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搖搖頭,“起初我也是這麼想,這本書記載了很多呂四嶽的指令和做事的方法,處理事情的態度,雖然偶有偏差,但是幾乎一眼就可以看出,此人就是一個人,可能上面有很多字你並不認識,所以沒看出這一點,這本書我師父交給我之後,我鑽研了很久,發現了在歷史上很多奇人,都是這個四嶽組織裡的人,表面上他們似乎什麼都沒幹,但是他們一直在尋找什麼東西,無論是有權有勢的,還是隻有一個人形單影隻上路的,都在尋找一樣東西,或者說在尋找什麼人,他們在達成一個目的,而且這組織裡的人多半都很長壽,他們雷打不動,每二十年重新整理名單,這個年限本身就已經很寬泛了,你知道隱調局多久整理一次名單嗎?三年!”
我恩了一聲,說:“也就是說,這個組織的人其實就是煉了什麼秘術,沒準又是邪術,可惜只記載到了唐末,後面的事情咱們就不知道了,估計這個組織現在就沒了,不然咱們怎麼沒聽說過,而且這組織找什麼啊,找了幾千年?感覺他們雖然看起來很鬆散,但是管理的還是挺嚴格的。”
秦淮喝了一口茶,道:“不錯,本來我也覺得是可有可無的事情,唐朝距離現在也一千多年之久了,直到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我似乎品出了其中的一些韻味,四嶽……”秦淮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我翻着眼睛想了想,知道這名字裡應該暗藏了一些玄機,就大概的猜測道:“師父,本來不是應該五嶽嗎?他們叫四嶽,是不是他們的總部就在剩下那座山裡啊?”
紅禪噗的噴了出來,開始大唱道:“周曦,你的鼻子有兩個孔,得了感冒的你還掛着鼻涕的牛牛……”
秦淮嘴角微微上揚,他這個人很少有表情,嘴角上揚已經很難得了,說明我師父真的很開心啊,“還別說,我徒兒分析的思路,連爲師都沒想到,爲師真是佩服。”
我一臉黑線,知道自己一定是分析錯了,便乾脆不說話,等着我師父繼續說,秦淮頓了頓,說:“的確有四嶽的稱謂,來自於五嶽,將中嶽嵩山去除便是,但是在上古神話中,也卻有四嶽這樣的人物,傳說是四個人,也有傳說是一個人,是共工的從孫。”
我哦了一聲,說:“知道了,就是那個撞不周山的那小子,師父,你不是說上古的人物多半都是存在的,會流
傳下來神話,是因爲他們都通曉靈術,所以被人誤傳了。”
秦淮點點頭,說:“正是,而且還有一點,這個四嶽傳說因助禹治水有功,賜姓姜,封於呂,他就是姜子牙的先人。”
秦淮說完,我頓時不自覺的脊背發涼,我似乎明白了我師父的意思,這個叫四嶽的組織沒準到現在仍然存在,姜子牙留下的那本《太公秘法》中記載了很多關於長生不老的東西,他似乎非常執着於這件事,如果真是如此,也就不難解釋爲什麼這個組織裡的人都長壽了,而這個呂四嶽恐怕真的是個不老不死的老妖精,我師傅剛剛一直強調,姜虹不過是他們那個組織的實施者,而不是真正的號令者,也就是說,這個組織裡還有一個幕後的黑手,“難不成師傅你說虹姐那個組織其實前身就是這個四嶽?而她幕後的黑手就是這個活了幾千年的呂四嶽?”我難以置信的問道。
秦淮朝着我豎起指頭,道:“正是如此,從我在無邊寺見到那個虹姐開始已經做此懷疑。”
“師父,你不說這個組織要找什麼東西嗎?找了幾千年,難道就是這個打神鞭?”我一臉詫異的問。
秦淮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應該不是,這打神鞭應該是姜家之人交予秦始皇保管,或者說那時候四嶽的能力薄弱,不足以保護這個東西,所以接着秦始皇的力量,將其封存在阿房宮中,待時機成熟以後再拿出來,如今姜虹過來取,很明顯是時機已經成熟,或者即將成熟,也就是說他們尋找了幾千年的那個東西,現在已經找到了。”
我愣了一下,問:“會是什麼呢?師父?”
秦淮嘆口氣,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有些眉目了,我總覺得整件事,跟你有關係,而且我當年得知了一些事情,那個濟引的妹妹,就是這個四嶽組織的成員。”
我全身抖了一下,頓時吃驚的說:“也就是說夏懿空和我師祖的死,其實早就被人算計好了,他們真卑鄙,鳳求凰這蠱真是能讓人傷的撕心裂肺,我但是好像能體會到夏懿空的心情,幾乎是痛不欲生了。”
秦淮沒說話,只是眼睛閃着光,半晌才說,“不管是什麼,我定然會拼勁全力護你周全。”這句話雖然不長,但是一字一句都鏗鏘有力的浮現在我腦海裡,心裡覺得暖暖的,很久沒這麼輕鬆的跟秦淮說話了,今
天的他似乎有些大不一樣了,以前他從來不會解釋這些的。
“師父,我趕緊你最近變了好多,以前很多事情你都不解釋。”我歪着腦袋隨口問了一句。
秦淮應聲道:“懂我之人無需解釋,不懂之人何必解釋。”
我笑了一聲,“師父,這世界上有幾個能看得透你的人,又不都是蛔蟲精,不過,我一直沒明白,師父,那個白無常和綠臉人爲什麼都很怕你一樣,難道是因爲你長的太帥?”
秦淮站起身,走到窗邊道:“這件事,你以後便會知道,跟他有關,應該不會太晚了。”秦淮的神情好像有點憂鬱,很明顯心裡在擔心着什麼。
我轉頭說:“咱們的敵人還不少,還要對付冥昱教,還要對付這個四嶽,一個是轉世轉了幾千年的,一個是活了幾千年的,只有師父您……”我本來想說只有師父您是個正常人,可是後來想想,秦淮身上那麼多謎團,一身有七個靈魂,去過沉沙墓的人只有他活着回來了,貌似也不算正常人,我趕緊轉開了話把,“師父,那個盒子怎麼韓沐澤還給你了?”
“打神鞭一出,歸墟打開之日就不遠了……”秦淮意味深長的嘆了一句,好像是在自言自語,也沒回答我的問題,跟秦淮聊了將近三四個小時,這還是我們師徒第一次聊這麼久,也是最後一次,於我以是不可多得的人生回憶,自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那天過後,我便留在隱調局養傷,之前從八鏡陣裡出來時候,身體一直覺得不好,雙姐忙前忙後的幫我弄藥,我對她的事情也釋懷了很多,就像秦淮說的,很多事情不過是因爲有了偏見,纔會看見那些自己腦中締造的幻象,凌熠辰也不怎麼忙,沒事過來陪我說說話。
秦淮倒是每天不見人,不知道在查什麼,不過我發現一件事,我們隱居的這個酒店似乎不像普通的酒店,來這裡吃飯喝茶的人,都是些靈術的,而且神色匆匆,好像都來探聽什麼,又都假裝沒什麼事。
那天吃中午飯的時候,我小聲問凌熠辰,“你說這些人都是來幹嘛的?”
凌熠辰微微一笑,說:“還用問,打神鞭唄。”
話音剛落,唐秘書遠遠的從裡面走過來,用廣東腔喊道:“哎呦,打神鞭我見過啦——”頓時,我發現酒店所有的人都有意無意的看向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