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雷霆所猜測的一樣,駱峰的人找到了那部接走荊香的警車,車上還有兩套警服,不過此時距離他們帶走荊香已經半個多鐘頭
了,雷霆知道想要再找到荊香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花傲輕聲說道:“駱隊已經讓人在他們拋車的附近進行搜尋了,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發現。”雷霆搖了搖頭:“沒用的,那兩個人應該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而荊香,這一路上你能夠確保沒有在路途換車?一旦換了車,我們就根本不可能再找到她!”
花傲低下頭:“都怪我,如果我當時不是那麼多話,如果我多把心思放在這上面,或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雷霆苦笑了一下:“怪你幹嘛?我也有責任,唉,他們很會選擇時機,不簡單啊,把我們的心理吃得透透的。”花傲不服氣地說道:“玩陰的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他就和我們當面鑼對面鼓地來!”
雷霆瞪了他一眼:“費話,當面鑼對面鼓,他們敢麼?再說了,輸了就是輸了,誰叫我們的腦子沒人家的好使!”花傲問道:“那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打道回府唄,難道還想讓人家新勻的看笑話?或者等他們給我們開個歡送會?”雷霆沒好氣地說道。
閩西,長流縣。
喻中國的人已經暗中盯了尤局長很多天,卻沒有見到什麼異常。越是這樣,喻中國越是覺得不正常,他相信自己的判斷不會錯,一定還有另一個“尤局長”,而他們很可能會對真正的尤局長下手,用那個假的移花接木,李代桃僵。可偏偏對方卻沒有任何的動靜,爲什麼?
喻中國苦笑了一下,那朵木死了,申強被隔離審查,方豔鬧了一次專案組,晉陽已經放出去了,尤局長這邊又沒有一點動靜,喻中國覺得長流這邊的線索彷彿一下子全都斷掉了。那朵木的女兒還是沒有開口說話,喻中國也不能肯定她若開口就能夠給自己再來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他突然覺得自己很茫然,下一步該怎麼辦?
喻中國長長江嘆了口氣,靠在沙發背上閉着眼睛,雙手摁着自己的兩邊太陽穴,輕輕地揉着,頭痛,腦子裡亂糟糟的,就好象是一團糨糊!他扭過頭去,對站在門邊的一個年輕人說道:“請申隊過來一下!”申強雖然說是隔離審查,但在招呼所裡他的行動並沒有被限制,大家都知道他是被陷害的,而喻中國把他困在這兒也只是做的一個姿態罷了,很多時候喻中國都會和申強聊上幾句,他希望申強能夠給他一些啓迪。
申強很快就來了,喻中國讓他坐下:“桌上有煙,想抽自己拿。”年輕人給申強倒了杯水,又把喻中國的水杯給滿上才輕輕退出了房間。
“小申啊,你說,他們怎麼一直沒動靜啊?”申強也知道假尤局長存在的事情,所以喻中國也不用做什麼鋪墊,直接就問道。申強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我天天都給這兒呆着,腦子都木了!”
喻中國瞪了他一眼:“你小子這是在埋怨我把你關着了?我倒是想放你出去,可是你想過沒有,到目前爲止,你都還沒有辦法洗脫謀殺那朵木的嫌疑,我若是放你出去別人會怎麼看?”申強尷尬地笑了笑,他知道喻中國說得沒有錯:“喻局,那你可得抓緊一點,我真的不想再這麼無所是是地呆着了,我這人命賤,享受不了這樣的輕鬆之福,我勞碌慣了,一閒下來啊,這渾身就不自在。”
喻中國嘆息道:“我也想啊,你怕我不想?現在我已經是焦頭爛額了,可是那又怎麼樣,只要一天不能證明你無罪,那你就只能揹着殺人兇手的罪名,也就只能夠龜縮在在不見光的暗處!”
這些道理申強自然都是明白的,他說道:“如果真如你所說,還有第二個尤局長的話,我想他們一直沒有動作的原因有兩個,第一,他們還沒有想好該怎麼做,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大,你想想,既然他們敢把假的尤局長拋出來,那就一定是有了準備的,第二,他們根本就沒準備將真正的尤局長取而代之,而是隻想放出這樣一個煙霧,把我們的視線攪亂就夠了,如果是這樣,他們當然不會有進一步的動作。”
喻中國原本眯着的眼睛睜開來了,申強說得沒錯,爲什麼一定要取而代之,他們的目的只是想讓自己懷疑上尤局長,取代他反而就落了下乘,只要假的那個尤局長不再出現,那麼真的尤局長就證實不了自己沒有對方豔就過那麼話,因爲對方在時間上掌握得也非常好,讓真的尤局長拿不出什麼的證據證明他沒有在那個時間見過方豔,並說了那話,他沒有時間證人,也不能夠自己給出證據。
喻中國笑了,自己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人家申強兩句話就點明白了:“小申,不錯啊,竟然能夠想到這點!”申強謙虛地說道:“喻局,其實你也是關心則亂,因爲你在心裡已經早早就做出了一個假設,那就是他們會取代真的尤局長,這個想法困擾着你,形成了一個模式,你暫時一下子跳不出來罷了。”
喻中國點了點頭,申強說得沒錯,一開始他就想有一個假的出現,那麼真的必然會被他們取而代之,所以他所做的一切佈置都是基於這個假設,現在看來,自己很可能真的錯了!
“假如是你,現在你會怎麼辦?”喻中國問申強。
申強好象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了,他很是從容地回答道:“爲什麼這個假的尤局長會突然冒出來?那是我們拘了晉陽,所以他才大膽冒出來挑唆方豔來鬧,如果我們再把晉陽給帶回來……”喻中國皺起了眉頭:“你不是一直都在說晉陽不可能有問題嗎?”
申強嘆了口氣:“這幾天我也仔細地把前前後後都捋了一遍,晉陽確實脫不了嫌疑,之前我可能太感性了,當然,尤局也有嫌疑,正如你說的,晉陽和尤局對我都十分的瞭解,如果想要陷害我,那麼他們倆最具備條件。”
“而晉陽的嫌疑要更大一些,小周的事情他都是一清二楚的,那些人能夠找到小周,唉,其實我一起不願意這樣想。”申強說到這兒又是一聲嘆息。
喻中國笑了:“看來這幾天你還是想明白了很多事啊!好,就按你說的,我再把晉陽弄回來,看看他們會不會有什麼反應!”申強咬了下嘴脣:“喻局,到時候能不能讓我和晉陽好好聊聊,我是說單獨聊聊。”喻中國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晉陽很快又被帶到了專案組,是直接從局裡帶走的,雖然專案組去的工作人員表現得很客氣,但卻說明了,是讓晉陽去接受審查。
房間的門開了,晉陽沒想到進來的竟然是申強:“申隊,怎麼是你?你不是也被審查了嗎?”申強微微一笑:“我確實是在審查中,是我懇求喻局讓我們見上一面的。”晉陽有些激動,他走上前來握住申強的手:“我一直都不信你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就是喻局問我話的時候我也是這麼說!”
申強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都三十好幾要四十的人了,眼淚怎麼還這麼淺。”申強看到晉陽的眼裡閃爍着淚光。晉陽和申強坐了下來,晉陽說道:“申隊,你在這兒沒受苦吧?”說着他仔細地看了看申強:“應該沒受苦,還胖了!”他破涕爲笑。
申強的心裡很是感動,他感覺得出晉陽對自己的這份關心不是假的。申強掏出煙來遞給晉陽一支:“晉陽,知道你爲什麼會被再次帶到這兒來的嗎?”晉陽楞了一下:“不知道。”申強有些內疚地說道:“是我,是我建議喻局把你弄回來的。”晉陽很是不解:“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申強說道:“因爲尤局!”晉陽更是一頭的霧水:“尤局?”申強點了下頭:“方豔爲什麼會到專案組鬧事?你應該也聽她說了吧?”
“嗯,而且我還聽說尤局根本就不承認他對方豔說過這話,爲了這事兒,我還親自去問過尤局,他也是這麼說的!”晉陽皺起了眉頭:“你去問過尤局?什麼時候的事情?”晉陽說道:“就在我從這兒離開的第二天,既然我沒事了,自然就去上班了,到了局裡,我越想越是糊塗,你說這個尤局,沒事和個女人說這些幹嘛,他到底存了什麼心思?”
申強笑了:“這不象你的作風,以前你是最悚和領導接觸的,別說上尤局,就是局裡的幾個副局長你見到他們話都說不伸展!”晉陽不好意思地笑了:“此一時彼一時,這一次發生了這麼多事情,而申隊你也被人陷害,我,我也希望能夠早些找出真兇,好替你脫罪!”
申強聽了很有興趣地問道:“你怎麼找真兇?”晉陽說道:“喻局上次問我話的時候不是說過嗎?能夠陷害你的人,必定是我們局子裡的人,能夠自由出入局裡,甚至隊裡,還能夠在別人不懷疑的情況下跑到你的屋裡下毒!於是我就順着這條思路去查,只不過到目前爲止,我還沒能夠查出頭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