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姐湊到秦淮面前說:“七爺,你想什麼呢?你看冥昱教那幾個人都沒事,咱們也跳下去吧!”
秦淮沒說話,盯着對面那剛剛上來的四個人問:“你們四個剛剛喊什麼?”
那四個人互看了一眼,你推我我推你,最後一個人吱吱嗚嗚的說:“我們就是害怕,你們是不知道啊,落到坑底突然被別人推了一下,那感覺就像有一隻鬼抓住了我的腳,本來以爲它要把我拽下去,誰知道把我推了上來,這個大蹦牀真是太有意思了,我其實挺想再跳下去一次的。”
還沒等秦淮說話,韓沐澤馬上接道:“那你等會再跳下去一次哦,反正也沒什麼事,不過是一個蹦牀而已。”
那人的臉色頓時不好看,憋了半天說出一句:“這……屬下是怕再跳下去會有什麼變數。”
韓沐澤冷笑了一聲,說:“看來這深坑真是可以瞬間改變一個人,連本大教主的話你都敢反抗了?跳!聽到沒有?”
那人頓時全身一顫,便又從對面直接的跳入深坑之中,其餘四個人眼神遊離,都不敢正面和韓沐澤的眼神觸碰。我心裡有些責怪韓沐澤,不管怎麼樣,那都是他的手下,他怎麼可以如此不顧他們的安危,這一點秦淮要做得比他好很多,這樣下去,還有誰會再爲冥昱教賣命呢?不過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韓沐澤如此有教主的威儀,也許是之前他和我們顯得太親密了吧,我還曾經一度把他當成了朋友對待,秦淮依然沉默不說話。
時間差不多了,那個跳下去的人再一次被彈了上來,只不過這一次並沒有聽到喊叫聲,而且是彈到了我們這一邊,並不是對岸。他面帶笑容走到韓沐澤的身邊說:“冥主,您交代的問題屬下已經辦妥,您看我這不是毫髮無損的上來了麼?這回我刻意想到彈到這一邊,讓您仔細的看看。”
韓沐澤微微點頭,露出一絲笑容說:“好小子,有膽量,這纔像我們冥昱教的人。”
那人又接着慫恿道:“冥主,你快讓大家都下去吧,真的沒什麼危險,而且下去一次就知道了,我感覺自己和這個深坑似乎有些聯繫了,感覺坑好像馬上要關閉了,就是那個推我們上去的力量,可能馬上就要消失,我們得抓緊時間,不然就真的變成深坑了,秦局長,你們也快點。”說完之後,對面的四個人也都跟着附和點頭,那人又第三次縱身跳了下去,
差不多隔了相同的時間,他再一次被彈到了對岸。
這一次我已經完全相信,過去的唯一方法就是在深坑裡被彈過去,而且這個坑並不會對我造成任何的損傷,我跟凌熠辰互看了一眼,兩個人默契的走到深坑邊,剛要跳下去,突然感覺身後有一隻大手突然抓住了我,我回頭一看正是我師父秦淮。他朝着我倆搖搖頭,也沒解釋什麼,只是眉頭緊鎖,秦淮的態度向來有一種不可置否的力量,他似乎還在疑惑什麼,我們兩個便被他抓了回來。
這時候,冥昱教大部分的人都已經跳了下去,並且被彈到了對岸,除了韓沐澤和方湛嵛還站在我們這一側,剛剛第一個跳下去那個叫做小七的男人歪着頭問:“怎麼?秦大局長,難道你們隱調局一個個的都是懦夫不成,連個深坑都不敢跳,那還來岱輿古國做什麼?乾脆回辦公室喝茶水聊天等着養老算了。”
對面一陣鬨堂大笑,冥昱教那些人朝着我們投來鄙夷的目光,幾個人甚至高聲談論起秦淮如何如何膽小,如何無能,什麼隱調局就毀在他的手裡,什麼冥昱教即將統治世界的話。
秦淮面無表情,不爲所動,只是睜大着眼睛盯着對面嘲笑他的衆人,我當時有些受不了了,韓沐澤和方湛嵛兩人不也是沒跳麼,有什麼好笑的!更重要的是,這兩個人一直假裝什麼都聽不見,沉默不語。
雙姐白了對面那些人一眼,說:“跳過深坑有什麼好顯擺的?老孃跳給你們看。”小七仰着臉,有些不屑的說“光說不練嘴把式,你倒是跳啊,證明你們隱調局不是懦夫,只要你們有一個跳下去,我就收回剛剛的話。”
雙姐氣得直哼哼,她最受不了別人說秦淮的壞話,剛要往前邁一步,只聽秦淮嚴厲的叫了一聲:“赫!連!雙!”並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雙姐立馬沒電了,小聲嘟囔着:“有什麼好怕的,那麼多人都安然無恙的過去了。”
袁聰忽然在我們身後說了一句:“你們想忍,我可忍不了,我先到對面去等大家了。”說完他加快了兩步,一下就跳入了深坑之中,凌熠辰趕忙在身後大喊道:“袁聰!別激動!別中了他們的激將法!你沒看韓沐澤和方湛嵛都沒動麼?”凌熠辰說的太晚了,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袁聰早已消失在黑暗之中。
過了不久,傳來一陣慘叫,跟那些人的情況一模一樣,只是我不明白,既
然大家都已經說過,下面有一個把人推下去的力量,爲什麼他們都要慘叫?
同樣的時間段之後,袁聰也被彈到了對岸,笑嘻嘻的對着我們說:“大家快下去吧,真的沒事。我以人格擔保。”
忽然我感覺自己心頭微微一顫,好像有什麼意識和我取得了溝通,但又馬上斷了,我頓時意識到,這是紅禪,我本與她心靈相通,自從她二轉之後,我一直未感覺到她的意識,我用手摸索着隨身的包,將紅禪拿了出來,之前雙姐將紅禪放置在一個特製的玻璃瓶當中,以求得到更好的保護,玻璃瓶裡的紅禪依然是蟲蛹的狀態,只不過,這蟲蛹因爲他的身體縮緊而變得只有之前的一半大小。
我總感覺剛剛紅禪的意識,好像是在提醒着我什麼,只不過她在半睡半醒的狀態,所以意識又斷開了。
袁聰揉了揉鼻子輕哼道:“那個叫什麼小七的,現在隱調局還是懦夫麼?”
小七連連賠笑,說:“你當然不是了,不過不代表他們不是。”
袁聰短時露出了尷尬的表情,催促秦淮說:“七爺,你們快跳啊,真的沒什麼事,而且這個洞似乎真的要關閉了。我現在也能感覺到,深坑裡面的力量真的沒有剛剛那麼強了,正在一絲絲的減弱。秦淮點點頭,徑直走坑邊,說“哦,那就聽你的把!”
秦淮這話還沒等說完,我突然從袁聰的嘴角上捕捉了一絲詭異的微笑,我以爲自己看花眼了,秦淮忽然問:“袁聰,你的人面瘡呢,今天怎麼沒出來說話。”
袁聰撓了撓頭說:“局長。您忘了。自從那天你讓他卜卦之後,妖王就變得非常脆弱。時而若隱若現,已經很久沒怎麼說話了。|”秦淮歐了一聲,彷彿恍然大悟,“你讓貓王出來,我有話跟他說。”
袁聰面露難色,說:“局長,這麼多人都在不好吧,您有什麼事這麼着急?還是等出去再說吧。”
秦淮笑了一聲,說:“你在躲什麼?是不是發現自己腿上根本沒有人面瘡?”
袁聰連連擺手,說:“我哪敢吶,這麼多人七爺給我留點面子吧。畢竟人面瘡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秦淮冷哼了一聲,轉向韓沐澤,問:“韓大教主,犧牲了那麼多手下,你自己怎麼還不跳?”
韓沐澤撇撇嘴,說:“你會相信對面那些死人說的話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