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也想不明白。
而且他也有些懷疑,自己當時會不會是看錯了。
我安慰他,先別多想了,反正晚上就要出海了,到時候找機會問問花格子就知道了。
說到這裡,我又問他:“要不要到時候問問他,知道不知道蜈蚣島的事情?”
瞎子說:“先別急,咱們趁熱打鐵,這傢伙貪財,咱們先用錢餵飽他,到時候問他啥,他不都得說!”
爲了應付晚上的夜釣,我和瞎子隨便吃了點兒東西,買了兩副漁具,就在酒店裡矇頭大睡,一口氣睡到了晚上。
在海鮮大排檔吃了點兒海鮮燒烤,就打車去了和花格子約定好的海岸上。
到了那兒,花格子已經在沙灘上放下船,在等着我們了。
船是一艘不多大的老木船,瞎子跳上去試了試,感覺還挺結實,承載我們三個人應該沒問題。
花格子在旁邊跟我們吹噓,說他這艘船老是老,可都是用最好的木料,整艘船都是用一棵百年的杉樹打造的。這木船一定要選用杉樹,木料輕,質地沉,而且油大,不容易被蟲蛀。
還有,這船啊,還要保養。你們看,咱們這艘船,下面黑黑的一層層的東西,全都是一層層的桐油,放在海里,越泡越結實,別說是釣魷魚,就算來一條大白鯊,都沒得問題!
這段時間應該是淡季,他明顯沒有多少生意,船板都曬得開裂了,上面塗着新鮮的桐油,看起來好久沒有下海了。
他催着我們,趕緊幫他把船推到海里,別等待會兒他爺爺出來喝酒,看見了就不好了。
我大笑:“你是不是還沒出師呢,所以你爺爺不讓你出海?”
他有些尷尬地笑了一下,說:“平時是讓我出海的,這不,刮颱風了嘛!嘿嘿!”
船很快推到了海上,花格子拉着我和瞎子上去。
他還真沒吹牛,這船看起來陳舊,到了海里,還真是結結實實,不光一點兒都不滲水,而且四平八穩,很能壓得住。
朝着大海深處看看,海面上只有星星點點的火光,遠處一片幽藍,海水像墨汁一般濃厚,海風陣陣,周圍很安靜,整個大海看起來就像只有我們一艘船,看起來有點兒可怕。
花格子發動了船頭的發動機,螺旋槳的轟鳴聲,很快打破了夜晚的寂靜,帶着我們快速駛到了深海。
船在海邊上開起來後,有些兒顛簸,隨着船板上下浮動,我胃裡開始隱隱有一些噁心,又慶幸幸好下午光顧着睡覺了,沒有多吃,不然現在就都得交代在海上了。
瞎子在叢林裡呆慣了,現在到了海上,明顯不適應,遠遠避開船舷,自己蹲坐在船艙中間,都不敢冒頭。
花格子安慰他,說沒事,這片海域他熟得很,保證沒得鯊魚!再說了,其實鯊魚也怕人,被人釣起來後,也照吃不誤,沒啥可怕的!
小船大約開了半個多小時,到達了預定海域,花格子停下船,熟練地從船艙裡抽出來一對木漿,開始用木漿划水,防止把水下的魚給嚇死。
又過了一會兒,他劃到了一處小礁石旁,仔細辨認了一番,小心地拋下船錨,伸了伸腰,說沒問題了,今天月亮暗,他待會兒打開一個強光燈,保證水下的魷魚翻着跟頭往上蹦,我們兩個用手抓都能抓一洗臉盆。
他拿出兩盞燈,接到電瓶上,燈光照亮了小船兩邊的海面,能依稀看到一些小魚蝦在海水裡亂蹦。
聞着略帶着點兒臭味的海腥氣,吹着凜冽的海風,看着遠處稀奇的燈光,以及旁邊黝黑的礁石,我也漸漸興奮起來,把瞎子拉了出來,開始研究如何海釣。
花格子這時候又扮演起了老師的角色,給我們上了一課。
他說,海釣要分磯釣、筏釣和船釣三種方式。磯釣是指站在海邊的礁石上,甩竿拋線釣;筏釣是指駕着竹筏、小船在近岸處垂釣,船釣則是乘大船到外海去釣。咱們這種嘛,就勉強可以屬於船釣,小船釣吧!
瞎子臉色蒼白,明顯是有些暈船,花格子建議他下次來的時候,先別吃早飯、午飯,餓一餓,就不會暈船了,而且晚餐的胃口會很好。
他幫我們在魚鉤上放上小魚餌料,拋到海里,讓我感覺着釣絲的牽動力,要是下面有魷魚咬鉤,釣絲就會變得很沉,慢慢拽上來就行。
他站在旁邊,耐心給我解釋,說魷魚是最低級的海釣,只要打開強光燈,即便不用魚餌,都能很容易釣上它。
釣魷魚最好的時候,就是現在,從晚上九點十點,一直釣到凌晨三點,一般都能釣幾十斤,有時候運氣好,遇到巨型魷魚,有一米多長,魷魚鬚子有小孩胳膊那麼粗,一條就有上百斤。
瞎子問他,那麼大的魷魚,咱們還能拉上來,還不把咱們都給拽下去吃了?
他嘿嘿地笑了,說他肯定是沒釣到過,不過聽他爺爺說過,在海上曾經遇到過更大的烏賊王,簡直就像一座小島那麼大,一根觸鬚伸過來,就能把萬噸巨輪給牢牢捆住,拖到海底下去,那才真正是海洋的霸主呢!
剛說完,我就覺得釣絲被什麼東西猛得一拉,我趕緊往上拽,就覺得水下有東西在海里亂躥,勁頭很大,我興奮地心臟撲通撲通直跳,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往上拉。
瞎子也興奮了,把釣竿扔到鬼藏人(2014年最多人追看)由喜歡鬼藏人的網友上傳到本站,鬼藏人免費提供鬼藏人(2014年最多人追看)閱讀船艙裡,也跟着過來給我助威。
他問花格子:“這是啥東西?不會是鯊魚吧?”
花格子也死死盯着水裡,搖搖頭:“這海底下釣上來啥都有可能,不好說,不過肯定是個大東西嘛!”
那傢伙在水裡力氣很大,拼命在水下繞着圈子,很難往上拉,好在我也有不少釣魚的經驗,就在小船上拼命勒住它,不斷在水裡遛它,消耗掉它的力氣。
過了差不多十幾分鍾,那東西終於被我拉出了水面,只能看出來是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差不多有一個人的手臂那麼大,形狀有些兒奇怪,不知道是什麼魚。
我剛想使勁把它甩上來,旁邊的花格子卻一下子變了臉色,叫道:“千萬別把它拉上來,快把它放走!”
說完,他衝過來,硬是奪走了我手上的釣竿,一下子扔到了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