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推門進去,一個身材魁梧,身着警服的男人正背對着他們在書櫃裡翻着什麼。
“魯局長,有三位國安的同志要見您!”女警輕聲說道,男子聽了忙轉過身來,舒逸和龍飛揚呆住了,這個男人國字臉,臉上坑坑窪窪,斑斑點點的,不苟言笑,一臉的威嚴:“你們是國安的?”
這個男人就是舒逸和龍飛揚曾經在幻境中見到過的魯直,看到魯直別說龍飛揚,就是舒逸的心裡也隱隱開始不安起來,自己不會又進入了幻境嗎?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邪了,要是那樣的話以後他們就算是聽到榕縣也會一身的雞皮疙瘩。
舒逸臉上露出微笑,走上前去:“我是國安部五局九處的舒逸,這兩位是我同志謝意和龍飛揚。”魯直的臉上也滿是迷惘:“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舒逸說道:“我們能坐下聊嗎?”魯直點了點頭:“來,這邊坐!”
他把舒逸他們讓到會客區的沙發上坐下:“小柳,麻煩幫我倒三杯茶來!”女警應了一聲出去了。
坐下之後魯直的一雙眼睛望着舒逸的臉,他突然問道:“我們見過?”舒逸也是一楞笑道:“是嗎?什麼時候,我怎麼沒有印象了。”他可不能說和魯直曾經在幻境中見過,不過他的內心卻很是詫異,自己對魯直有印象很正常,畢竟魯直曾經出現在自己經歷的幻境裡,可魯直怎麼會對自己也有印象呢?
舒逸也不想太多,輕聲說道:“我們來是想了解一下十年前的一宗案子的。”魯直說道:“十年前?”舒逸也不敢確定:“差不多吧,應該就是那個時候。當時‘碧藍’夜總會的一個保安被人捅死在夜總會門口,這個案子魯局長知道吧?”
魯直搖了搖頭:“我還真不知道,我是三年前才從鄰縣調過來的,不過我們分管刑偵的劉副局長應該知道,他可是土生土長的老榕縣了。要不我把他請來,你們和他聊聊?”舒逸說道:“這樣吧,我們直接去他辦公室吧。”
魯直說道:“也好,有什麼需要我們協助的你們儘管開口,我們一定盡力配合好你們的工作。”女警才端了茶盤進來魯直便說道:“小柳,你帶他們去劉副局長那兒,請劉副局長好好接待。”女警應該了一聲,說道:“三位,請這邊。”
她端着茶盤走在前面。
劉副局長的辦公室離魯直的並不遠,就隔了兩個辦公室。
“劉副局長,這三位是國安的同志,想找你打聽點事,魯局長說了,讓你好好招待他們,儘量配合國安同志的工作。”
女警察對舒逸他們說道:“這位是我們劉局長,他負責刑偵這一塊。”劉副局長一臉的笑,伸出手來:“我叫劉福海,三位怎麼稱呼?”舒逸說道:“我叫舒逸,這兩位是我的同事,謝意、龍飛揚!”
劉福海笑着說道:“嗯,好,很好!”一一和舒逸他們握手。
“來,坐,這邊坐。”
大家坐了下來,劉福海的目光停留在舒逸的臉上:“舒先生,我怎麼覺得我們好象在哪見過呢?”又一個好象見過的人,舒逸望了龍飛揚一眼,龍飛揚苦笑着聳了聳肩膀,他也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舒逸說道:“哦?是嗎?我也覺得劉先生面善,我想想,我們在哪見過!”舒逸拍了拍額頭:“瞧我這記性,真是健忘,劉局還記得嗎?”劉福海也尷尬地笑了笑:“我也不記得了!”
劉福海看來是老江湖了:“想不起來也沒關係,我們就當是老朋友再見也一樣的,舒先生找我有什麼事啊?”舒逸說道:“我是想向劉局打聽點事。”
劉福海說道:“舒先生請說。”
舒逸說道:“十年前‘碧藍’夜總會門前一個保安被人殺死的事情劉局還有印象吧?”劉福海說道:“這事找我你們算是找對人了,那個案子就是我負責的,當時我還在刑警隊,是刑警隊副大隊長。”
舒逸說道:“哦?這麼巧?那就請劉局給我們詳細地說說這個案子吧!”
劉福海想了想說道:“那個案子應該過去快十一年了,我記得那天應該是週末,剛好當天隊裡一個同志要調走,隊上就安排給他送行,在雅香園訂了兩桌。大概是八點多鐘的樣子吧,席還沒散呢,我就接到了值班人員的電話,說是‘碧藍’夜總會出了人命案,我帶了幾個人就趕了過去。”
“我們只用了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就趕到了現場,因爲雅香園離‘碧藍’夜總會也挺近的。我們到的時候派出所的人先到了,現場也被保護起來,據夜總會其他保安說他是因爲驗票的時候和一個小混混發生了爭取,進而產生了肢體衝突,被小混混殺死的。不過經過我們現場勘察和後來法醫的屍檢結果看來這個案子的疑點不少。”
“首先,夜總會方面雖然統一了口徑說明了保安是被混混殺死的,可現場卻找不到目擊證人。嘿嘿,奇怪吧?既然有爭執,有衝突爲什麼沒有目擊者呢?況且當時正是夜總會入場的高峰期。其次,這個保安是被人一刀劃破了頸動脈,失血過多而亡。法醫說,兇手的手法十分熟練,就連入刀的角度和深淺都掌握得恰到好處。”
舒逸的心裡微微一凜,這種手法他以前在境外執行任務的時候用得不少。
劉福海繼續說道:“另外還有一點也是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無法理解的,就是很快這案子竟然就結了,說到結案也很兒戲,就在保安死後的兩天吧,我們隊裡接到一個電話,就是有人看到了‘碧藍’案中的那個兇手,並提供了兇手的行蹤給我們。你們也知道,原本這個案子就卡住了,有一點線索對於我們來說都是一件值得興奮的事情,可誰知道在我們抓捕的時候這小子竟然被一輛貨車給碾死了。”
“局領導也許是怕再起什麼事端,就讓我們趕緊結案了。那個嫌疑人也被說成了畏罪自殺。於是這個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舒逸輕聲問道:“你們找到了那個爲你們提供線索的人了嗎?”劉福海搖了搖頭:“沒有,那人就好象突然人間蒸發了一樣,無論我們怎麼下功夫找也沒有找到。”
舒逸說道:“你相信那個混混是兇手嗎?”
劉福海輕聲說道:“我怎麼會相信,一個混混用刀不可能那麼專業!那樣的刀法法醫都說了,除了醫生,就只能是經過訓練的職業殺手!”舒逸的心裡更是苦澀,他隱隱相信了,孟靜說的不告訴他真相是對他好。
舒逸說道:“你們就沒有查到一點有價值的線索嗎?有沒有向他的朋友,同事打聽他是否有仇傢什麼的。”劉福海說道:“這些自然是要問的,不過這小子纔到榕縣來沒多久,就是幹保安也沒幾天,可偏偏就遇到了這事。對了,這小夥子還有個同鄉,叫張鵬,不過大家都喜歡叫他張三。”
舒逸說道:“這個張三怎麼了?”劉福海說道:“這個張三在這事過後沒多久就辭職了,而且還開了一家五金店。死者當初是張三介紹到夜總會工作的,據說二人的關係一直都很不錯,可偏偏死者出事的時候這個張三卻不知道躲哪去了,而當我們結案了他又冒了出來。還好案發那晚很多人都證實他沒在現場出現過,不然我還真懷疑他就是兇手呢!”
“還有說是一個小保安,家裡的條件也很差,又哪來錢開五金店呢?”
舒逸笑道:“你可以直接問他的啊!”劉福海搖了搖頭:“我去問過,他不肯說,而且後來縣裡有人出面,告訴我不要再查這事情了,說那案子已經結束了,讓我別再生出事端來。”
舒逸皺起了眉頭:“縣領導?”劉福海只是笑,並不回答。
舒逸瞬間就明白了,他笑道:“劉局,謝謝你了,對了,那個張三的五金店開在哪的?”劉福海說道:“他早到市裡去了,好象是上前年去的吧,這些年他好象倒是找了筆錢。”
“凱市?”龍飛揚問道。劉福海點了點頭:“嗯,他也轉行了,開了個賓館,叫什麼‘凱撒皇宮’在凱市應該很有名氣的,一問就知道了。”舒逸問道:“當初是縣裡哪位領導不許你再繼續查的?”劉福海尷尬地笑了笑,舒逸說道:“放心吧,我們不會給你找麻煩的。”
劉福海嘆了口氣:“凱市的洪副市長,當時他是榕縣的副縣長。”舒逸說道:“他是不是有個兒子叫洪勝?”劉福海笑了笑:“原來你們也知道?”舒逸問道:“他兒子現在還在榕縣嗎?”劉福海搖了搖頭:“榕縣的廟小,如今哪還能容得這尊大神啊!”
舒逸淡淡地說道:“看來劉局長對洪家父子好象都不是很感冒啊!”劉福海說道:“我和他們本來就沒有什麼交集。”
從警察局出來,龍飛揚輕聲說道:“這個劉福海對洪家父子很是憎恨,我想應該不僅僅是這個案子的原因,他們之間應該還有些別的矛盾。”舒逸笑道:“怎麼,這次你的讀心術又靈光了?”龍飛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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