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毅從林城去了滬市?那林城的事情怎麼辦?那邊的案子就這樣放着了?不查了?”單千秋的情緒有些激動,一串的問題把喻中國問得答不上話來。單千秋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了,他苦笑了一下:“對不起了老喻,我也是心裡面着急不是?眼看專案組出來差不多十天了,到現在案情連一點進展都沒有。”
喻中國忙說道:“單工,你也別太激動了,朱毅去林城的事情我們應該這樣看,一定是林城那邊有了什麼新發現。”單千秋擡眼望向喻中國:“這是他和你說的?”喻中國點了點頭:“嗯,不過我沒有多問,朱毅那人我很瞭解,如果他真的有了進展一定會和我們通報的,現在估計他只是發現了什麼線索,要去核實。”
單千秋長長地嘆了口氣:“老喻啊,我就是個搞技術的,查案這事兒我還真的不在行,不過我着急啊,院長給我來過好幾次電話了,我都怕了!我也對他說了嘛,這破案的事情本來就不管我們院裡的事情,對於案情,我也不是那麼關心,也不該我來關心是不?”喻中國忙說道:“單工說的哪裡的話,你可是組長,是我們的領頭羊呢!沒有您的領導,我們就象缺少了主心骨一樣!”
單千秋聽到喻中國這奉承的話,他擺了擺手:“停,越說越玄乎,我要真聽你的,管這管那,你們又要嫌我老頭子瞎指揮了!算了,這事你盯着,還有,那個叫阿秀的女人的死查得怎麼樣了?”
喻中國見單千秋問起阿秀的死,他說道:“還別說,那個申強也真有些本事,他已經有了些眉目,阿秀的死和他的丈夫好象有些關聯!”單千秋眯起了眼睛:“阿秀的丈夫叫什麼來着?好象是滿族人?”
喻中國說道:“他叫那朵木,是木器廠的工人,申強查到了阿秀死了以後他的銀行賬戶上突然多出了二十萬!”單千秋皺起了眉頭:“二十萬?二十萬他就把自己的媳婦給賣了?真是個畜生!”
喻中國望着義憤填膺的單千秋苦笑了一下:“您也別上火,我們現在只是懷疑,具體是不是還說不清楚!”單千秋氣憤地拍了下桌子:“查,徹底地查個清楚,如果真是那樣,一定要嚴懲!”喻中國賠着笑:“是,是,我們一定會查到底的。”
縣局刑警大隊的羈押室裡,申強望着那朵木:“那朵木,別以爲你不說話就算了,那二十萬到底是怎麼來的?”那朵木冷冷地望着申強,還是咬緊了牙關。申強嘆了口氣:“那朵木,你不爲自己想也得爲你的孩子想想,孩子才十一歲,馬上又要上初中了,你忍心讓她承受這樣大的悲痛嗎?母親死了,而殺死自己母親的竟然是自己的父親!”
“你別血口噴人!我沒有殺人,沒有殺阿秀!”那朵木開口了,申強淡淡地說道:“那二十萬你又怎麼解釋?到底是從哪來的?”那朵木說道:“我不知道,是有人想要陷害我!”申強笑了:“陷害你?用二十萬來陷害你,那朵木,這價碼也太大了吧!”
那朵木說道:“我真的不知道,申同志,申隊長,自從你找上我們家,我們家就沒有再安靜過,你現在懷疑我,可如果不是你們找上阿秀,她也不會死!你們賠我阿秀,賠我!”那朵木一下子就想站起來,身後的民警把他摁住。
申強望向那朵木:“好吧,就算你說的是實話你想想,誰會想要陷害你?”那朵木楞住了,他也不知道是誰往他的賬戶裡存入了二十萬?對於他們這樣的家庭來說,二十萬可是天文數字。那朵木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警察同志,查案是你們的事情,總不能夠讓我來查吧!”
申強回到了辦公室,沒想到喻中國已經等在這兒了。
“怎麼樣?”喻中國微笑着問道。申強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他說他並不知道這事,那二十萬我查過了,是從市裡一家銀行轉賬的,而那個戶頭是用假身份證開的戶。”喻中國微微點了點頭:“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是有人在栽髒嫁禍?”申強“嗯”了一聲:“是的,他自己也是這麼說。”
“你呢?你怎麼看?”
“不好說,不過我看那朵木不象是在說謊,你知道他剛纔怎麼說我嗎?他說,如果不是因爲我總是去找阿秀,阿秀也不會死。唉,或許真是因爲我們的緣故吧,我也覺得心裡有些負疚感!”申強說完,垂下了頭。
喻中國望着申強,申強的話提醒了他:“申隊,你想過沒有,他們爲什麼要殺死阿秀?”申強從喻中國的臉上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你是說我們或許已經觸及到了什麼?”喻中國讚許地點了點頭:“對,否則他們犯不着費那麼大的勁,殺人,又還舍了二十萬來栽髒!”
申強一下子來了精神頭:“我明白了,我再仔細查查阿秀這條線,只要是疑點我一定會查個清清楚楚!”喻中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申啊,你是好樣的,好好幹,對了,有沒有興趣到國安來啊?”申強的心裡很是惶恐:“這個,喻局,我,我願意!”
喻中國笑了:“好,等這個案子結束了,我再幫你去說說!”說是說說,其實也就是喻中國一句話的事情。這點申強當然也知道,他激動地點了點頭:“謝謝,謝謝喻局!”
滬市。
鐵蘭聯繫不上週憫農了,她對釋情說道:“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醫院裡把他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他再這樣躲着,假的也成真的了。這個時候他就應該站出來,只要他站出來,所有的謠言就全都不攻自破了!”
釋情輕聲說道:“鐵姨,你也彆着急,我馬上把這事情告訴朱先生!”鐵蘭說道:“算了,我打給他吧!”
朱毅接到鐵蘭的電話,他楞了一下,在周憫農放出來的第一時間他便告訴周憫農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他竟然沒有回醫院。朱毅對鐵蘭說道:“這事我知道了,放心吧,他應該不會有事的!”鐵蘭苦笑了一下:“他是我介紹到醫院去的,出了這樣的事情,我怎麼向醫院的其他股東交待啊!”
鐵蘭很是生氣,朱毅說道:“好了,我會聯繫他的,你別急。”鐵蘭說道:“你怎麼聯繫,他那電話我打了好多遍了,關機的。”朱毅聽了心裡也緊張了起來,他聯繫周憫農自然也只有那個號碼,真沒有另的辦法,如果周憫農這次是自己玩失蹤還好,可是假如周憫農是遇到了其他的什麼意外,那就麻煩了!
掛了鐵蘭的電話,朱毅的面色凝重,鄧琨輕聲問道:“出了什麼事了?”朱毅說道:“周憫農聯繫不上了!”鄧琨氣憤地說道:“這小子怎麼又玩失蹤了?”朱毅說道:“他要是自己玩失蹤倒還好,我就擔心他會不會出什麼事。現在外面都在瘋傳他就是沈冤,雖然警察局已經說了只是個誤會,但是那些人會不會相信?沈冤殺了黃藍青他們,那些人會不會找他的麻煩?”
舒逸說道:“不能吧,黃藍青既然找上了譚永樂,說明他們早就已經查明瞭誰是沈冤了,怎麼可能會相信周憫農是沈冤?”朱毅苦笑了一下:“假如除了黃藍青,其他人並不知道譚永樂就是沈冤呢?你能百分百地排除這樣的可能嗎?”舒逸還真不敢保證。
朱毅說道:“你馬上去查查,看看能不能找到小周,我記得他曾經告訴過我一個地址,快去吧,別真的出了什麼事。”舒逸聽朱毅把地址說了,趕緊就去了。
那地址真是周憫農給朱毅的,不過那地址有些問題,當初朱毅堅持要知道周憫農的住處,周憫農就說了,只是他把單元號和樓層都亂報了一個,舒逸當然是不可能找到他的。其實即使是舒逸真找到了他們的那個住處,現在周憫農也不在了,小娟已經重新給了他一個地址,讓他過去了。
朱毅聽說舒逸並沒有找到周憫農,他也氣得拍了桌子,他明白周憫農爲什麼胡亂報了個地址忽悠自己,那是周憫農對自己還有着戒備。
鄧琨說道:“朱哥,你也別生氣了,我估摸着這小子應該是自己藏起來了,要不就是那個小娟在作怪!”朱毅嘆了口氣:“這也不能全怪他,畢竟他和我們並不是很熟悉,雖然有雷霆在中間牽着,但這個案子的特殊性也使得人與人之間的信任變得脆弱,越是對案子有很深刻的瞭解,就越是不敢輕易地相信任何人!”
鄧琨問道:“那現在怎麼辦?他如果出了什麼事我們怎麼向老雷交待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老雷對這小子也是很寶貝的,再說了,小周的父親……”鄧琨還沒說完,朱毅苦笑道:“那又能怎麼辦?這小子誠心要避開我們,我們也沒有辦法。一直以來我們都希望能夠讓他建立起信任,他的什麼事情我們不是第一時間就幫他解決的?”
“唉,現在只能靠這小子自己了,希望他能夠機警些,懂得自我保護!”朱毅又嘆了口氣。鄧琨想了想:“我覺得有必要給老雷說一聲,畢竟他一直關心着小周!”朱毅拿起了電話,猶豫了一下,又放下了:“算了,還是再等等,就算現在告訴他也只能是讓他跟着乾着急,他也幫不了什麼忙,還是看看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