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寒發現王馨麗與鍾離雁都不見了,心裡一驚,撥打鐘離雁的電話,通了卻沒有人接。葉清寒找遍了飯館附近,仍舊沒有發現。飯館有後門,洗手間便在後門邊上,難道他們是被人從後門擄走了?
葉清寒不敢耽擱,忙打電話給舒逸。舒逸聽了也皺起了眉頭,他想了想說道:“別擔心,你回到飯館裡坐下,再等等!”葉清寒楞住了,人都走了,自己還回飯館等什麼?他正準備向舒逸問明白,舒逸卻掛斷了電話。
葉清寒沒法,只得依舒逸的話,回到了飯館,菜已經上來了,服務員對葉清寒說道:“還以爲你們不吃了呢,你先把錢給開了吧,不然一會又跑了這一桌子菜就得我自己買單了!”葉清寒苦笑了一下,掏出錢先把賬付了。
葉清寒坐在那兒等待着,他的心裡很忐忑,他沒有底,他甚至不知道舒逸究竟叫他在這兒等什麼!葉清寒掏出電話,又給鍾離雁撥打過去,還是沒有人接電話。葉清寒有些絕望了,他又等了十幾分鍾,最後他決定還是給舒逸再打個電話,他想問問自己現在到底應該怎麼辦。他有些後悔,忘了記一個王馨麗的手機號碼。
正在葉清寒猶疑的時候,他聽到了飯館外面傳來了笑聲,那是鍾離雁的笑聲。葉清寒楞了一下,接着他看到鍾離雁、王馨麗和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一起走了進來,三人有說有笑。葉清寒站了起來,望着鍾離雁有些埋怨地說道:“雁兒,打你電話你怎麼不接啊?”鍾離雁說道:“落在車上了,我讓四嬸給你打電話,打了兩次,一直都是佔線的。”
葉清寒並不懷疑鍾離雁的話,他想或許是自己和舒逸、小盛他們通電話的時候她打進來的吧?王馨麗見葉清寒臉上有些不悅,她忙笑着說道:“對不起,葉先生,都怪我,我接到小邪的電話,聽說他要來漭鎮,剛好正在附近的飯店吃飯,就過去找他。當時太激動了,便忘記給葉先生打招呼了,對不起!”
葉清寒望向這個十五六的男孩,王馨麗叫他小邪,莫非就是鍾離雁口中的鐘離家的武學神童鍾離邪嗎?葉清寒對男孩微笑着說道:“你就是鍾離邪吧?”鍾離邪看上去有一種陰柔的美,他的五官比之鐘離天更精緻細膩,如果放在女孩身上,不知道要迷死多少人。
不過他卻是一臉的傲氣,用眼角的餘光瞟了葉清寒一眼:“你是誰?”
王馨麗見鍾離邪對葉清寒很是無禮,她急忙說道:“邪兒,休得無禮,這位是葉先生,你四叔請他護送我回嶺南的。”鍾離邪從進門就沒有正眼看過葉清寒,他鼻子一哼:“這樣啊?既然遇到了我,那麼你的任務也就結束了,四嬸跟着回去比跟着你安全得多!”
葉清寒很不舒服他的態度,之前聽鍾離雁提起這個鍾離邪的時候,葉清寒還覺得他是個人物,現在見到了,葉清寒很是失望,他知道以鍾離邪的性格,註定他不可能走得太遠,他根本就不能跟鎮南方相提並論,鎮南方身上有一樣東西是很寶貴的,那就是謙遜與尊重。
葉清寒沒有說話,只是拿眼睛望着王馨麗。
鍾離雁沉着臉:“小邪,你怎麼那麼沒禮貌!”鍾離邪望向鍾離雁,淡淡地說:“雁姐,我聽說他在追求你?你不會對這樣的人動心吧?我不知道費一凡哪不好,人長得帥,功夫好,又有家世,和我們鍾離家纔是真正的門當戶對……”鍾離雁鐵青着臉:“住嘴!”她站了起來,對葉清寒說道:“葉大哥,我們走!”
王馨麗忙拉住了鍾離雁:“雁兒,你別和小邪生氣,他就是這樣,做事沒分寸,說話不知輕重的。”王馨麗又望着葉清寒:“葉先生,實在對不起,都是我們把他慣壞了!”
鍾離邪冷笑了一聲:“四嬸,他值得你這樣低聲下氣嗎?說我沒禮貌,心裡也在怪不我會尊重人吧?想贏得我的尊重不難,只要你能夠贏過我這雙拳頭!”
鍾離邪夠囂張,可葉清寒卻不敢吭氣,鍾離雁說過,鍾離邪的身手比之鐘離遺情和鍾離遺恨有過之而無不及。葉清寒輕嘆了一聲:“王女士,既然你有了這麼強悍的保鏢,那我就先告辭了。”王馨麗臉上的表情很複雜,好象想說什麼,卻止住了。倒是鍾離雁,她看了王馨麗和鍾離邪一眼,然後對葉清寒說道:“葉大哥,你要走我就和你一起走!”
鍾離邪淡淡地說道:“雁姐,你不能跟他走!”鍾離雁說道:“我跟誰走是我自己的事情,還用不着你來指手畫腳。”鍾離邪說道:“今天這事我還真管定了,你們想走可以,必須過了我這關,你們只要打贏了我,你們想去哪我都不會攔着,不然你就只能乖乖地和我們回嶺南!”
鍾離雁瞪大了眼睛:“你有什麼權利這樣做?”
鍾離邪笑了,那笑容看上去天真無邪,與人無傷:“因爲你父親已經答應了費家,將你許配給費一凡,家主讓我到漭鎮,就是接你回去的。”王馨麗皺起了眉頭:“什麼時候的事情?”鍾離邪說道:“兩天前!也就是四叔他們知道你們還活着之後。”
鍾離雁憤然地說道:“他們憑什麼替我做主?我說過,我是不可能嫁給費一凡的!”鍾離邪點了點頭:“你父親就是擔心你的脾氣太倔,所以才讓我來的,其實我也不願意做這個惡人,可是沒有辦法,所以我纔給你們這個機會,打敗我,我技不如人,只得放你們走!”
鍾離雁的臉色蒼白,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不知所措,最可恨的是見到鍾離邪的時候他竟然隻字不提!
葉清寒楞在那兒,他沒想到鍾離雁竟然被她的父親許給了別人。雖然現在已經不興包辦婚姻了,可一旦鍾離雁回到嶺南,家族給她施加了壓力,說不得她也只能屈從。葉清寒的心情很複雜,他望着鍾離雁,輕輕說道:“雁兒,你怎麼想的?”鍾離雁輕聲說道:“我跟你走!”
鍾離邪說道:“好,你們可以一起上,當然也可以請幫手,只要能夠贏了我,你們想怎麼樣都行!”王馨麗沒有說話,靜靜地站在一旁,她也沒想到會出這樣一碼子事。
“我能替他們打嗎?”一個聲音從鍾離邪身後傳來,鍾離邪是背對着飯館的正門的,聞言便扭頭向門口望去。只見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負手走了進來,男人穿了一套藏青色的立領中山裝,戴着一副黑框眼鏡,小平頭,臉色蒼白,象是沒有什麼血色,人雖然長得不帥,看上去卻很是滄桑,他的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
鍾離邪皺起了眉頭,這個男人給他的感覺根本就弱不禁風,竟然敢替人強出頭:“你是誰?”男人輕輕咳了咳:“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說過他們可以請幫手,而我願意當這個幫手,你同意嗎?”鍾離邪沒想到還有比自己更狂的人,他冷笑着說道:“只要他們同意,我無所謂!”
男人進來的時候,除了鍾離邪,其他的三個人表情各異。葉清寒的臉上微微露出喜色,鍾離雁則是先驚後喜,而王馨麗先是一驚,繼而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葉清寒走到男人的身邊,低下了頭:“舒處!”舒逸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是路過的。”鍾離雁也上前說道:“舒先生!”舒逸笑道:“鍾離姑娘,我們又見面了!”鍾離邪問道:“雁姐,他是誰?”鍾離雁沒有說話,王馨麗說道:“邪兒,這位是舒逸先生!就是家主常常提起的那個舒先生!”
鍾離邪聽到這裡,他的胸一挺:“哦,你就是那個打傷鍾離家的人,鍾離家集合了頂尖高手纔拿下的舒逸啊?可惜,那時我還小,不然根本就不可能需要整個鍾離家的高手傾巢出動!”他的言下之意只要自己一個人出手就能夠搞定了。舒逸望向鍾離雁,苦笑着搖了搖頭,這小子夠狂,可惜狂得沒邊了。
王馨麗也皺着眉,這個鍾離邪看來已經讓鍾離家的人給寵壞了,他難道真的以爲自己天下無敵了嗎?舒逸說道:“在哪打?”舒逸根本不想和他廢話了,直接就奔主題而去。鍾離邪說道:“就這裡吧!”說完就拉開了架勢,飯館老闆早就在一旁留心了很久,見要開幹了,忙上前來說道:“二位,千萬別在我店裡打架啊,我還得做生意呢!”
鍾離邪白了老闆一眼:“這裡我包了,錢不是問題,就是打壞什麼傢伙我也通通照賠!”老闆聽了鍾離邪的話,哪裡還敢羅嗦,但領着人離開了,雖然他們很想看打架,不過拳腳不長大家都怕不小心被血濺到身上。
舒逸對葉清寒他們說道:“你們也出去吧!”王馨麗看了看鐘離雁,她很想留下來的,他想看看舒逸到底能不能戰勝鍾離邪,她知道,鍾離邪可是鍾離世家的希望,她還知道,就是自己的丈夫鍾離遺恨據說也不是鍾離邪的對手。鍾離雁自然也想看看傳說中的舒逸到底有多厲害,她的眼睛望向葉清寒,葉清寒輕聲說道:“舒處,就讓我們看看吧?”
舒逸聳了聳肩膀對鍾離邪說道:“原本想給你留點面子的,現在大家都想留下觀看,我也沒辦法了!”舒逸這話說得鍾離邪的臉都氣綠了:“有本事就來吧,別逞口舌之利!”
第二更送上,晚了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