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一轉身,像是撞了邪一樣,它又突然消失了。
我的冷汗一下子下來了,扯着嗓子喊瞎子,讓他趕緊過來,他孃的又鬼藏人了!
瞎子倒提着魚叉,赤着膊,凶神惡煞一般趕過來,問我:“鬼在哪兒?老子一叉子叉死它!”
我急昏了頭,趕緊解釋說不是鬼藏人,是鬼藏狗,剛纔就在船尾巴那邊,有一個白乎乎的小獸蹲在那兒,一轉身就不見了。
瞎子過去看了看,啥也沒有,就問我是不是看花了眼,這邊別說獸,連個屁也沒啊!
剛說完,一陣惡臭味猛然涌出,瞎子大叫着:“我操,說來屁就來啊,這鬼還真霸道!”
想了想,又說:“不對啊,小七,不是說鬼都怕馬桶嘛!它應該怕這些黃白之物,怎麼還能弄出來這東西薰我?!”
我也覺得奇怪,說:“先別急,你先仔細聞聞,那味道出自哪裡?小花不是說,這船底下有一個夾層嗎?說不準它是藏在了那個小夾層裡!”
瞎子答應一聲,低下頭聞了聞,薰得他差點兒背過氣去,罵道:“好你個死小七,怎麼好活不給老子幹,這聞味的活兒你倒是想起老子啦!”
我哈哈大笑,說:“老子有鼻炎,聞不到!”
瞎子罵道:“聞屁你就聞不到啦!爲啥老子烤魚蒸螃蟹,你小子吃得比誰都快!”低頭踩了踩船板,說:“咦,這底下怎麼有點兒不對勁!”
他轉頭叫着:“小花,小花,快過來!”
小花肩膀上搭了條毛巾,手裡還拿着一個螃蟹,邊走邊刷,問:“怎麼,又出螃蟹了?這些咱們吃到明天都吃不完!”
瞎子說:“還真是,這次找到螃蟹老窩啦!”
花格子趕緊丟掉毛巾、螃蟹,過去仔細看了看。
那船尾處,有一處差不多一米多寬的船板,可以活動,仔細看看,船板連接處並沒有用桐油封住,看起來像是個地下室的暗門。
那暗門平時只是虛掩住,從底下一推,就能打開,這門應該是被什麼東西給弄開了,所以底下的螃蟹才能鑽出來,被我們發現。
這底下,應該就是花格子所說的夾層了,也就是放置祭品的地方。
我們都有些好奇,這底下到底有什麼祭品,怎麼吸引來了那麼多螃蟹?
花格子拉了拉暗門,底下黑洞洞的,看起來夾層還不小,但是裡面太黑,完全看不清有什麼。
他問:“要不要下去?”
瞎子說:“下去幹啥?逮螃蟹?”
花格子說:“倒也是,咱們螃蟹也夠了。”又問“對,這地方連我都不知道,你們怎麼發現的啊?”
我纔想起來這事,趕緊說:“剛纔啊,我在這邊走着走着,就看見一個白色的東西,像個小動物,就趴在這兒,一轉眼又看不見了。我覺得有問題,就叫了瞎子過來,他找了找,就發現這塊擋板了。”
花格子的臉色繃起來了,問:“白色小獸?是什麼樣的?”
我說:“我當時沒看清楚,就一晃眼的功夫,那東西就不見了。差不多像條小狗那麼大,蹲在地上,身上都是毛茸茸的,像一隻白狗。”
瞎子說:“你是不是看花眼了?就算是一條野狗鑽到夾板底下了,能靠吃螃蟹活着,那狗也得叫啊,也得跑啊,咱們不可能聽不見啊!”
我說:“不能吧,我當時看了兩次,它就蹲在那兒看着我……”
瞎子說:“就你那眼珠子,俺可信不過,俺還記得在西雙版納,你跑過去,跟俺說看見了白塔,結果走過去一看,是一頭大象蹲在那拉屎!你就這眼神!”
我臉一紅,趕緊打斷他,說:“行行行,就你的眼神好,行了吧?你眼神好的都叫瞎子啦!”
花格子在旁邊打岔,說兩位大哥,咱們的螃蟹都熟啦,咱們還是過去用膳吧!
我點點頭,冷哼一聲,帶頭往煤油爐那邊走。
走了沒幾步,我一擡頭,就發現煤油爐旁邊,蹲着那隻白色小獸,正伸着爪子要往鍋裡抓螃蟹。
我大叫一聲:“瞎子!小花!你們快看,那東西又出來啦!”
兩個人擡頭一看,煤油爐旁光禿禿的,啥也沒有。
幾步趕過去,我仔細看了看,鍋裡的螃蟹擺放的整整齊齊的,並沒有任何被動過的痕跡。
瞎子在那諷刺着:“看看,小花,你小七哥這火眼金睛!這回又把爐子看成怪物啦!”
我尷尬得要命,剛想說點兒什麼,花格子卻在旁邊說了一句:“小七哥沒看錯,還真有個傢伙在這兒!”
他沒多解釋,去船頭扭轉了一下探照燈,燈光朝着船艙直射下來,清晰地照在船板上,我們就看到,在船板中間,出現了一行古怪的小腳印,從煤油爐處歪歪斜斜地通向船頭。
這艘船上,還真藏着一隻小怪物!
現在,它就藏在了船尾的夾板處!——
抱歉,這幾天寫的有些着急,幾次筆誤,把花格子寫成了小馬,給大家道個歉。
不過,小馬君也快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