江紅》不是已經丟了嗎?”鎮南方說道:“我記得遊彬當時說他大伯的故事時提起過,當時他大伯爲了保住《滿江紅》,就弄了三副贗品!”
西門無望算是聽明白了:“你是懷疑丟失的是贗品,而真跡說不定還在遊家?”
鎮南方笑了:“只有這樣才能夠解釋得通爲什麼我們的對手既然已經拿到了東西卻還在玉山搞出這麼多事,我覺得只有兩種可能性,一是他們不能確定得到的是不是真跡,二是他們已經肯定了手上的是贗品,無論是哪一種可能性,最後的矛頭都會指向遊家。”
西門無望說道:“遊彬這樣做的目的是想轉移視線,爲自己減壓!”鎮南方點了點頭:“又或者可以說是他不太相信和尚和小惠能夠真正保證他們的安全。”西門無望淡淡地說道:“他真正要保護的應該是還在遊家手上的《滿江紅》的真跡。”
“可我還是沒搞明白遊雅麗的死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鎮南方點上支菸:“還有就是那個高偉,遊家出事這麼長時間,他卻沒有跟遊雅馨有過一點接觸,這很不正常!他們是男女朋友,就算是安慰一下也是應該的吧!”
西門無望沒有說話,他的內心自然也是同意鎮南方的觀點的。
鎮南方又說道:“遊家父女,閆家兩兄弟,林月再加上江南邵家,對,還要加上酒吧的那個老闆娘伍姐和‘翰墨畫院’的李菁蕪,這幾條主要的線索幾乎就涵蓋了玉山市發生的這幾起案子。”
鎮南方還沒說完,電話就響了。
是市局孟欣然打過來的。
“孟局你好,有什麼事嗎?”鎮南方輕聲問道,孟欣然也沒有客套的開場白:“林月死了!在自己的住處被槍殺的,經過技術部門的鑑定,射殺林月的槍應該和殺死酒吧老闆娘的是同一支手槍。”
鎮南方一驚:“也就是說是閆錦浩的槍打死了林月?”孟欣然嘆了口氣:“是的!甚至還有人看到閆錦浩曾經在案發現場附近出現過。”鎮南方皺起了眉頭:“孟局,你相信是閆錦浩乾的嗎?”
孟欣然苦笑道:“現在已經由不得我們不相信了。”
鎮南方說道:“孟局,麻煩你把涉及閆錦浩的幾起槍殺案的相關卷宗給我一份吧。”孟欣然說道:“沒問題,一會我就讓人送到玉湖山莊去。”鎮南方說道:“謝謝了!”
掛了電話,西門無望說道:“林月死了?”鎮南方點了點頭:“而且有證據證明這起槍擊案與閆錦浩有關。”
西門無望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鎮南方輕聲說道:“閆錦浩一直被人家牽着鼻子走,他如果再不跳出來,處境就會十分的危險了。”
“他就算現在跳出來又有什麼用?他根本就沒辦法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別的不說,就那支槍他就解釋不清楚。”西門無望淡淡地說道。
遊老已經出了急救室,鼻子裡插着氧氣管。
遊雅馨見遊老被推出來忙跑上前去,一臉的擔憂:“爸,爸你怎麼樣了?”醫生輕輕攔住了她:“遊老還在昏迷中,遊小姐,你別太激動。”遊雅馨的聲音有些哽咽了:“醫生,我爸爸他到底怎麼了?”
醫生嘆了口氣:“遊老的心臟不好,血壓又高,所以是不能激動的,不然會導致很多突發疾病。”遊老被推去了高幹病房,和尚、小惠和遊雅馨一同跟了過去。
“雅馨!”一個男人的聲音。
遊雅馨在病房門口停下了腳步,她扭過頭去望着高偉:“你來幹什麼?”遊雅馨的聲音冷冷的。
高偉說道:“我想和你談談!”遊雅馨淡淡地說道:“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高偉上前一步,被小惠攔住了:“你是誰?”高偉望着小惠:“你又是誰?”小惠淡淡地說道:“不管你是誰,請你離遊小姐遠一點!”
高偉冷笑道:“我和我女朋友說話關你什麼事?”
小惠楞了一下:“你是高偉?”高偉點了點頭。小惠退到了一邊,高偉和遊雅馨是戀人的關係,小惠自然不能再阻攔他。
高偉拉住遊雅馨的手臂:“我必須要和你好好談談!”遊雅馨看了看小惠和和尚,最後她才輕聲說道:“好吧,我們到那邊去說!”小惠說道:“遊小姐,希望你別離開我的視線範圍。”
高偉和遊雅馨並沒有離開小惠的視野,兩人就在病房外小花園裡的長椅上坐了下來,兩人起先說話還和風細雨的,可漸漸地小惠卻發現高偉的情緒激動起來,他甚至站起來不停地揚着手,說着什麼,那樣子好象是在勸說,又象是在辯解。
遊雅馨的臉上去很是冷淡,彷彿高偉所說的一切與她無關。
最後高偉頹然地離開了,遊雅馨一個人情緒低落地走進了病房。
小惠原本想問問兩人都說了些什麼,可遊雅馨的脾氣她也知道,就算是問了她也不一定會回答的。
遊雅馨進了病房,就這樣坐在遊老的病房旁邊發呆。
小惠掏出手機給鎮南方發去一條信息:高偉來找遊雅馨談過。
鎮南方看了信息,對西門無望說道:“真是說不得,我們剛纔還在說高偉對遊家的事情不聞不問,小惠就馬上發來了信息,她說高偉剛纔去了醫院和遊雅馨談過話。”
西門無望問道:“談了什麼?”
鎮南方說道:“那得問他自己了!”西門無望說道:“要不我們接觸一下這個高偉?”鎮南方說道:“也好,我總覺得遊雅麗的死就有他的影子在。”
閆錦浩有些忐忑,他往閆錦源的公司打了電話,可公司的人卻說閆總已經有兩天沒有去過公司了。雖然對於這個孿生的哥哥他現在並沒有太多的印象,可內心卻隱隱有一份牽掛,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血肉親情吧。
閆錦源兩天沒去公司了,而公司的人也根本不知道他去了哪兒,那自己下一步應該怎麼辦?閆錦浩有些茫然。
鎮南方和西門無望直接去了市警察局。
“我已經讓人整理了所有的案件卷宗,正準備讓人給你們送到玉湖山莊去呢!”孟欣然請鎮南方和西門無望在沙發上坐下,微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