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淑玉說道:“叔,你上去過嗎?”男人搖了搖頭:“沒有,我也是聽人說的。”權淑玉苦笑道:“別人說的你也信啊?”男人瞪了權淑玉一眼:“那可是你金柱叔,他就上去過。”權淑玉的眼睛一亮,她對舒逸說道:“金柱叔是我叔年輕時的好友,他叫左金柱,身手很不錯,可二十幾年前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失蹤了,再也沒有他的消息。”
男人嘆了口氣:“可惜,要是他在這,或許能夠帶你上去。”舒逸心想既然有人能夠上去,自己也沒有問題,對於身手舒逸還是很自信的。
“權叔,能帶我去鷹愁澗看看嗎?”舒逸問道。
權叔楞了一下:“現在?”舒逸點了點頭,權叔說道:“倒也沒多遠,從這到鷹愁澗也就五六公里路的樣子。只是夜黑,腳下不太好走。”權淑玉說道:“我這有手電呢!”權叔說道:“手電是千萬不能用的,萬一山上的人看到了,我們就完了。”
權淑玉這纔想到山上可全是駐軍。
舒逸說道:“路不好走沒關係,我也就是到那看看。”權叔說道:“那好吧,我拾掇一下,然後帶你們去。”權淑玉悄悄對舒逸說道:“我就不跟你一起去了,我還得回鎮上一趟。”舒逸有些擔心:“現在回鎮上很危險。”
權淑玉微微一笑:“沒事,放心吧,我有辦法,再說了,他們的目標是你,只要你沒和我在一起我就不會有什麼危險。你想想,那地方已經暴露了,我得給他們一個新的地址,這樣你要的東西送來我們才能收到。”
舒逸點了點頭:“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權淑玉聽到舒逸關心她的話語,心裡有些盪漾。
權叔帶着舒逸往後山走的,權淑玉則從來時的路返回小鎮。
權叔竟然還帶上了獵槍,他說備着,萬一遇到了什麼危險還能夠派上用場。權叔自從舒逸救過權淑玉一家的性命以後,對舒逸的態度很是尊敬,他之所以帶着獵槍並不是怕山裡有什麼野獸,而是怕萬一遇到了軍方的人他能夠保護舒逸撤退。
“知道這鷹愁澗的名字是怎麼來的嗎?”權叔輕聲問舒逸。舒逸想了想回答道:“大凡叫這樣的地名,一般都是突出地勢的險要,絕壁陡峭,老鷹都飛不過去。”權叔笑道:“對,鷹愁澗那兒其實沒水,是個死谷,只有一條退路,不過車子可以一直開到谷里老鷹崖的下面。”
舒逸認真地聽着。
“老鷹崖位於金剛山的右後側,看上去就象大斧把金剛山的後山齊齊削下的一般,平直陡峭,想要上去確實有些不易,好在從石縫中也有樹木生出來,身手好一點的也有機會攀爬上去,從上到下的高度大概有六百多米,因爲是夜裡,我們視線不及,看到的也不會很多。”
權叔頓了頓:“在正好半山的地方有根古藤,如果你拉住古藤蕩向右面的石壁可以發現有株巨大的松樹,如果你只想上到半山,這個時候你就要想辦法上樹,然後從松樹下到地上就正好在後山的清涼洞口了。不過清涼洞是個戰備洞,洞口很可能有守衛。”
舒逸的目標本來就是半山,他牢牢地記住了權叔的話。
兩人走了半個多小時,終於走到了山谷的盡頭,權叔指着一壁石崖說道:“就是這!”
天很黑,連月亮也不知道躲到哪去了,舒逸發現這趟鷹愁澗之行有些白費功了,什麼都看不清楚。權叔感受到了舒逸的失望,他拍了拍舒逸的肩膀:“沒事,我們就在這等着,等天矇矇亮的時候就能夠看到大致的輪廓了。”
舒逸輕聲問道:“上面的人看不到這邊嗎?”權叔說道:“應該是看不到的,這邊一般不可能有人能夠上去,所以根本就不設防。”舒逸點了點頭:“那我們就等到天亮吧。”
天剛剛亮起來,舒逸把大致的地形又熟悉了一遍,然後才和權叔離開鷹愁澗。
回到懇嶺權叔的住處,權叔把舒逸帶到另外一個房間:“一宿沒睡,你先眯一會吧,我去巡下山。”舒逸也不客氣,他估計下午權淑玉就會把他需要的東西給整來,那麼很可能晚上他就會摸上金剛山,所以他必須要好好休息一下,保證自己的身體在最佳的狀態。
萊市的早晨,太陽用金色的光芒爲這座美麗的海濱城市批上了一件亮麗的衣裳。天氣很好,可鎮南方的心情卻很差。
九處接手了江林威的失蹤案,整整兩天了,他們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凡是知道江林威濟州之行的人他們都嚴格地一一排查了一遍,沒有找到一個可疑的對象,這兩天他把所有人都撒了出去,重點就是尋找江林威身邊兩個警衛人員的下落,鎮南方認爲對方的目標只是江林威,那兩個警衛應該不是他們綁架的目標,他們的人或者是屍體應該還在濟州,就算把範圍再擴大一點,也應該還在萊市。
當然,除非這兩個警衛人員本身就有問題,和綁架者裡應外合,那他們自然就會逃之夭夭了。不過這一種的可能性幾乎不存在,首先兩個警衛人員是從警衛局隨機抽的,從近三百名警衛人員中隨機抽取的兩個人在這樣大是大非的問題上一拍即合的可能性不大。
其次兩個警衛人員在臨到濟州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的,那麼短的時間把消息傳遞出去,帶精心的組織實施對江林威的綁架案,時間上太倉促,不可能不留下一點線索。
所以鎮南方在對警衛人員進行調查之後,馬上就排除了警衛人員參與綁架的可能。但他覺得奇怪的是爲什麼那兩個警衛人員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呢?
兩天來,鎮南方都焦急地坐在電話機旁等着他們的電話,他最希望的是那兩個警衛人員還活着,哪怕還有一口氣,也能夠爲他們的偵破工作提供一點有價值的線索。
電話響了,鎮南方忙接起了電話:“怎麼樣,有發現嗎?”
電話裡傳來柳雪銀鈴般的笑聲:“南方,是我!”鎮南方尷尬地說道:“小雪姐啊,有事嗎?”柳雪說道:“嗯,上件我和你說的事情你忘記了嗎?”鎮南方楞了一下:“什麼事啊?”柳雪說道:“就是柳月和釋情的事啊。”
鎮南方苦笑道:“哦,怎麼了?”柳雪說道:“釋情是什麼想法?”鎮南方說道:“這件事遲些再說好嗎?我們現在手上有件緊急的事情。”柳雪輕聲問道:“是不是江林威的綁架案?”鎮南方心裡一凜,雖然柳雪是柳平川的女兒,但江林威的失蹤卻仍舊屬於國家機密,她是怎麼知道的?
鎮南方半天沒有說話,柳雪忙說道:“南方啊,你別誤會,我只是隨口問問,我倒忘記了你們有保密的原則,當我沒說吧。”鎮南方說道:“是柳副司令告訴你的?”柳雪說道:“不是,是江博士的女兒告訴我的。”
鎮南方突然覺得這個柳雪還真不簡單,但凡在萊市地面上發生的事情都能夠或多或少和她扯上些關係。
柳雪繼續說道:“我和江南燕是大學同學,關係也非常好,經常在一起玩的。她說她父親原本就好前些日子回濟州休假的,可卻一直沒有出現,後來又有幾個部門的人去了她家,專門就他父親的事情對家裡的人進行了一次詢問,雖然那些人並沒有說她父親出了什麼事,可傻子也能猜到了。”
鎮南方說道:“小雪姐,你能幫我個忙嗎?”柳雪也是個聰明人:“你想讓我幫你搭橋,介紹江南燕給你認識?”鎮南方笑了:“嗯,我也有些問題想問問她。”柳雪說道:“沒問題,這樣吧,看看一會中午她有沒有時間,我們一起吃頓飯。”
鎮南方忙向柳雪道了謝。
掛上電話,鎮南方閉上了眼睛,他在想,萊市發生的這一切到底柳雪在其中擔當了什麼樣的角色,從目前鎮南方對柳雪的認識看來,柳雪應該是有問題的,可她的每一個疑點你再細細去想,卻又發現找不出什麼破綻。
鎮南方突然動了好好查查這個女人的心思,但他知道這件事情必須慎重,再怎麼說柳雪也是柳平川的女兒,而且在萊市的商界佔了舉足輕重的地位。鎮南方嘆了口氣,這件事情稍後再說吧,先見見這個江南燕,看看能不能從她身上挖出點什麼。
江南燕給人的感覺和柳雪恰恰相反。
柳雪是一種火辣辣的嫵媚,迷死人不賠錢,而江南燕則人如其名,嬌小精緻,帶着江南女子特有的靈質,看着她,就象是看着一幅水墨山水畫,清新,淡雅之美。
“南燕,這是我的一個小兄弟,你就叫他小鎮,或者南方吧。”柳雪介紹道。鎮南方站了起來:“江姐,你好!”江南燕微笑着伸出手來:“你好!”
鎮南方說道:“江姐,我想小雪姐應該向你介紹過我是做什麼的吧?”江南燕微微點了點頭,柳雪瞪了鎮南方一眼:“你也太急了吧,我們是來吃飯的,工作就不能放到飯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