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知道,現在最起碼已經有一支訓練有素的特種小隊,已經在銀行的側面就位,只要你一聲令下,他們就會破窗而入,對我們發起強攻。對於你們這些職業的來說,破開防盜窗、甚至在混凝土的牆上開一個大洞都不是什麼問題。然後他們會在儘量不驚動我們的情況下,靠近、並確認我們的人數、位置,然後同時出擊,或者擊斃,或者將我們一舉制服……”
說這些話的原因,自然是張青峰已經忽悠三名劫匪,派人去後門和通風道看了一下,都沒有警察的蹤跡,然後根據這幢樓房的格局判斷,警方最有可能選擇的突擊部位,就是側面了。
“呵呵!”鮑里斯的語氣有些尷尬:“這位X先生,我想你好萊塢大片似乎看的有點兒多了……”
“是真是假你應該比我清楚,我這個人有一點兒被迫害妄想症,所以凡事都會朝最壞的方面想……所以呢,爲了防止這種情況的發生,我想到了一個預防措施。
剛纔我和我的同伴看了一下,很幸運的,作爲索契的中央銀行,這座銀行裡面的保險庫十分先進,所以我擅做主張,把所有人質都轉移到了那裡,並更改了保險庫的密碼。而且由於我的同伴攜帶了足夠的**,我在裡面設置了一個簡易的定時爆破裝置,暫定時間爲一小時,到時候如果沒人去解除,那麼……嘭!結果你應該可以想象的到。
按照這裡的經理說,這套安保系統是在兩年前冬奧會前夕纔剛剛更新的,即便不是最先進的,也是比較先進的一批,只要受到外部衝擊、或是連續輸入錯誤三次密碼,就會徹底鎖閉,連通風系統都會關閉。到時候想要打開,就得聯繫生產這款保險庫的歐洲總公司,通過一系列複雜的手續,申請專家攜帶一款特殊的解碼程序,趕到這裡進行現場解碼……
所以簡單說就是,如果沒有密碼,那麼一個小時內保險庫絕對無法打開,如果真要強制鎖閉了,想要重新開啓,起碼一天時間是不夠的,更勿論保險庫一旦完全鎖死,用不了半小時,裡面的氧氣就會被全部耗光,到時候即便**被裡面某個幸運的人質解除了,那麼他們最終的下場,也是窒息而死。
我的意思,想必你已經聽明白了吧?”
張青峰一番話,已經說得鮑里斯雙手冰涼,後背冷汗直冒,嗓音不知何時已經變得有些嘶啞:“那麼,這位X先生,你到底想要說什麼?或者說,你想提出什麼要求?”
救出一半兒人質,這是鮑里斯的底線,人質全滅,絕對是他無法承受的後果,到時候別說是他,連現任**都得承受巨大壓力,到時候他就徹底完了!所以不由得鮑里斯不妥協。
“當然是讓我們雙方在保持克制的前提下,心平氣和的談談。”
“好的,我明白了。”鮑里斯長舒了一口氣,大聲命令道:“讓特種小隊停止行動,原地待命!”然後對着電話說:“你聽到了吧?滿意了吧?”
“還成吧。”張青峰答道:“那麼經過了一段緊張的對話,我覺得我們雙方都需要調整一下心情,所以十分鐘後我會再給你打電話,提出我的要求。”
“喂,你不要耍花樣……”鮑里斯話還沒說完,對面就已經傳出忙音,氣得他險些沒把手機摔了,好在揚手的一瞬間想到手機是私人物品,摔碎了公費也不會給報銷,只得放了下來。
銀行裡面,張青峰對着三名劫匪攤了攤手:“看到沒,語言是最有力的武器,只要你頭腦清晰,隨便編點兒合理的瞎話,就能夠掌握主動。”
匪徒首領不耐煩的說:“那又怎樣?你不過就是拖延了十分鐘進攻時間而已,我們依舊逃不出這裡!”
“稍安勿躁。”張青峰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三名劫匪此時已經全部鎮定下來,這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就是他們做事不會再憑一時衝動了,壞處就是熱血衝頭的感覺一下去,智商也隨之上升,所以他們也不可能完全相信張青峰,甚至連伊凡和劫匪B,都一臉提防的盯着他,誰知道他在忽悠警方的同時,會不會也在忽悠他們?
然後張青峰指了指那名大堂經理:“經理先生,現在我需要你的幫助,請問裝現金的袋子和扎現金的塑料捆帶都在哪裡?”
之前關閉卷簾門時,這名大堂經理已經妥協了一次,所以這次也不例外,他指着一間辦公室道:“那裡面,有很多。”
“好吧,請把鑰匙給我。”接過鑰匙後,張青峰遞給伊凡:“現在,你去取三十個現金袋和一些塑料繩,注意,不是紙帶,是塑料繩,那種扁的、十分結實的。”
“你憑什麼命令我?”相對劫匪B來說,伊凡的心理素質更加接近於劫匪首領,都是屬於桀驁不馴類型的,這從他看到第一個被打死的人卻沒吐就能看的出。
“好了,讓你去就去!就算我們讓別人去,不一樣還得派人跟着嗎?”劫匪首領IQ顯然更加上線。
老大既然發話,伊凡也不便再拒絕,哼哼着接過鑰匙,轉身朝辦公室走去。
“那麼,接下來……”張青峰轉向劫匪首領,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不過還是出手如電,伸手扣住了對方的喉嚨,然後一用力,直接將對方咽喉捏碎!
劫匪首領瞪着大眼“嗬嗬”出聲,試圖把氧氣吸進肺裡,可惜鮮血和破碎的喉骨已經完全封閉了他的喉管,他手中的***直接一梭子掃出,卻由於大腦缺氧,根本無法瞄準,全部打空了。
緊接着張青峰一把拔出他腰上的手槍,扭頭對着正驚訝轉身的伊凡就是三發連射!
距離不過十米,APS手槍射速極快,劫匪B剛從震驚中醒過悶兒來,手中槍還沒來得及對準張青峰,張青峰已經三槍打完,將伊凡直接打死,把槍口頂在了劫匪B的腦袋上。
劫匪B瞪着大眼,喉嚨咕噥了一聲,手槍落地,“咕咚”一聲跪倒在地,舉起雙手,冒出一句:“前輩,饒命!”
一旁的大廳經理看的滿臉驚訝,不由自主的坐倒在地,隨即驚訝變成驚喜:“上帝!你是警察嗎?還是軍人?感謝上帝……”
張青峰手槍一擺,對着大堂經理一示意,臉上閃過一絲獰笑:“不好意思,我覺得與其感謝上帝,你不如繼續憎恨魔鬼,接下來,搶劫繼續。”
邊說,邊施施然的將三名劫匪的槍支取下,裝在自己身上,然後用槍管示意唯一倖存的劫匪B:“去,完成他沒做完的工作,拿袋子和塑料繩來,喏,放心,想殺你的話用不着這麼費事,他倆不太聽話,所以肯定會壞事。而你一直很老實,所以我可以帶你出去,當然,你還可以帶上那袋子錢。不過我建議你把裡面的鈔票取出來一些,否則太重的話,你很難拿着它跑的快。”
劫匪B一臉驚訝,不過在看到張青峰撿起他丟下的手槍,又塞回他手中後,頓時一臉的不知所措,下意識的按照張青峰說的去做。
銀行外,聽着裡面突然響起爆豆般的槍聲,鮑里斯以及一幫警員下意識的全縮到了警車後面,槍聲停息幾秒後,鮑里斯才一臉擔心的疑道:“劫匪在搞什麼?難道有人質試圖逃跑?又被他們殺了?”
想到這裡,鮑里斯等不下去了,離約定的十分鐘剛過了一半,他就拿起電話,撥通了之前的號碼,同時對指揮車裡面收集情報的同事做了個手勢。
幾聲呼叫音後,電話接通,裡面傳來“X先生”的聲音:“放心,人質沒事。之前只是我和同伴之間發生了一點兒小齷齪,現在已經解決了。不過約定時間沒到,我討厭沒有時間觀念的人,所以再延長十分鐘。如果你敢再提前打電話進來,我會弄幾個人質,放在門口挨個兒槍決給你看看,相信你身後的那些媒體,一定會樂於拍攝到這種即時的視頻資料的。”
說完,他便粗暴的掛斷了電話。
銀行裡的人質們心情可以說是一波三折,好萊塢大片中的英雄橫空出世真實上演,可惜這英雄在辦完他應該做的事兒後,卻突然黑化,居然宣佈要繼續被他打死劫匪未竟的事業,要把打劫繼續下去……
最奇葩的是,原來的三名劫匪之一,在兩名同伴被打死後,居然毫不猶豫的投降了,而且即便手中有槍,似乎絲毫沒有反抗的勇氣!
當然,敢於把槍還給劫匪B,張青峰主要基於兩方面考慮:一、安定人心,自己的逃脫計劃,確實還需要劫匪B的配合;二、以自己的觀察判斷,劫匪B即便在五米範圍內,想用一把半自動的手槍擊中自己的腦袋,對於他來說也是一件很難的事,所以即便他反水,估計選擇開槍射擊的部位,也只會是自己的軀幹。
而對於張青峰來說,被手槍彈擊中軀幹,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傷,所以他這個選擇,連冒險都算不上。
在用塑料捆帶將所有人質手腳全捆住(雙手反綁在背後,雙腳也從腳踝處綁住),腦袋上還套上了不透明的現金袋後,張青峰滿意的的繞着人質轉了一圈,手腳被綁住,想移動只能用跳的,控制力當然要比之前那三個業餘的強了很多。
然後他說:“先生們,女士們,剛纔我說過,我是個和平主義者,這句話直到現在還真實有效,只要諸位配合,那麼我完全可以保證,絕對不會有人受傷,而且晚上你們說不定還可以各自回家,與家人共進晚餐。當然,就跟法律一樣,權利和義務是對等的,我承諾給你們安全,你們就必須合作。如果有人想玩什麼花樣的話,那兩個劫匪,就是你們的榜樣!”
眨眼之間弄死倆人,即便這倆人是劫匪,但正因如此,使得張青峰的威脅十分有效,所有人都寒蟬若噤。
十分鐘後,這次絕對是足足的十分鐘,張青峰需要做的一些小玩意已經加工完畢,這時放在櫃檯上的手機再次響起。
他剛按下接聽鍵,就聽到對面傳來鮑里斯焦急的聲音:“人質怎麼樣了?那些被你關在保險庫裡的!聽着夥計,我知道之前殺死人質的不是你,我想也正是因爲這件事,你才和自己的同伴發生了衝突,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自己是絕對逃不掉的!如果你現在投降,並勸你的同伴一起投降,我會向法官求情,甚至在書面材料裡說明你是我們警方的線人,到時候說不定你根本不用坐牢……”
最後幾句甚至刻意壓低了聲音,說的好像跟真的似的,如果張青峰真是被牽連進來的,說不定就真信了……
“說的可真是比唱的還好聽,警官,你不去當談判專家真是白瞎了……可惜我這個人是個自由主義者,不會把自己命運交在別人手中,反正保險庫的密碼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只要裡面的人質還沒死光,你們就根本不敢開槍,我說的對吧?警官?”張青峰此時已經完全放開了,甚至開始有些融入“犯罪分子”的角色,這讓他隱隱有種腎上腺素分泌過快的爽快感。
邊說着廢話,張青峰邊做了一些事,先命令劫匪B將所有人質帶到後面的一間大辦公室內,然後單獨留下一名,把他扶到了到門前,然後安慰到:“別擔心,只要你配合,那麼接下來,你將是第一個恢復自由的。”
人質趕忙點頭。
銀行門是自動門,上面有感應器的,有人站在門內外,大門就會打開。
張青峰躲在人質旁邊的牆後,將自己做的幾個小玩意調整好角度,固定好,然後退開,操作開關,將正門的一扇捲簾門打開。
從銀行的正面,完全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景,而外面的人,由於角度,以及裡面漆黑一片,卻只能看進去數米。
從警察的角度,看到的則是正門的捲簾門緩緩打開後,一個腦袋上套着紙袋,手腳被塑料捆帶綁住的人一動不動的站在正門,嘴裡還大喊着:“不要開槍!我是人質!”
同時他背後兩米開外,似乎擺放着幾件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