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鎮南方早就醒了,他此刻正站在窗前,望着霧靄中的漭鎮發呆。他很喜歡這樣的感覺,什麼都不想,就讓腦海一片空白,只有眼前的景象。
小惠推開了他的門:“怎麼沒關門?”鎮南方說道:“哦,我剛纔出去了一趟,在院子裡溜了一圈。”小惠說道:“怎麼起那麼早?”鎮南方苦笑了一下:“睡不着。”小惠問道:“你是在擔心舒大哥吧?”鎮南方微微點了點頭:“嗯,因爲昨晚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所以,唉,難怪老舒不和我們聯繫,他是不想沐姐姐太擔心。”
小惠楞了一下:“你想通什麼事情了?”鎮南方說道:“昨晚葉大哥不是說現在有傳言說老舒又殺了京城林家的人嗎?”小惠的臉上也流露出擔憂:“嗯,京城林家並不尋常。”鎮南方說道:“我知道,你們不是說林家也是八大世家之一嗎?”小惠說道:“不只這樣,你知道林家的前身嗎?”鎮南方搖了搖頭。
小惠說道:“你不是喜歡看武俠小說嗎?應該知道蜀中唐門吧?”鎮南方楞住了:“你是說這個林家的唐門有關係?”小惠無奈地笑道:“豈止有關係,林家本來就是唐門。”接着小惠把唐門演變成林家的歷史說了一遍,聽得鎮南方一身的冷汗。
鎮南方說道:“這就更恐怖了!”小惠說道:“到底你想到了什麼?”鎮南方說道:“我感覺這個案子並不簡單,好象有人在利用我們,不,確切是說在利用老舒來挑起各大世家的紛爭!”小惠不解地問道:“挑起世家的紛爭?爲什麼?”鎮南方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我能肯定,這裡面一定藏着一個巨大的陰謀!”
小惠皺起了眉頭:“那我們廣家?”鎮南方點了點頭:“廣家自然也逃不掉,因爲廣家和陸家甚至方家、陳家都有他們的立場,那就是支持和幫助舒逸,站在舒逸的一邊。那另一邊則是鍾離家、費家和林家,畢家的情況還不明朗,我暫時還說不好。”他們並不知道昨晚在金陵發生的事情,不過鎮南方能夠想到這些已經很難得了。
小惠越發地擔心了:“那我們還不趕緊去幫他?”鎮南方說道:“我們的戰場在這裡,如果我們能夠在漭鎮撕開一個口子,就是對老舒最大的幫助!”小惠又被他說懵了:“什麼意思?”鎮南方說道:“老舒之所以會有這樣的遭遇,就是因爲他來到漭鎮,不然他也不會碰上鍾離家的人,不會被人陷害他讓他背上殺害鍾離邪的黑鍋!”
“因爲與鍾離家的誤會,所以老舒纔會去嶺南,上漓山,只是我不知道怎麼他就殺了鍾離家主了?再往下就更令人費解了,竟然還殺了林家的人。”鎮南方說到這兒,輕輕嘆了口氣。小惠看了看已經關上的房門,她神秘地說道:“昨晚我和大伯通了個電話,我知道舒大哥現在在什麼地方。”
鎮南方忙問道:“什麼地方?”小惠說道:“我聽大伯說他已經上了棲霞山,在方家做客呢!”鎮南方沒有說話,眉頭緊鎖。小惠笑道:“想什麼呢?舒大哥既然上了棲霞山應該就會很安全了,棲霞可是方家的地盤,其他世家想要到棲霞找事還得好好掂量掂量。”鎮南方搖了搖頭:“老舒要是沒上棲霞,或許還好一些,他上了棲霞,就連方家也不會太平了!”
小惠說道:“怎麼可能?”鎮南方嘆了口氣:“不信你等着瞧吧!”
就在這時,響起了敲門聲。小惠過去把門打開,葉清寒走了進來,一臉的嚴肅。
他關上了門。沒有和小惠打招呼,徑直走到了鎮南方的面前:“南方,不好了!”鎮南方心一沉,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舒逸出事了!
果然,葉清寒的第一句話正是“舒逸出事了!”鎮南方微微地點了點頭:“葉哥,到底怎麼回事,慢慢說,彆着急。”葉清寒說道:“我剛纔接到嶽局的電話,他告訴我舒處昨晚在金陵開槍殺了人,然後被棲霞派出所給抓住了,後來金陵國安局的柳局出面接手了這個案子,嚴部長和嶽局長親自到金陵把他帶回燕京了!”
小惠驚呆了!她不解地問道:“舒大哥怎麼可能開槍殺人?”葉清寒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嶽局沒有細說,他只是說讓我們抓緊時間,早點破了漭鎮的案子!”鎮南方問道:“他們有沒有說會對老舒怎麼樣?”
葉清寒搖了搖頭:“沒有。”
小惠說道:“沐姐姐知道了嗎?”葉清寒說道:“我還沒敢告訴她!”鎮南方說道:“小惠,你告訴她吧,這事她有權知道,沐姐姐是一個理智的人,越是這個時候,我們越不能給老舒添亂!你要好好地安慰一下她。”
小惠點了點頭。
鎮南方看了下表:“走,吃早餐去,希望今天郭軒能夠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案。”葉清寒說道:“你是說今天郭軒能夠帶給我們王一民的消息?”鎮南方說道:“他必須給我們這個答案,不然他自己都覺得矇混不過去了。”葉清寒問道:“如果他真的把王一民找出來了呢?”鎮南方笑了:“其實他能不能找到王一民,我都準備動他了!王一民是賺的。”
西門無望他們到了安西,直接去了安西市警察局刑偵大隊。
安西市刑警大隊的大隊長洪繼淵熱情地把西門無望和靳大海請進了辦公室,端上了茶:“兩位,我估摸着你們也該到了,正尋思着你們就來了。”西門無望笑道:“洪隊長,給你們添麻煩了!”靳大海不太善於應酬,在一旁陪着笑臉。
洪繼淵說道:“唉,怎麼能這麼說呢?國安部的同志平時我們請都請不來呢!”西門無望也不再寒喧,直奔主題:“洪隊長,我想看看這個案子的全部資料。”洪繼淵笑道:“兩位長途跋涉,不休息一下嗎?”西門無望說道:“工作要緊。”洪繼淵點了點頭:“那好吧,資料我們都已經事理好了,我馬上讓人送過來。”
洪繼淵原本準備打電話通知人把資料送來,可他象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他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你看看我,怎麼竟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我已經給你們備好了辦公室,我先領你們過去吧,然後讓人直接把資料送到辦公室去。”
西門無望說道:“洪隊,不用了,我們拿了資料就去市國安局,那邊已經安排好了。”洪繼淵楞了一下,顯然他沒想到西門無望他們會把辦公的場地設在市國安,他的心裡有些不悅,西門無望這麼做讓他感覺西門無望他們有點不信任自己。不過他並沒有表露在臉上,他笑道:“既然這樣那好吧,我馬上讓人把資料送過來。”
西門無望又說道:“還有那兩個販賣僞鈔的人我們也要帶走!”洪繼淵說道:“嗯,需要我們送過去嗎?”西門無望搖了搖頭:“不用,市國安的同志馬上就到了,交給他們就行了。”
洪繼淵說道:“好的,西門警官,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們市局配合的,你儘管吩咐。”洪繼淵確實能夠說這樣的話,他不僅是市刑警隊的大隊長,還是市局的副局長。西門無望微笑着說道:“那我在這裡先謝謝洪大隊了。”
沒多久,一個女警察抱了一大疊資料走了進來:“洪局,這是您要的資料。”洪繼淵說道:“謝謝你了,小鄭,放在桌上吧。”女警察把資料放下後又問了一聲還有沒有什麼事情,洪繼淵擺了擺手:“沒事了,你先回去吧!”
女警察離開後,洪繼淵說道:“具體的情況資料上都有,你們趕時間,我就不慢慢介紹了。等市國安的人到了,我再讓人把兩個嫌犯交給你們。”西門無望翻動着資料,微微點了點頭。靳大海也拿起一個文件袋掏出裡面的資料認真地看着。
大約又過了十多分鐘,洪繼淵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走進來三個男人。
洪繼淵忙站了起來,對走在前面的那個中年男人伸出手笑道:“伍局長,你好!”伍成龍握了握洪繼淵的手,淡淡地笑道:“洪局長,你好!”接着他放開了洪繼淵的手,走到西門無望和靳大海面前:“二位就是部裡來的吧?”西門無望點了點頭,伸出手去:“伍局長吧?我是五局九處高級調查員西門無望,這位是調查員靳大海。”
伍成龍握着西門無望的手說道:“歡迎,歡迎,放在過去你們可是欽差呢,還希望你們能夠多多指導一下我們的工作。”
西門無望的心裡有些不悅,伍成龍這樣說,看似恭敬,但細細想來他這話卻帶着輕視,不過西門無望也算是老江湖了,自然不會把不悅掛在臉上,他說道:“伍局長言重了,早就聽說伍局長是老國安了,我們都是新人,還希望伍局長多多幫助纔是!”伍成龍這才放開了西門無望的手,和靳大海握了握,對靳大海他就沒有那麼熱情了,好在靳大海沒多少心眼,也不介意。
但這一幕落在了西門無望的眼裡,他知道一定是自己剛纔的介紹讓伍成龍有了厚薄之分,伍成龍一定覺得靳大海的調查員身份低了一些,所以才般輕視。西門無望淡淡地說道:“洪大隊,麻煩把人交給我們吧,伍局,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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