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呂元的人都到了,舒逸讓他們呆在屋外。
呂元的眼睛盯着丁婧茹,他在等着丁婧茹的回答。
丁婧茹淡淡地說道:“因爲他知道我就是握着另一半地圖的人,他想要破壞我們的計劃,可他這人心太善良,又不想傷害了我的性命,所以他纔會想到用這樣的辦法來阻止我尋找‘翠鳥’,只是他沒想到我早就知道了,我根本就沒有用他準備給我的那些藥。也因爲如此,我終於排除了齊光遠是‘翠鳥’的可能,於是我才把目標鎖定耿寒,然後是無數次的試探。”
舒逸點了點頭:“說老實話,之前我一直都沒有懷疑到你的身上,大多也是因爲齊光遠的原因。”他又望向耿寒:“其實我挺納悶的,如果你只是爲了錢,爲什麼要搞這麼多的事,他們既然想要脫離,你就讓他們脫離也就是了,埋着頭,悄無聲息地發你的財不就完了?”
“剛開始我也不想搞出這樣大的動靜,可是你也知道,他們都已經背叛了,我們的秘密很可能就再也不是秘密了,不把他們牢牢抓在手裡,他們會翻了天,我的錢也就泡湯了!”
舒逸淡淡地笑了笑:“你們兩個還真是一拍即合!”耿寒不屑地說道:“這有什麼,其實都已經這麼多年了,誰還真會爲了那個所謂的信仰活着?那玩意離我們太遙遠了,不是嗎?對於我而言,它的吸引力就只有這筆錢,有了這筆錢,我可以過自己喜歡的生活。”
呂元冷哼一聲:“爲了錢,你什麼都不在乎,不在乎你自己的親妹妹,也不在乎那個愛你的丈夫!”耿寒的臉沉了下來:“誰說我不在乎,我在乎,可是誰也不能阻止我拿到這本就該屬於我的財富!”
舒逸平靜地說道:“你錯了,那筆財富是屬於華夏的,是國家的,誰也拿不走!”舒逸向呂元點了點頭,呂元把手下人叫了進來,搜出了兩人身上的那地圖,帶走了丁婧茹和耿寒。
兩天後,舒逸來到了陸亦雷的辦公室。
“恭喜你,又立了一個大功。”陸亦雷遞給他一支菸,舒逸接過去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東西找到了?”陸亦雷點頭說道:“是的,價值近百億華夏幣,其中還有一些珍貴的文物。對了,你準備一下,你不是提出李嬌、齊光遠在這次破案的過程中給予了你很大的幫助,有重大立功表現嗎?上面可能會找你進行覈實,如果沒有什麼問題,會對他們進行赦免。”
舒逸“嗯”了一聲:“李嬌他們的孩子找到了嗎?”陸亦雷說道:“找到了,他們都被送到了國外,他們自己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大都是在孤兒院長大,我們已經在交涉把他們接回來了,潘希仁和李嬌的兒子現在可是華爾街有名的操盤手,算是這些孩子裡最出色的一個,不過他好象不太願意回來,畢竟已經適應了那兒的生活,我們也徵求了李嬌的意思,就讓他留在那兒吧。”
舒逸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這樣一來這個案子纔算是真正的圓滿了。
“怎麼樣,休息得差不多了,是不是準備歸隊啊?”陸亦雷問道。舒逸搖了搖頭:“我這叫休息嗎?還是讓我安靜一段時間吧。”陸亦雷也不勉強他:“齊光遠想見你。”舒逸楞了一下:“我會再去看下他們的。”
下午舒逸就去了羈押站,在那兒他先去見了齊光遠。
“沒想到還能夠再見到你!”齊光遠看上去氣色好了很多,舒逸微微一笑:“聽說你想見我,我就來了!”齊光遠嘆了口氣:“我知道,你爲我們說了不少的好話,唉,其實你不用這樣的,或許呆在這兒,我能夠回想起我曾經的罪孽,懺悔我的過去。”舒逸搖了搖頭:“我倒是覺得還有很多事值得你去做,用你的行動去造福這個社會纔是最好的贖罪,總比你躲在這兒所謂的懺悔要中強得多,不是嗎?”
齊光遠微微點了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舒逸說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更多的時候我們要學會向前看。”齊光遠望着舒逸:“那你呢?你有沒有在向前看?”舒逸沉默了,齊光遠說道:“有人向我說過你的故事!”舒逸苦澀地笑了笑:“我沒有故事。”
齊光遠看着自己的雙手:“每個人都有故事,其實你還有機會,不是嗎?雖然那個女孩沒有選擇你,可是隻要她還沒結婚,你就還有爭取的權利,你救過她,你不希望她因爲感激而無奈的接受你,你不想給她壓力,所以你才折磨你自己。”
舒逸皺起了眉頭:“是他讓你來勸我的?”
齊光遠反問了一句:“誰?”舒逸笑了:“有些事情你永遠也不會明白,我的問題我自己會處理,況且有些事情根本與感情無關。”舒逸想了想:“我也有我的罪,所以我得給自己判一個有期徒刑,做一段時間的心囚,當然,刑期滿了,我也會將我自己釋放的。”
齊光遠彷彿有些明白了舒逸的話,他不再勸舒逸什麼了,只是再次說了聲謝謝。
從齊光遠那出來,舒逸去看了李嬌。李嬌見到舒逸的時候先露出了微笑,她和齊光遠一樣,知道舒逸爲他們的脫罪做了工作:“謝謝你!”舒逸坐了下來:“或許我應該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很可能我們現在還是繞彎子。”
李嬌說道:“老王來看過我!”舒逸點了點頭:“我知道。”李嬌突然說道:“昨天呂先生來問了我一個問題,他問我那天老王爲什麼會想到跑東郊去看釣魚。”舒逸笑了:“其實這個問題也困擾着我,我不知道他爲什麼要帶我們逛東郊。”
李嬌也笑了:“因爲那是我們第一次約會的地方,知道吧?我們第一次約會他就帶着我跑去那兒釣魚。當你告訴他我涉嫌叛國罪的時候他慌了神,以爲再也見不到我了,一個人跑到東郊去,說是懷念也好,憑弔也好,我知道他很愛我。”
舒逸淡淡地說道:“可是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潘希仁還沒有死,而你和潘希仁一直都很恩愛,不是嗎?”李嬌點頭道:“是的,所以我才真正感激老王,這麼多年了,他明明知道我跟他在一起並不是認真的,他也知道我的心裡只有老潘,可是他對我的關懷和照顧卻是那麼的無微不至。他很尊重我,真的!”
舒逸嘆了口氣:“現在潘希仁已經死了,你會和他在一起嗎?”李嬌輕聲說道:“我們本來就在一起了,你應該問我是不是會考慮和他分開。不過我爲什麼要和他分開,有一個愛你的人陪伴着你,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嗎?”
“白素呢?”
聽舒逸問起白素,李嬌的臉色微微一變:“白素?”舒逸說道:“白素是你的學生,不是麼?”李嬌咬着嘴脣:“是的,她跟我學了兩年的舞蹈,後來我和老潘分開後,便讓她和老潘在一起了,她原本就喜歡老潘,她以爲我不知道,其實我心裡明鏡似的。我知道瞞不過你們,你們遲早會知道。”
“白素是個好姑娘,對老潘不錯,對孩子也很好。”李嬌說到這兒也是一聲嘆息,舒逸能感覺出她心裡的一絲苦楚,她和潘希仁的分開是一種無奈,而她還保留着對潘希仁的愛,所以她和王逾越在生活在一起一直都以禮相待,可潘希仁和白素應該卻有了實質上的關係。這對李嬌來說應該還是有些打擊的,舒逸輕聲說道:“這一切都不重要了,不是嗎?都過去了,或許你應該記住你們在一起時的好,然後安心過好未來的日子。”
李嬌點了點頭:“你說得對,都不重要了,其實經歷了這麼多,我覺得平淡纔是真,踏踏實實地過日子比什麼都強。”
從羈押站出來,舒逸伸了個懶腰,這個案子總算是結束了。
午後的陽光照耀在他的身上,他伸手攔了一部出租車。出租車司機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他微笑着問道:“小夥子,去哪啊?”舒逸想了想,然後說道:“去東郊小界河!”舒逸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想到要去東郊,只是他突然很想去看釣魚,他覺得那應該是很一件很能夠讓自己的身心放鬆的事情,而他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徹底的放鬆。
出租車即將出城的時候,舒逸的手機響了,一個他完全陌生的號碼,是燕京的。
“喂,哪位?”舒逸輕聲問道。聽筒裡傳來一個女人溫柔的聲音:“舒逸,是你嗎?”舒逸楞住了,他沒想到竟然會是秦雪打來的:“是我,怎麼,換電話號碼了?”秦雪笑了:“換了一年多了,我打過你之前的電話想要告訴你我換號了,不過你那個號碼已經停機了。”舒逸“哦”了一聲:“嗯,那個號碼早就不用了,這個號碼也才用了幾天,對了,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們能找個地方坐下聊聊嗎?”秦雪問道。舒逸淡淡地說道:“如果沒別的事情,我想我們最好還是不要見面了吧?”秦雪沒有說話,舒逸等了一會:“那就先這樣吧,我這邊還有些事情!”說完舒逸掛斷了電話,目光望向窗外,雖然窗外豔陽高照,可是他的心情卻一下子陰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