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菁蕪拿起電話撥出一個號碼:“剛纔有人拿了一幅《滿江紅》過來,我也看不出是不是真跡,不過從字畫的成色來看應該也是古蹟,反正無法確定。我已經讓老羅他們跟上去了,去摸摸他們的來歷。”
“嗯,嗯,對了,那人好象姓舒,叫舒逸,他身邊還有一個女人,長得很漂亮,姓沐吧。啊?國安的?”
李菁蕪的臉色微微一變:“那要不要讓老羅他們回來?嗯,好!”
沐七兒扭頭望了一眼:“尾巴怎麼沒了?”舒逸笑了笑:“他們不敢再繼續跟來了,看來李菁蕪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身份。”沐七兒有些不解:“既然我們是暗中調查,爲什麼你要告訴她我們的真實姓名?”
舒逸說道:“我是故意的,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一來我想看看他們到底和《滿江紅》有沒有關係,二來看看他們對於我們的來歷又知道多少,看來他們對我們還真的很是熟悉嘛!”
沐七兒說道:“李菁蕪應該是不知道我們的身份的,不然她不會讓人跟蹤我們,應該是事後有人對她說了什麼。”舒逸點頭道:“嗯,只是不知道是誰在背後操控着她。”
沐七兒問道:“接下來你想怎麼做?”
舒逸笑了:“既然知道李菁蕪有問題,自然應該和她好好談談了。”
“還談?你覺得她還會和我們談嗎?”沐七兒苦笑道。
舒逸淡淡地說:“她一定會和我們談的,因爲她沒有選擇。”
晚上九點多鐘,李菁蕪纔回到家。
她打開門,伸手摁下了牆上的開關,把燈打開,她楞住了。她看到客廳的沙發上坐着一個男人,穿着中山裝,戴着黑框眼睛,看着有些消瘦,一雙眼睛卻很是精神的男人,男人的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那微笑在她看來象是譏笑,也象是嘲諷。
李菁蕪有一種想逃離的衝動,可是她沒有那樣做,她不是不想,是不敢,因爲就在她身後,站了一個人,那就是沐七兒。
沐七兒輕輕推了推李菁蕪,李菁蕪就被推進了屋裡。
沐七兒輕輕關上了門,反鎖上了。
“李總,我們又見面了!”不知道爲什麼,李菁蕪很討厭看到舒逸的這張笑臉,李菁蕪沉着臉:“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在我家裡,我要告你們,我要告你們私闖民宅。”
說着她便從坤包裡掏出了手機,沐七兒一把給奪了過去,然後將她拖到了沙發上:“給我老實坐下。”李菁蕪怎麼也沒想到沐七兒看上去這麼文靜,柔弱的女人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自己根本就無法掙脫。
李菁蕪被扔在了沙發上,沐七兒說站在她的後面。
舒逸望着李菁蕪:“李總,我想我們也沒必要繞彎子,你應該知道我到底是什麼人,也應該知道我來找你的目的吧?”
李菁蕪的臉色很是難看,她搖了搖頭。舒逸笑道:“李總,這就沒意思了,大家都是聰明人,聰明人就應該識時務,對吧?”李菁蕪終於擡起了頭來望向舒逸說道:“對不起舒先生,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舒逸掏出煙來點上一支:“看來李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兇光,李菁蕪竟然嚇了一跳:“你,你到底想做什麼?”舒逸說道:“我知道你一定能夠告訴我一些我感興趣的事情。”
李菁蕪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半天她才說道:“我還是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請你們離開我的家!”舒逸將菸頭在菸灰缸裡摁滅:“李總,既然你不願意配合就只好委屈你跟我們走一趟了。”
李菁蕪冷冷地說道:“你們有什麼權利帶走我?”
舒逸也不說話,站了起來走到李菁蕪的面前,一拳便將她打暈了。
兩人把李菁蕪弄上了車,沐七兒坐在後排看着她,舒逸發動了車子。
“我總覺得這樣不太好吧?”沐七兒的心裡有些不踏實,舒逸嘆了口氣:“現在是亂局,而李菁蕪則是破局的一把鑰匙,對她用些非常手段很正常。”
沐七兒說道:“她可是赤石先生的弟子,在華夏也具有一定的影響力。”舒逸說道:“我知道,放心吧,我有分寸。”
沐七兒有些不解,舒逸一向做事情都很是穩沉,怎麼對待這個李菁蕪的時候讓她感覺舒逸是那麼的衝動。
舒逸從後視鏡裡看了沐七兒一眼,微微笑道:“反正現在也是亂局,讓它再亂一點又何妨,而且我採取的方式也是他們慣用的。你想想,閆家兄弟和小惠還有那個林媽,已經失蹤了四個人了,再多一個又何妨?”
“而且從目前的局勢來看,在玉山興風作浪的遠遠不只一股勢力,就拿閆家兄弟、小惠和林媽的綁架案來看,應該至少有兩股以上的勢力參與其中,他們是怎麼也不會猜到我也在用這樣的方式來對付他們。”
不得不承認,舒逸這一招雖然有些不符合規矩,可就如他說的一樣,或許這手段能夠起到一定的效果。
李菁蕪醒過來以後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這是一個很小的房間,大約也就五幾個平方,房間裡甚至連一張牀都沒有,什麼都沒有,只有光滑的木地板。
房間竟然連窗子也沒有一個,只有一道鐵柵門緊緊地關着。
從裡面向外望去,李菁蕪正好可以看到沐七兒,沐七兒就坐歪在沙發上很隨意的翻閱着一本雜誌。
“放我出去,你們沒有權利這樣對我,你們這是綁架,綁架!”李菁蕪氣極敗壞地叫道。誰知道沐七兒卻象是聽不見一般,繼續看着自己的雜誌,偶爾還喝上一口咖啡。
李菁蕪罵了半天,終於停了下來,沐七兒這才擡起眼睛看了她一眼:“累了?那好好休息一下再繼續罵吧!”李菁蕪恨恨地望着她:“舒逸呢?我要見舒逸!”沐七兒淡淡地說道:“他有事出去了,要晚一點纔回來。”
李菁蕪見硬的不行,她便軟了下來:“沐姑娘,你們這是非法拘禁,是犯法的,你知道嗎?”沐七兒微微一笑:“李總,你錯了,看來你對國安還是不太瞭解,對於嚴重危害華夏安全的嫌疑人,我們有權採取非常手段,所以對於你說的非法拘禁是不存在的。”
李菁蕪楞住了,她對國安還真的沒有什麼瞭解,哪裡就知道沐七兒的話到底是真是假,她說道:“我並沒有危害華夏的安全,你們不能這麼對我!”沐七兒淡淡地說道:“你有沒有危害國家的安全你說了不算,告訴你李菁蕪,你只有老實交代,好好配合我們的調查纔是唯一的出路,否則我們不介意讓你人間蒸發。”
李菁蕪再笨也明白“人間蒸發”是什麼意思。
她的臉上露出了恐懼,沐七兒不再看她,繼續翻閱着手上的雜誌。
李菁蕪的心裡亂成了一團,她感覺到舒逸他們並不是在嚇唬自己,他們既然敢把自己弄到這兒來,真要讓自己“人間蒸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退回到角落裡,慢慢地滑坐到了地上,她不想死。
月光如水。
一條人影迅速地翻進了遊家別墅的院牆壁。
很快,那黑影便閃入了別墅之中。
舒逸輕輕關上了別墅的門,他沒有開燈,而是掏出小手電將光線調節到最低能見度,慢慢地上了二樓。
自從小惠被劫走後遊家的人就再也沒有回來過,遊老還在醫院裡,遊雅馨被帶去了玉湖山莊。
也不知道鎮南方是有意還是無意,並沒有再安排人看守這幢別墅。
按理說舒逸用不着這樣的小心謹慎,這個時候別墅裡應該是沒有人的。可偏偏就在舒逸上到二樓的時候,他發現二樓靠近樓梯口的那個房間裡有輕微的響動。舒逸一下子就閃到了門邊,他沒有發出聲音,手輕輕地放在了門把上。
別墅裡竟然有人,這個人的目的會不會和自己一樣。
舒逸此行是來找一樣東西,一樣他覺得應該還在這個別墅裡的東西,就是遊家一直珍藏的那幅《滿江紅》。
舒逸拿給李菁蕪看的那幅當然不會是岳飛的真跡,不過那幅字確實也是珍品,是宋末一個大家的摹本。
舒逸的手放在了門把上,他深吸了口氣,迅速地打開房門,一個翻滾就進了屋,同時他伸手打開了房間的燈,右手中多了一支槍,槍口對準了正在牀頭櫃旁翻東西的那個人。那人呆住了,他沒想到會有人進來,更沒想到這人的動作會這麼的快,進屋,開燈,並用槍對着自己,彷彿是同時發生的,他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
“舉起手來,蹲下!”舒逸輕聲說道。
那人舉起了雙手,慢慢地抱在腦後,蹲了下去。舒逸小心地走上前去,拿起了他放在牀沿的手槍。一邊輕聲問道:“你是什麼人?在找什麼?”那人回答道:“我發現這幢別墅沒有人,就想來看看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舒逸說道:“你是小偷?”那人點了點頭,舒逸冷笑道:“小偷竟然還有槍?”那人說道:“這槍不是我的!”舒逸哪裡會信,他掏出手機,撥打了鎮南方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