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金陵,棲霞山。
廣仁和方小方、方小圓站在別墅門口,一輛黑色的奧迪緩緩地停了下來。從車上下來的人竟然是廣儒。
方家兄弟上前去分別和廣儒握了握手,方小圓說道:“廣先生,歡迎到棲霞來。”方儒笑道:“這次集會選在棲霞給方家添麻煩了。”方小圓忙說道:“廣先生說哪裡的話,這件事情關乎八大世家的存亡,方家作爲八大世家的一份子,這也是我們份內的事情。”
廣儒這才望着廣仁:“你是什麼時候來的?”廣仁說道:“到了兩三天了,你讓我做的事情已經辦妥了。”廣儒點了點頭:“其他的人都到了吧?”廣仁說道:“就差畢家的畢福了。”廣儒說道:“嗯,畢福不用擔心,他今天也能到。對了,方兄弟!”
聽到廣儒叫喚,方家兄弟走到他的身邊。廣儒說道:“一會還有個重要人物要來,安保工作一定要做好。還有,注意保密!”方小方說道:“廣先生放心吧,我們都安排好了。”廣儒這才說道:“那就好,我想先和各大世家的人見個面。”
一個小時以後,一個由六輛黑色商務車組成的車隊在夜色的掩映下慢慢地駛入了棲霞山方家莊園,在莊園最大的別墅門前,車隊停了下來。
從車上下來了十幾個身穿黑色中山裝的年輕人,一色戴着耳麥,精神抖擻。
最後從第三輛車上下來三個人,方家兄弟看了最先出來的是他們的老熟人陸優,接着個是個五十上下的老頭,而最後走下車子的竟然是陸亦雷。
別墅門口站着十幾個人,以方家兄弟和廣家兄弟爲首。方家兄弟見到陸亦雷,激動地走上前去,方小圓握着陸亦雷的手說道:“陸少,真沒想到你會來!”方小方也和陸亦雷握了握手:“陸少!”他們還保持着以着對陸亦雷的尊稱,陸亦雷笑了笑:“老了,已經不是二十幾年前的陸少了,成老頭子了!”
陸優在一旁說道:“是啊,歲月不饒人啊!”
廣儒對陸亦雷說道:“陸局,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幾位都是各大世家的代表。”陸亦雷也把和他同車來的老頭介紹給大家:“這位是畢家的代表,畢福先生。”畢福和大家見禮,陸亦雷又說道:“我是代表陸家來的,所以在這裡沒有什麼領導,也沒有什麼首長,我和大家一樣,是八大世家的代表之一,大家不要拘束,都放開一點。”
陸亦雷的手下自動地分散開來,佔據了別墅四周的有利地形,對別墅形成了保衛,並且把方家原本安排的人給替換掉了。
別墅的二樓有個大會議室,大家都坐了下來。陸亦雷很自然地被大家推到了上座,他坐下來後說道:“真不好意思,因爲事情太多,所以現在纔到,還連累各位等我,在這裡我先向大家道歉了。”
世家的代表們都表示沒關係,一來是陸亦雷的身份地位擺在那兒,二來陸家在世家中的也算是強勢的,三來與世家生死攸關,他們自然都不會在這個時候發出不和諧的聲音。
陸亦雷重新坐了下來:“在座的各位有的是老朋友了,有的是第一次見面,不過我想既然來到金陵參加這次會議,應該都知道我們這個會議的由來,說實話,我也是第一次參加這個會議,來之前父親和我說過,上一次集會還是近三十年的事了,一般不是因爲八大世家遭遇重大危險,是不會啓動這個會議的。”
大家都點了點頭,也有幾個人底下交頭接耳。
陸亦雷頓了頓說道:“今天請大家來是因爲一件事情,一件大事,那就是我們八大世家目前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我想在座的諸位大概都聽說過‘新世家聯盟’吧?”
陸亦雷把目前放在了鍾離家的代表鍾離思齊的身上,鍾離思齊站了起來,嘆了一聲:“知道,我們鍾離家幾乎整個家族都陷入其中!”陸亦雷揮揮手示意他坐下:“不只是鍾離家,還有部分世家也是幾乎整個家族都投入了這個聯盟,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大家都沒有說話,陸亦雷說道:“他們是想搞大動作,一來是讓八大世家陷入紛爭,相互爭奪其他世家的資源,人脈,二來是挑起各大世家內部的爭鬥,奪取家族內部的權利,這還不算,最重要的是他們是想打破八大世家在華夏維持了很長時間的經濟、政治的平衡,製造混亂,從而達到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陸亦雷說到這裡,他又站了起來:“不過他們的狼子野心是不會得逞的,他們永遠不會知道,八大世家內部有我們這樣一支力量,在座的雖然有些並不是八大世家的當權人物,但卻是我軍事安全部門的中流砥柱,也正是因爲你們的存在,我們才能夠得到各大世家的第一手信息,才能夠積極應對。在這時,我再次向大家表示感謝。”
世家的集會開了整個晚上,陸亦雷在天矇矇亮的時候離開了。
走的時候就一部車,不顯山,不露水,直接開到了機場,上了自己的專機。
飛機上,陸優纔開口說道:“陸少,我今天才知道,竟然各大世家裡面都有我們的人。”陸亦雷苦笑道:“我知道得也不比你早多少,來金陵前的幾個小時才知道的。父親告訴我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我也是那個時候纔想明白,他到底是從哪來的那麼多情報。”
陸優嘆了口氣:“老爺子確實很厲害!”舒逸搖了搖頭:“這可不是老爺子的功勞,這是建國初期,當時的首長爲了維持華夏的穩定,便在八大世家招募了一批人員,這些人主要是負責監管家族的動向,而他們的子女長大以後便會被送到訓練基地,進行類似的訓練,從而接替父輩的工作。”
陸優點了點頭:“難怪上面的人對於世家這次發生的事情表現得那麼淡定,原來他們的手上還有着不爲人知的秘密武器。”
陸亦雷說道:“也許是這條線太重要,所以父親才特意交代,暫時不要對舒逸他們提起吧。倒也難爲舒逸了,如果他能夠獲得我們掌握的許多情報,或許他要少走很多的彎路。”
舒逸接到電話,說費一涵乘坐當晚的飛機離開了安西,去東南省了,看來費一涵還是放心不下自己的父親。不過舒逸還是有些不明白,費一涵既然放不下費遷爲什麼不留在費遷的身邊,那樣這次陪費遷前往東南省的自然也有她,莫非費一涵前往東南還有別的什麼目的?想到那十幾個億,舒逸倒吸一口涼氣,自己就這樣讓費遷去辦是不是有些冒險?
舒逸有時候很感性,那個時候他做事情更多是憑着義氣,而缺乏了最根本的判斷。
靜下來的時候舒逸也會想,這一次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他相信費遷,因爲費遷爲了和他合作的事情,硬是捱了他一顆子彈,這一點在很多人的身上都是做不到的,包括他舒逸。所以他的心裡有些內疚,好在費遷最後沒事,要是費遷真有什麼三長兩短舒逸會更加糾結。
舒逸的腦子很亂,他甚至有點搞不清楚這幾天經歷的事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臆想。最後他肯定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是真實存在的,只是他還沒能夠理出頭緒來,而每次見到費遷的時候他的負疚感會更加的強烈,正因爲這樣的心理作祟,他對費遷很是信任。
沐七兒坐在舒逸的對面,臉色很嚴肅:“舒逸,你不應該那樣對華老的。”舒逸放下手中的遙控器望着沐七兒,象是準備聆聽她的下文。
沐七兒說道:“任何人都可以懷疑華老,你卻不能。舒逸,你也說過你跟華老相處的時間比跟老師的還長,你和華老之間的感情亦師亦父,你覺得華老真會是那樣的人嗎?”沐七兒第一次用這樣的口氣和舒逸說話,舒逸嘆了口氣,握住了沐七兒的手:“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師父,從前沒有,現在也沒有。”
沐七兒輕哼一聲:“那你還要把他氣走?”舒逸淡淡地說道:“他走不是因爲生我的氣,可能他有別的重要的事情要去辦吧!”沐七兒聽出舒逸的話裡有話,她楞了一下:“什麼意思?”舒逸微笑着說道:“好了,你也別問那麼多了,總之事情不是你看到的和想象的那個樣子。”
沐七兒這才露出了笑臉:“說真的,我很尊重你的老師和你的師父,所以我不希望你們之間有什麼不愉快。特別是因爲這不愉快是因你而起。”舒逸點了點頭:“我明白。”
沐七兒站了起來:“很晚了,你怎麼還不睡?”舒逸說道:“我在等個電話,你要困了你先去睡吧!”沐七兒搖了搖頭,站起身來重新給舒逸泡了杯茶,然後在他身邊坐下:“這個案子把大家的折磨得精神都要崩潰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破案。”
舒逸說道:“快了,相信要不了太長的時間。”沐七兒望着舒逸:“你的心裡是不是已經有底了?”舒逸說道:“算是吧,不過還有幾個問題沒搞明白,等搞清楚了我再告訴你吧。”沐七兒也沒有再問。
舒逸的電話響了,他接過電話:“喂,嗯,嗯,知道了,師父,你辛苦了,早點休息吧!”沐七兒眼睛一亮:“是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