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強心裡有氣,端坐在那,一動不動。年輕人走到申強的面前:“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嗎?”申強冷哼一聲:“這就是你們鍾離家的待客之道嗎?”年輕人那俊美的臉陰了下來:“那得看你是想喝敬酒還是罰酒了。”
申強“噌”地站了起來:“我要是不去呢?”年輕人淡淡地說道:“恐怕這由不得你。”說完年輕人一把扣住了申強的左腕,一拉,一帶,申強竟站立不穩。不過申強也不弱,既然站立不穩,他便順勢向前一傾,卸去了年輕人的力量,同時右手握拳,狠狠地向年輕人的小腹打去。
鍾離霸在一旁很淡然地看着,彷彿這一切與他根本沒有半分錢的關係。
眼看申強的拳頭就要打中了年輕人的小腹,可偏偏這時年輕人躬下身子,小腹一收,剛好躲過了申強這一擊。年輕人反手一掌打在申強的胸口,申強胸口一悶,一口血噴了出來,年輕人被他扣住的手腕輕輕滑脫,後退一步,傲然而立:“走吧。”
申強用手抹了抹嘴角溢出的鮮血:“你是誰?”年輕人輕輕說道:“鍾離霈!”
鍾離霈並沒有什麼名氣,申強就算問了也是白問,不過他倒是記住了這個名字,他嘆了口氣,乖乖的跟在了鍾離霈的身後離開了。餘下的四人心裡都很吃驚,剛纔鍾離霈露的那手他們可是都看見了,他們自忖就是自己也不一定能夠接得下鍾離霈的攻擊,因爲鍾離霈的反應速度太快了,快到似乎就在眨眼之間!
申強被帶到了隔壁的一個包間,裡面有三個人,兩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長得很像,一般的俊美,還有一個年輕人站在他們的身後。
鍾離霈說道:“三叔、四叔,申強來了!”說完他隨手關上門,也站到了兩個中年人的身後。申強是認識鍾離遺恨的,他望着鍾離遺恨說道:“鍾離遺恨,你們這樣做是爲什麼?”鍾離遺恨淡淡地說道:“你心裡應該清楚!”申強楞了一下,他馬上想到了一件事,他的臉色微微變了變:“你們不會認爲是我殺了鍾離天吧?”
鍾離遺情說道:“要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就得拿出有利的證據來,不然,哼!”申強輕聲問道:“昨天他們來問過我,我早就告訴過他們了,我沒有殺鍾離天,要說證人,鍾離先生,我一個單身漢,大晚上的,在家睡覺又到哪去找證人啊!”鍾離遺情說道:“那就不好意思了!”
申強忙說道:“你們想幹什麼?你們可不能亂來啊,我是警察!”鍾離遺情說道:“我們知道你是警察,可誰說警察就一定是好人?”申強沒有再說話,看這幫人的樣子好象根本就不懼怕自己的身份。
鍾離遺恨說道:“三哥,我看他應該不會是殺害小天的兇手,他那身手和小天相比差得太遠了。”鍾離遺情望着申強:“好吧,既然老四你這樣說,我也不爲難他了,不過我要親自試試他的身手!”鍾離霈在他身後輕聲說道:“三叔,我剛纔已經和他交過手了,他根本不可能殺得了天哥!”
鍾離遺情聽鍾離霈這麼說,沉聲說道:“是嗎?好!既然你已經試過了,我也就不用再試了。”他望向申強,然後說道:“對不起,讓你受驚了!”申強心裡苦澀,這算什麼?算是鍾離家的道歉嗎?
鍾離遺恨知道申強的心裡很不滿,他說道:“申警官,真是對不住了,不過我們也是逼不得已,小天總不能白死吧!”申強嘆了口氣,鍾離遺恨把話說到這份上,他還能說什麼呢?他淡淡地說道:“既然你們也知道我不是兇手了那麼我可以走了吧?”
鍾離遺恨說道:“申警官別急啊,我們已經備好了酒菜,請你們務必要給我們一個面子。”申強恰到好處地表露出了他的憤怒,鍾離遺恨說道:“霈兒,領申警官到三號包房去用餐,好好款待,不得怠慢,對了,記得把我們準備好的禮物送一份給申警官。”
申強不知道鍾離家的人要搞什麼鬼,不過他相信以自己的身份,鍾離家的人應該是不會亂來的,況且鍾離天又不是自己殺的。他跟着鍾離霈到了隔壁的包房,早已經上好了一桌酒菜。鍾離霈微笑着對申強說道:“申警官,剛纔實在不好意思,請入席!”接着從口袋裡掏出一隻小盒子:“這是我們的一點見面禮,不成敬意,請收下吧!”
申強疑惑地接過小盒子,打開來看竟然是一小塊金磚,他的眼角跳了跳,露出了笑臉:“你們真是太客氣了!”剛纔他所受到的氣竟然因爲這小塊金磚而煙消雲散了。對於鍾離家的前倨後恭他不以爲然,他說道:“哎,鍾離天先生的遇害,我們也很痛心,警方正在極力破案,有什麼消息我會通知你們。”
鍾離霈淡淡地笑道:“那就先謝謝申警官了!”
“周老師,你好!”鍾離遺恨微笑着對周航說道。周航看了看鐘離遺恨,又看了看鐘離遺情:“不知道鍾離家設這鴻門宴是想做什麼?”周航問道。鍾離遺情冷冷地說:“不是不鴻門宴還得看客人來,如果是朋友那自然是一餐盛宴,如果是敵人,那這頓可能就是他最後的晚餐。”
周航說道:“那你們恐怕就請錯人了,我周航只是一個老師,其實說老師都算不上,只是一介武夫,和你們鍾離家並沒有任何的瓜葛,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敵人。”鍾離遺情說道:“前天晚上十一點到十二點半這段時間你在什麼地方?”
周航冷笑:“果不其然,你們以爲是我殺了鍾離天?你們也算是華夏的武林世家了,你覺得我周航這點把式能殺得了你們鍾離家的人麼?”
鍾離遺情沒有說話,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周航。周航沒有絲毫的畏懼,勇敢地和他對視着,那情形就象兩隻鬥雞一般,劍拔弩張。鍾離遺恨忙說道:“周老師,你別誤會,我們請你來不外乎是想了解一些情況,鍾離天是我們家族未來的希望,可卻在漭鎮被人暗算了,整個鍾離家族都十分的痛心,所以我三哥的言辭之間如果有什麼對不住的地方,還請原諒。”
周航心裡冷笑,這兩兄弟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
“鍾離天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我也替鍾離家惋惜,不過就算鍾離天死的時候我的行蹤沒有人能證明就認定我是兇手吧,況且查案也該是警方的事情吧?說實話,你們這樣盛氣凌人我很不舒服,我沒有這個義務接受你們私人的任何詢問。好了,我得走了,失陪了,各位!”
周航說完站了起來,作勢要離開。
站在一旁的鐘離震沒有說話,他知道在鍾離遺情和鍾離遺恨的面前自己是沒有權利開腔的。鍾離遺情的臉色一變:“周老師,看來你是鐵了心不吃敬酒吃罰酒了?”周航白了鍾離遺情一眼:“我壓根就沒想要吃你們鍾離家的酒,不好意思,沒心情陪你們玩!”
說罷他大步向外面走去。
鍾離震在鍾離遺情身後輕輕說道:“這小子太囂張了,三叔,讓我給他點厲害瞧瞧!”鍾離遺情搖了搖頭:“讓他走吧。”鍾離震不解地問道:“爲什麼?看他這樣子分別是心虛,不敢和我們對質。”鍾離遺情輕聲說道:“別忘記了我們今天的目的,只是摸摸底,在沒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下,我們不能拿他們怎麼樣,別忘記了老爺子交待過的!”
鍾離震低下了頭:“是!”
鍾離遺情帶着三個後輩來漭鎮之前,鍾離家的家主鍾離思遠就交待過,做事情一定要有禮節,知進退,守法度,當然如果查到了真正的兇手,他們有權用非常的手段將人帶回嶺南,帶回到鍾離家去處罰。
之所以派鍾離遺情出來,也是因爲鍾離遺情做事情有分寸,不象鍾離遺恨,性格剛烈,脾氣火爆,做事情不太顧及後果。而所選的三個後輩也都是年少穩沉,能夠做到對鍾離遺情的絕對服從。
周航走後,被請進來的是田明清、田明靜兩兄弟。
這兩兄弟在漭鎮本來的口碑就不怎麼樣,雖然有一身的功夫,卻不務正業,兩個人是一直入伍,在同一支部隊,同時退伍,退伍後又同時分配在鎮郵政所,不過他們上班也是有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最後被單位給開掉了。那以後兄弟倆經常離開漭鎮,到外面去做一些雞鳴狗盜的事情。
鍾離遺情望着田家兄弟:“知道今天爲什麼請你們來麼?”田明清笑着說道:“算起來我們都是自家的親戚了,不知道鍾離家是不是有什麼好的活計,想照顧我們兄弟倆啊?”鍾離遺情楞了一下,他沒想到田明清會這樣說,他又望向田明靜,田明靜說道:“鍾離大哥,你有什麼需要我們兄弟做的儘管吩咐!”
鍾離遺情微笑着說:“嗯,看來還是自家兄弟好說話!”田家兄弟恬着臉笑道:“那是,那是!”誰知道鍾離遺情突然變了臉:“既然是自家兄弟,我想問問二位,前天晚上鍾離天出事的時候你們在什麼地方,在幹什麼?”
田家兄弟呆住了,他們沒想到鍾離家的人找上自己也是爲了這事,兩人面面相覷,鍾離遺恨冷哼一聲:“怎麼不說話了,莫非是做了什麼虧心事麼?說,鍾離天的死是不是和你們二人有關係?”兩人驚慌地說道:“沒有,和我們沒有任何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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