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彎新月映照在湖面上,隨着水波的盈盈盪漾,水面上起了漣漪,銀光隨着水暈而招搖着。一輛越野車就停在湖邊,車上有四個人,就是舒逸、歐陽、夏莫非和智剛他們。夏莫非輕聲問道:“他們怎麼還不來!”
舒逸微微一笑:“小夏,你還是那麼性急,再等等吧!”智剛掏出煙來,剛想點上又把煙從嘴上拿了下來,其實對於軍安這幫人來說每個人都是煙鬼,可每個人的剋制能力都很是超強,爲了任務哪怕十天半月不抽一支他們也不會有什麼不自在。
舒逸輕聲說道:“來了!”果然,兩百米外晃動着一個身影,飛快地向着這邊跑來。有着月光的照映,那黑影的腳下倒也穩健。黑影來到了車旁,夏莫非打開車門跳了下去:“嚴峻,怎麼現在纔來?”叫嚴峻的那個人看了看車裡,然後說道:“一點小事耽擱了!”舒逸也下了車:“嚴峻,到底出了什麼事?”
嚴峻說道:“就在一個小時前,突然來了幾輛車,好象他們突然增加了防衛!”舒逸皺起了眉頭:“那現在他們有多少人?”嚴峻苦笑了一下:“之前大約二十幾人,現在約摸有四十人左右!”智剛也是一驚:“這麼多?”他的目光望向舒逸,自己這邊四個人,哪怕就加上嚴峻和另一個負責蹲守的外勤也不過六個人,六比四十,一個人幾乎要對付七個人這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更主要的是他們這次的任務原本就不見光,動靜大了,驚動軍警,在這個特殊的時候搞不好還會惹出大麻煩。智剛這表情就是在詢問舒逸該怎麼辦,行動是不是還要繼續!舒逸眯起了眼睛,他也兩難,其實在他的心裡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因爲他相信今晚來的人並不是單單來增強防衛的,而是送某人過來的,那個人很可能就是馬勇,如果取消行動,搞不好就錯過了一次機會,讓馬勇跑了想要再逮住他就難了!
可是現實他不得不考慮,六個人真的能夠對付得了這四十幾個人嗎?對方的手上搞不好還有槍!舒逸笑了,笑得有些無奈,夏莫非說道:“拼了!”舒逸淡淡地說道:“假如我們落在他們的手上他們搞不好就會藉機向軍安潑髒水!”夏莫非皺起了眉頭:“那怎麼辦?你不會真想讓我們打道回府吧!舒逸,你以前的膽子哪去了!”
歐陽帥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沒想到軍安這幫人竟然都這樣的好戰,六個人對四十幾個人,他們還有這麼強的鬥志!不過歐陽帥也是年輕人,一樣有血性,見夏莫非他們都能夠做到無所畏懼,他自然也不能示弱。
歐陽帥擡頭挺胸,他早已經下了決心,只要舒逸一聲令下,也勇往直前!
舒逸看了看錶,十一點四十幾分,舒逸說道:“睡覺!”所有的人都楞住了,這是什麼章程?這個時候舒逸竟然叫大家睡覺,開什麼玩笑。誰知道舒逸卻很認真地說道:“歐陽,莫非和智剛,你們三人就在車上打會盹!嚴峻,我先跟你們去看看。莫非,你們仨抓緊時間養下精神,我們後半夜再動手。”
夏莫非和智剛還好,舒逸既然這樣說,他們也不說什麼,上了車,歐陽帥卻說道:“舒,舒逸,你不會一個人行動吧?”舒逸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放心,有好事落不下你!”
說完就跟着嚴峻走了。
歐陽帥看了看已經假寐的夏莫非和智剛:“你們就不擔心舒逸會有什麼危險嗎?”智剛睜開眼睛看了歐陽帥一眼:“放心吧,那些人對舒逸還構不成威脅!”說完又閉上了眼睛,見歐陽帥還有遲疑,夏莫非淡淡地說道:“別說這兒,就是五角大樓也攔不住舒逸,今晚行動的難度只是要囫圇地把兩個大活人帶出來有些麻煩!”
歐陽帥嚇了一跳,五角大樓?他從來沒有想到舒逸竟然這麼厲害,夏莫非說道:“他曾經是我們最傑出的外勤特工,他執行的都是最困難的任務。現在他轉做了教官,帶出的幾個也是狠角色。”
歐陽帥頓時就無語了。
距離別墅大約五十米的樣子,舒逸和嚴峻都停了下來,暗處走出來一個人,是嚴峻的搭檔周子海。他微笑着對舒逸說道:“舒哥!”舒逸點了點頭:“有什麼動靜嗎?”周子海搖了搖頭:“沒有,估計暫時他們不會離開,對了,夏哥和智哥他們呢?”舒逸說道:“在車上睡覺!你們繼續盯着,我去看看。”
周子海嘴角動了動,他想勸舒逸別冒險,可想到舒逸的能耐,他的話沒有說出口。舒逸說道:“一個小時我沒有出來你們就撤!”嚴峻楞了一下:“撤?”舒逸說道:“對,撤!”周子海和嚴峻對望了一眼,舒逸的本事他們是知道的,就連舒逸都作了最壞的打算,他們不得不慎重起來。
舒逸沒有再說什麼,藉着夜色的掩映就向別墅
方向摸去。
一躍上了別墅的牆頭,舒逸沒有急着下去,他在仔細地觀察着,他發現這些守衛竟然很是專業,有明崗,有暗哨!這些人隱隱有軍人的架勢,舒逸幾乎可以確定,這些人都是退伍軍人,而且很有素質,估計應該是特種兵!
舒逸內心裡冷笑一下,他跳了下去,一個翻滾就射向了距離最近的一個暗哨,那人就在一棵樹子旁邊,靜靜地站在那兒,如果不是舒逸眼尖,根本就發現不了。舒逸就着他的脖子用力一扭,氣氣都沒吭一聲就倒下了。舒逸沒有停留,摸向了別墅後面,他要找個地方潛入別墅。
後窗開着,可是窗下卻站了兩個人,兩人還在竊竊私語,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舒逸距離他們大約七、八米的樣子,舒逸正準備悄悄地移動過去,卻不料其中一個突然就望向了這邊沉聲叫道:“誰?”舒逸沒有動,自然,他也不可能去回答,他沒想到那人的耳朵竟然這樣的好。
那人見半天沒有反應,向他的同夥使了個眼神,兩人掏出槍來,慢慢地走向舒逸這邊。舒逸還是靜靜地站在那兒,但他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準備。五米、四米、三米……
終於,兩人到了舒逸的跟着,舒逸突然竄了出來,雙手分別扶住了二人的頭用力對碰一下,兩人便昏了過去,槍都沒來得及開。舒逸取下二人手上的槍,把彈夾給卸下,槍扔到了一邊,接着他把兩人拖到了花壇後面,才慢慢地走到後窗前,一個躍起上了窗臺,面前竟然是個樓道轉拐,那兒還站了一個人,他看到舒逸的時候嘴都張大了,正準備開口詢問,舒逸直接就是一個側踢,踢在了那人的脖子上,那人便昏死過去了,舒逸忙扶住了他,怕他倒下驚動了其他人,因爲那樓梯是木製的。
舒逸直接把這人扔出了窗外,很是小心,儘量不發出聲響。
接着他有些猶豫了,是上還是下?不過他馬上就做了決定,往上走,他的動作很輕,不一會就上到了二樓,二樓有個迴廊,是個緩衝區,那兒站了一個黑衣人,見舒逸上來他皺了下眉頭:“你是?”舒逸面帶微笑走上前去湊到他的耳邊卻沒有說話,手中多了一把匕首,直直刺進了那人的胸膛,他的另一支手接過了那人手裡的槍。
舒逸深深地吸了口氣,過了迴廊就是二樓的走廊了,走廊上有沒有守衛,從一樓客廳那些人會不會看到自己舒逸的心裡沒有底!但舒逸已經沒有退路了,就算他能夠安然退出別墅,行動也已經暴露了。從出手的那一刻起,舒逸就知道行動已經開始了,只是這個行動只是他自己的行動,不過他若能把那兩個人安然的帶出來,嚴峻他們倒是可以接應他。
還有就是槍聲一響,夏莫非他們自然也能聽見,但舒逸還是不希望槍聲響起,槍一響整個行動就等於是失敗了。舒逸拿着槍,一個翻滾就上了走廊,翻滾出去他是蹲着的,走廊不長,也就五、六米的樣子,盡頭站着一個黑衣人,他根本還沒來得及看到舒逸的樣子,只見眼前一道寒光,舒逸手中的匕首就已經沒入了他的咽喉,他一下就差點栽倒在地,被舒逸攔腰抱住,輕輕地放了下來。
舒逸的動作也很快,五、六米的距離眨眼他就欺身到了那人的面前,不,那人的屍體面前。舒逸把那人放下,那樣子就象是坐在牆根一樣,然後他把匕首拔了出來,接着又是選擇題,三道門都是關着的,進哪一個?
舒逸沒有太多的猶豫,直接就推開了離自己最近的一扇門,他憑着直覺舉起了槍,因爲他翻滾進去的時候眼睛的餘光看到了房間裡有一個人,只有一個人!“啊!”一聲輕叫,竟然是個女人,舒逸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別出聲!”女人點了點頭。
女人長得還算是漂亮,大約二十三、四歲的樣子,穿了一件白色的薄紗睡衣,舒逸看到睡衣裡面是真空的。女人輕聲問道:“你是誰?”舒逸淡淡地說道:“你不用管我是誰,告訴我,馬勇父子在什麼地方?”女人楞了一下:“馬,馬勇是誰?”舒逸皺了下眉頭:“馬涼你該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