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舒逸讓唐銳領着曾國慶把楊潔的頭髮和虎姑的頭髮樣本拿去做DNA檢測,告訴他們一有結果馬上就給自己打電話。
舒逸交待唐銳的時候是當着虎姑的面的,虎姑的面色難看,表情陰晴不定。唐銳走後,舒逸喝着小惠泡的茶,對鎮南方說道:“你今天和池虹她們接觸,有什麼感受?”鎮南方望了一眼小惠,面有難色。舒逸說道:“看她做什麼?有什麼就說什麼。”
鎮南方苦笑道:“說真的,剛見到她們我根本就不敢想她們會是五十上下的人,到了她們這個年紀還那麼美豔動人,妖孽啊。”小惠聽完皺起了眉頭,瞪了鎮南方一眼。
舒逸對小惠說道:“你別瞪他,他說的並沒有錯,就算是我第一眼看到她們也是這樣的感覺。有錢人,自然很會保養,這也算不得什麼。南方,還有呢?”鎮南方說道:“還有就是陪同她們來的那兩個男人,就是那個行政總監和市場總監,我感覺他們對池虹很是懼怕。”舒逸點了點頭:“飯桌上除了見面時打了個招呼,一直到飯局結束他們都沒有說過話。”
鎮南方說道:“是的,說實話,這頓話吃得很是壓抑,除了你和池虹有些交流以外,就只有我偶爾和閻峰說上幾句,而那兩個老男人卻只是埋頭吃飯。”舒逸笑了:“他們不只是埋頭吃飯,還不時地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地瞟向池虹。對了,你這句老男人說得有意思,你不覺得這樣一個大型上市集團,高層管理人員的年齡都偏大嗎?”
鎮南方楞了一下:“我倒還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舒逸說道:“行政總監年紀大一點也還說得過去,市場總監這麼大的年紀就有些讓人難以接受了。”小惠不解地問道:“爲什麼?”
鎮南方接口說道:“因爲第一,象恆藝集團這樣的大型房地產企業,在全國大概有不少於十五個大中城市有開發項目,市場總監對各處的銷售工作負有指導與督促的責任,他出差的頻率應該是很高的,這樣的勞累程度,並不適合年紀大的人。”
“第二,對於恆藝這樣的公司來說,市場總監猶爲重要,市場總監對市場的把控直接影響着銷售的業績。而從恆藝集團每年的財務報告來看,它的銷售成績一直都呈上升趨勢,當然,這與華夏房地產熱有一定關係,但更多的則反應出了他們的市場總監也是個厲害的角色。”
舒逸微笑着說道:“嗯,南方,你現在的觀察越來越仔細了。”
鎮南方說道:“可我們見到的那個市場總監卻根本不象一個做市場出身的,首先是他的交際能力沒能夠顯示出來,其次,我也沒有從他的眼神中感覺出敏銳的觀察力與判斷力。”
舒逸問道:“那你是怎麼看的?”鎮南方說道:“我懷疑那個男人的身份是假的。”
舒逸搖了搖頭:“那個男人應該真是恆藝的市場總監,這一點從閻峰對他們的態度能夠看得出來,不過閻峰對他們的恭敬中又帶有些許的不屑,如果我猜得不錯,這兩個所謂的總監都是才上任的,靠着裙帶關係坐上的這個位置。”
鎮南方楞了一下:“你是說楊天明才死,池虹當天便把恆藝的高層給換掉了?”舒逸淡淡地說道:“沒有什麼不可能的。”鎮南方說道:“這未免也太快了吧,除非她是早已經有所準備,換句話來說,她早已經知道了楊天明會死。”
舒逸沒有接他的話,而是問道:“你和他們剛見面的時候閻峰是怎麼向你介紹他們的?”小惠半天插不進話,這下她終於找到了說話的機會:“我記得,閻峰告訴我們,他們是從總部來的,集團的行政總監和市場總監。”鎮南方在一旁也點了點頭,表示小惠說的不錯。
舒逸微笑着說道:“嗯,發現什麼問題了嗎?”小惠搖了搖頭,鎮南方眯着眼睛想了想:“細細想來還真有問題,閻峰的介紹中只有職務,沒有姓名!”舒逸笑了:“不錯,甚至在他給我介紹的時候也是這樣說的,你們說,爲什麼呢?”鎮南方說道:“我明白了,怪不得你說閻峰對他們恭敬中又露出不屑,閻峰好象恥於說出他們的姓名一般,對吧?”
舒逸喝了口茶,取下眼鏡,一邊擦拭着鏡片,一邊輕輕說道:“閻峰雖然沒有說出他們的姓名,但也等於是說了,那兩人一定姓池!”鎮南方驚訝地說道:“池家的人?”舒逸點了點頭。
鎮南方也端起了茶喝了一口:“小惠,這茶已經無味了,換一泡吧。”小惠“哦”了一聲,把茶底給倒掉,重新開了一泡。
鎮南方望着舒逸:“池家這個時候來淌這趟渾水乾什麼?按理說楊天明死於非命,池家的嫌疑最大,他們應該避嫌纔是。”舒逸說道:“或許這並不是池家的本意,而是池虹的意思。”
鎮南方不解地問道:“池虹的意思?”舒逸點了點頭:“池虹這是想把恆藝牢牢地抓在手裡啊。”鎮南方說道:“可一旦楊潔了卻了此間的事情,回到恆藝,她纔是最大的股東,池虹這樣做又有什麼意義呢?”
舒逸說道:“有意義,如果說池虹已經完成了對重要崗位的人員佈置,就算楊潔回去,能夠順利坐上董事長的位置,想要把這些人再全部換下來,難度也會很大。她一方面要頂住的是來自池家的壓力,另一方面在董事會上還要與池虹周旋較量。再者,我覺得楊潔雖然嘴上說和池虹的關係並不怎麼樣,但我卻看得出楊潔對池虹還是很有感情的,不和更多是在表面上。”
鎮南方苦笑道:“老舒,聽你這話,還真又把我繞糊塗了。既然這樣,池虹此舉又是爲何?”舒逸淡淡地說道:“我只是說出了一個疑點,至於爲什麼那就要深入地調查了。”
晚飯的時候,唐銳打來了電話:“舒處,結果出來了,兩人確實有血緣關係。我已經讓老曾帶着檢驗報告回去了。”舒逸的臉了露出了微笑:“辛苦你們了。”
舒逸放下碗筷,望着虎姑說道:“怎麼不吃啊?是不是酒店的飯菜不合你的口胃?”虎姑哼了一聲,並不說話。舒逸微笑着說道:“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你和楊潔的DNA檢測結果已經出來了,現在我應該可以叫你楊貞了。恭喜你,找到了自己的親人。”
虎姑的目光黯淡了。
曾國慶回來了,他把檢測報告遞給舒逸:“還有吃的嗎?”舒逸說道:“已經給你點了,一會就能送來。”曾國慶先喝了口水:“舒處,你可真神了,你怎麼會想到虎姑和楊潔是姐妹呢?”舒逸淡淡地說道:“說了你們也不信,我只是感覺。”曾國慶說道:“感覺?”舒逸說道:“嗯,沒有任何的理由,你也可以說我是在瞎懵。”
曾國慶“嘖嘖”稱奇,這也能讓他懵對。
舒逸說道:“南方,還是得讓唐銳來一趟,既然虎姑不願意開口,帶在身邊也是個累贅,先讓唐銳帶回去吧。”鎮南方點了點頭,便給唐銳去了電話。
虎姑面帶恐懼地問道:“你們要送我去哪裡?”舒逸回答道:“去你該去的地方,你放心吧,我們不會對你怎麼樣,等這個案子了結了,你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半小時後唐銳來了,跟他一起來的是吳良。
舒逸簡單的交代了一下,他們便把虎姑給帶走了。
等唐銳他們走後,舒逸對鎮南方他們說道:“你們慢慢聊吧,我有些困了,先回去睡了。”
舒逸果真倒在牀上便睡着了。
門鈴響了,舒逸睜開眼來,拿起桌上的手機,想看看時間,卻發現沒電了。他從牀上爬起來,打開了門,是鎮南方。
“幾點了?”舒逸問道。鎮南方回答道:“凌晨兩點多了,老舒,你電話怎麼關機了?”舒逸說道:“沒電了。”鎮南方說道:“酒店的電話線你也拔了?”舒逸苦笑道:“接了一個騷擾電話,我便拔掉了,對了,這麼晚了你來找我做什麼?發臆症啊?”
鎮南方這纔想起:“對了,讓你這一打岔我還差點忘記了,謝意哥剛纔打電話來,說黃田村出事了。”舒逸的睡意一下子全都沒了,他拉住鎮南方:“出事了?出了什麼事?”鎮南方回答道:“大約一點左右,村公所失火,人倒沒有人傷着,只是甄處他們的設備卻毀了。村公所的電話線路也燒壞了,謝哥是在水壩上給我打的電話。對了,他還在等你的電話呢。”
舒逸楞住了,半天他纔回過神來,掏出電話給謝意打過去。
“謝意,你馬上帶兩個人到巖洞那邊去,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的情況,要快!”舒逸說道。謝意“哦”了一聲,然後說道:“我把電話交給正陽,如果有什麼交待你就打我的電話,他會一直呆在水壩上。”舒逸說道:“水壩離村子太遠,你們最好還是找人把電話線路檢修一下。”謝意說道:“在辦了,估計還得一兩個小時。”舒逸說道:“嗯,你快去吧。”
第三更!第四更六點半前應該能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