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錄音帶已經被洗掉了?”龍久淵聽了呆住了,原本以爲順着舒逸這條思路還真找到了線索,可是沒想到這麼重要的證據卻讓一個老婦人就這樣給毀掉了。舒逸的臉上也滿是苦澀。徐進東嘆了口氣:“對不起各位,我媽她也不是有意的。”
舒逸搖了搖頭:“不怪她,好了,謝謝你,對了,龍處,你記下存摺的號碼,回頭到銀行查查這錢是不是轉賬進來的,如果是,看看是哪裡轉出的。”
在聽到徐進東找上門來的時候舒逸的心裡充滿了欣喜,彷彿看到了一絲光亮,可徐進東卻帶來了這樣一個噩耗,如果說線索沒有找到那還就罷了,可是明明已經找到了卻沒了,這就要了命了。
徐進東走後,舒逸靠在了沙發靠背上,長長地嘆了口氣,這個林得旺做事也太不講究了,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穿給一個老婦人,這下好了,什麼都沒了,案子又要走入了死衚衕!
大家都沒有說話,坐在沙發上悶聲不作氣地抽着煙。
徐圖說道:“你們說林得旺這錄音帶會不會不只一份?難道他就不怕這帶子交不到我們的手中嗎?”舒逸睜開了眼睛,皺起了眉頭:“你是說他也許投出去的不只一份?”徐圖也不敢肯定:“至少如果是我,我一定會多投出去幾份!”
舒逸說道:“可是他又能交給誰呢?照常理他是應該交給肖英母女的,可是他卻繞了個圈交給了徐進東的母親!”龔志軍說道:“組長,我們已經判斷過,林得旺說是在山洞中迷失是在說謊,可他爲什麼要提到那個山洞?”舒逸楞了一下:“你是說他很可能把東西藏在了那個山洞裡?可是我到實地去看過,那個山洞已經被封住了!”
龔志軍說道:“山洞是被封住了,可是不等於那洞口附近不能藏東西啊?我想或許林得旺提到那個山洞是想給我們一個提示,提示我們東西就藏在山洞的洞口附近!”
舒逸哪裡還等得及,跳了起來:“龍處,帥哥,我們馬上去看看,希望志軍判斷得正確,能夠讓我們找到林得旺留下的線索!”三人說走就走,也顧不得現在已經是晚上。
三人連夜趕到了天衣洞,打着手電在洞口附近仔細地尋找着。
可是他們幾乎把洞口附近都挖了一遍卻什麼也沒有找到,已經是凌晨三點多鐘了,舒逸嘆了口氣:“看來林得旺提到這山洞只是個託詞,是我們認真了!”龍久淵也說道:“走吧,看來他並沒有把東西留在這兒。”
歐陽帥說道:“會不會被人發現取走了?”舒逸苦笑了一下:“應該不會,誰會沒事來這兒挖地三尺啊!”
第二天一大早舒逸就給朱毅和陸亦雷他們打了電話,把林得旺的事情細細地說了一遍,陸亦雷說道:“看來這個案子只有林得旺那兒纔是唯一的突破口,林朝兵和思思這邊我們都反覆地測試過了,他們並沒有說謊,而且一切他們都並不知情。根據你反應的情況,搞不好林得旺纔是真正的也是唯一的知情人。”
“舒逸,我覺得徐圖的思路沒錯,林得旺既然有心要留下證據,那麼他應該會有備份,他不把東西交給肖英和馬娟是出於對她們的保護,但他又怕我們找不到證據,所以他纔會想到了徐進東那邊,他還是給出了提示的,也就是說除了徐進東家,應該還有其他的,和肖英或者馬娟有關係的人也收到了這份東西,你們把重心放在肖英和馬娟的其他社會關係上!”
陸亦雷說完朱毅也接過了電話:“馬勇的死不是偶然,對方應該也想從馬勇的身上找到林得旺留下的證據,馬勇不是一直和肖英、馬娟的關係不好嗎?他經常不回家,在外面是不是有別的去住,他會不會也收到了林得旺的東西,只是他自己不知道,又或者他有意隱瞞了你們,想留到下次換取更大的利益?”
朱毅的話讓舒逸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馬勇一死,大家的目光就從馬勇的身上移開了,根本就沒想到這一層。
舒逸掛了電話,立即着手和龍久淵、歐陽帥對馬勇再次進行了調查,馬勇有個很要好的酒友,平時馬勇沒錢了又很想喝兩杯的時候都會去找他,他叫江楠,年紀和馬勇差不多,是馬勇還在開店的時候就認識的。江楠是個酒鬼,可以說天天都喝得爛醉,他一直都沒有成家,這樣的爛酒鬼也沒有哪個女人會看上他,不過他有退休工資,夠他喝的了。
江楠住在鋁廠宿舍,他原本就是鋁廠的職工,退休了也沒閒着,白天就在鋁廠門口的花鳥市場看看大門,收收停車費,晚上下班以後就窩在家裡喝酒。
舒逸他們來到了鋁廠門口的花鳥市場,他和龍久淵下了車走到正在看着停車場的一個老頭面前。龍久淵問道:“你就是江楠?”江楠楞了一下,茫然地點了點頭:“我是,你是誰?”龍久淵說道:“我們是林城市國安局的,想找你瞭解些情況,麻煩你和同事說一下,我們要耽擱你幾分鐘的時間。”
江楠心裡有些發虛:“我,我可沒幹什麼壞事啊!”舒逸微微一笑:“沒有人說你幹了幹事,其實我們是想找你瞭解一些關於馬勇的情況。”江楠這才放下心來:“老馬啊,唉,早就叫他喝了酒別到處亂跑,這下可好,掉下河去了。”
江楠和同事打了招呼,跟着舒逸他們上了車,舒逸才開始問道:“馬勇出事的那天晚上是不是和你一起喝的酒?”江楠點了點頭:“是啊,警察問我的時候我也說了的。”舒逸說道:“你們經常在一起喝酒吧?”
江楠嘆了口氣:“其實老馬也是個可憐人,他的事情你們應該清楚吧,娶個媳婦是擺設,養個閨女還是別人的,這換誰,誰都受不了,可老馬倒好,硬是幫着把人家的閨女拉扯成了人,偏偏那閨女還不認他這個爸!”
龍久淵說道:“看來你和他倒是挺熟悉的!”江楠苦笑了一下:“雙腳不熟嗎?我們都認識了三十年了,平時就喜歡湊在一起喝上兩杯,老馬除了喝酒還好賭,還欠了幾筆賭債呢,這不,我才替他還上。”
舒逸說道:“你經常幫他還賭債嗎?”江楠說道:“怎麼可能,我的錢都喝了酒了,他要來找我喝酒我管夠,借錢什麼的就免談,借錢給賭鬼那就是打水漂,還不如多買些酒喝呢!”舒逸笑了:“可你剛纔還說你替他還上了賭債。”江楠這才說道:“嗯,你說奇怪不奇怪,老馬這人已經沒有什麼朋友了,竟然突然又會有人給他送錢來,還不少呢!”
舒逸眼睛一亮:“哦?多少錢?”江楠說道:“兩萬塊,那人說上很多年前是借他的,現在給還上,不過我就納悶了,爲什麼不還給他本人,卻交給了我,不過那人說了,這錢是備着給老馬應急用的,那人怕這錢給了老馬要不了多久又輸光了。”
舒逸笑道:“這人考慮事情倒是蠻周全的,對了,他除了給了你錢還有沒有給你其他的什麼東西,比如說錄音帶什麼的。”江楠楞了一下:“看我,怎麼把這事給忘記了,對,他是留下了樣什麼東西,當時他只是讓我替他保管一下,並沒有別的交待,我也就忘記告訴你們了!”大家的心裡都很激動,看來總算是柳暗花明了!
舒逸說道:“老人家,這東西還在你的手上嗎?”江楠點了點頭:“在嘞,在家裡的櫃子裡放着的,答應別人的事情,一定得做到的。”舒逸讓江楠帶着他們回去拿帶子,江楠家就在鋁廠裡面,很快他們就到了。
江楠開了門,幾人走了進去:“我這兒亂,你們先將就着坐一下,我去屋裡給你們取!”江楠不好意思地說道。他的住處確實很亂,到處都是零食的袋子,還有好些空酒瓶,沙發上也拋滿了衣服、襪子什麼的,這沒有女人的地方就不象個家的樣子。
江楠很快走了出來,手裡拿着一個小牛皮紙袋,他把袋子遞給了舒逸:“喏,就是這個!”舒逸接過來摸了一下里面,果然是錄音帶,他按捺住內心的激動:“謝謝你,老人家!”說罷打了招呼就準備離開,江楠叫住了他們:“可是這錢怎麼辦?”
舒逸想了想:“如果你有需要就留下吧!”江楠不依:“我有收入的,這是老馬的錢,我可不能貪死人財的,這樣吧,交給你們,你們妥善處理吧!”舒逸點了點頭,接過了那些錢,這錢他準備還是交給馬娟母女,讓她們自己決定用途。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十分的興奮,這是多麼重要的線索啊,舒逸的心裡對朱毅更是佩服,朱毅雖然人在燕京,卻能夠把事情想得這麼的透徹,舒逸現在才真正明白了陸亦雷爲什麼要讓自己到林城來,到朱毅的身邊來,他知道在朱毅的身上他一定能夠學到很多的東西。
歐陽帥說道:“組長,你可真厲害,竟然會想到東西在馬勇的朋友手上!”舒逸苦笑道:“我可想不到,還是老師給的提示!”龍久淵說道:“說到朱老師確實算得上是個傳奇人物了,在林城我們這一口上不知道他的還真不多。就我們局裡每年都會請他抽空給我們講課呢!你能夠做他的嫡傳弟子是你的福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