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來,派出去的三個小組都沒有什麼收穫。葉然他們幾人的情緒都很是低落,舒逸微笑着說道:“怎麼了?一個個象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汀蘭說道:“舒處,已經是第三几案子了,可到現在我們卻一點眉目都還沒有,你就不着急嗎?”
舒逸收起了笑容:“着急,可着急又能怎麼辦?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汀蘭說道:“之前的馬新蘭和張易華因爲同名的人太多,我們不可能一個個都保護起來,也就算了,可這次鮑偉和葉恆修就那麼十幾個人,再加上你排除掉的那幾個,範圍就更窄了,我們完全有能力把他們都給保護起來啊!”
舒逸點了點頭:“是,你說得不錯,這次他選擇的範圍很窄,我們確實有能力把這些人都給保護起來,不過你想過沒有,一旦我們真正地對那些人實施保護,我們的對手還會動手嗎?雖然他列出了個時間表,但他本身就不是一個按常理出牌的人,反正他已經失信了兩次了,也不介意更失約一次。”
“他大可以重新選擇下一對目標,也可以耐心地等待拖過他的時間表,等你們撤掉了保護再動手,你不會想保護他們一輩子吧?”舒逸淡淡地說道。
汀蘭的臉上一紅,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舒逸的話。葉然說道:“如果我們暗中保護,不讓他發現呢?”舒逸望着葉然:“可能嗎?我們在明處,他在暗處,我們的一舉一動他都很容易察覺,只要他用心的話。不過我相信他會很用心,因爲他玩這個遊戲玩得很投入,非常的投入,說難聽一點,保不齊我們現在的一切行動都已經落入了他的視線之中。”
葉然說道:“這麼說我們什麼都做不了?”
舒逸說道:“尋根,就象我給你們說過的,發生的所有案子不管三起也好,哪怕是八起十起案子發生了,對於我們來說都只是表象,因爲這個案子很特殊,我們的對手也很特殊,我們只有找到它的根源在哪裡,也就是找到病因,病竈的所在,我們才能夠真正的對症下藥。”
“到現在爲止,我唯一能夠找到的前兩個案子的共同點就只有在案發前的一段時間,被設定的殺人者都曾經有過異常的行爲,一個是類似於幻聽,另一個則類似於幻視,那麼現在我們就得搞清楚這個馬新蘭在出事前是不是也出現過這樣的異常,如果是,通過三起案子我們就能夠得到一個肯定的結論,就是我們的對手是運用了人的某種心理問題實施作案。”
舒逸點上支菸:“僅此而已。”
張峻輕輕問道:“照這樣說,如果證實了我們的對手真是利用人的心理問題實施作案,我們是不是就能夠順便地找到兇手?”舒逸搖了搖頭:“不能,不過我們破案就有了方向。”
崔海琳冷笑道:“以我們現在這樣的速度,等真正破案,不知道還要死多少人。”
舒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你覺得應該怎麼辦?”崔海琳說道:“我怎麼知道,你是頭!”舒逸站了起來:“你還知道我是頭?有你這樣對頭說話的嗎?如果你覺得自己很厲害,很有辦法,你們可以馬上申請離開專案組。”他又看了看其他的人:“你們也一樣,只要提出離開,我馬上批准。”
舒逸發火了。
就連沐七兒也嚇了一跳。
舒逸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砰”地一聲關上了門。沐七兒根本來不及反應,等她想勸住舒逸的時候已經晚了。專案組一幫子人除了張峻冷靜地坐在一旁,市警察局來的五人面面相覷,崔海琳則嚇得臉都白了。
而舒逸呢,此刻則躺在自己的牀上,抽着煙偷笑。他知道這幾個猴崽子一直都沒有真正把自己放在眼裡,也許是身在滬海市帶給他們的優越感讓他們有些目中無人。舒逸知道自己這一通火發出來,他們一定慌了。他也是故意借題發揮,給他們一次真正的下馬威。
汀蘭瞪了崔海琳一眼:“這下好了,我看你回去怎麼向鮑局解釋。”崔海琳這時也平靜了下來,雖然她知道自己有些過了,可她並不在意,不就是個處長嗎?用得着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嗎?其實也不怪他們,鮑偉並沒有告訴他們舒逸的起初身份,如果他們知道舒逸的真實身份,也就不敢這麼囂張了。
葉然說道:“我覺得還是給鮑局打個電話吧,我們說也許比他去說要好得多。”蔣颯說道:“嗯,我同意。”葉然看了看汀蘭,汀蘭斜了崔海琳一眼:“我也同意。”崔海琳嘟着嘴說道:“打吧,我就不相信鮑局也不講理。”睿傑說道:“那就打吧。”
葉然給鮑偉打了過去,鮑偉耐着性子聽完了葉然的述說,然後淡淡地說道:“你們自己去給舒處道歉,如果舒處不接受,那你們就等着停職吧。對了,我還告訴你們別看不起舒處,他那處長可比你們的局長牛了去了。”沒等葉然消化他的話語,鮑偉便掛斷了電話,葉然還聽到鮑偉掛斷電話的時候說的那聲:一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
“鮑局怎麼說?”四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葉然的臉色很難看,他沒想到鮑偉是這樣的一個態度,他說道:“鮑局讓我們自己給舒處道歉,如果舒處不原諒我們,非要趕我們回去的話,那我們就準備停職吧。”四人聽了這話也驚呆了,崔海琳不服地說道:“憑什麼啊!”汀蘭瞪了她一眼:“你閉嘴,還嫌闖的禍不夠大嗎?”
崔海琳這才閉上了嘴。
汀蘭望向沐七兒:“沐姐姐,你看能不能幫我們求求情。”沐七兒此刻也已經猜出了舒逸的心思,她淡淡地笑了笑:“這個事情我可幫不了你們,你們自己惹的事情,還是自己解決吧,別說你們,就是我也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葉然輕輕問道:“沐姐,你們到底什麼來頭啊,好象我們鮑局也很怕舒處似的。”沐七兒笑而不答。張峻在一旁淡淡地說道:“那是因爲你們鮑局和他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其實張峻也不太清楚舒逸的來頭,不過能夠受到國安部部長那樣待見的人,肯定來頭不小,所以張峻一直以來都不敢對舒逸存小視之心。
聽到張峻這麼說,大家又望向沐七兒,沐七兒也不解釋,只是微笑。
汀蘭碰了碰崔海琳:“這事是你惹出來的,你去吧。”崔海琳還想說什麼,但看到大家都用眼睛瞪着她,便不敢再說什麼了,她走到舒逸房間的門口:“舒處,舒處!”一邊叫着,一邊輕輕敲門。
門開了,舒逸走了出來,他看了崔海琳一眼,然後便回到了客廳的沙發上:“怎麼,你們都考慮清楚了?如果真想離開專案組,我這就給你們鮑局打電話。”說完,做勢拿起了茶几上的手機,這時崔海琳摁住了他的手:“舒處,對不起,我錯了。”
舒逸放下電話,望着崔海琳:“哦?你錯了?錯在哪了?”崔海琳說道:“以後我再也不發牢騷了,一定尊重領導,聽從指揮。”舒逸淡淡地說道:“這可是你說的。”他又環視了另外四人:“你們呢?”葉然、汀蘭、睿傑和蔣颯都一齊點了點頭:“我們也是。”舒逸沉聲說道:“其實我對你們的要求並不高,只要你們聽招呼,別亂冒雜音就行了。”
他喝了口茶:“好吧,僅此一次,下不爲例,你們都回去吧,明天早上除了汀蘭,都不用過來了,繼續你們的調查。”幾人忙應了一聲,然後離開了。
沐七兒關上門,坐到了舒逸旁邊:“你呀,把他們都嚇壞了。”張峻笑道:“沐姐姐,這不怪舒處,是他們自找的。他們啊,養尊處優慣了,還沒學會什麼是服從。”舒逸微笑着問張峻:“你呢?”張峻吐了吐舌頭:“我可是一切行動聽指揮的。”舒逸淡淡地說道:“你個小滑頭,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那小心眼。”
張峻的心裡一驚,望着舒逸不敢說話。舒逸說道:“你要不是看到嚴部長那樣對我,你會這般老實才怪,不過你也很不錯了,至少勉強還算個聰明人。”張峻現在徹底無語了,他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後腦勺。
沐七兒站了起來:“你們聊,我去準備晚飯。”
晚飯後,舒逸對沐七兒說道:“一會你自己先休息吧,我和張峻出去一趟。”沐七兒問道:“你要去哪?”舒逸抖了抖手上的案卷:“今天汀蘭拿回來一些馬新蘭的資料,上面有幾個和她很親近的人,我想去看看能不能從他們那兒打聽出點什麼。”沐七兒說道:“我和你們一塊去吧,一個人呆在這裡很無聊的。”
舒逸笑道:“還是算了吧,你就留在家裡,自己早點休息吧。”舒逸怕到時候又聽到什麼詭異的事情,嚇到沐七兒。沐七兒見舒逸這麼說,也不好再堅持,她輕輕地說道:“那好吧,你們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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