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風平浪靜,沒有再出現新的自殺事件,移動通信的信號也沒有再受到干擾。不過這樣一來東方曉他們可就更加鬱悶了,他和許大軍都懷疑兇手是不是不會再繼續作案了,又或者兇手只是路過的,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去了。
這兩天朱毅沒事的時候就拉着鎮南方陪他去靈智廣場,想再去向那個航模少年取取經。朱毅是個航模迷,也是因爲那少年的緣故朱毅纔會經常到靈智廣場來,雖然和之前在酒店相比現在來這兒的路途要遠了許多,可朱毅卻無所謂。
“先生,這都兩天了,那小子怎麼還沒出現啊?”鎮南方有些坐不住了,接連兩天他都陪着朱毅來這兒坐上兩個小時,無聊死了。朱毅也覺得很奇怪,他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就是兩面之緣!”
鎮南方苦笑了一下:“萬一人家根本就不是混這兒的呢,出現在這兒也只是個碰巧,就象我們一樣,原本就是外鄉人,沒事跑這兒來玩玩罷了。”
正說着,朱毅的臉上露出了微笑:“他來了!”鎮南方順着朱毅的視線望去,他看到廣場西面的天上飛來一隻模型飛機,可是卻看不到控制他的人。鎮南方見朱毅那激動的樣子,心裡苦笑一下,至於嗎?不就是一模型嗎?對於航模,鎮南方是沒有多少興趣的。
過不了多久,鎮南方纔看到一個十四、五歲的小男孩騎着一輛自行車來了,他的一隻手正在把玩着手機。而朱毅則看着那小男孩發呆。鎮南方問道:“他就是你說那航模高手啊?不像啊,他正在玩手機呢,拿什麼控制飛機?”
朱毅此刻已經沒有了剛纔見到少年時的喜悅,那樣子彷彿若有所思。鎮南方不再打擾他,目光在那飛機模型與少年之間閃動,他突然明白了朱毅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表情,因爲他發現那小子確實是在控制着航模飛機,不過他並不是用遙控器,而是用手機。
朱毅一定是聯想到了那兩個案子。
朱毅嘆了口氣:“我怎麼就忘記了呢,這兒不就有一個現成的師父嗎?這小孩子不簡單,他能夠用次低頻來控制飛機,用附近的手機來進行頻率的擴大。”
鎮南方瞪大了眼睛:“那他還真是個奇才!先生,你說他和這兩起案子會不會有什麼關係?這萬一有關係的話,我們找他幫忙是不是有點與虎謀皮的感覺。”朱毅楞了一下,他倒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可是鎮南方提出來了他不得不慎重。
鎮南方的懷疑不是沒有可能,就算這小子不可能和案子有什麼關係,可是他能夠在無線電上有這樣的成就,身後一定有名師高人,很難說和他們正在查的案子沒有關係。朱毅微微點了點頭:“你說得沒錯,這樣吧,這件事情交給你了,你給我摸摸他的底,假如他的背景沒有問題,你設法和他套套近乎,這小子邪得很,我想和他親近一下,每一次都象泥鰍一樣的讓他給跑掉了,這也怨不得他,誰叫我們之間有代溝啊!”
朱毅今天沒有上前和少年攀談,只是在廣場坐了坐就先離開了。鎮南方也不急着去接觸這個少年,而是遠遠地觀察着,一直到少年離開的時候他才悄悄地跟上。
晚飯之前鎮南方回到了住處,這兩天沒什麼事,大家幾乎都窩在屋裡,小盛承包了伙食,鎮南方回來的時候飯菜都已經做好了。
“哇,好香!”手也不洗鎮南方就偷偷抓起一塊排骨送到了嘴裡。小盛一巴掌打在了鎮南方那髒手上:“去,洗手去!”說罷他大聲叫了一聲:“先生,舒處,開飯了!”朱毅和舒逸過來在飯廳裡坐下,鎮南方從洗手間出來了,朱毅說道:“怎麼樣?”
鎮南方先夾了一塊排骨喂到了自己的嘴裡:“那小子是新州二中的學生,今年十四歲,讀初二,這小子厲害,剛進初一就破格參加了奧林匹克物理競賽,而且還獲得了第二名!在的物理知識已經達到了大學相關專業的知識水平,換句話說,他的物理知識超過了很多物理專業的大學生。”
鎮南方說到這兒誇張地嘆了口氣:“逆天啊!天才兒童!”舒逸看了他一眼,心裡暗自好笑,鎮南方自己原本就是逆天的存在,今年他剛滿十九歲,聽他用這樣老成的口氣評論另一個男孩,舒逸忍不住差點笑出聲來。
朱毅接地過小盛遞來的米飯,吃了一小口:“他的社會背景怎麼樣?”
鎮南方刨了一大口飯,又吃了筷菜:“很簡單,乾乾淨淨,他的父親是個機械工程師,母親是小學老師,他最初的物理學知識來源於父親書房的那堆專業書籍和相關資料,六歲的時候就開始折家裡的收音機追科學,八歲的時候就能夠自己組裝收音機什麼的了,十一歲對很多家電的維修堪比那些老師父!至於無線電,就連他的父親和他的老師都不知道他會這麼厲害,他們只知道這孩子喜歡玩航模!”
舒逸笑了:“小盛,你覺得這小子能不能幫我們查這個案子?”小盛皺起了眉頭:“這個不好說,不過我覺得倒是可以讓他試試,或者他有他的辦法也說不定。”
朱毅微微點了點頭:“嗯,南方,明天你就去學校把他請來,注意態度,別嚇着人家,畢竟我們是請人家來幫忙的。”鎮南方應了一聲。
第二天,鎮南方和小盛一早就去了新州二中,在初二(2)班找到了那個叫童宇的少年。童宇被班主任叫到辦公室,當他知道是兩個陌生人找他的時候他楞了一下。班主任是個女人,她和氣地對童宇說道:“童宇,你別害怕,他們是警察,只是想請你幫個小忙。”
童宇看上去並不害怕,他仔細地打量了鎮南方和小盛,半天,他纔對鎮南方說道:“好象昨天我見過你,在廣場上!”鎮南方心裡一驚,昨天他一直在遠處觀察童宇,距離至少有二十多米,沒想到童宇竟然會發現自己,並且還記住了自己的樣子。
鎮南方尷尬地笑了笑:“小同學的記性還真好!”童宇也笑了:“其實我感覺我們倆的年紀差不多,所以你叫我小同學的時候我會感覺怪怪的!”
小盛在一旁說道:“同學,能跟我們走一趟嗎?我們確實有事情想請你幫忙。”童宇皺起了眉頭:“你們確定不是想要限制我的自由吧?”小盛苦笑了一下:“你想多了,我們爲什麼要限制你的自由?我們是真的需要你的幫助。”
童宇答應了。
當童宇見到朱毅的瞬間他楞了楞,不過馬上就笑了起來:“你也是警察?”朱毅微笑着說道:“可以這麼說!”童宇歪着頭想了想:“那麼說你根本就不是什麼航模迷了?”朱毅聳了聳肩膀:“誰告訴你警察就不能喜歡航模了?只不過現在有一件比航模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朱毅招呼童宇坐了下來,不只是他,就是舒逸和小盛他們對於童宇都很客氣,別看這小子只有十四歲,對待這樣智商的人根本不能等同於普通的孩子,就象當年的鎮南方。
“說吧,你們讓我來到底有什麼事?”朱毅望了小盛一眼:“小盛,你來和他說吧,這事兒太專業,我們誰都說不好!要不這樣,你們進屋去談,一會東方他們要來。”小盛領着童宇就進了房間。
大約十幾分鍾後,東方曉和許大軍一起來了。
“先生,這都三天了,會不會真讓我說中了,人家根本就是路過的,換地方了?”許大軍苦着臉說道。東方曉雖然沒有這麼說,可是從他的臉上朱毅也看出了他的擔心。
鎮南方卻笑了:“兩位大隊長,稍安勿躁!這才三天你們就沉不住氣了?回想一下那幾個案子,時間間隔最長的是十天,最短的也有四天,所以他安靜幾天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兩人也知道鎮南方說得沒錯,可是他們的心裡沒底,而且上面給的壓力也大,所以他們確實有些穩不住了。
東方曉尷尬地笑了笑:“小鎮啊,你是不知道,這每天一睜開眼睛我就得做好被我們陳局狠訓一頓的準備,我的這根弦只差一點就要崩潰了!”舒逸皺了下眉頭:“這樣吧,併案,組成專案組的事情我們請新州局和你們市局溝通一下,這樣或許能夠讓你們的壓力小一點。”
東方曉應了一聲:“現在就是無委會那邊有些小問題,估計應該是這一兩天就能夠成立專案組了,舒處,你也別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嘿嘿,偶爾發發牢騷,可千萬別讓我們陳局聽到了!”
朱毅把請到童宇來幫助破案的事情說了一下,東方曉和許大軍都瞪大了眼,竟然請一個十四歲的少年來協助破案,這傳出去還不成了笑話。不過這可是朱毅的決定,他們就算是心裡有什麼想法也不好說什麼,東方曉還就真不相信了,移動公司和無委會都沒有辦法的事情,這個小屁孩能有什麼辦法?
鎮南方看穿了二人的心思,他笑了笑:“我加入九處的時候和童宇的年紀差不了多少。”鎮南方這麼一說,二人都只能尷尬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