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快被這些人逼瘋了,天天叨叨着我命運,可笑的是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是什麼,我上下打量一下那玉石裡的人,說了半天的話,還沒問他這人到底是不是我們要找的禪石真人。
凌熠辰盯着那人問,“請問您是禪石真人嗎?”
那黑影點點頭,說:“正是在下,二十年前跟我夏懿空曾經有過約定,我知道你們找我的目的,咱們先離開這再說,這裡的陣法藉助血玉,現在血玉以損,挺不了多久了。”
我有點奇怪,問:“您是怎麼知道我是夏懿空的轉世的,只是看看就知道?”
禪石真人搖搖頭,指着我脖子上那塊玉佩說:“是它告訴我的。”
正說着,忽然聽見樓下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上樓,而且腳步聲又大又雜亂,好像有一大批人正在接近我們,禪石真人看了一眼身後,說:“糟了,快走,是那些墨畫,沒了血玉的剋制他們就是不死之軀了。”
我四下看了一圈,說:“真人,咱們往那走,只有這麼點地方。”
禪石真人將那碎了一地的玉石推了推,露出下面的地磚,剛剛這巨大的血玉在這石板之上,我們沒注意這地磚,如今仔細一看,上面竟然一個圓環行的凹槽,跟禪石真人脖子上那塊紅色的血玉形狀頗爲相似。
禪石真人將玉佩放在那凹槽上,屋子裡傳來一陣機關轉動的聲音,這個六層的閣樓感覺像是後來蓋上去的,在我們面前打開了一個通向下面的通道,只是這樓梯修的非常不整齊,很粗糙,一看就是用來逃生的,而且很窄,只能容得下一個人。
凌熠辰走在最前面,說:“小曦,走了。”我點點頭,五個人推推搡搡的從這樓梯下去,一開始是斜坡,後來是直路,公輸翎羽眯着問:“真人,這路通向哪裡的?”
“一個我二十年前在荒無人煙之處安排的地方,非常安全,咱們先去那裡避一避,我在沉睡的時候,每天都能聽到一個男人跟我說話,只不過他上不了六樓,他拜託我很多次,出去的時候一定要盡力保他的一雙兒女周全,他的女兒就是你啊,周曦。”禪石真人看了我一眼說道,他的臉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人的膚色,之前能隱隱的看到血管現在也消失了。
我心裡一沉,不想說這個話題,現在的我特別亂,根本理不清誰值得相信,沿着這
通道走了將近半個小時,才漸漸的走向了上坡,凌熠辰打開那出口的時間哦雞皮,我聞着外面有一股子黴味,當時尋思也許是他的房子二十年不用的原因吧,走上前以後不禁目瞪口呆。
我們好像在一個廢棄的洗手間裡,瓷磚上都是血紅的污漬,鏽跡斑斑,滿地都是雜物,這裡面竟然還有浴缸,浴缸裡面滿是綠色的水,水上面零星飄着一些枯黃的雜草,屋子上面的瓦片有點漏,應該是下雨的時候滲進來的。
這洗手間看起來很老了,很多東西都是以前的舊款,但是如果放在二十年前,這裡無疑是非常奢華的,我轉頭問,“真人,這就是您找的房子?您以前是住別墅的啊?”我一臉詫異的問道。
禪石真人搖搖頭,說:“這裡是個廢棄快二十多年的醫院,離之前那樓不遠,二十年前算是這陣子上非常好的醫院的,但是聽說院長私自用病人做實驗,結果導致慘死了很多病人,病人的冤魂困在這裡出不去,就把醫生害死,如此循環往復,最後醫院沒剩下一個活人,聽說這裡經常鬧鬼,當地人誰也不敢接近,更不敢拆遷,周圍跟着都廢棄了,所以這裡自然最安全了。”
一聽說這裡是醫院,不知道爲什麼,總隱隱的問道一股子福爾馬林的味,禪石真人拽來那洗漱間的木門,吱嘎一聲,在黑漆漆的走廊裡回想開來,他回頭看向我們說:“咱們找個地方說吧。”
禪石真人走在前面,準備帶我們找個地方,總不能在洗漱間裡說吧,剛走出去,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忽然覺得那個浴缸裡飄着的雜草好像浮了起來,甚至脫離了水面,下面好像有一張人臉,那哪是什麼雜草,明明就是那個人的頭髮,我頓時一冷,往後退了幾步,想仔細看看那水面怎麼回事。
這時候凌熠辰在我身後,搭了一下我肩膀問:“怎麼了?”他這一碰我反倒是給握嚇了一跳,我全身不自覺地抖了一下,說:“你剛剛有沒有看到那個浴缸好像有東西?”
凌熠辰眨巴眨巴眼睛說:“沒注意啊,走,過去看看。”說完他拉着我走到浴缸前面,我仔細看了看,這水已經是墨綠色了,還有一股子腥臭的怪味,根本看不清水下有什麼,似乎沒有什麼不對,只是那下面隱隱的在冒着氣泡,時不時的鼓上來幾個。
凌熠辰捂着鼻子說:“估計這下面不知道什麼被泡
的都發酵了,咱們趕緊走吧。”我恩了一聲,跟着衆人走了。
禪石真人似乎對這裡很熟悉,在這裡不停的穿梭,這醫院的確廢棄有一定年頭了,牆面上被畫了各種嚇人的符號,估計是附近一些不怕鬼的孩子過來探險的傑作,這種事小時候我也幹過,到處都是厚厚一層的灰塵,很多地方牆壁屋檐都壞了,很多房間還有上了繡的手術工具還有一些廢棄的瓶瓶罐罐。
禪石真人帶着我們進了一個房間,這裡應該之前是個辦公室,屋子裡只有一張座子,一個椅子和一張沙發,雖然都是灰還有些簡陋,但是看着比別的地方要好很多了,起碼沒跟我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正拿一塊布擦擦沙發上灰準備坐上去,忽然看到一個黑影從這辦公室的門口傷過,這一次不只是我,秦淮也注意到了,側着臉往門口看去,末了又把頭轉了回來。
公輸翎羽輕哼一聲,問:“真人,這裡的傳聞恐怕是真的。”
禪石真人擺擺手,說:“我等懂靈術的還怕這些靈體,咱們先說正事要緊,我能陪你們的時日不多,少了那血玉的支撐,我已經在快速的衰老,本就是快死之人了……”禪石真人說的時候,我總覺得脖子特別癢,一開始以爲這裡灰塵過敏,也沒怎麼在意,但是後來越來越癢,我就忍不住抓了幾下。
禪石真人看了我一眼,問:“周曦,你沒什麼事吧?”
我摸摸自己的脖子說:“哦,沒什麼,就是有點……”我還沒等說完,忽然感覺自己脖子後面有毛絨絨的東西,剛開始我還沒反應過來,等想明白立馬大喊了一身,趕緊站起身來,等我再摸,脖子上什麼都沒有了,衆人都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我。
秦淮皺起眉頭,那沙發後面也什麼都沒有,我把剛剛的事跟秦淮說了,他沒說話檢查了一遍沙發,確實沒什麼事,難道剛剛是我錯覺?
秦淮說:“好了沒事了,真人你繼續吧,是這樣的,我們有事想請教您,關於噬靈石。”秦淮示意讓我坐下,但我仍然覺得之前那個說什麼都不像幻覺,就站在秦淮的邊上,有些安全感,秦淮將我弟弟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跟禪師真人說了,他便連聲嘆氣,沉默不語。
半晌,才冒出來一句話說,“其實你弟弟的傷勢並非完全沒辦法可解,你手裡可有破夢刃?”他朝着我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