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了晚上舒逸和鎮南方都沒有回來,沐七兒撥了好多次電話,被告知不在服務區,隨後就關了機。沐七兒的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可是舒逸和鎮南方去沒有告訴他們去什麼地方,大家也只能乾着急。
倒是小惠想到了:“沐姐姐,我懷疑他們這趟出去應該與諸葛鳳雛有些關係,那天舒大哥和南方不是去見過諸葛鳳雛麼?”沐七兒說道:“就算是這樣我們也還是不知道他們去了哪兒,而且,如果真的與那個諸葛鳳雛有關係,那麼他們現在一定是遇到麻煩了。”
小惠安慰她道:“我想應該不會吧,舒大哥的本事就算是遇到麻煩也不用怕的。”
此刻在玉山市城東的那個精神病醫院的禁閉室裡,鎮南方長長地嘆了口氣:“老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院長到底又是什麼人?”舒逸沒有說話,他也想不明白這個問題,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這些軍人確實不是假的,而這樣看來這所謂的玉山市精神病醫院或許還真的是軍事禁區。
就算是這樣,他們也應該想辦法覈實自己的身份,至少有問題要搞清楚,弄明白,可那個院長卻不問青紅皁白的就把自己和鎮南方給關了起來,這很不合情理。特別是那個少將曾經提起過西伯利亞的魔鬼訓練營,看來他應該是知道自己的,這麼做又是爲何?
鎮南方的肚子“咕咕”地叫了兩聲:“老舒,中午我們就沒有吃飯,下午他們再不把吃的送來我們遲早要餓死在這兒。”舒逸淡淡地說道:“下午?現在應該已經是晚上了,估計今天你是不會有吃的了。”
鎮南方苦笑道:“我說老舒,你是不是和人家有仇啊?不然人家怎麼會這樣對付我們?好歹你也是個少將吧。”
鎮南方說者無心,舒逸卻是聽者有意。搞不好這裡的院長還真和自己有仇,院長提起西伯利亞魔鬼訓練營看來應該不是無的放矢,是不是自己在訓練營當教官的時候得罪了他的親人。這是很有可能的,魔鬼訓練營自然不會徒有虛名,華夏的很多優秀特工都是從那兒培訓出來的。
那裡原本是前蘇國的一個軍事訓練基地,後來蘇國解體後,訓練營也商業化了,各國都在那兒租賃了一個區域,包括華夏,一來是可以請職業的教官有針對性的進行訓練,所謂的針對性就是針對各國的特工訓練的特點來進行對抗性的訓練,二來,那兒的地理及氣候環境惡劣,也是最佳的訓練場所。
而當時舒逸就是華夏區的總教官,那種訓練是殘酷的,甚至超越了人體的極限,一百人學員裡,最後能夠合格結業的不到一成。其他的人都在訓練的過程中被淘汰了,當然也有適應不了這樣的訓練強度過勞死的。
無論是被淘汰的還是因爲訓練而喪生的,這些人自然都有憎恨舒逸的理由,莫非……
舒逸還在沉思着,鎮南方卻推了推他:“老舒,你說他們不會想讓我們在這兒人間蒸發吧?”鎮南方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爲剛纔他悄悄地起了一卦,雖然事關自己,看不明朗,可他卻知道這是一個兇卦。
舒逸輕聲說道:“這個我就說不清楚了,不過我覺得他們應該不會這樣做,至少他們並不知道我們到這兒來是不是有其他人知道,如果有他們是不會這樣莽撞的。”鎮南方說道:“可這件事情除了我們兩個就只有那個諸葛鳳雛知道,早知道當時我就告訴小惠了。”
舒逸說道:“不怪你,是我不讓你說的,因爲現在玉湖山莊裡停的人太雜,很多事情知道的人越少就越好。”鎮南方嘆了口氣:“這下完了,搞不好連死了都沒有人知道。”
十一點多鐘的時候沐七兒的電話響了,是陸亦雷打來的:“舒逸呢?他是怎麼回事,電話爲什麼老是關機,快,讓他接電話。”陸亦雷說話的語氣有些着急,象是有什麼事情。沐七兒說道:“他和南方一大早就出去了,到現在也沒有回來,我們也一直在打他們的電話,就是聯繫不上他們。”
陸亦雷聽到沐七兒這麼說,一下子冷靜下來了:“什麼?你是說他們早上就出去的?”沐七兒回答道:“嗯,大約十點半鐘。”陸亦雷問道:“他們有沒有說去了什麼地方?”沐七兒嘆了口氣:“沒有,兩個人神神秘秘的,我想或許和諸葛鳳雛有關吧。”
陸亦雷一驚:“諸葛鳳雛?他和諸葛鳳雛見過面了?”沐七兒楞住了,這麼大的事情舒逸難道沒有告訴陸亦雷嗎?沐七兒說道:“是的,就在前天下午,他和南方去見了諸葛鳳雛。”陸亦雷有些發脾氣了:“胡鬧,這麼大的事情爲什麼不彙報!”
他突然想到面對的是沐七兒,他忙說道:“沐姑娘,我不是說你。”沐七兒能夠體會到陸亦雷的心情,她說道:“我想或許他們有他們的苦衷吧。”她這是在爲舒逸開脫,她的心裡也隱隱有些埋怨舒逸,爲什麼不和陸亦雷說這事兒。
陸亦雷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畢竟現在舒逸和鎮南方失蹤了,這纔是最要命的。自己這邊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和舒逸說呢,偏偏這個時候他竟然沒了蹤影。
陸亦雷說道:“這樣吧,你們馬上組織人去找找,有什麼消息及時通知我,需要我協調什麼就給我來個電話。”沐七兒說道:“陸局,我擔心諸葛鳳雛會對他們不利!”陸亦雷又何嘗不擔心,可是此刻他是不能在沐七兒的面前表露出來的:“放心吧,舒逸不會有事的,他可不是個容易讓人擺佈的人。”
掛了電話,陸亦雷點了支菸,坐在沙發雙手抱在胸前。
舒逸啊舒逸,你怎麼就這麼糊塗呢?和諸葛鳳雛見了面,說了些什麼你好歹也讓我知道一下吧,現在倒好,你們這一失蹤整個局面就陷入了僵局,接下來的工作又該怎麼辦?
陸亦雷一支接一支的抽菸,最後他還是決定把這個事情告訴陸國光。
陸國光已經躺在牀上了,正閉着眼睛聽秘書給他讀報,這是他每天睡着的必修課。他會在上牀後的半小時裡聽聽報紙,然後再點上一支菸消化一下。
聽到敲門的聲音,秘書過去打開了門:“陸局!”陸亦雷向他點了點頭:“你先出去吧。”秘書出去後陸亦雷輕輕關上了門。
陸國光沒有睜開眼睛,只是輕輕地說道:“出了什麼事情,這樣慌慌張張的。”陸亦雷坐到了牀邊:“父親,舒逸和鎮南方失蹤了。”陸國光睜開眼睛看了陸亦雷一眼:“失蹤?怎麼回事?”陸亦雷忙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同時也說了沐七兒他們的猜測。
陸亦雷生氣地說道:“這個舒逸也太過份了,和諸葛鳳雛接觸以後竟然不主動向我們彙報。”陸國光說道:“扶我起來。”陸亦雷忙上前扶他坐了起來。
“看來玉山的問題蠻嚴重的,亦雷啊,舒逸爲什麼不向你彙報你想過嗎?”陸國光拿起了牀頭櫃上的煙掏出一支,陸亦雷忙給他點上:“莫非他覺得通訊已經不安全了?”陸國光點了點頭:“估計是這樣的,203研究所主要是從事常規武器的研發,另外203研究所也是通訊安全的研究單位。”
陸亦雷這才明白過來:“父親,你說有沒有可能是203的人抓走了舒逸?”陸國光冷笑一聲:“他們還沒有這麼蠢,這邊才放了他,他就用這樣的方式報復,那他們也太不把我陸國光放在眼裡了。”
陸亦雷楞了一下:“莫非真是諸葛鳳雛對舒逸下手了?”
陸國光搖了搖頭:“諸葛鳳雛擺出一副合作的姿態,我想他對舒逸一定有所圖,不應該這樣輕易出手,再說了,如果真是他的陰謀,反而舒逸和鎮南方就沒這麼容易上當了。”陸亦雷苦笑道:“父親,我被你說糊塗了!”
陸國光擺了擺的,把手中的菸蒂摁滅扔進了菸灰缸:“你查查玉山有沒有軍方的保密單位,特別是安保級別達到s級的。”陸亦雷不解地問道:“爲什麼?”陸國光嘆了口氣:“有能力扣下舒逸的除了軍方你覺得還會有誰?”
陸亦雷這才轉過彎來:“父親,要不我親自去一趟玉山吧!”陸國光想了想點了點頭:“也好,要去就現在去吧,讓劉秘書聯繫一下,夜航。”陸亦雷說道:“現在就去?”陸國光點了點頭:“你讓人查下軍方在玉山的保密單位,人到玉山以後直接就過去,我想他應該被關押在某個軍事單位裡。”
陸亦雷苦笑道:“舒逸可是少將軍銜,誰有這麼大的膽子?”陸國光冷笑道:“這年頭膽子大的人多了去了,舒逸如果死在軍事禁區,人家只要推說他擅闖軍事重地,事先並沒有亮明身份,到時候你連喊冤的地方都沒有。”
陸亦雷心裡一驚,他知道陸國光並不是危言聳聽,如果真是這樣舒逸和鎮南方的處境就真的很危險了,難怪陸國光會讓他大晚上的飛夜航過去。他站了起來:“父親,那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