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點了點頭,看樣子蘇白對於那個項目確實是一點都不知道。
“現在你還有信心能夠以蘇家自己的力量與之對抗嗎?其實你早就應該有所覺悟,蘇家老宅發生的那些事情,很多江湖人士和警察的莫名失蹤,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蘇白顫抖着點了一支菸:“我一直都以爲那宅子真的鬧鬼,父親和爺爺都這麼說。莫非那所謂的鬼怪就是……”
舒逸微笑着說道:“對,就是經過變異的人在作祟!”
太恐怖了,那麼從的能人異士,還有警員竟然都着了變異人的道兒,雖然自己做了充分的準備,但真能對付那些變異人嗎?蘇白的自信心已經被舒逸無情的摧毀了。
舒逸沒有再說話,他知道蘇白在考慮,他在權衡利弊,自己的敲打明顯起到了作用。
“舒先生,知道爲什麼我一開始沒有找警方合作嗎?”蘇白望着舒逸。
舒逸淡淡地說道:“因爲你覺得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鬥爭,很可能你會在這場爭鬥中採取極端的手段,而那些手段是法律所不允許的。”蘇白點了點頭:“舒先生,我很佩服你,我一直以爲自己這一手瞞天過海不會有人能夠看出來,可你不但看出來了,而且還看得明明白白!”
舒逸苦笑了一下:“其實也不算太明白,至少我沒搞明白,爲什麼你會在這個時候出手殺了葉縝。”蘇白瞪大了眼睛:“誰說是我殺了葉縝?”蘇白的樣子不象是在說謊,舒逸皺了下眉頭:“葉縝的死不是你乾的?”
蘇白搖了搖頭:“不是,我沒有理由殺他,就算是替小藍着想,我暫時也不會動他的。我曾經在想,對於葉縝的處置,最好還是讓小藍自己決定。”舒逸皺起了眉頭,到底是誰殺了葉縝?不是胭脂他們的人,也不是蘇家的人,那會是誰?
最後與葉縝通話的人是蘇藍,可電話卻是葉縝主動打過來的。
舒逸有些糊塗了,莫非是另一夥勢力?很可能,不是還有一股勢力想要殺了蘇藍麼,或許就是他們。
可是這夥勢力又是什麼人呢?此刻在舒逸的心裡,這一幫人才是最可怕的,胭脂他們也好,蘇家也好,再怎麼樣他們都已經暴露在自己的視野下,多多少少自己對他們都有那麼些瞭解,只有那夥勢力,自己對他們卻一無所知,他們是個謎。
這不是什麼好事情,一個根本看不見摸不着的敵人才是致命的。
舒逸離開蘇家的時候心情還是很不錯的,至少蘇白已經答應了合作,這樣事情的發展就不象原先那樣不可控了。
只是那個神秘的勢力卻象烏雲一樣籠罩在他的心上,不把這幫人給揪出來,舒逸是不會踏實的。
唐球給蘇白倒了杯茶,蘇白的一雙眼睛冷冷地望着唐球,唐球一臉的惶恐不安:“蘇總,怎麼了?”蘇白淡淡地說道:“唐球,你跟着我有些年頭了吧?”唐球忙回答道:“再有兩個月就八年了。”
蘇白站了起來走到窗邊,揹着雙手,仰起頭,閉着雙眼:“八年,八年的時間確實不短,可是我怎麼卻一直沒能夠看明白你呢?”唐球的心裡一驚,他不知道蘇白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帶着哭腔說道:“蘇總,是不是我哪兒做錯了?如果我做錯了你就說出來,我改!”
蘇白擺了擺手:“你沒有做錯什麼,我只是覺得八年了,可我卻總是有這樣的感覺,我看到的唐球並不真實而已。”唐球低頭垂手,恭敬地站在蘇白的面前,他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蘇白坐下來,點了支菸:“你出去吧,我想靜靜!”
唐球應了一聲,就退了出去。蘇白望向他背影的目光寒冷,甚至還有一抹殺意。
郊外的一棟民宅裡,胭脂正拿着一把挫甲刀修整着自己秀美的指甲:“查出什麼沒有?”她根本就沒有看面前的兩個年輕人,只是淡淡地問道。
兩個年輕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說道:“我們查到他臨死前曾經和蘇藍通過一個電話。正因爲那個電話,使得他走了神才讓那兩個殺手得逞。”胭脂眯起了眼睛:“蘇藍?”那年輕人說道:“不過胭脂姐,我想他的死應該和蘇藍沒有關係吧?葉縝怎麼對蘇藍,蘇藍的心裡是有數的,爲了她,葉縝的犧牲不可謂不大,再說了,她根本沒有理由這樣做。”
胭脂冷笑道:“你懂個屁,你們別忘記了,蘇藍是蘇家的人,她可是姓蘇的,單單憑這個理由就已經足夠充分了!”
那年輕人又說道:“還有一件事情也很奇怪,之前你讓我查想對蘇藍下手的人我已經查到了,這個人竟然是蘇家的人。”胭脂擡起了頭望向年輕人。
“就是蘇白身邊的那個總管,唐球,那些人是他僱請的,也虧我們使了大手段,不然他們還開不了口。”年輕人說到這兒就閉了嘴,他只是敘述了一個事實,而不做任何的評價。
胭脂卻聽出了玄妙:“職業殺手?”
“是的,‘紅字’的人。”胭脂心裡一驚,她沒想到唐球竟然和“紅字”扯上了關係,“紅字”是亞洲最強的殺手組織,有人說它的總部在島國,也有人說它的總部在菲國,還有人說它的總部在西方。
總之,這個組織很神秘,不過幾乎沒有在華夏出現過。
“這個唐球是什麼背景?”胭脂對他產生了興趣。
那年輕人苦笑了一下:“查不到,就象是從石頭縫裡鑽出來的一般,只知道他是從馬來來的,在那邊犯了事,可是馬來那邊查不到他的資料。”
“查不到他的資料?”胭脂有些不滿地望向年輕人,年輕人淡淡地說道:“就在他離開馬來沒多久,警察局一場大火,部分資料全部毀掉了,奇怪的是電子資料庫也莫名地中了病毒。”
“真巧啊!”胭脂笑了。
另一個年輕人輕聲說道:“我們懷疑這個唐球應該有大馬的官方背景。”
胭脂看了他一眼:“你是想說他是衝着我們來的?不可能,八年他就到香江蘇家了,他們於厲害也不會預測到八年後的事情。那個時候我們根本就不曾有任何的動作,研究也沒有出什麼成果。”
她嘆了口氣:“看來他是另有目的!”
晚飯的時候,楊秀雲來了。
“有個新情況!”她把一沓資料交給舒逸,自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端起茶杯細細品着。
舒逸拿起資料看了看,臉色微微一變。鎮南方問道:“怎麼了,老舒!”舒逸把資料遞給他,他也認真地看了起來,舒逸則問楊秀雲:“你們是怎麼查到的?”
楊秀雲搖了搖頭:“不是我們查到的,是收到的,有人郵寄給我的。我查了,查不到寄件人!”
鎮南方很快就看完了,舒逸說道:“說說你的看法。”
鎮南方聳了聳肩膀:“沒有看法。”舒逸知道他是在故意藏拙,也不再追問,而是望向楊秀雲。楊秀雲也不客氣:“看過資料後我立刻與大馬方面取得了聯繫,證實確實有這麼一回事。我覺得這件事情應該不是偶然,這個唐球的來歷不簡單。”
“你是懷疑他可能帶着一定的官方背景?”舒逸輕聲問道。
楊秀雲點了點頭:“這手段確實是官方僞造身份慣用的伎倆。”
鎮南方提出了他的疑問:“事情發生在八年前,唐球到香江來也已經八年了,可是這八年他根本沒有任何異動。”
楊秀雲也很贊成鎮南方的說法:“如果唐球真有大馬官方背景,他爲什麼要到香江來,爲什麼要藏在蘇白的身邊呢?”舒逸眯起了眼睛:“不知道他和那個唐家是不是有關係。”楊秀雲楞了一下,想想也很有可能。
“要不去找他問個明白。”楊秀雲說道。
舒逸搖了搖頭:“就憑這些資料我們找他問什麼?”
“那怎麼辦?”楊秀雲問舒逸。
舒逸想了想:“認真地查一查他到香江這八年的都做過些什麼事情,我知道這個難度是有些大,不過楊小姐,還得請你多費心。”楊秀雲應了一聲,也不說什麼。舒逸又說道:“另外南方,你查查他的社交關係。”
蘇青接到了一個神秘的電話,是個男人打來的,說是有生意要和他談談。
蘇青通完電話,他給蘇白發了一條短信:魚兒上鉤了!
一個人開着車來到了山頂,蘇青靠在車門上點了支菸,默默地等待着。
原本蘇白是派有人保護他的,可是中途他把那幾個人給攆走了。
保鏢馬上給蘇白去了電話,蘇白想了想還是由蘇青自己去處理。不過他的心裡卻有些不安,他給舒逸打了個電話。
舒逸聽了卻叫他馬上讓保鏢繼續跟上,否則蘇青還真有可能會出事。
他來不及給蘇白解釋爲什麼,蘇白也知道事情緊急,馬上給保鏢打了電話。
保鏢追上來了,蘇青沉着臉:“你們怎麼跟來了?”
正說着,兩輛黑色奔馳也駛上了山頂。
兩輛車裡走下來六、七個人,爲首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應該就是和蘇青通電話的人。他見蘇青身邊的幾個保鏢,臉上露出了笑容:“看來蘇先生還是蠻謹慎的嘛。”蘇青淡淡地說道:“這年頭還是謹慎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