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這我臉的那張皮一直被老太太抓在手裡,難道是陰婆遇到了什麼事,所以繡錯了?我當時來不及想這些,外面卻忽然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韓沐澤轉頭一看,說:“不好,趕緊走!”我注意到一個細節,秦淮將那三張皮上不知道倒了什麼藥水,三張皮迅速變的乾癟不堪,而且皺巴巴的,就像一團團被揉碎的紙,唯獨將我的人皮揣在進了自己的隨身包裡,我當時咯噔一下,實在沒明白,秦淮這是準備要幹什麼?
從那茅草屋出來,我們趕緊繼續往前跑,從這茅草屋往前的路陰婆曾告誡我千萬不要隨便走,我也從未往前走過,我趕緊後面有很多人在追着我們,等我回頭一看,領頭的那個人隱隱的有點像我二叔,我心裡不禁一酸,沒想到上次竟然是最後一面,其實這裡本沒有路,前面都是黑漆漆一片,只有你走了,前面的路纔會稍稍露一點,而秦淮一直在最前面跑着,在黑暗之中,他竟然輕車熟路,就好像經常來一樣。
跑了沒多遠,終於把那些東西甩開了,後面開始變的極不穩定,從那路里跑出來,我們竟然進入一個山谷,剛剛跑的太快,我大口喘着粗氣,我擡頭一看,這裡好像真實了很多,不像剛纔有點像幻覺。
這時候紅禪嗖的從我兜裡飛出來,站在肩膀上,說:“終於可以出來透透氣了,剛纔你們走那條路的時候都快憋死我了,這麼沉重的陰氣,簡直對小爺來說就是折磨。”
“我可以說話了嗎?咱們從剛剛那條路出來了?怎麼又會回到那裡?我之前就在陰婆那呆了五年。”我歪着頭,詫異的問道。
秦淮點點頭,恩了一聲,說:“陰婆所住之地正是黃泉之路的盡頭,在這個交界點的不遠處,從那裡走最近,威脅也最小。”
“可陰婆爲什麼繡了咱們四個的臉,難道一早就知道咱們要去?對了,我在那呆了四年都是拜你手下高柏銘所賜。”我白了韓沐澤一眼。
韓沐澤委屈的聳聳肩,道:“他幾十年前就不是我手下了,那個陰婆應該是想留下什麼線索。”其實我直到現在也沒搞清楚,這個陰婆到底是幫我,還是害我,不過想想,在她那裡那麼久,臨走的時候那塊本命玉佩還是她交還給我的。
“師傅,你剛剛把那人皮帶出來幹嘛?”我好奇的問道,秦淮一語不發,一直觀察着周圍的情況,我們出來之後,處
在一片山谷之中,說是山谷,其實都是山,出現我們眼前的只有一條極細的小路,小路兩旁依然都是山,估計走進去只能看到細細的天空,一般管這種地方就一線天,而且這裡最容易發生危險。
秦淮今天有點詭異,平時他最爲關心我的安危,可是今天好像成了導遊,一直在前面領路,對我幾乎不聞不問,而且問他什麼,要麼就是不回答,要麼就是轉移話題回答一半。
韓沐澤忽然轉頭,說:“周曦,那陰婆死了應該就是因爲你,她是知道了關於你的什麼事,我聽說你有塊玉佩是陰婆給你的吧。”
我頓時一臉詫異,這個冥昱教主還知道的挺多,我點點頭,後來想想那不是我二叔送的,又搖搖頭,韓沐澤恩了一聲,他必然早就知道各中原委,繼續道:“你那玉佩是沉沙墓的暗門之中得來,跟沉沙墓息息相關,你小心虹姐就是。”
我忽然有種錯覺,韓沐澤纔是我們的戰友,而秦淮到像是冥昱教教主了,凌熠辰轉頭,道:“你怎麼這麼關係小曦?還不像你大教主的風格。”韓沐澤冷笑了一聲,也不多解釋。
秦淮起身說:“咱們往一線天走吧,我總覺得裡面好像要發生什麼,大家都小心點,小曦,你跟在我身後。”
我本來還在噘着嘴沉思,聽秦淮這麼一說,立馬磕頭機一樣點點頭,笑嘻嘻的說:“好好好!”
我們順着唯一的路往前走,這裡還有人修了臺階,一直是往下走的,的確窄的只能容一個人通過,我擡頭一看,這哪裡是一線天,而是滿頭黑,今夜的星星本來就少,我擡頭看到的都是一片漆黑,根本非不清天空和石頭的界限,更看不見一線是什麼樣的。
我心裡正抱怨着,卻發現地上好像隱隱的映出了自己的影子,換句話說,天上漸漸的出現月光了,等我再擡頭望去,在我們正頭上,有一條月亮,以至於我無法分辨今天的月亮到底是什麼形狀。
紅禪站在我肩膀上開始唱月亮代表我的心,這小傢伙現在變成歌曲庫了,怎麼什麼歌都會,都不知道他什麼聽的,不過眼前的景色真的很美,如果只有我跟秦淮兩個人就好了,我當時是這麼想的。
誰知,他們三個竟然都一齊擡頭望向那月亮,皺起眉頭,我感覺跟他們三個在一起,智商都被碾壓了,我本來反應就不快,只是他們三個太聰明瞭,
一點點蛛絲馬跡已經看透了全局,我真心沒這本事。
凌熠辰問我們:“咱們從度假村出來的時候是幾點?”
我仔細想了想,說:“十一點,或者將近十一點那個樣子,我師父不是說要晚一點出來嗎?”
凌熠辰若有所思的問:“你覺得現在應該幾點?”
我想了想,我們剛剛走那個公路至少就耽擱了三四個小時,“現在估計凌晨四五點了吧?”我猜測道。
凌熠辰緊跟在我後面,邊走邊說:“一線天有個非常詭異的景觀,就是藍天僅存一線,若非子、午,不見月、日,也就是說咱們現在還能看見月亮,現在還不到一點,可我記得我剛剛看了一下表是三點多,現在怎麼又回到了十二點多?”凌熠辰擡起表給大家看。
我頓時全身抖了一下,我感覺前所未有的害怕,我們中間消失了四個小時?難道我們又回到過去了?這什麼情況?
韓沐澤打了個哈欠,好像這事根本不值一提,“這有什麼,你以爲剛剛我們走的是什麼地方,都說了是黃泉之路,那地方走不好,你表直接就停了,那裡本就算是個平行空間,時間跟我們實實在在的世界不一樣。”
我哦了一聲,嚇了一跳,還以爲自己穿越了,竟然回到了過去,這時候,天空的一片烏雲又將月亮的光遮住,我們又墜入了無盡的黑暗,秦淮邊走邊說,“你們發現沒,這裡竟然寸草不生,這一線天裡,一路上我竟然沒看見一株植物,就算是一顆凋謝枯萎的也沒有,這裡的陰氣極重。”
正說着,突然發現前面盈盈的泛着綠光,我一開始以爲是螢火蟲,後來覺得不對,這個季節了哪來的螢火蟲,而且前面的一線天竟然出現了拐彎的地方,我們幾個人都屏住了呼吸。
大家都做起了防備的姿勢,往前走去,前面的臺階上好像躺了一個女人,而且這女人還是綠色的,那點點的綠光就是從那女人身上發出來的,我們停住腳步,不敢貿然接近,我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人,那女人躺在那裡一動不動,似乎沒什麼異象,我揉了揉眼睛,仔細看了看,發現有點詭異,這女人躺的姿勢好像正常人根本辦不到啊?
她整條左腿從側面直接夠到了頭,就在左腿直接從左側劈開,左腳丫子在正好在頭上,左腿緊貼着左耳,除非她的左腿折了,否則怎麼會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