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隱調局呆了幾天,幾乎看不到秦淮的身影,他現在已經搬到無爲子之前的那個棺材辦公室去了,每天有一大推事等着他處理,凌熠辰忙着跟王蔽組長查碾子山的事,也沒時間陪我,就連我身邊不離不棄的小傢伙紅禪也只能在藥草的汁液裡躺着,突然間覺得在隱調局裡好無聊,雙姐和袁聰他們也都在忙,彷彿世界上只有我最閒,除了躺在自己的牀上養病,我只能沒事去陪周瑞說說話,我弟弟仍然是睜着眼睛,沒有任何的反應,還記得隱調局升任秦淮爲局長的時候,我眼睜睜的看着這個男人離我的距離越來越遠,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我正亂七八糟的尋思着,林葉突然從外面衝了進來,滿頭大汗的說:“哎呀,小曦,你在這啊,我找你好幾圈了,趕緊去組長,哦不是,局長辦公室一趟,他找你有事。”
我撲騰的坐起來,立馬答應了,屁顛屁顛的就往那邊走,在總局呆久了,基本上大致的方向我都掌握的差不多了,我順着棺材門走進去,下了臺階走進秦淮的書房,秦淮搬進來的時候匆忙,這裡並未做什麼大的改動,剛一進去,一粉色的舌頭朝着我攻過來,我縱身一閃,原來這個長得像癩蛤蟆一樣鱒魚還在辦公室裡,無爲子竟然沒把它帶走,那癩蛤蟆靜靜的趴在鳥籠上,歪着頭盯着我們。
屋子裡已經擠滿了人,王蔽組長、凌熠辰、袁聰、林葉和李波他們都在,我們之前只是匆匆見了幾面,他們幾個人拿着地圖和表格不知道在商量什麼,我感覺自己有點多餘,坐在沙發上等了半天。
秦淮空下來,瞥了我一眼,說:“開個會,說一下這幾天的情報和接下來的事情。”屋子裡頓時安靜了,凌熠辰這才注意到我來了,朝着我做個鬼臉,我發現他認真工作起來的樣子很帥,“王蔽,你先把得的情報先說一下吧。”秦淮揉了揉太陽穴說道,我感覺他似乎憔悴了很多,不覺隱隱的有些心疼。
王蔽點點頭,說:“這幾天咱們局裡重組,所以各地一些案子都沒接,不過這個案子值得注意一下,情況大概是這樣的,地點正好也在碾子山,那邊原來被鬼子侵佔過,留下來個炮樓,這炮樓在江南,而居民一般都住在江北,這炮樓很多年了就廢棄在那了,沒人用,也沒人管,江南和江北之間隔着一條江,這江的名字
叫通江,是松花江的一個支流,去年的冬天,這江面就凍實成了,有幾個十八九歲的小夥子順着這江面穿過去,要上那個炮樓看看,進去之後本來沒怎麼樣……”
還沒等說完,凌熠辰搶着說:“他們一定是被怨鬼纏身了,不用說了,我跟小曦過去就行了,整個符,畫個陣,怨鬼一收,就搞定了。”說完,凌熠辰起身就要拉我走。
袁聰趕緊提醒道:“坐下,你忘了碾子山有可能存在抓糾兒的下落,你以爲局長真的只是爲了查案嗎?”凌熠辰頓時一拍腦袋,自言自語道:“我還真給忘了。”說完坐下來繼續聽。
王蔽組長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這幾個小夥子去本來沒發生什麼,但是最近有個劇組到那邊拍抗日題材的電視劇,正好藉着那個炮樓了,缺幾個羣衆演員,就是鬼子,當時導演說在附近的村子裡找幾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來扮演吧,就是跑龍套,巧的是這幾個孩子就被抽去了,等演完就出事了。”
凌熠辰瞪大眼睛問:“出啥事了?進炮樓出來的時候發現褲襠藏雷了,還是手撕鬼子直接成真了?”
秦淮拍了一下桌子,凌熠辰趕緊閉嘴了,秦淮還真是越來越有局長的樣子了,他白了一眼凌熠辰說:“王蔽組長說話的時候,你們先不要打斷,等說完了,有什麼問題再問。”衆人都用責備的目光看着凌熠辰。
王蔽組長喝了一口水,借這個空檔也歇了一會,說道:“然後這幾個孩子都出事了,先是呼吸困難,去醫院檢查是左肺離奇消失了,內臟憑空就沒了,身體上沒有任何傷口,然後第二天右肺消失了,沒有肺這人還哪能活,直接就斷氣了,但是死以後,他們的內臟都離奇消失了,整個肚子裡空空一片,就好像有人要把他們做成標本一樣。”
王蔽組長說的時候,還算是幾句話帶過了,可是我腦補了一下那場面,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好好的人的內臟可以憑空消失,而且身上還沒有任何傷口,這是不是有點太離奇了?比胃裡長了一張人臉還噁心。
衆人沉默了一會,凌熠辰小心翼翼的問,“我現在能說話了嗎?”眼睛看向秦淮,秦淮微微點點頭,凌熠辰繼續道:“現在看那炮樓裡應該是有兇物無疑,他們第一次去的時候沒事,要麼兇物那時候在沉睡,要麼
就是那時候根本沒有兇物最近纔出現,再麼就是他們被標記了,遲早要進去,而且恰巧就發生在咱們要找抓糾兒的時候,我看跟冥昱教脫不了干係,沒準又是什麼陰謀。”
秦淮恩了一聲,朝着王蔽問道,“除了那幾個去過的小夥子死了,劇組裡還有其他人受傷嗎?”
王蔽搖搖頭,“只有那四個小夥子去世了,我剛剛查了下,一共是四個人,劇組其他人嚇的夠嗆,有幾個人精神出了點問題,都送進醫院了,也不敢再進去拍了,不過人還在那邊,我讓當地的警察通知他們先留幾天,方便咱們詢問,如果這事只是就這麼幾個孩子也就算了,關鍵是更可怕的在後面,現在是十月份,江水沒結冰,村裡每天都至少有一個人睡睡覺夢遊到炮樓去了,真是夢遊啊,做夢遊泳,游過去的,其中還有不會游泳的也不知道怎麼過去的,早上醒過來的時候都差點沒嚇死,連滾帶爬的回家了卻跟那幾個小夥子一個症狀了,也是第一天左肺消失,第二天右肺消失,然後就是整個肚子裡的內臟,每天至少有一個村民如此,嚇的大家都不敢睡覺了。”
袁聰想了片刻,說:“七爺,我覺得這只是一個單獨的案子,似乎跟抓糾兒沒什麼關係,冥昱教應該一早就猜到咱們要找這個東西,如果滄道子在那邊,他們不應該弄出什麼動靜引起做咱們注意,這種手段有點傻,不想冥昱教平日的作風。”
秦淮冷哼了一聲,“他們這個動靜未必是弄出來給我們看的,也許是弄出來給滄道子看的,他那個人心腸極善,悲天憫人,如果恰巧在周圍,並且聽說的這件事一定會趕過去,以自己的草藥去治癒他們,如果是那樣就中計了,冥昱教會直接控制滄道子,或者要了他的命,從此斷了這條線索,這案子絕對不是獨立的某個靈異兇案,一定跟冥昱教脫不了干係。”
林葉側着頭,說:“如果像七爺這麼分析,但滄道子現在豈不是凶多吉少了,咱們趕緊去吧,別又讓冥昱教搶先了,況且小曦的眼睛多拖一天,就多一份危險。”
秦淮點點頭,“這個案子我親自去查,還是咱們一組這些老隊員一起去,大家回去收拾東西吧,明天出發。”
衆人恩了一聲,各自回屋去了,明天又要踏上新的征程,這一次我們是爲了拯救紅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