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剛纔蹲在我身後的那個“人”,也是這匹狼僞裝的,它還故意發出了啪嗒啪嗒的腳步聲,造成了早已經離開的假象,沒想到又潛入到暗河中跟蹤我。我叫聲“狼”,那狼被我識破,也撕下僞裝,三兩下扒開衣服,身子一弓,爪子往地下一按,作勢要朝我撲來。
雖然那並不是鬼,但是一匹成年狼也夠我受的,我現在手裡就一把短刀,哪敢跟它力搏,撒腿就往前走。那匹狼並沒有撲過來,只是在我身後不緊不慢跟着,每當我要往回走,它就作勢要撲過來,看起來像是在驅趕着我往山洞深處走。我有些懷疑,狼巢是不是就在山洞深處,它要將我趕過去,當成新鮮食物儲備起來。但是也沒辦法,打又打不過它,跑更跑不過,只好像被趕上架的鴨子一樣,無可奈何地往前走。
走了不知道多遠,前面突然閃過一絲火光,我的神經已經繃得很緊了,條件反射一般大叫起來:“誰?!操他媽的,是誰?!”
這時候,對面的人猛然跑出來了,大聲叫着:“小七,小七!”
我先是一愣,接着拼命朝前跑,他孃的,是趙大瞎子!邊跑,我邊大聲叫道:“狼!有狼!”
趙大瞎子手一擡,一槍就打在我身後的石頭上,激起了一堆石屑,那匹狼悶哼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中了,悶哼一聲,掉頭就跑。我驚魂未定,拼命跑過去,看着東家、白朗都站在前面一個拐角處的火堆旁,激動得要命,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我張開嘴,想說點鬼藏人(2014年最多人追看)由喜歡鬼藏人的網友上傳到本站,鬼藏人免費提供鬼藏人(2014年最多人追看)閱讀什麼,卻只結結巴巴地說:“狼……狼……”
東家拍拍我的肩膀,說了聲“小七,讓你受苦了,不該留下你一個人的”,讓我坐在火堆旁,先好好休息休息再說。白朗遞給我一壺熱水,趙大瞎子趕緊給我拿了點吃的。我坐在火堆旁,大口大口喘着氣,又想起老絕戶的事情,趕緊跟東家說了。東家點點頭,說他知道了,讓我先吃點東西,好好休息一下。
我才鬆了一口氣,一直緊繃着的神經放鬆了,立刻覺得非常疲倦,幾乎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喝了幾口水,開始小口小口吃東西,吃了一點後,味蕾被食物刺激得興奮起來,開始狼吞虎嚥吃起來。飽飽吃了些東西,又咕咚咕咚喝下去半壺水,終於覺得身體又是自己的了,剛纔受傷的地方也火辣辣疼起來。
東西沒吃完,我想了想,把剩下的食物塞進了揹包,順手把揹包放在火堆旁。我有些好奇,這裡是什麼地方?問了問趙大瞎子,他也說不上來,索性拿了個軍用手電,陪着我四處看看。往前走了幾步,前方出現了一道堤壩。
走近看看,不對,那是一座沙袋堆成的防禦工事。
扭過頭問趙大瞎子:“這裡怎麼會有防禦工事?”
他說:“你爬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試着爬了上去,發現在沙袋堆成的防禦工事中間,竟然是一個巨大的山體裂縫,這道裂縫又大又深,像是一隻巨獸的大嘴,那防禦工事分明是將這道山體裂縫給包圍住了。難道說,他們防禦的竟然是這道山體裂縫裡的東西嗎?我吃驚了,問:“瞎子,這底下是什麼?”
趙大瞎子說:“俺要是知道,俺就是教授啦!”
從沙袋上下來,我不死心,又四處又照了照,發現這裡不僅有沙袋做的防禦工事,沙袋後,還有幾個黑乎乎的大傢伙。趙大瞎子說,那是舊式的火炮,日本人用水泥在下面澆築了一個小型炮臺,架了幾尊老式火炮。
我嚇了一跳,小日本在這裡架火炮幹嗎?難不成他們想炮轟這道山體裂縫?趙大瞎子有點緊張,他搖搖頭,說按照炮臺的角度,炮彈是打不進山體裂縫深處的,只能打在裂縫周邊,看起來不像是要往下打,而是要防止裂縫裡有什麼東西出來。
我更加吃驚了,難不成這山體裂縫下會有怪物爬出來,還要專門建一個炮臺來對付?這也太玄幻了吧?
圍着防禦工事轉了一圈,沙袋處有一個缺口,我順着爬了上去,往底下看了看,沒想到,這山體裂縫下,竟然是一個巨大的深淵,深不見底。往下扔了幾塊小石子,聽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有回聲。用手電筒往下照照,手電筒的光彷彿都給深淵吸收了,根本找不出一點影子。我左右照了照,才發現深淵中瀰漫着絲絲縷縷的白霧,也許是這些白霧阻斷了光線,根本看不到有多深。
從上面下來,我還不死心,繼續拿着手電,四處照了照,發現周圍散落着一些老式的日本鋼製頭盔,一些硬幣,甚至還有一支鋼筆。再往外看看,我驚奇地發現,旁邊不僅有幾個炮臺,竟然還有一輛巨大的坦克,炮口正對着深淵。坦克後面,還有一架巨大的挖掘機。
我更加驚奇了,這是怎麼回事?我們究竟是在地下礦洞中,還是在一個隱秘的地下戰場裡?這些巨大的坦克、挖掘機又是怎麼運下來的呢?趙大瞎子聳聳肩,表示他也一無所知,丟給我一支菸。
我打了幾次火,才點着煙,使勁吸了一大口,悠悠吐出菸圈,開始回想這地下礦洞中的一切。
這陰城到底是怎麼回事?看來老絕戶說的根本不對,這裡絕不可能就是一個礦場,什麼礦場值得讓日本人那麼重視,連坦克大炮都運輸下來?再說了,我一路上也沒看到這裡有大規模開採的痕跡,只有一條鐵路。
鐵路?那條鐵路又是怎麼回事?難道說,日本人修建鐵路並不是要將地下的礦石運輸上來,而是想用這條鐵路將巨大的炮臺、坦克的零件給運輸下去,然後在地下再一步步組裝起來?
越想越可怕,這道山體裂縫中究竟有什麼,竟然讓小日本如此重視,耗費了那麼大的人力物力?更要命的是,這些坦克、挖掘機,甚至炮臺都好好的,爲什麼小日本卻突然撤退了?
據我所知,小日本做事情非常冷靜,在日本投降,他們撤出中國前,都分批將人撤出,一些秘密軍事基地更是先澆上汽油焚燒,然後用重磅炸藥完全炸燬,甚至將參與工程的勞工大量屠殺,根本沒有像這樣留下許多東西的先例。
難道說,小日本當時根本沒有打算撤出去,而是突然在這裡全軍覆沒了嗎?並且因爲這裡的信息極度機密,竟然沒有傳出去?或者傳出去了,但是當時日本已經投降,無力顧及這裡了嗎?
越想越亂,趙大瞎子拍拍我,說:“小七,走吧,這些不是咱們該想的。”我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泥,悻悻地回去,順口問趙大瞎子:“怎麼沒看見小山子?”
趙大瞎子含含糊糊地說:“俺們在路上和別人交了火,小山子受傷了,在後面躺着呢!”
我嚇了一跳:“你們在山洞上和別人交火了?是什麼人?”
趙大瞎子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朝着後面使了個眼色,示意先不方便說。轉頭看看,火堆旁,東家和白朗在小聲說着話。火堆上的水壺燒開了,咕嘟咕嘟響着。
東家在杯子裡倒了杯熱水,遞給我,大聲說:“哈,第一次進山累吧?”我有點不好意思,接過水,嘿嘿笑着。
東家也笑了,拍拍我的肩膀,卻突然低聲說了一句:“待會兒有人叫你,千萬別答應。”
我一愣,東家這是什麼意思?
擡起頭看看,東家又恢復了波瀾不驚的狀態,淡然地坐在火堆旁喝水,彷彿剛纔什麼都沒說過。我更加好奇了,扭頭看看趙大瞎子他們,他們剛纔肯定也聽到了東家的話,卻也沒有絲毫反應。趙大瞎子在那兒摳着指甲,漫不經心地看着我。白朗看着火堆,像是在思考着什麼。小山子躺在火堆旁,閉着眼,一動也不動。
火光熊熊,透過熱騰騰的空氣,光線有些扭曲,看着面前有些扭曲的幾個人,我心中突然涌起了一個念頭,他們還是我認識的那些人嗎?
趙大瞎子摳了一會兒指甲,倒了一杯水,吹了吹,要拿給小山子喝,白朗轉過頭去,問他:“死了嗎?”
趙大瞎子的動作一僵,表情有點不大自然,但是還是用手指在他鼻子下探了探,說:“還有一口氣。”
白朗卻說:“他回不去了……”
我不明所以,說:“要是咱們能快點出去,說不定還有救。”
白朗搖搖頭,又說了一遍:“他不能活着回去了。”
這時候,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喊道:“小七死了嗎?”
我大怒,這是哪個王八蛋在咒老子?!剛想起身罵過去,卻想起東家剛纔對我說的那句話,硬生生把涌到喉嚨裡的一句話嚥了下去。
還沒弄懂什麼情況,白朗從後面竄出來,跟趙大瞎子說:“瞎子,把小山子放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