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冷冰冰的?爲什麼我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覺得渾身滾燙呢?
“千歲爺,卑職無能,她脈象全無,也無心跳,按理說已經是個死人……”旁邊似乎還有個老頭在說話,然而說到這裡,只見北冥流觴一個揮手,將老頭甩飛了出去。
“無用的東西,誰說要找宮裡這些廢物來的?”北冥流觴冷冷的反問。
“爺,六夫人是人,人的傷自然要人的御醫來治了。”藍千柔的聲音響起,聽見她的聲音我就費力的想看看她,想問問他君府的情況,但是我也知道不行,北冥流觴在這裡,而且我根本沒力氣出聲。
“人的御醫,人的御醫只會當她已經死了!”北冥流觴憤怒的咆哮起來。
“那……只有去找雲二爺了?他醫術高明,人鬼皆能治。”
“……”然而北冥流觴卻沉默了,似乎不是很願意。
“爺,這再拖下去,六夫人怕是……”
“叫鬼夜去,綁也給我把人綁來。”
“是!”
我現在只能睜眼看着他,看他的時候很模糊,有時候又很清晰,他看見我醒了,也沒說什麼,只是輕輕的撫摸着我的臉,之前的事,他不打算說點什麼嗎?
“千歲爺,那個只是一具死了很久的屍體。”又有人進來了。
“這種事,你來告訴我?我要的是裡面那個東西。”北冥流觴轉頭:“魁,你是在暗處久了,不會辦事了?還是根本不想辦此事?”
“千歲爺贖罪,屬下辦事不利。”
北冥流觴一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那人臉上:“你不是辦事不利,你是不想辦這事。”
“……”魁低垂着頭不敢在說話了,北冥流觴冷冷的說:“你別讓我覺得,你和那些人是一夥兒的。”
“屬下不敢,只是,那女人在我們抓她的時候,就已經被滅了,在體內只找到融化殘留的一點點靈魂碎片罷了。”魁顫巍巍的說。
“……被滅了?”北冥流觴忽而陷入了沉思。
“是,體內那個靈魂直接被融化了。”
“我知道了,你們出去吧。”北冥流觴揮了揮手,所有人都離開了,只剩下藍千柔。
“靈魂被融化……千歲爺可記得,老黑的斧子?”
“你是說她?”北冥流觴回頭看了我一眼。
“很有可能,誰也不知道那個力量有多大。”藍千柔低低的說。
我聽得一知半解的,但提到老黑的斧頭,自然就想到冷逸霜,這次該不是又是她救的我吧?我眉頭深鎖,這恩情欠大了,兩次救命之恩,似乎不太好還了,以後。
“知道了,你下去吧。”北冥流觴看着我緩緩的吩咐。
“是!”
藍千柔也下去了,我看着他,卻說不出話來,他擡手摸着我的臉,他碰到的地方都滾燙滾燙的,我微微皺眉。
“也許,你只是透支了點靈力?”他輕淺的說完,我就感覺有什麼從他的手心涌出來,他的手在我身上游移,每到一處就好像舒筋活絡一般,帶着一股氣,重開了那些無力感。
最後,來到了心口,我只覺得心裡一痛,一口血噴了出來,接着就暈了過去。
不知道暈了多久,我隱約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她基本上沒事了,不是說要死了麼?火急火燎的把我抓來,不過是虛弱罷了,補點氣血便是了。”
“她吐血了。”北冥流觴冷冷的說。
“那口淤血在心口,她就沒氣,吐出來是好事啊。”
“真的無大礙了?”
“體溫正常,臉色正常,脈象平和正常,有啥事?”那人似乎還挺不耐煩的:“我很忙的好吧,別有事沒事抓我來。”
“鬼夜,送二爺回去。”
“不過,既然來了,我也就不能白來,告訴你個事兒吧,她的命已經斷了。”
“什麼意思?你不是說,她沒事嗎?”
“命斷了,不代表有事,而是……”雲二爺嘰嘰咕咕的和北冥流觴說了什麼,我再也聽不清楚了。
“知道了,你走吧。”北冥流觴緩緩的說。
“走吧,雲二爺。”鬼夜不怎麼高興的說。
“走了,以後別有事沒事就來煩我,否則,你的大計可是成不了的。”
“你怎麼和千歲爺說話的?”鬼夜似乎非常不悅了。
“我就這樣說了,你主子都不動怒,你動哪門子的怒啊?”雲二爺說完,我就聽到了腳步離開的聲音。
然後我又撐不住暈了過去,這樣昏昏醒醒的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有一天,我猛然睜開了眼睛,身上的痛和無力感都沒有了,我一下子坐了起來。
“醒了?”北冥流觴見我坐起來,淡淡的問,難道他一直都守着我?
“唔,我……”我還有搞不清狀況,但是想到這些天都是他一直守護左右,心裡就甜滋滋的。
“算着時辰你也該這個時候醒了,把藥喝了。”他淡淡的說着,一伸手,指了指我旁邊的碗。
“哦,你專門在這裡等我醒過來?”我抿着脣問。
“你別搞錯了,這裡是我的寢室。”北冥流觴緩緩的說。
“呃,是嗎?”我這才細細看去,這裡果然不是我的芸秀閣,周圍全是一色黑的佈置,而且似乎非常的華麗,的確不是芸秀閣那種地方能比擬的。
“……我怎麼會在這裡?”我遲疑的問。
“喝藥。”北冥流觴不回答我,卻指着藥碗對我說。
我只得先乖乖的端起藥喝了,一股血腥味讓我噁心的不行,我差點嘔出來。
“你敢吐試試。”他冷冷的說,我忙忍住,臉都皺成了一團。
“下來走走看。”見我確然是把藥喝下去了,他又接着說。
我下了牀,走了兩步,只覺得身輕如燕,整個人似乎要飛起來了。
“看來的確是有用,那雲二爺是個人才。”北冥流觴點着頭說。
“是他救了我?我到底是怎麼了?”只是被掐,會那麼嚴重嗎?我都不知道暈了幾天幾夜了。
“你不過是受了點陰氣,沒什麼大礙。”北冥流觴避重就輕的說。
“不可能,我渾身難受,只是受了點陰氣?”我纔不信他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