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舒逸眼裡閃過的光芒,朱毅問道:“是不是有什麼新的線索?”舒逸謹慎地說道:“算是吧,龍處長在信裡提到有個神秘人曾經與胡媚兒和馬涼打過交道,很是詭秘,他跟蹤了幾次都被甩掉了,而那人每次消失都是在市西!”廣仁皺起眉頭:“舒逸,你馬上再審下馬涼,來你的推斷是對的,市西那邊確實有問題。”
舒逸的腦子裡也在想馬涼,對於馬涼他可是詢問過不只一次,可是他從來沒有提到過什麼神秘人,是馬涼在故意隱瞞嗎?應該不會,可是馬涼爲什麼在交代的時候並沒有說這事兒呢?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馬涼或許覺得這件事情不是什麼大事,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在這時,桌子上的電話響起了鈴聲,朱毅過去接聽了電話。
“陸少,有什麼指示?”朱毅聽出了陸亦雷的聲音笑着問道。陸亦雷苦笑了一下:“有件事情我想應該讓你們知道一下,明天二號首長很可能會到林城視察,另外,二號首長前年曾經到過林城,就住在西嶺棋社的,還有,這邊有人質疑我們扣押路華洋的事情,要是沒有足夠的證據,我建議你們還是把他先放了吧,有些壓力頂不住嘍!”
朱毅頓了一下輕聲說道:“其實我也打算放了他,既然人家沒有什麼問題,總不能一直這樣扣着吧,還別說你那邊,我這邊也有不少的壓力,省裡,市裡的一些主要領導也很關心這件事情呢!”陸亦雷自然明白朱毅說的關心是什麼意思,他無奈地說道:“好吧,就這樣。”掛了電話,朱毅的心裡卻很是不安,並不是因爲要放路華洋的事情讓他爲難,而是二號首長的視察讓他覺得很是突然,在這個關鍵的時候二號首長怎麼就要到林城來了?莫非是對方的意思?可是他們真能讓二號首長出面撐腰,那麼想要破案那就真的很困難了。
就在舒逸和廣仁想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朱毅又拿起了電話重新給陸亦雷撥打過去:“陸少,有個問題我想弄清楚!”陸亦雷問道:“什麼事?”朱毅問道:“二號首長的視察是早就有計劃的還是臨時的決定?”陸亦雷輕聲說道:“年初的時候就已經定好的。”朱毅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陸亦雷也是個聰明人,知道朱毅爲什麼要這麼問,回答完他就掛掉了電話。
朱毅重新在沙發上坐下:“二號首長可能明天就到林城進行視察,陸局說了,這次視察是在年初就已經定下來了的。”舒逸沒有說話,陷入了沉思,廣仁說道:“可是這個時候怎麼能讓他到林城來呢?陸亦雷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不阻止?”朱毅白了廣仁一眼:“你少發點牢騷,二號首長的事情陸亦雷他阻止得了嗎?再說了,憑什麼阻止?告訴二號首長黔州不太平,林城有問題嗎?”
舒逸這時才擡起頭說道:“我明白了,他們在爭取時間,目標可能就是二號首長!”廣仁不解地說道:“什麼意思?”舒逸淡淡地說道:“如果二號首長莫名其妙地在林城消失了,那麼對於華夏來說就會是一場災難!”廣仁楞了一下:“消失?”舒逸點了點頭:“現在來,他們或許真有力量將二號首長弄到另一個時空去!”廣仁說道:“就算他們有這個能力,可是他們爲什麼要這樣做啊?沒道理啊,這樣做對他們來說有什麼好處,想用二號首長來要脅我們嗎?華夏國還從來沒有和恐怖主義分子妥協的先例。”
朱毅嘆了口氣:“老廣啊,我們的對手並不是恐怖分子,應該是來自敵對國的間諜、特工!你想想,二號首長對於華夏國意味着什麼?其一,他代表了華夏的尊嚴,其二,他掌握了華夏所有的秘密,華夏國所有的核心機密他都知道,一旦這些秘密泄露,那很可能讓華夏國在世界上的地位受到危及,更有可能引發局部地區的戰爭!”
舒逸完全同意朱毅的說法,可是他覺得朱毅還少說了一點,那就是假如二號首長真的出了事,華夏國內也會引起恐慌,政局會動盪,安定團結的社會局面也會受到極度的破壞。
廣仁大吃一驚:“天哪,他們的目標應該不會真是二號吧?”舒逸苦笑了一下:“現在來太有可能了,老師,來我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原本我以爲還有兩天,現在來卻是一天都不到了。”朱毅咬着嘴脣:“放了路華洋!”舒逸和廣仁在朱毅接電話時也聽了個大概,廣仁淡淡地說道:“不出來這個路華洋還真有通天的本事,從上到下有這麼多人替他說話。”朱毅笑了笑:“其實這也不全是壞事,你們想想,路華洋關在這兒對我們也沒有什麼用處,這個人很狡猾,從他的嘴裡我們根本就掏不出什麼東西來,還不如把他放了,我就不相信他出去以後會老實呆着!”
舒逸說道:“這樣吧,放是要放的,不過經我們一點時間,對他那個山莊做些準備。”朱毅擡起手:“不行,我知道你想對山莊進行監控,可是二號首長已經決定要住進山莊了,我們這樣做不符合規矩,反而會授人以柄。”舒逸聽了這話,背心發涼,自己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若是二號首長真的住進了西嶺棋社的話,那麼自己監控山莊豈不是在監視二號首長?雖然二號首長的警衛人員能夠事先查出監控,但一定會有人質疑自己的用心!
這樣一來不僅會讓自己陷入困境還會給陸亦雷甚至陸國光都帶來不小的麻煩。舒逸嘆了口氣:“多虧老師的提醒,否則……”朱毅笑了笑:“行了,你也是爲了破案,雖然我們不能夠對山莊進行監控,但是要盯住一個路華洋還真不是什麼難事,老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廣仁點了點頭:“嗯,放心吧!雖然我們不能夠對山莊進行監控,但山莊的對外通信一定是用電話,我們只要派人到電信局那邊蹲點,那麼我們就能夠第一時間知道山莊和哪些地方哪些人通過話。”朱毅“嗯”了一聲:“這也是個辦法,我安排人去!”
舒逸的傳呼機響了,他了是個陌生的號碼,但他認得那電話號碼的號段是市西的,他心裡有些激動,莫非是智剛那邊有什麼消息了?舒逸忙回了個電話。
“你好,我是市西派出所的紀如鋼,請問你是軍安的人嗎?”舒逸回答道:“紀所長,你好!我是軍安的,你有什麼事嗎?”紀如鋼說道:“我們找到一個目擊者,幾天前他曾經見過一個男人從那所宅子裡出來,我們已經請局裡技術人員進行了畫像,你們那有傳來機嗎?我把畫像給傳過來。”舒逸說道:“有,我給你信號,你傳過來吧,謝謝你了紀所長。”紀如鋼笑道:“客氣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說罷,舒逸摁下了傳真的接收鍵。
隨着傳真機那嘀的一聲,慢慢地對方的傳真就過來了。等傳真接收完成舒逸拿起了那幅畫像掃了一眼,接着他呆住了,朱毅和廣仁都是一驚,朱毅問道:“怎麼了?”舒逸的臉色微微發白:“老師,這是市西派出所發來的傳來,說是有目擊者見過從蒙泰的宅子裡出來的人,你吧!”
朱毅接過去只了一眼也楞住了,畫像上的人竟然是鄧琨!怎麼可能?廣仁了也瞪大了眼睛:“鄧,鄧琨?”朱毅眯起了眼睛,他堅定地說道:“鄧琨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我瞭解他!”廣仁點了點頭:“嗯,舒逸,把那個目擊者找出來,一定是他在裝神弄鬼想嫁禍給鄧琨!”舒逸說道:“還是給鄧叔打個電話吧,或許是個巧合,鄧叔一直也在暗中調查,說不定他真的到過那兒,而他出來的時候正好讓人給到了。當然,我也相信鄧叔不會是我們想找的那個人,我們要找的人行事很是謹慎,不可能這麼容易就讓人到的。”
朱毅嘆了口氣,走到電話前拿起了電話,半天電話那邊才傳來鄧琨的聲音:“哪位?”朱毅輕聲說道:“是我。”鄧琨笑道:“朱哥,怎麼想到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案子有什麼新的進展了?”朱毅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說道:“老鄧,有件事情我想問你,市西郊紅旗新村對面的一座老宅子前幾天你是不是去過?”鄧琨有些不解,可他還是老實回答道:“沒有,前些天我確實到過市西,可是並沒有去過什麼老宅。”朱毅又問道:“你還記得是哪天嗎?”鄧琨說出了具體的日子,朱毅了和傳真上紀如鋼標註的日期竟然是同一天。
朱毅說道:“這樣吧,你到陽明祠來一趟。”說完朱毅掛了電話。舒逸輕聲問道:“怎麼樣?”朱毅說道:“那天老鄧確實去過市西,可是他說並沒有去過那個宅子,我讓他過來一趟,當面問問吧。”廣仁疑惑地說道:“怎麼會這樣?莫非……”朱毅了他一眼:“我相信鄧琨,他不是這樣的人,這件事情一定是敵人故意放的煙霧彈,對了舒逸,你馬上和那個紀所長聯繫一下,讓他把目擊者帶到這兒來,我要讓他親自認人。”
舒逸知道朱毅因爲這件事情涉及到鄧琨,所以不能不慎重,舒逸應該了一聲,然後給紀如鋼打了電話,紀如鋼有些爲難,不過他還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