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和沐七兒還真象是在掃貨,兩人從這個店纔出來就鑽進了下一個店裡,到下午四點多鐘的時候兩人的手中都已經是大包小包的了。
“知道女人爲什麼喜歡逛街,購物嗎?”沐七兒和舒逸在路邊的一個小咖啡吧坐下,沐七兒一邊盤點着自己的“戰果”一邊問道。
舒逸笑了笑:“女人是一個很容易自卑的動物,逛街購物能夠讓她找到自信和滿足感。其實很多時候她們見購買的東西並不是她們真正需要的,比如有很多衣服或者鞋子她們買回去了甚至不會再看一眼,她們在乎的是那種掏錢的時候被別人關注的感覺,她們不在乎這關注中包含的是什麼。”
沐七兒笑了:“我說,你這話也太損了吧?”舒逸聳了聳肩膀:“我說的可是事實,其實這並不是我說的,是老師說的。他還說,女人總是缺乏安全感,所以很多時候纔會對金錢看得很重。”沐七兒看了看不遠處:“他好象是準備要收工了?”
舒逸淡淡地說道:“他應該是去換身行頭去了,我保證我們吃飯的時候他一定會再鑽出來。”沐七兒說道:“現在我覺得他不可能是我們的同行了,他早就被我們察覺出來了,自己還渾然未覺。”
舒逸喝了一口咖啡:“你以爲他不知道嗎?”沐七兒楞了一下:“你是說他也知道我們發現他了?”舒逸點了點頭:“他表現出來的專業並不是假的,他應該早就已經知道我們發現他了的。”沐七兒不解地說道:“可他爲什麼還要繼續跟蹤我們?有意義嗎?”
舒逸說道:“或許他需要這樣做給別人看。”沐七兒問道:“誰?”舒逸笑道:“那個讓他這樣做的人!”沐七兒無奈地搖了搖頭:“麻煩,把他抓來問問不就清楚了!”舒逸淡淡地說道:“別忘記了,現在我們是記者!還不到我們暴露身份的時候。”
舒逸和沐七兒喝完東西就回了酒店,等到舒逸和沐七兒準備出去吃晚飯的時候那個人果然又出現了。他換了一身合身的西裝,還戴了一副銀邊的眼鏡。舒逸和沐七兒就在離酒店不遠的一家川菜館點了幾道小菜,舒逸要了兩瓶啤酒,和沐七兒一邊喝着,一邊聊得很開心。
那人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也點了酒菜,一個人吃了起來。
舒逸和沐七兒這頓飯吃得很慢,從七點半鐘一直吃到了九點。那人自然是拖不了那麼長時間的,所以八點過一點的時候他就結賬離開了。說是離開,舒逸知道他一定就躲在不遠的地方監視着自己的。
九點過鍾,舒逸才和沐七兒結賬離開了飯館,兩人步行着向酒店走去,舒逸發現那個人在暗中不疾不徐地跟着。走了酒店大堂,那人才沒有再跟進來,舒逸對沐七兒輕聲說了一句:“你先上去!”沐七兒點了點頭,舒逸則一下子折出了酒店,遠遠地跟上了剛纔的那個人。
舒逸想看看這個人到什麼這兩天總是跟蹤自己,而且明明他可以很專業的,可卻表現得這樣的拙劣。那人走得並不快,他根本就沒發現有人盯上了他,一邊吭着小曲,一邊慢慢地走進了一條巷道。
舒逸很快就跟進了巷子,這時他發現目標竟然消失了。
“嗨!”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舒逸轉過身去,正是那個盯梢自己的男人。舒逸笑了:“看來我不是吃這碗飯的!”那人也笑了:“舒處長,你也太謙虛了,如果你都吃不了這碗飯,那我們都得餓死!”
舒逸皺起了眉頭:“看來你知道我是誰!”那人嘆了口氣:“舒處,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請跟我去個地方,然後我再慢慢告訴你我知道的一些事情。”
穿出小巷子是一條老街,那人領着舒逸在一個臨街的破房子前停下了腳步,他掏出鑰匙打開了門:“地方有些簡陋,舒處就將就一下吧,請!”舒逸走了進去,那人把門關上,打開了燈,屋裡幾乎沒有什麼傢俱,這獨獨的一間房裡就一張牀,一張舊書桌,還有幾把破椅子。
“你就住在這兒?”舒逸看到了牀上放着一口旅行箱,箱子的邊上放着的是這人下午穿的那套衣服。男子點了點頭:“舒處,隨便坐吧!”舒逸坐下來點上支菸:“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男子說道:“我叫苗一躍,這是我的證件。”
舒逸看了一眼,證件沒問題,男子叫苗一躍,西北省國安局的偵察員。舒逸瞬間明白了:“你是衝着高陽來的?”苗一躍點了點頭:“高陽被聶長生靈魂附體的事情太過離奇,局裡自然也很關注。”舒逸問道:“就來了你一個?”苗一躍說道:“我們來的是兩個人,不過另一個失蹤了!”
舒逸皺起了眉頭:“失蹤了?”苗一躍苦笑道:“是的,我們是十天前來到南海的,當時我們住的就是你們現在住的這家酒店,我和他住在一個房間。應該是我們來的第三天晚上,大約一點多鐘的樣子,我聽到走廊上有動靜,就打開門出去看看,卻什麼也沒發現,可回到房間卻沒有了我同伴的影子!”
“我確定我離開的房間的時候他是睡着的,而我就在外面的走廊上,不管我的同伴是自己離開的還是被人帶走的,只要是從房門出來我一定都能夠看到。所以我肯定他是在房間裡失蹤了,只是我把房間裡搜了個遍,只差沒有把樓拆了都沒有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舒逸望着他輕聲說道:“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苗一躍從身上掏出一張字條:“喏,這個!”舒逸接過來看了一眼,只見上面寫着:“那個馬記者,真實身份是部裡五局九處處長舒逸。”苗一躍說道:“之前我還以爲是惡作劇,可是轉念又一想,真要是惡作劇哪裡會說得那麼清楚,我就馬上和家裡聯繫了一下,我們局長讓我試着接觸,他再想辦法證實消息的可靠性。”
舒逸望着那張紙條發呆,因爲他已經認出了這字是誰寫的。苗一躍輕聲叫道:“舒處!”舒逸笑了笑:“既然你們局長讓你接觸,爲什麼不直接找我,非得用這樣的辦法引起我的注意?”苗一躍說道:“原本我是想直接和你們聯繫的,可是我又想,換種方式或許對你們要更好得多!”舒逸笑了:“謝謝你能替我們着想,我確實比較欣賞這樣的方式。”
這樣的方式主動權就在舒逸的手上,他可以決定見或者不見,怎麼見。二來,這方式也要安全得多,舒逸跟蹤苗一躍原本也是很隱秘的事情,就不會有太多的人知道他們的行蹤了。
舒逸又問道:“你後來怎麼又搬到這兒來了?”苗一躍說道:“同伴失蹤以後我就搬出了酒店,還馬上換掉了身份。然後就找了這裡住下,這兒離酒店不遠也方便我打探我同伴的消息。我不相信他就這樣失蹤了,我想一定是酒店的人做了手腳!可是我查了這麼多天,一點頭緒都沒有。”
舒逸淡淡地說道:“這家酒店是聶家的產業!”苗一躍苦笑了一下:“這個我也知道。”舒逸問道:“對了,你同伴出事的時候你們查到了些什麼?”苗一躍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查到。”舒逸說道:“你們是分頭查的還是一起查的?”
苗一躍說道:“我們是一起查的,他出來的時候我們根本就沒有查到任何的頭緒,所以我纔不明白,他爲什麼會出事。”舒逸也覺得奇怪,如果說他們已經有什麼發現,那麼對方對他的同伴下手還情有可原,可偏偏他們根本就什麼都沒查到。
還有就是他的同伴失蹤得也太離奇了吧,就是酒店的房間裡!舒逸問道:“你引我來見面又是爲了什麼?”苗一躍說道:“我想提醒你,聶子晴是個危險的人物。”舒逸望着他的那張臉:“這字條是誰給你的?”苗一躍搖了搖頭:“是有人從門縫裡塞進來的。”舒逸說道:“謝謝你的提醒,我得走了!”苗一躍說道:“舒處,我希望你們有什麼發現能夠和我說一聲。”
舒逸回到了酒店,把這事情和沐七兒說了一遍,沐七兒說道:“你覺得他的話可信嗎?”舒逸說道:“那本證件是真的。”沐七兒笑了:“徽章的事情你沒提?”舒逸搖了搖頭:“沒提,我還不能確定他的真實身份,徽章是很隱秘的事情,自然不能對他說。”
舒逸給嚴正去了電話,證實了西北局確實派出了兩個偵察員跟蹤調查高陽的事情,可是目前兩個偵察員全都失去了聯繫,苗一躍這名字倒是符合西北局提供的信息。
“這就很有問題,既然苗一躍並沒有出事,他爲什麼不和西北局聯繫?”沐七兒聽了舒逸的話,她說道。舒逸說道:“不對,他說他和他們局長有過聯絡的,他向他們局長詢問我的身份的!”沐七兒也楞了:“這中間有人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