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望着面前的男人,他出手了。
舒逸一隻手向男人的胸口抓去,另一隻手扣向他握手的手腕。男人的反應確實了得,側身,翻腕,化解掉了舒逸的攻擊。
舒逸出手已經很是迅速了,沒想到男人的動作也很快,舒逸的心裡激起了一絲豪氣,說真的,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遇到這樣的高手了。
船艙裡很狹小,但這並不影響舒逸的身手,和尚已經把那幾個人都引到了船艙口,給舒逸他們騰出了地方。
舒逸變爪爲拳,帶着風聲打向男人的臉,而另一隻手一個肘擊逼向男人握刀那隻手的腋下,那人沒想到舒逸會從這麼刁鑽的角度出招,他只得向左移動半步,躲過了舒逸迎面而來的一拳,同時舒逸的肘擊也失去了準頭,看着那攻擊便要落空了。
誰知道舒逸放棄了肘擊,前臂一彈,肘變拳,狠狠地打在了那人的臉上!
舒逸一聲冷笑,就在那人吃痛之際,舒逸又是一拳砸在那人握刀的腕部,舒逸的意圖很明確,所有的一切攻擊都圍繞着奪刀。這樣的一個高手,手中再有刀,對自己來說確實是一大威脅。那人手腕雖然被舒逸重擊,手卻沒有落地!
嫣紫躲在那人的背後,原本略帶自信的目光中有了驚恐。她一直以爲那個男人一定能夠勝得了舒逸的,可沒想到舒逸竟然還是佔了上風。不過嫣紫的內心已經很是惶恐,他知道既然舒逸他們都已經到了,自己肯定是跑不掉的了,這困獸猶鬥,是想把舒逸制住,用舒逸來脅迫他們放行。看來是不太可能的了,舒逸遠比他們想像中的要強悍得多。
和尚終於把那幾個人都搞定了,沒留下一個活口。和尚望了望舒逸那邊,然後搖了搖頭,走出了船艙,他知道舒逸是不會讓自己助拳的。
沐七兒他們見到和尚出來,忙圍了上來:“舒逸怎麼樣了?”和尚輕輕地說道:“遇到對手了!還沒分出高下。”葉清寒他們都嚇了一跳,就連小惠也說道:“怎麼可能,舒大哥竟然還會遇到對手?”沐七兒說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舒逸也是人,並不是神!”
大家的臉上都露出了關切,小惠說道:“小和尚,你怎麼就不在裡面幫他一把!”和尚苦着臉說道:“你覺得先生會同意嗎?”小惠點了點頭:“也是,舒大哥那脾氣,嘿嘿!沐姐姐,也只有你受得了。”沐七兒說道:“其實你們是誤讀他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爲情,他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
大家都點了點頭,沐七兒說得不錯。
男人不再一味的防守,他也深深感受到了舒逸帶給他的壓力,一味的防守他就再也沒有反撲的機會了。男人向後退了半步,另一隻手裡也多出一柄鋒利的短刀,雙刀飛舞,舒逸的眼前再也沒了男人的影子,他只看到刀光,漫天的刀的光影!
舒逸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他知道這時候哪怕是眨一下眼睛,都有可能讓自己丟了性命。舒逸要在最短的時間找到那人的破綻,可就在這個時候,那人的刀鋒竟然劃破了舒逸的腹部,舒逸躲閃不及,血滲了出來。
也就在這時,舒逸看到了男人露出的一個空檔,他出手了,他沒有武器,他的武器就是那一雙手……
“轟!”船艙崩裂的聲音傳來,大家的心裡都是一驚。沐七兒忙向船上跑去,小惠他們也跟在了後面。突然,沐七兒停住了,所有的人都停下了腳步,因爲在昏暗的塵煙中,他們看到了一個身影,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是舒逸!
舒逸艱難地走到了沐七兒他們的面前,他的身上,臉上都是鮮血,他的臉上掛着淡淡的微笑:“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接着他便癱倒在了沐七兒的懷裡。
葉清寒和小盛進了船艙,他看到了嫣紫和那個高手,兩人分別被一柄短刀插入了咽喉,死死地釘在殘留的艙壁上。
一天後,舒逸甦醒過來。病房裡有沐七兒、小惠和鎮南方。舒逸輕輕地問道:“我睡了多久?”沐七兒回答道:“整整一天了。”舒逸掙扎着想坐起來,沐七兒忙摁住了他:“別動,當心傷口又裂開了。”舒逸苦笑道:“又掛彩了。”沐七兒微微笑了笑:“還好,這次的傷不重,醫生說只要好好養幾天,折了線就可以出院了。”
舒逸問道:“他們呢?”沐七兒回答道:“和尚、謝意和靳大哥在隔壁休息。”舒逸說道:“葉清寒和小盛呢?”沐七兒淡淡地說道:“他們被緊急召回燕京了。”舒逸皺了一下眉頭,鎮南方說道:“他們昨天一大早就被召回了,據說是讓他們回去彙報那晚的事情經過。”舒逸淡淡地說道:“南方,你好象話沒說完吧?”
鎮南方望着舒逸,輕輕地說道:“那我說了,你可別着急上火!”舒逸說道:“說吧,有什麼好着急上火的。”鎮南方說道:“我聽葉大哥說,部裡可能會對你無限期停職。”舒逸手指輕輕勾了下眉毛,笑了:“無限期停職?這是好事啊,我也想好好休息一下。”鎮南方說道:“老舒,我覺得你根本就沒有錯。”
舒逸搖了搖頭:“南方,你錯了。這件事情上我肯定有錯,而且是很嚴重的錯誤,我在很多時候太感性,欠缺理智,你知道我最大的錯誤在哪裡嗎?”鎮南方沒有說話。舒逸說道:“我是個軍人,哪怕在國安掛職也是準軍事化的,可是不管哪方面的命令我都違抗了,雖然我有我的理由,但軍人就是以執行命令爲天職,我沒有做到。”
舒逸嘆了口氣:“南方,希望你以後不要學我,作爲軍人,我是不合格的,真的,很不合格!”鎮南方沒有點頭,沒有答應他,因爲在鎮南方的心裡,如果他有這個能力,如果換作是他,他也會如舒逸一般的,在他的心裡,也是恩怨分明,也有着那份快意恩仇的豪氣。
舒逸望着鎮南方,鎮南方苦笑道:“我也希望我能合格。”
正說着,病房的門被推開了,走進來兩個人,竟然是嚴正和影子。
舒逸淡然地望着他們,臉上露出一個恬靜的微笑。
嚴正上前看了看舒逸的傷勢:“怎麼樣?沒什麼大礙了吧?”舒逸說道:“沒事,休養兩天就好了。”嚴正坐在牀邊:“這就好,這就好。”影子望着舒逸微笑着說道:“舒逸,你是第一個敢掛斷首長的電話的人。”舒逸尷尬地笑了笑:“沒有啊!我的手機那時正好沒電了。”
影子擺了擺手:“沒胡謅了,唉,你啊,都不知道怎麼說了,對了,陸少和你老師下午就到滬海,他們聽說你受了傷都要來看看你。”舒逸知道一定不是看看自己那麼簡單,他說道:“嚴部長,你應該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吧。”
嚴正點了點頭,咬着嘴脣,半天才說道:“部裡對你的處理意見下來了,你暫時停職吧,放心,工資照發,職務和待遇不變。”舒逸笑着說道:“謝謝,這次我給大家添麻煩了。”嚴正說道:“可不是嗎?能夠保留你的職級,你知道大家做了多大的努力,不然你這次哪會是停職這麼簡單,已經有人提出來要追究你的責任!”
舒逸沉默了。
影子說道:“好了,能夠有這樣的結果已經是很好了。”舒逸問道:“你們這邊是不是也是無限期停職啊?”影子楞了一下,他笑道:“看來你已經知道了,原本準備讓陸少親自告訴你呢。”舒逸說道:“我也想好好休息一下了,這樣挺好。”
嚴正說道:“我來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你停職其間九處的工作你覺得由誰暫時代理比較好?”嚴正看了鎮南方一眼:“小鎮怎麼樣?”舒逸搖了搖頭:“南方太年輕,九處的擔子太重,他目前還不足以擔當,再說了,接下來有個案子他們還得繼續查。我建議由清寒暫代吧。”嚴正笑了笑:“好吧,尊重你的意見,可是有什麼事情你可得幫他們一把。”
舒逸說道:“放心吧,我會的。”嚴正說道:“對了,你剛纔說南方他們還有案子要查,什麼案子?”舒逸說道:“這是這次案子中的一個謎案。”接着舒逸便把關於王河東和夏哲淵提到的那個“江南鬼社”的案子大致地說了一下。嚴正皺起了眉頭:“這個案子我們有必要插手嗎?”
舒逸說道:“就讓他們去試試吧,我總感覺這個案子裡透着古怪,查查也沒壞處。再說了,這個案子我已經想好了,南方、小惠、和尚和謝意四個人去就行了,不會影響九處的其他正常工作。”
嚴正說道:“好吧,既然你早就決定好的事情,就去做吧。”他看了下鎮南方:“你們幾個就不用回部裡述職了,直接去江南吧,有什麼需要直接找當地國安部門配合,注意安全。”鎮南方微笑着說道:“好的。”嚴正又說道:“你們真相信有鬼嗎?”舒逸搖頭說道:“我不信,也許是我從來沒有見過吧。”
嚴正望了望影子:“你呢?”影子點了點頭:“我信,我曾經跟着朱哥,有過類似的經歷。”嚴正說道:“這倒有趣了,南方,有什麼發現也及時給我說說,讓我長長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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