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又在孫教授家閒聊了幾句,孫教授畢竟歲數大了,跟我們說話耗費了太多的經歷,已經漸漸顯出疲態,幾乎快睡着了,我們也不好再繼續打擾下去,錢經理便開車帶着我們回來了。
經過這幾天的查訪,知道了許多零零碎碎的信息,如今被孫教授這麼一說,這些零零散散的信息都拼在了一起,差不多成了一個完整的故事,我大概捋順了一下這件事。
從我上風水公司的第一天開始應該就有人已經盯上了我,一步一步引導着我們往前走,從那個詭異的郵包開始,寄信地址是陝西的西安,後來姜山一家慘死我們發現了郵票,再到那封信的內容,大概可以知道,他們的目的應該是想得到雙魚玉佩,這玉佩是打開阿房宮地下宮殿的鑰匙,那阿房宮之中應該某樣他們想得到的寶貝。
我們坐在車上,正在往公司走,“我估計姜老爺子出發的時候應該是帶着那個傳家的玉佩,也就是說雙魚玉佩兩塊現在都應該在無邊寺裡。”我猜測的說了一句。
錢經理恩了一身,說:“看來是如此,不是冥昱教就是那南洋的邪術組織,或者是某個我們未知的敵人。”
黑眼鏡眼睛裡閃着光,說:“錢經理,咱們現在知道了整件事的秘密,孫教授還告訴了無邊寺的秘密,不然我們去探秘吧,以我的眼睛一定能看到無邊寺在哪裡,找到了雙魚玉佩,去阿房宮的地下宮殿轉轉,沒準咱們還能發現產生不老藥呢。”
此話一出,牛鼻子老道立馬應和,“其實貧道也正有此意,不過貧道對產生不老藥不感興趣,貧道感興趣的乃是道家的寶貝十二蓮臺,據說此物乃是鴻鈞老祖曾用之物,是道家至寶,乃是四顆蓮子所化,可能沒有傳說的那麼神,但坐在上面修行靈術可以事半功倍啊,有了他,老道我的能力就可更強啊,可早日達到地仙之尊,如今道家的地仙已寥寥無幾,除了隱調局之中的應老和無爲道長,龍虎山的清渡道長,幾乎就已經沒有了。”
我頓時有種自傲之感,原來三位地仙之中,我竟然認識倆,而且地仙都不靠譜,越來越像老頑童。
黑眼鏡特別八卦的趴在副駕駛上,說:“牛道長,我聽說你們道家全真一脈跟靈昱門並派了是不是,你見過秦淮嗎?聽說長的特別帥。”
牛鼻子老道輕哼了一聲,“哼!一個黃毛小子,又
一個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的,也不知道無爲道長怎麼想的,修行的腦子壞掉了,看來以後要走下坡路了……”牛鼻子老道一直說個不停,我發覺黑眼鏡似乎總用餘光往我這邊瞟,我面無表情的看向窗外,不動聲色。
錢經理嘆了口氣,說:“其實我也想去看看,我主要是想找找秦王的八鏡,聽說都在那裡面,有一面鏡子可以照見前世今生,要是搬到咱們風水公司裡,那咱們就等着數錢吧。”說完,他口水幾乎都要流出來了。
我心裡暗自笑了笑,這錢經理也是太拼了,爲了給去阿房宮找個合理的藉口還要給自己打扮成貪財的樣子。
到了風水公司已經很晚了,我懶得理黑眼鏡,她今天一天都興奮的不行了,我躺在牀上便睡着了,睡到半夜的時候,感覺好像有窸窸窣窣的聲音,我睜開睡眼朦朧的眼睛,發現黑眼鏡坐了起來不知道在弄什麼,嘴裡還在自言自語的說些什麼,只是聲音非常小,我聽不清。
我的視力即使沒有燈光也能看的很清楚,最近越來越好了,算算日子,紅禪差不多再有幾天就可以破繭而出了,沒有這小傢伙在身邊,我還真不適應。
我屏住呼吸,輕輕的朝着黑眼鏡走去,她手裡拿着鉛筆,腿上放着畫板,快速的在畫紙上瞄着什麼東西,最詭異的是她是閉眼睛再畫,而且嘴上還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我用閉息之力讓自己隱去呼吸的聲音,不去打擾她,仔細往畫紙上一看,黑眼鏡好像在畫地圖,周圍都是山和密林,還有一座寺廟,她畫着畫着竟然笑出兩聲,大概畫的差不多了,黑眼鏡將畫冊合上,放在頭上,然後躺在牀上又睡着了,換句話說,她從始至終似乎就沒醒過,我小聲的回到自己的牀位,上牀的時候木板響了一下,黑眼鏡立即將頭轉向了我,她的眼睛仍然是閉着的,我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黑眼鏡又翻個身,繼續睡覺了。
我被她這個舉動弄的毛骨悚然,我只要一閉眼上眼睛,就感覺黑眼鏡站在我牀邊低着頭,閉着眼睛看着我,我不確定剛剛她到底有沒有注意到我,不同的陰陽眼看到的東西不同,不知道她的陰陽眼閉上之後還能不能感覺到周圍的東西,我糾結了一晚上,幾乎都是眼睛一直睜着,她那邊一有點小動靜我馬上就轉過去,最後到快亮天了才睡着一會,這黑眼鏡到底是什麼來歷,簡直詭異至極。
一天早上她醒了便出去了,一直沒回來,好不容易宿舍裡清淨了,我這才沉沉的睡了一會,這時候,聽見牛鼻子老道在外面叫我,說錢經理讓我去他辦公室一趟。
這一聲又把我吵醒了,自從加入了隱調局黑眼圈就成了我的代名詞,本來以爲在風水公司能好一些,現在黑眼圈更重了,我不情願的洗漱完畢,走到錢經理的辦公室,牛鼻子老道和黑眼鏡都在了。
錢經理瞥了我一眼,說:“昨天沒睡好啊?有件事跟你商量,你先看看這畫。”
我恩了一聲,瞄了一眼,是昨天晚上的畫,畫中是五個人在山中走着,前面是一個寺廟,那寺廟用篆體寫着無爲寺,而這五個人除了我們四個之外,還有一個不認識的人。
我心裡一緊,假裝看不懂,說:“小郝,這畫你什麼時候畫的啊,想象的不錯啊?這個人是誰啊?”
黑眼鏡一臉無辜的反問:“你不知道嗎?”她這一問,我反倒心裡咯噔一下,這女人又是在試探我?還是說我多心了?
我搖搖頭,回答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我哪裡知道?”
黑眼鏡嘆口氣,說:“那連你都不知道估計沒人知道了,這畫今天早上就在我頭上了,看看筆鋒應該是我畫的,可是我根本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畫過啊,至於那個第五個人我也不認識啊?我以爲咱倆住一起,你會知道,哎,我是不是得了什麼精神病了?”他一臉無奈的看着我。
錢經理一臉詫異的看着我們,說:“你們還記不記得那天孫教授說給咱們介紹一個人,可能會有幫助,但是他沒繼續說就岔開了別的話題,今天早上把這個人的照片給我發來了,家住在陝西西安,如果咱們去的話,他對周圍的事物非常瞭解,可以待咱們去。”錢經理把照片從手機裡調出來給我們看,我們三個湊上去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黑眼鏡畫中第五個人就是這個照片裡的男人,她畫的極像,幾乎一眼就能認出來,只是照片是今天早上錢經理纔看到的,而黑眼鏡昨天晚上就畫出了這幅畫。
錢經理面無表情的看着黑眼鏡,問:“這張照片是今天早上孫教授才發給我的,這個人我都沒見過,生平第一次見,你是怎麼畫出來的?”
黑眼鏡天真的眨巴眨巴眼睛說:“我也不知道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