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銳的臉色很是嚇人,他聽完馬偉的彙報後閉上了眼睛,咬着嘴脣,象是在盡力壓制着自己的憤怒。|i^
半天他才睜開眼睛:“馬偉,你覺得會是誰幹的?”馬偉搖了搖頭:“這個就不好說了,現在聚到苗疆的這些人都有這樣的能力。不過如果說真的敢掀起這樣的浪花,對我們的人下此毒手的卻不多,會不會是顧……”
車銳擺了擺手:“不,不是他做的,他不會這麼傻,本來我們只是懷疑這兩個人,在這個時候他把我們派出去盯梢的人殺了不是擺明告訴我們那兩個人有問題嗎?”馬偉楞了一下,不可否認,車銳說的很有道理。
但是不管怎麼樣,車銳震怒了,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他對馬偉說道:“繼續派出人手,對金生水和瘋二進行嚴密的監視,我就不相信了,他能把我的人全都殺光。”
馬偉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
車銳已經冷靜下來了,他在想一個問題,對方爲什麼會把監視金生水和瘋二的人全都殺了?是示威?還是因爲他們發現了什麼而被滅口?車銳覺得更象是滅口,但有一點,不會兩幫人都同時發現了什麼吧?兩幫人同時被滅口這也太巧了。
車銳點了支菸,半天都沒有抽一口,他喜歡在這樣的氛圍裡思考問題,眼睛看着繚繞的煙霧時他覺得腦子就會特別的空靈。
車銳終於想明白了,之所以要兩幫被同時除掉,說明對方在保護着其中一個人,從概率上說,金生水和瘋二不可能都有問題,只能是其中一個,可如果對方只選擇一組監視人動手那就很容易讓顧天意的暗棋暴露出來,所以只能出此下策,雖然目標二選一,可總需要時間吧?
車銳嘆了口氣,看來很多人都蠢蠢欲動了。
此刻同樣鬱悶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圓法。
他是一臉的苦笑:“這是硬拿屎盆子往我頭上扣啊!”他身邊一個男子輕聲問道:“顧局,你說姓車的會不會認定這件事就是我們乾的?”圓法嘆了口氣:“這就說不清楚了,車銳這個人氣量小,脾氣差,但智商卻很高。k";;如果按常理來推斷,他一定能夠想到我們不可能這麼幹,可怕就怕他心智因爲心眼而改變。”
男子說道:“顧局,有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說。”圓法說道:“有什麼話你就說吧!王瀾,你跟我有十年了吧,應該知道我這個人不喜歡繞彎子。”王瀾說道:“我覺得你應該找他好好談談了,別因爲這些事情而引起大家不必要的誤會。”
圓法說道:“談?怎麼談?他這麼高調地來西鄉擺明了就是爲了和我作對來着。”王瀾說道:“顧局的意思是說,他也是爲了‘蚩尤血’?”
圓法的眼裡露出異樣的光芒:“我不容許任何人染指‘蚩尤血’,我們的那個項目已經進行了整整十年,只要能夠拿到‘蚩尤血’,只要它真有傳說中的那種功效,我們的項目就一定能夠成功,那個時候我們就是華夏最強者,不,是整個亞洲乃至整個世界的最強者。”
王瀾擔心地說道:“顧局,我就怕這件事情一旦傳出去,很多人都會出來阻止。”
圓法沉下了臉:“舒逸是顆定時炸彈,要不是因爲我們還需要他來找到‘蚩尤血’,我還真留不得他!”王瀾說道:“聽說‘巴蜀酆都’的衛夫人已經和他有過接觸了,顧局,我擔心他會不會與衛夫人合作?”
圓法搖了搖頭:“你這樣的擔心是多餘的,舒逸那腦袋瓜子不是區區一個衛夫人就能夠玩轉的,就算我也得小心翼翼的,一不小心他就會把你繞進去。”
王瀾有些不屑地說道:“不就是一介武夫嗎?”圓法笑了:“看來你還真不服氣啊?他可不僅僅是個武夫那麼簡單,武夫不可怕,就怕武夫有文化!你不知道吧,他是還林城大儒朱毅先生的學生。”
王瀾問道:“那個心理學家?”圓法點了點頭:“而且舒逸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王瀾這纔不由得正色起來:“可畢竟他只是個凡夫俗子,我們局可都是一幫異能者。對付象舒逸這樣的人根本就是小菜,你說對吧?”
圓法楞了一下,王瀾說的很對如果讓異能者去對付舒逸,舒逸根本就沒有一點機會。
圓法說道:“哎,算了,現在還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關鍵問題是車銳那邊應該怎麼辦!”
王瀾說道:“顧局覺得他會怎麼辦?”圓法回答道:“震怒,然後採取一種雷霆般的手段瘋狂地進行報復。”王瀾說道:“顧局,他要和你這樣不停地鬥下去,總有一天上面會怪罪的。”圓法說道:“你別擔心,這樣的爭鬥不會持續太久了,一旦我們的項目順利成功了,我們就不用再給這個車銳好臉子看了。”
獨峰的岩溶洞內,瘋二望着庫勒,庫勒大約四十多歲,他看上去就象只皮球。
庫勒的個頭不高,估計都沒到一米六,而他的寬度和長度彷彿是一比一,他的重量至少是瘋二的兩倍。不過他的頭很小,當然,這是相對於他那肥胖的身體而言的。
瘋二慢慢地走上石階,站在了庫勒的面前,說實話,他很有一種衝動,想一腳向這隻大皮球踢去,可是他忍住了,他那傻笑並沒有收斂:“你好肥!”
庫勒臉上露出陰笑,肥和胖是他最忌諱的兩個字,曾經就有人當着他的面說他肥胖而死得很慘,慘得那人的爹媽都後悔把那人生出來。此刻他恨不得把瘋二給掐死,可他沒有,不僅沒有,他還不得不擠出笑臉。
因爲他有求於瘋二,當然,還有一點最關鍵的,他沒有把握能夠對付得了瘋二,這個看上去瘋瘋癲癲的猥瑣老頭,在他眼裡卻是那麼的深不可測。
瘋二雙手抱住自己的身體:“我不喜歡這裡,又冷又潮。我說你們蒙古來的是不是都喜歡這陰冷潮溼的地方啊?”庫勒淡淡地說道:“說笑了,既然你不喜歡這兒那我們換個地方吧?”瘋二扭頭看了看下邊:“你說你的那個夥伴會不會變成鬼來找我報仇啊?我這個人很膽小的。”
庫勒苦笑了一下:“這樣吧,我把他給埋了!”瘋二搖了搖頭:“庫勒是吧?我記得你會引天火,不如一把火將他燒了吧。”庫勒臉色又是驟變,瘋二竟然知道他的天火,明明知道自己有天火的異能他竟然還能在自己面前鎮定自若,甚至還敢指手畫腳,庫勒的心裡有些苦澀,他已經後悔自己主動跳出來和瘋二照面了。
庫勒慢吞吞地向下面走去,瘋二也跟在他的身後。
回到了那個角落,庫勒輕聲問道:“你知道這堆箱子裡都裝了什麼嗎?”瘋二說道:“不知道。”庫勒說道:“裡面有錢,有古董字畫,還有一些法器!”瘋二沒有說話,靜靜地看着被自己刺死在地的隆巴。
庫勒說道:“我們發現這個溶洞的時候這些東西就已經在這兒了,錢我點了點,大概有近兩千萬,當然,我知道你不在乎錢,否則你就不會這麼多年窩在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了。”瘋二還是沒有一點表情,彷彿庫勒在說着一件與他無關的事情。
庫勒走到瘋二的身邊,瘋二還是一動不動。
“古董字畫我想你也是沒有什麼興趣的,不過我要告訴你,裡面有一幅古畫是明代王陽明畫的,而且是幅殘卷。它好象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苗嶺迷霧圖》,我聽說這畫一共應該是五卷,我不識貨,也不知道這是第幾卷。”
瘋二聽到這兒,眼角微微上揚了一下:“給我!”庫勒走了過去,在那堆箱子裡翻出了一幅畫軸遞給瘋二。瘋二接過來並沒有打開來看,只是淡淡地望了庫勒一眼,目光中的狡黠沒了,又是渾濁、迷惘:“東西其實都可以留着,以後我就發財了,不過你的夥伴,拖遠一點再燒吧!”
庫勒的心裡其實已經滿是怒火,不過他還是笑着說道:“就依你的,不過燒人的味道可不好聞。”瘋二笑嘻嘻地說道:“嗯,所以我決定到洞外等你,你可要快來喲,我怕鬼!”說到這兒,瘋二的眼睛四下裡看了看,還打了個冷戰,好象真的很害怕的樣子。
瘋二出到洞外,擡頭望着滿天的繁星輕輕地嘆了口氣:“原本以爲這輩子是等不到了,沒想到啊,該來的總是會來的,唉!”
十幾分鍾後,庫勒終於也出來了,他滿頭的大汗,象是很累的樣子:“他已經成了一堆灰燼。”瘋二說道:“我真納悶,你們怎麼會找到這個洞口的,我記得三十年前我就把它給封掉了。”庫勒說道:“我也不知道,是他找到的。不過我想應該在我們之前就有人進來過,因爲這洞口我們來的時候雖然看着很隱蔽,卻不可能是三十年前封掉的。”
瘋二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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