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望着閆錦浩:“閆警官,能告訴我出了什麼事嗎?”閆錦浩回答道:“遊雅麗死了!”楊凡楞住了:“死,死了?怎麼可能,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說沒就沒了呢?”接着他拉住閆錦浩的胳膊:“她是怎麼死的?”
閆錦浩淡淡地說道:“對不起,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另外希望你也別對任何人提起這件事情,我們現在就去把她的車取走。如果你想到了什麼,儘管給我電話。”
警察走了以後,楊凡半天沒睡着覺,總是忍不住拿起手機,找到遊雅麗的號碼,他真想撥打過去,更希望能夠聽到她那溫柔甜美的聲音,可他沒有,他知道警察不會和他開這樣的玩笑。
“閆隊,你說這小子的話可信嗎?”上車後,一個警察問道。閆錦浩微微點了點頭:“我相信他沒有說謊,對了,一會我和老陳去取遊雅麗的車,你想辦法去找到那個出租車司機。”那警察說道:“嗯。”
到了酒吧門口,閆錦浩和老陳下了車,老陳掏出一把鑰匙很快就打開了遊雅麗的車門,閆錦浩笑道:“老陳,你這手藝不去偷車就太可惜了!”老陳說道:“就我這手藝不是我自誇,至少玉山市是沒對手的。”
閆錦浩仔細地檢查了一下車裡,沒有什麼發現,然後坐到了副駕駛位,讓老陳開着車回到局裡。
“閆隊,孟局長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閆錦浩纔在值班室的小牀上躺下沒多久,徐傑就搖醒了他。閆錦浩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幾點了?”徐傑說道:“九點半了。”閆錦浩苦笑了一下:“我才眯了一會啊?”徐傑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也不想吵醒你的,不過孟局長催得急。”
閆錦浩說道:“一定是問昨晚的那個案子,我洗把臉就過去。”
孟欣然是玉山市警察局分管刑偵的副局長,他揹着手在辦公室裡來回地走來走去。
“進來!”聽到敲門聲,孟欣然忙叫道。
閆錦浩推門進來,孟欣然望着他:“昨晚忙了一夜沒休息好吧?”閆錦浩苦笑道:“早上才眯着你就讓人把我給叫醒了。”
孟欣然招手示意他坐下,然後抓起桌上的“鑽石”遞給他一支,閆錦浩接過來聞了聞才點上:“局長召見不知道有什麼指示?”孟欣然也點上支菸,噴出一口煙霧:“說說吧,具體是怎麼個情況?”
閆錦浩說道:“昨晚一點二十五分,市110接警中心接到中南大學助教遊雅馨的報案,說她的孿生姐姐遊雅麗在家中被人殺害了,可她卻無法說出具體的情況,只是一口咬定有這麼回事。最後110還是讓當地派出所出警,派出所的人趕到的時候遊雅麗已經死了。”
孟欣然沒有說話,靜靜地聽着。
“她是被人用刀捅死的,腹部被刺了十一刀,可現場卻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我們察看了一下,她的現金、首飾還有銀行卡都存放在衣櫃的抽屜裡,沒有被翻動的痕跡,家裡值錢的東西也沒有被順走,所以排除了入室盜竊的可能性,認爲不是情殺就是仇殺。”
“通過她最後的通話記錄,我們早到昨晚十點四十到十二點四十這個時間段裡,她獨自在玉田區的一個小酒吧喝酒,一直喝到打烊,有些醉了,是酒吧一個叫楊凡的服務員替她攔的出租,而她的車留在了酒吧門口。”
“我們找到了那個出租司機,他證實確實有這麼一回事,遊雅麗是十二點三十八分上的他的車,當時他特意看了一下時間,不過上車後還和楊凡說了幾句話,給楊凡留下了電話號碼。這一點和楊凡說的一樣,楊凡是擔心她那車違停,怕有什麼麻煩才讓她留下電話以便好通知她。”
“出租司機說他是一點差兩分把遊雅麗送到文峰小區的,不過他並沒有開進去,遊雅麗是在小區門口下的車,小區保安也證實了這一點。一直到二點多鐘的時候楊凡回到家後給她打過兩個電話,楊凡說只是想問問她是否安全到家,這也在情理之中,畢竟遊雅麗是個美女,小男孩獻獻殷勤也是很正常的。”
孟欣然說道:“現場竟然沒有留下一點線索?”閆錦浩點了點頭:“是的,技術部門也證實了這一點。”孟欣然皺起了眉頭:“說吧,這個案子你準備怎麼查?我可提醒你,遊雅麗的父親遊彬可是華夏知名的經濟學家,他今天上午已經去找過市委的龍書記了,要求警方儘快破案,抓住殺害他女兒的兇手,他的影響力是不容忽視的。”
孟欣然把菸頭在菸灰缸裡摁了一下:“龍書記剛纔打來電話,要求我們在半個月內必須破案。可你這邊卻沒有一點線索,可以說毫無頭緒。”閆錦浩輕聲說道:“不過這個案子有兩個奇怪的地方。”
孟欣然眼睛一亮:“哦?”
閆錦浩說道:“第一是遊雅馨報案的時間和理由,孟局,你還記得我給你提到遊雅馨是幾點報的案嗎?”孟欣然想了想說道:“夜裡一點二十五分。”閆錦浩點了點頭:“而派出所趕到現場的時候是一點四十五分,當然,並不是派出所出警慢,而是當時遊雅馨報案的時候除了一再強調姐姐被人殺死之外,其餘什麼都說不出來,接警中心跟她溝通了很長的時間。”
孟欣然說道:“說重點!”
閆錦浩說道:“根據法醫的鑑定和派出所的初步勘察,遊雅麗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在一點三十分到兩點之間。也就是說遊雅馨報案的時候遊雅麗還沒有出事!”孟欣然楞住了:“你是說遊雅馨在案發之前就提前報案了?”
閆錦浩點了點頭:“確實是這麼回事。”
孟欣然問道:“她報案之前有沒有先給遊雅麗打過電話?”閆錦浩搖了搖頭:“沒有,因爲當時她就已經堅持說她的姐姐被害了。”孟欣然說道:“她一定有問題!我認爲這是一個切入點!”
閆錦浩說道:“我們昨晚取了遊雅麗的車後就去找過她,經過了解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可思議,她住在中南大學的職工宿舍裡,和她住在一個宿舍的還有另一個年輕教師,那個年輕教師說遊雅馨是半夜裡突然驚醒的,醒來之後就有些神經質,不停地說她姐姐出事了,然後立刻打電話報了警。”
閆錦浩望着孟欣然:“她們倆都不象是在說謊。”
孟欣然說道:“查,好好查這個遊雅馨,很可能她早已經知道有人要殺害遊雅麗,直到最後的時刻她良心發現,通過提前報警這樣的方式試圖阻止慘劇的發生。”
閆錦浩搖了搖頭:“這個我也想過,可是如果是這樣她直接打電話向遊雅麗示警不更穩妥?報警還有時間差!她如果知情,真不希望她姐姐死,就不會選擇報警這樣的辦法了,因爲就算警察能夠及時出警,也來不及救她姐姐。如果他希望姐姐死,就更不用打電話報警了,本來她就住在學校,有不在場的證據,爲什麼要多此一舉?”
孟欣然微微點了點頭:“這倒是,對了,還有一點奇怪的是什麼?”
閆錦浩說道:“我曾經讓楊凡對遊雅麗當時的衣着打扮進行描述,他描述的一切都符合死者的特徵,唯一有一樣我們在現場沒有找到,那就是死者當晚穿的那雙紅色高跟鞋。原本我想會不會她喝醉了遺失在出租車上,可出租司機和小區保安都證實她下車走進小區的時候是穿着那雙鞋的,他們的印象之所以深刻是因爲她下車時他們都聽到了高跟鞋發出的聲音。”
孟欣然疑惑地說道:“你是說那雙紅色高跟鞋在她進入小區以後就不翼而飛了?”
閆錦浩苦笑道:“可以這麼說,從小區大門到她家的路上我都讓人仔細地搜尋了一遍,確實沒有那雙高跟鞋。”
孟欣然輕聲說道:“這麼說來是兇手拿走了那雙鞋子,爲什麼呢?”
閆錦浩搖了搖頭:“不知道。”
孟欣然嘆了口氣:“看來這個案子還真不簡單啊!小閆,時間緊,任務重,你就多辛苦了,一定要在龍書記給我們規定的期限內破案!”閆錦浩淡淡地說道:“我只能說盡力而爲,孟局也知道,這幾乎就是個無頭案,有時候不僅僅需要能力,更需要運氣。”
孟欣然是老刑警了哪裡會不知道這是一塊難啃的骨頭,可是上面的壓力他不得不這樣。
孟欣然擺了擺手:“彆強調困難,你不是常說嗎?辦法總比困難多的。”
閆錦浩張了張嘴,但還是沒有再說什麼。他知道上面一定給孟欣然施加了很大的壓力,他說道:“孟局,如果沒別的事我先去了,安排好任務,然後再到中南大學去一趟。”
孟欣然輕聲說道:“去吧!”
十點半鐘,閆錦浩和老陳上了車,向中南大學開去。
老陳說道:“閆隊,剛纔開會的時候我想到一個問題,不過我覺得有些玄,所以不太敢說。”閆錦浩笑道:“老陳,和我有什麼不好說的?”老陳說道:“我想遊雅麗和遊雅馨是孿生姐妹,有沒有可能兩人之間存在某種默契,就象我們常說的心靈感應。”
“胡扯,我和錦源也是孿生兄弟,怎麼說從來沒有你說的那種什麼心靈感應?”老陳笑了:“這種感應很可能是在危急的時候纔會出現也說不定!”閆錦浩說道:“那些都是沒有科學依據的說法,不靠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