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亦雷的話說得我後背心冰涼。
是的,如他所說,其實一直到現在我們都被諸葛鳳雛牽着鼻子走,進入大漠,進入地下城,這都是在諸葛鳳雛的算計之中。唯一讓諸葛鳳雛失算的只是他沒想到我們最後還是逃了出來。假如不是那個安倍英明太自負,提前出手,而是好好和鬼影忍者配合的話,或許我們此刻早就已經長眠地底了。
從頭到尾我們都沒有能夠控制住整個事態的發展,我們離開地下城的時候諸葛鳳雛已經走了兩天了,兩天的時間,對於他這個智者來說可以從容地佈局,就象我們這個小組,這一路上所遇到的種種麻煩不就是他設計好的嗎?
我們這一組人並不是特別的重要都受到了這樣的款待,其他兩個組呢?
陸亦雷嘆了口氣:“雖然說你們解決問題的態度是積極的,但是辦法卻是愚蠢的,暗殺,替代,你們怎麼能夠證明最後活下來的人就是本體?”我輕聲問道:“好陸局覺得怎麼辦纔是最妥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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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亦雷說道:“在你們出手之前把你們三組人全都找到,雪藏!”雪藏?我疑惑地望向陸亦雷,陸亦雷微微一笑:“還沒想明白?就是先期把你們保護起來,集中在一個地方,然後我就可以騰出手來放心地去對付你們的鏡像,這纔是最好的辦法,這樣我就不用再費時費力去對你們進行甄別了,不是嗎?”
我突然明白了,什麼叫智慧,什麼才叫智者!陸亦雷的辦法無疑纔是最正確的,只是現在怎麼才能夠找到另外兩組人?而他們和鏡像人是不是已經發生了交鋒?朱毅說道:“舒逸不是個莽撞的人,沒有一定的把握他是不會出手的。”
朱毅總是能夠猜到我在想什麼,我早聽說過他是心理學的奇才,但他能夠這麼細膩地抓住我的心思,還真讓我的心裡有些害怕。一旦在別人的眼裡沒有秘密,你會感覺到自己象是全身赤裸一般,很不自然。
陸亦雷搖了搖頭:“也不盡然,舒逸這次做出這樣的決定,說明他的心裡已經亂了,事關自己則亂,不然他怎麼會想不到事態發展到不可控時的危險結果?”朱毅沉默了,陸亦雷是舒逸的老領導,對於舒逸的脾性也是很清楚的。
“至於廣仁他們那組雖然南方人也聰明,畢竟人太年輕,加上廣仁和小惠都是急脾氣,他們是不是急着找鏡像人去拼命還真不好說!”陸亦雷說完一聲長嘆。
我們正說着,和尚也被叫過來了,當然,李鐵嘴算是局外人,並不適合與陸亦雷相見。和尚聽了陸亦雷的想法,他點了點頭:“陸局說得對,陸局,你需要我做點什麼?”陸亦雷說道:“你們什麼都不用做,這樣吧,明天一早我們一塊進京,然後我在西山給你們找一處住處,你們就暫時在那兒住下,至於另外兩組人,我來想辦法把他們都截住。”
朱毅說道:“嗯,這樣最好,還有那些鏡像人我想也應該把他們都監視起來,如果能夠知道諸葛鳳雛是怎麼對他們下指令的就好了,或許還能夠把諸葛鳳雛也給挖出來。”
我的心裡隱隱有些失落,進京後把我們安置在西山,那樣下面就沒有我們什麼事了!
最主要的是這樣的暫住也沒有一個期限,我們要在西山住多久?十天,半月,一年,兩年?可我不能把這不滿表現出來,畢竟陸亦雷這辦法可以說是現在最爲可行的了。我輕聲問道:“在西山我們有行動的自由嗎?”
陸亦雷笑道:“當然,你們是暫住西山,又不是監禁,不過我覺得你們還是最好不要到處亂跑,到時候我會讓影子帶人負責你們的安全。”朱毅說道:“我建議你們最好別離開西山,不,最好別離開你們的駐地,因爲一旦你們和鏡像發生了接觸,那時候再讓我們來判別本體與鏡像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我點了點頭:“好吧!”和尚看了我一眼,也點了點頭。陸亦雷說道:“那個李道長我就不和他見面了,去西山的事情你們好好做做他的工作。”和尚擔心地問道:“陸局,等這次的事情了結了,先生不會有什麼麻煩嗎?”
陸亦雷望着和尚:“你是說我會不會處分舒逸?”和尚點了點頭,陸亦雷說道:“處分是必須的,這麼大的事情他竟然敢隱瞞不報,萬一真釀成了什麼樣的嚴重後果怎麼辦?他承擔得起麼?我就奇了怪了,當初九處的成員竟然那麼堅決的要求解散,原來那時候就已經有了隱患,如果舒逸六年前這把這事情上報給我們,九處不僅用不着解散,甚至我們或許早就已經把這事情給解決了!”
和尚低下了頭,六年前的事情他也有份。
朱毅說道:“六年前的事情你們或許認爲自己早已經解決了,可是你們的內心裡卻也很是恐慌,你們甚至害怕是不是已經有人被鏡像所替代了,對吧?”和尚微微地點了點頭:“是的,所以回來以後大家彼此之間已經有了猜疑。”
陸亦雷嘆了口氣:“所以說,你們想想,這後果是不是你們九處的成員能夠承擔的?別說是他舒逸,就是我陸亦雷也承擔不了!”陸亦雷有些生氣,原來他和我也一樣,對於六年前國安五局九處解散的事情也並不知情。
雖然他不是國安的人,但事情他卻是知道的,而舒逸的軍安九處也很長時間沒能夠正常的運行,他一直想不通到底是怎麼回事,原來問題竟然出在這兒。
朱毅說道:“其實這也很好理解,他們是怕被無限期地隔離審查!”陸亦雷說道:“可他們卻忘記了,自己是什麼人!你們都是華夏的高級安全人員,一旦你們都不安全了,華夏還有安全可言嗎?相對於國家的安全而言,你們個人的自由算得了什麼?”
“另外,你們以爲告訴了我們事情的真相真就要把你們全都統統抓起來,隔離起來審查嗎?我們還可以有更好的辦法,你們啊,愚蠢!舒逸在這個事情上竟然也犯這麼愚蠢的錯誤!”陸亦雷動了氣,臉上的神色有些激動。
朱毅輕聲說道:“好了,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你這麼激動做什麼?”陸亦雷苦笑了一下:“想想也怪不得他,如果換做是你我,搞不好最後也會象他這樣想。唉,算了,過去的事情不說了!和尚、王健,你們去吧,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跟我們一道回京。”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上路了,但我們並沒有看到陸亦雷和陳克,朱毅說他們連夜就已經離開了,陸亦雷已經有了警惕,他不敢在外面耽擱太久。這樣也好,只要陸亦雷不被他們給控制住,這一切都還有轉機。
陸亦雷和朱毅都是智慧型的人,他們看問題無論是角度還是深度都是我們所不及的。當然,這也和他們的閱歷有關,他們是經過了大風浪的,很多事情在他們的眼裡彷彿就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
“大概後天中午我們就能夠到京城,你們放心吧,不會在西山呆太長的時間的。”朱毅安慰着我們,我說道:“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舒逸和廣叔他們。”朱毅掏出煙來,遞給我一支:“舒逸我還不是很擔心,但是廣仁我卻放心不下,陸亦雷說得沒錯,廣仁是個急脾氣,再加之廣家在京城的勢力,唉,這萬一真鬧出什麼事情來,可就會捅破了天了!”
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希望鎮南方能夠把握住他們吧!”朱毅搖了搖頭:“南方太年輕,尋常的案子他或許能夠冷靜面對,可這事情與他切身相關,關心則亂,我更怕的是這小子亂了方寸,耍小聰明,壞了大事。”
去京城的路上我們沒有再遭遇到任何的麻煩,到了京城我才知道,其實陸亦雷還另外派得有人一路爲我們保駕護航。進了京我們直接去了西山,而影子則帶了二十多個人等在了西山別院,西山別院是陸老在西山的住處,平時都是空着的。
李鐵嘴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陣勢,他看着影子和一干黑西裝戴墨鏡的警衛輕聲問我:“這些都是什麼人?”我逗他說道:“他們都是大內高手!”李鐵嘴瞪大了眼睛:“啊?”我沒有說錯,這些都是華夏內衛局的警衛人員,這要放在古代必須是大內高手的。
朱毅也和我們一起住在這兒,我們都住在同一個小院裡,我們三人住在西邊的三間廂房裡,西邊一共五間房,兩頭的兩間分別住着一個警衛。朱毅和影子他們住在東廂房,東邊的其他房間裡也都住着警衛,而外廂、門房也都住了警衛。
安頓下來後,我們在院裡的石几上坐下,影子說道:“如果你們確實需要下山的話,最好是有我陪同,不過陸少說了,如果不是十分的必要,最好不要離開西山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