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禮又對其他的人說道:“你們都散了吧,今天的事情,不許亂說,到時候我會教你們怎麼說的。”人都走了,畢禮和比鋒把畢祁擡到了內堂,畢禮望着畢祁,畢祁說道:“三哥,快給我止血!”畢祁中彈的地方還在流血,畢禮冷笑了一下:“用不着止血了。”說完,他掏出一支槍,對着畢祁的腦袋就是一槍!
畢祁死都不明白,爲什麼畢禮要對他下手,就連畢鋒也看呆了。畢禮扔掉槍:“舒逸今天殺死了畢祁和畢錯!”畢鋒倒吸了一口冷氣,他一直以爲他自己就已經夠狠的了,沒想到畢禮這個平時看上去溫厚的三伯,比自己還要厲害。
他輕聲問道:“三伯,我們爲什麼一定要把這些事情嫁禍給舒逸?他不是已經成爲他們的棄子了嗎?”畢禮說道:“你不知道,舒逸太關鍵了,想要整垮陸家和廣家,就得靠舒逸這枚棋子了!不然以他們在政界的能量,我們拿什麼和他們鬥啊!”畢鋒說道:“我還是不明白,這和舒逸有什麼關係?”
畢禮笑了,那笑容很是陰險:“舒逸和兩家的淵源太深,一旦舒逸有什麼事,那麼陸家和廣家就會一馬當先,爲舒逸消災減難,還有舒逸的老師,那個叫朱毅的酸儒,甚至和方家、陳家都很有交情,更重要的,他和陸亦雷的關係不一般,再加上這個華威,近衛總教頭,你想想,舒逸是不是很重要?”
畢鋒這才點頭說道:“我明白了,舒逸背了黑鍋,被幾大世家追殺,至少陸家和廣家就不會坐視,他們只怕不動,一動就會給我們機會!”畢禮說道:“對,不過有一點,我們一定要把舒逸的案子做實,這樣他們出手纔會名不正言不順,他們捲入越深,對我們就越有利,哼,雖然我們在政界的實力比不上他們,可慢慢地逐個打擊,也夠他們受的。”
畢鋒說道:“怪不得三伯會那麼看重方家和苗家的紛爭。”畢禮說道:“別小看了苗家,苗家在政界的力量並不小,還有一點是你想不到的,我們還可以通過這件事情,讓上面對陸家和廣家起戒心,哼,那樣就算是我們不出手,他們的日子也不會那麼好過。”
車子開出了鬆源,華威便說:“快沒油了!”舒逸說道:“好象前面不遠就有個加油站。”華威說道:“接下來去哪?”舒逸說道:“回燕京,我不能再動了!”華威笑了:“怎麼,你怕了?”舒逸淡淡地說道:“是的,我怕了!我已經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華威“哦”了一聲,舒逸說道:“我就是這個局的局眼,我不動,一切都還好,我一動,步步都是陷阱。”
華威說道:“好吧,我們回京!”
葉清寒和馬維漢對漭鎮的居民做了調查,整個漭鎮一共有六戶人家的孩子在國外讀書,可卻只有郭軒的孩子是在加拿大。鎮南方原本想以這爲突破口的,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果。吃過晚飯,幾人坐在會議室,大家都沉默着,沒有人說話。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大家擡頭看了一眼,是小劉。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興奮,馬維漢皺起了眉頭:“出什麼事了?”小劉說道:“回來了,回來了!”馬維漢說道:“一驚一乍的幹什麼,誰回來了?”小劉說道:“王董,漭鎮印刷有限公司的那個王董事長回來了。”
小劉的話讓所有人一下子都來了精神,鎮南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到漭鎮了?”小劉搖了搖頭:“還沒有,快了,是負責跟着她的吳國棟打電話來說的。他說打馬處的電話是關機的。”馬維漢拿起桌子上的電話看了一眼,然後說道:“我的手機沒電了。”
鎮南方說道:“對了,是誰在盯着王馨麗?”小劉說道:“是外勤一組的季濤和鄭國江。”鎮南方問道:“他們那邊有消息嗎?”小劉搖了搖頭:“沒有,傳言鍾離思遠被舒處長殺了以後,第二天王馨麗就去了西部,季濤他們也跟着去了,之後倒是來過兩次電話,不過三天前就斷了聯繫,電話打過去都是無法接通。”
馬維漢的臉色一變:“斷了聯繫你們怎麼不彙報?”小劉低下了頭:“我們想西部很多地區的通訊信號都不好,特別是在山區,一天兩天聯繫不上也很正常的。所以我們就沒有忙着彙報,我想也許等兩天就能夠聯繫上了。”馬維漢氣極,他站了起來:“你怎麼能憑想像呢?萬一他們遇到了危險怎麼辦?你們最後通話的時候,他們是在哪裡?”
小劉說道:“是在肅州省九華市。”馬維漢說道:“馬上和九華市國安局取得聯繫,請他們協助查找他們的下落,包括那個王馨麗。”鎮南方說道:“老馬,別責怪他了,他說的也是實情。”接着他對小劉說道:“去吧,照馬處的話辦,有什麼消息及時報告。”小劉點了點頭,出去了。
葉清寒說道:“南方,要不要把王馨豔也……”葉清寒沒有說完,鎮南方便點了點頭:“不光是王馨豔,調動人手,把漭鎮印刷有限公司給端了!公司的高層全都控制起來,慢慢查!”葉清寒聽鎮南方這話,吃了一驚:“這樣行嗎?郭軒可是說了,整個鎮上的居民可都是漭鎮印刷有限公司的股東,都是受惠於這個印刷公司的人!我們要是動靜大了,可就真正成了漭鎮的公敵了。”
鎮南方嘆了口氣:“葉哥,你覺得我們現在還有選擇嗎?”馬維漢也說道:“我覺得南方說的沒錯,郭軒既然把這個漭鎮印刷有限公司拋了出來,我想它一定有問題,只要我們狠狠地查,一定能夠有收穫,就算是一無所獲,大不了我們就暫時先撤離漭鎮。”
葉清寒說道:“南方,我們還是把這裡的事情向嚴部長彙報一下吧。”鎮南方知道葉清寒在擔心什麼,其實他的心裡也沒底了,漭鎮印刷有限公司是漭鎮唯一一家企業,偏偏又是江南省上繳利稅的大戶,真要搞這樣大的動靜,他也有些擔心。他點了點頭,掏出電話給嚴正打了過去。
嚴正才掛了舒逸的電話,忙把喻中國叫到了辦公室。
他還沒來得及把舒逸彙報的情況和喻中國勾通,鎮南方的電話便打過來了。他接通了電話:“喂,小鎮,有新情況嗎?”他知道鎮南方現在打電話來肯定是出了什麼事。鎮南方說道:“嚴部長,有幾個事情要彙報一下!”接下來,他把漭鎮之後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他特別說了一下郭軒的事情,當然,還包括那個什麼基因計劃。
嚴正很認真地聽着,直到最後鎮南方說要動漭鎮印刷有限公司的時候他沒有任何的遲疑:“動吧!不過既然要動就大動,動靜越大越好!這樣一個小鎮,這樣一個印刷有限公司,竟然能夠壟斷華夏一半的掛曆印務,本身就是問題,這樣,我讓嶽局長再帶些人過來,把檔次搞高一點,防止有人出來作梗!”
鎮南方沒想到嚴正會這麼爽快,他原本還以爲嚴正會讓他謹慎再謹慎的。他不知道,如果他的電話早半小時打去,自然就是另一個結果了,嚴正之所以有這樣的態度,是因爲舒逸在之前先打了電話過去,而鎮南方的彙報最觸動嚴正的就是那個“基因成長計劃”。
見嚴正掛了電話,喻中國才問道:“老嚴,這麼着急上火的叫我來,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嚴正說道:“老喻,別急,再等等,舒逸一會就到了,正在路上。”說完他打了個電話給嶽志偉:“嶽局長,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沒多久,嶽志偉就來了。
嚴正請他在沙發上坐下,然後說道:“志偉啊,你馬上帶着五局外勤處的人趕到漭鎮去,協助小鎮行動。”嶽志偉楞了一下,很少有要他親自出馬的,他問道:“嚴頭,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嚴正說道:“我現在和你說不清楚,你馬上挑十幾個人下去,聽着,你是去協助鎮南方的,別替他做任何決定,雖然你是局長,但這次你是去執行命令的!”
嶽志偉苦笑了一下:“明白,嚴頭,那我去了!”嚴正點了點頭:“去吧,最好能夠在天亮前趕到。”嶽志偉看了一眼時間,晚上九點,他說道:“時間足夠,估計半夜就能到。”
嶽志偉走後不到半小時,舒逸和華威進了嚴正的辦公室。
嚴正和喻中國竟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迎到門邊,他們當然不是爲了迎接舒逸。只見嚴正伸出雙手對華威說道:“華老!”華威沒有和他握手,只是看了他一眼:“好了,這些俗禮能免則免吧。”喻中國也忙叫道:“華老!”華威微微點了點頭:“嗯!”舒逸苦笑着聳了聳肩膀,他這個師父他是知道的,就是一副臭脾氣。
嚴正和喻中國也不計較,華威先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接着三人才跟着坐下。
舒逸拿起嚴正早就備好扔在茶几上的特供香菸,掏出一支給華威遞去,華威擺了擺手:“我還是喜歡貴煙!”舒逸自顧地點上一支,嚴正說道:“舒逸,你不應該去北河的,現在畢家已經在風傳你殺了畢祁和畢錯,這樣一來,你就更被動了,就連我們,唉……”嚴正的意思是說舒逸是被他們從金陵帶回燕京的,很多人都知道舒逸是被國安部的人帶走了,可竟然又在北河畢家行兇,就連國安部也陷入了被動之中。
華威淡淡地說道:“你別怪他,要怪就怪我吧,是我帶他去畢家的!”華威這話一說,嚴正和喻中國也不好再說什麼了,不過好在舒逸此行收穫不小,至少“新世家聯盟”和“基因成長計劃”浮出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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