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偉沒想到厲剛會來提夏哲淵,他更沒想到夏哲淵怎麼就扯進了國安的案子裡去了。
厲剛在鮑偉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下,鮑偉遞給他一支菸:“老厲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能不能給我透個底啊?”鮑偉發現今天厲剛對自己的態度也有了很大的改變,厲剛從來都是叫他老鮑,今天卻是一口一個局長的,鮑偉心知這件事一定與舒逸有關。
厲剛看了一眼曹洪,鮑偉對曹洪說道:“你去和國安的,同志辦理一下交接吧!”曹洪沒想到人帶回來沒多久又得交出去,他有些不解:“鮑局!”鮑偉嘆了口氣:“涉及國家的安全才是最大的案子,我們都必須讓步,給予方便的。”
曹洪雖然不知道這裡面的道道,但他隱隱約約也感覺到這事一定與那個舒處有關,厲剛他是認識的,莫非那個舒處是國安上面來的人?不在一個處長哪裡來那麼大的能量,可以調動堂堂滬海市國安局的局長,要知道滬海市可是直轄市,一個市局的局長,放在其他省份,直接是正廳級幹部了。
曹洪離開了,厲剛這才接過鮑偉的煙點上:“我說老鮑,你怎麼那麼糊塗啊?你跑到舒逸那去提人,你真的以爲舒逸會那麼好說話嗎?”鮑偉哭喪着臉說道:“你以爲是我的意思啊?別人不知道舒逸的來頭,我是知道的,況且他來的那天我也在,嚴部長的虎威我可不難去捋,這都是上頭的意思。”
厲剛說道:“還好,舒逸是個識大體的人,他並沒有把這事向嚴部長彙報,只是叫我先過來把人提到我那去,要是他向嚴部長燒你一把,你這個局長恐怕就到頭了,你別以爲嚴正管不了你,他和老季的關係你應該是知道的吧,不說別的,就這個舒逸,聽說老季也得買他的賬呢。”
鮑偉說道:“好了,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可是無辜的,從頭到尾都沒有我什麼事,市領導要我這樣做我也沒辦法。唉,真是不幸,媽的,躺着也會中槍。”
厲剛站了起來:“好了,我還有公務在身,就先走了,你自己當心一點吧,別讓人給當槍使了,到時候弄得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
厲剛走了,鮑偉癱坐在沙發上,他掏出手機,找到了舒逸的號碼,想了想,他還是有沒撥打過去,因爲他還沒有想好應該和舒逸說什麼。
厲剛回到了辦公室,打了個電話給舒逸:“舒處,事情辦妥了,夏哲淵我安排在三號安全屋,已經派人保護了起來。”舒逸說道:“這樣吧,我讓我們的一個同志也參與保護,你把安全屋負責人的電話告訴我。”
厲剛說了個電話號碼,舒逸在紙上記錄下來,然後遞給和尚:“你趕到這個地址去,然後撥打上面的電話,會有人來接你。我要求你二十四小時不離開夏哲淵,務必要保證他的安全。”和尚點了點頭:“嗯,我明白了,現在就去嗎?”
舒逸輕輕說道:“去吧!”葉清寒問道:“那我們其他人做些什麼?”舒逸說道:“南方,你和小惠繼續與市局溝通,跟進那幾樁案子,看看他們是不是有什麼收穫。清寒,你去查查鮑偉,我想要一份他的完整檔案。其他人就在酒店裡呆着,這兩天我們不要有太多的動作。”
鎮南方和小惠才上車,夏小晴的電話便打過來了:“是鎮南方麼?”鎮南方說道:“嗯,我是,你是夏小晴吧?”夏小晴沒有回答他的問話,反問道:“我聽說爸爸被國安的人帶走了,你能幫我查查到底是出了什麼事麼?”
鎮南方淡淡地說道:“這個我也不清楚,國安辦事一般是不會通知我們的。”夏小晴幽幽地嘆了口氣:“真不知道爸爸這是怎麼了,老是遇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南方,你就幫幫我吧,我爸爸怎麼可能做危害國家的事情?他只是個教授,學者。”鎮南方說道:“小晴,你也彆着急,既然他沒有做什麼,我相信他很快說能夠回來的。”
小晴問道:“我能見一見舒逸嗎?”鎮南方說道:“你不是有他的電話嗎?預約一下吧。”說完鎮南方掛了電話,小晴楞在那裡。
小惠淡淡地問道:“夏哲淵的女兒打來的吧?”鎮南方點了點頭:“是的,不過她的消息好象也太靈通了吧,早上夏哲淵才被提走,現在她就已經知道了?而且還確切地知道是被國安帶走的。”小惠說道:“說明警察局有人給她通風報信。”鎮南方說道:“嗯,國安辦案一般很是隱秘的,根據紀律,警察局的人是不該泄露的,除非他們之間的關係很不一般。”
鎮南方打電話告訴了舒逸,舒逸掛了電話,對小盛說道:“你查一下,夏小晴在警察局是不是有關係很好的親戚或者朋友。”小盛不知道舒逸爲什麼這麼說,舒逸把夏小晴打電話給鎮南方的情況說了一遍。
安排好所有的事情,舒逸便把他們全部攆走了。
客廳裡只剩下了他和凌小月、沐七兒,沐七兒正在教凌小月泡茶。
凌小月泡好茶對舒逸說道:“舒逸,快來嚐嚐我的手藝。”舒逸微笑着端起了茶杯,輕輕地品了一口:“嗯,味道很正,小月很有悟性,學什麼都快。”凌小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就誇吧,也不怕我驕傲了。”
舒逸放下杯子,望着她輕輕說道:“小月,你是不是已經想起什麼來了?”凌小月心裡一驚,手中的茶杯歪了一下,茶灑了出來。
沐七兒望向舒逸,目光中滿是狐疑。
舒逸又問道:“是不是想起了關於紅酒的問題?”凌小月輕輕地說道:“你是怎麼知道的?”舒逸微笑着說:“剛纔我見你的目光閃爍,好象在刻意逃避與我的眼神交流。我就想,你一定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可又有什麼事情值得你隱瞞呢,想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你一定是想起什麼來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與那紅酒相關的事情。”
凌小月點了點頭……
和尚很快就找到位安全屋。
厲剛看來是早就打過招呼了,負責安全屋的安全保護工作的是一個叫張均的男子,他微笑着對和尚說道:“你來了就好了,厲局已經交代過了,你來以後安全工作就由你負責,我們給予全力的配合。”
和尚說道:“還是你具體負責吧,我只管保護人犯的安全。”張均也不矯情,他說道:“也好,我帶你先熟悉一下安全屋,和大家認識一下吧。”安全屋並不大,是位於滬海市郊的一處農家院落。保衛人員除了張均以外還有六個人,四男兩女。張均一一給和尚做了介紹,和尚很快就記下了他們的名字。
四個男人分別是柳永,張建斌,王浩,宋興平。兩個女人叫丁丁和徐若蘭。
女人是負責安全屋的後勤保障工作的。
舒逸拿起了電話:“西門,謝意,你們過來一下。”西門和謝意來到了舒逸的房間。舒逸說道:“這個人,你們把他找到,秘密送到關押夏哲淵的安全屋去,抓到人以後你們直接和和尚聯繫吧。”
舒逸遞給西門一張紙條,只見上面寫着一個名字,一個地址。舒逸補充道:“一定要保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西門輕輕地問道:“這個呂忠義是什麼人?”舒逸說道:“天歌集團的董事長,大約二十七八歲。我沒他的照片,所以你們要謹慎一點,別抓錯人,他的父親可是常務副市長。”
西門沒有再多問什麼,帶着謝意轉身就走,舒逸叫道:“等等,讓莫東他們跟着去吧,行動上方便一些。”西門說道:“好的,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凌小月驚呆了,她其實昨晚就已經想起關於喝紅酒的事情了,不過因爲事情涉及到呂忠義,她不敢亂說,她不想舒逸他們爲難,更不希望因此給舒逸他們惹來麻煩。直到舒逸一再地追問,她沒辦法只得說了出來。
沒想到舒逸好象根本就沒把呂忠義的家世放在眼裡,竟然做出了秘密抓捕呂忠義的決定。
西門他們離開後,凌小月擔心地說道:“舒逸,你這樣做萬一呂副市長知道了,麻煩可大了。”舒逸淡淡地說道:“我只管辦案,什麼副市長不副市長的,我還沒有這個概念。”沐七兒也對凌小月說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就算是副市長,他也不能夠凌駕於法律之上。”
舒逸微笑着點了點頭:“對,越是位高權重,就越應該遵紀守法。如果這個副市長也牽扯進了這件案子,我一樣會把他拉下馬。”凌小月咬着嘴脣,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西門他們開了一部黑色的別克商務車,向青山路駛去。呂忠義的“天歌集團”就在青山路上。莫東問道:“西門大哥,我們去天歌集團做什麼?”西門無望看了看他們兄弟仨:“蹲守,找機會秘密抓捕呂忠義!”莫東他們聽了嚇了一跳:“呂忠義?呂澄副市長的公子?”西門無望點了點頭,笑道:“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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