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叔,你怎麼來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舒逸望着進來的廣仁問道。廣仁說道:“我來是想和你們說個事,我覺得胡媚兒一直呆在房間裡,幾乎就不出門,我想那個房間裡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智剛看了一眼舒逸,然後笑了:“剛纔我們還在說這事來着,舒逸也說了,如果有機會一定要查查那屋裡是不是藏着什麼秘密。”
廣仁皺着眉頭:“只是我怕我們沒有機會,除非是硬來!”舒逸說道:“我想胡媚兒總要和路華洋見上一面的,如果他們是在路華洋的屋裡見面那就好辦了!”廣仁苦笑道:“就算見面我懷疑也只是路華洋到她的懷裡去,即便是她去路華洋那兒,我們也不可能大明其白的去她的屋子,那兒靠近食堂,人多眼雜。”
華威說道:“我看啊,你們就是顧忌太多,只要他們見面那就說明路華洋也有問題,我們就能夠直接出手了,只要能夠阻止他們用時空逃遁,那樣主動權還不是掌握在我們的手裡嗎?”華威的辦法雖然聽起來簡單直接,但卻也不是沒有道理。舒逸有些拿不定主意,朱毅說過這兒的事情由他全權處置,但真要做出決斷,他還真是有些爲難。
廣仁想了想說道:“如果暫時拿不定主意,有個人可能是個不錯的突破口,他午飯的時候去過胡媚兒的屋裡,而且好象呆了不短的時間,特別是他的神情,從胡媚兒的屋裡出來前後是判若兩人,接着他又去了路華洋那兒,在路華洋的屋裡呆了差不多二十分鐘纔出來!對了,他還打了幾個電話,好象是讓什麼人趕到山莊來。”
舒逸和智剛都是腦子轉得比較快的人,他們馬上想到這個人確實是個值得深挖的,至少他的行爲已經表明了,他根本就是胡媚兒與路華洋之間的一條紐帶!特別是他對外打的那兩個電話,也說明了他對胡媚兒和路華洋之間的事情應該知道得並不少。智剛問道:“他是誰?”廣仁說道:“是食堂的管事唐肥!”
對於這個食堂的管事,智剛是遠遠的看見過的,他笑道:“唐肥是他的本名?”廣仁點了點頭,智剛說道:“還真是人如其名!”廣仁說道:“他們叫他肥球!”舒逸說道:“嗯,我們馬上就和他接觸。”廣仁說道:“那我先走了,雖然那邊有人幫我盯着,可是還是我自己盯在那兒放心一些。”
廣仁走了,舒逸對智剛說道:“派人把那管事找來,就說雷主任想要見他!”雷興是二號首長的機要秘書,也和舒逸他們呆在一起,只是這件事情首長有過交待,他只帶耳朵聽,眼睛看,不參加。舒逸望向雷興帶着歉意笑了笑:“雷主任,不好意思,借您的名頭用用。”雷主任笑道:“我的任務就是協助你們查案,只要你們有需要,我都會極力支持的,不過你們的時間不多,希望能夠在明天首長到來之前把這些事情給弄清楚了。”
智剛去了,雷興又對舒逸說道:“舒逸,我聽說上次陳老也是住在這兒?”舒逸苦笑了一下:“是的,我還驚動了他老人家,不過老人家倒是體諒我們這些底下辦事的人,沒有責罰,只是讓我陪他下了盤棋!”雷興點了點頭:“陳老是個老棋迷了,聽說和聶棋聖的關係也不錯!”雷興輕飄飄的一句話,其實卻點明瞭那次陳老爲什麼會出現在山莊,應該就是路華洋讓聶棋聖出馬,請動陳老來山莊作客的。只是讓路華洋鬱悶的是陳老並沒有按照他的章法來,導致最後他們還是被一個莫須有的刺客事件給一鍋端掉了。
舒逸微笑着說道:“陳老的棋藝精湛,總是會有出人意料的奇招!”舒逸指的是陳老對自己的指點與幫助,此刻舒逸聽到雷興提及陳老的那件事情,並沒有就刺客的問題說什麼舒逸也明白了上次陳老的事情二號首長也早就明瞭於心,雷興指着舒逸說道:“你小子,我可聽說那盤棋陳老輸了,陳老還和首長提起,說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陳老對於你的評價很高!”
說實話舒逸是不太願意和這些政界的人物交流的,那種談話很殺腦細胞,淺嘗輒止,點到爲止,凡事都說得雲遮霧罩,更多是需要你是體會。這樣的說話對於舒逸這個自認爲是不一介武夫的人來說是很痛苦的事,可是他又不得不和雷興應付,一來雷興對他們的工作很是支持,二來舒逸知道這個案子結束以後,不管怎麼樣自己都必然會承擔一些責罰的,至於陸局那邊,他希望到時候二號首長能夠幫着說說話,不至於讓陸亦雷的處境也跟着尷尬。
雷興其實也一直在打量着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來之前他可是聽說過舒逸的大名的,此次首長到黔州的事情雖然早就已經定好的,可是從雷興的角度來看這一趟他覺得首長不應該來,因爲林城發生的這個案子並不小,於首長的安全考慮此刻絕對不是到林城視察的最佳時機。但陸亦雷卻說服了首長,更重要的是首長答應了給軍安方面最大的支持,於是纔會有了自己提前一天來配合舒逸他們演戲的這一幕。
對於舒逸的傳聞不少,在雷興看來這是一個魯莽的傢伙,不知進退,做事情只憑義氣逞一時之勇,可是現在看來雷興發現自己最初的感覺片面了。眼前這個年輕人絕對不是一個莽夫,相反他充滿了睿智,做事情也很有條理。從雷興的角度來看,他還是很欣賞舒逸的。
唐肥沒想到首長的秘書會讓人來找自己去,他先是一楞,接着就在想是不是在伙食方面出了什麼問題,等他問了一下廚房的人後,確定並沒有在伙食方面出什麼紕漏,這才放下心來,也許是他們想對伙食提什麼具體的要求吧,路華洋可是說過,不管他們有什麼要求都必須無條件的滿足,再說了,能夠接近半山的那座屋子,或許能夠打探到些什麼,到時候不也是奇功一件嗎?
二號首長住在半山,那兒可是山莊工作人員的禁地,不,就是山莊的老闆路華洋也不能踏上半山一步,那兒的滿是警衛,戒備森嚴。唐肥想到這兒有些沾沾自喜,他特意換了一身衣服,臨出門的時候他給路華洋掛了個電話。
“老闆,首長身邊的雷主任讓我叫我過去,你看……”他的語氣很是恭敬,那樣子象是在等待路華洋的批准,路華洋說道:“肥球,你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情?”唐肥忙說道:“我問過了,接待方面並沒有什麼紕漏,我估計是不是他們對伙食上有什麼別的要求,老闆你也知道,這些官員不好伺候,更別說這樣大的高官了。”路華洋的心裡也有些疑惑,就算是他們有什麼要求應該找的是自己這個山莊的主人才對,以雷興的身份怎麼就直面到底下的一個食堂管事了呢?路華洋的心裡有些不安,可是他又想不出會有什麼事。
“去吧,記住了,無論他們有什麼樣的要求你都應承下來,把身段放到最低!忍耐一下,這樣的日子就要結束了!”路華洋放下電話,長長地嘆了口氣。屠月輕聲問道:“先生,是不是他們發現了什麼?”路華洋搖了搖頭:“應該不會,或許是首長想表現一下他的親民吧。”屠月說道:“想要表現親民應該是走出來纔對。”路華洋望了他一眼:“你也覺得不對勁?”
屠月說道:“先生,我想你還是早些和樸昌姬碰碰,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感覺到危險正一步步向我們逼近。”路華洋眯起了眼睛:“那個女人不好對付啊!”屠月說道:“我是怕她貿然行動,那樣會把我們也暴露了,先生,以我們的實力你覺得有可能和山莊裡這幾十個警衛抗衡嗎?還有一點我一直覺得很奇怪,軍安那幫人怎麼就對我們不聞不問了?我懷疑他們是不是都已經混入了山莊,要知道,半山以上是我們的禁區,他們真是早就潛進來了,先生,我們還是早做打算吧!”
路華洋的臉上有些爲難,他想要的東西還沒拿到,如果就這樣退卻他還真是不甘心,他點了點頭:“一會你和我一起去見見那個女人,看看她到底想幹嘛!”
唐肥在警衛的帶領下進了屋子,屋子裡坐着三四個人,唐肥看到了舒逸和智剛,臉色微微一變,他的記性很好,那晚舒逸他們搜查山莊的時候他和其他人一樣被集合到小木樓前,只是打過一次照面他卻把舒逸他們的樣子給記住了。
唐肥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他露出了笑臉:“幾位領導找我來有什麼事嗎?”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最好是裝傻。舒逸微微一笑:“唐管事,坐下來說吧!”唐肥侷促地搓了搓手:“我站着就好了,在領導面前還是站着舒坦!”誰知道智剛卻站了起來走到他的身邊一把摁他坐到了沙發上:“讓你坐你就坐,哪裡來的那麼多廢話!”
唐肥哪裡掙扎得動,此刻他的心裡已經有了不安的感覺,看來事情並不簡單,軍安的人出現在這兒不會是巧合,唐肥心裡思忖着自己究竟應該怎麼辦?他的頭上冒出了冷汗,以他的智慧,他已經明白人家找他來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