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光明出獄第二天,上午十點,
陽光明媚,透着落地窗灑滿屋子,此刻整個二樓的屋子顯得額外的靜謐。
“吱...”
言語屋子的門打開了,言語一邊揉着昨晚喝酒導致的微醺腦袋,一邊接一杯水喝了起來,顯然正在從沉醉的狀態中醒來。
敲了敲衛光明房間的門,沒人響應,言語開門一看,屋子裡空空的,被子整齊的疊起來放在牀頭,言語估計衛光明應該出去了,衛光明本來就不是一個安靜、閒的住的主。
言語端着水杯,走下二樓,來到一樓的健身室。
“咣...”
陽光俱樂部的大門打開了,只見衛光明滿頭大汗的走了進來,左手裡提着一份簡便的早餐。
人剛進屋,衛光明的大嗓門兒便開始了工作:“可以啊,小語,這才幾年時間,咱們京華市變化這麼大,我這出去晨跑一個小時,差點迷路回不來了,後來還是找人問道問回來的,不過這附近吃早餐倒是很方便,嗯,對了,你那輛破車我幫你開回來了,雖然沒開過,但是開車也很簡單啊。”
衛光明的話嘮模式再次開啓,一邊說着,一邊把桑塔納的車鑰匙扔給了言語。
言語嘴角抽抽,順手接過早餐:“變化確實大,我是親身見證着,這附近從一片簡陋的磚混居民樓變成了現在的高樓大廈,不過你叔叔給你預留的存款,除了你剛進去時,我在外面跑關係消耗的費用之外,其餘都被我投資在這個健身俱樂部了,此刻看來倒是賺了,不說俱樂部的日常收益吧,就連這塊地現在的地價都已經翻了幾翻了,我買這塊的時候,房價每平米才3500星幣,現在房價已經每平米13000星幣,這還是以居民小區的價格算的,而咱們的這個健身房僅佔地面積就有近五百平米了,你自己算算,看看目前賺了多少。”
衛光明拿起一條毛巾開始擦汗:“哈哈,那也是小語你有眼光,你不愧是京華大學的高材生,眼光見識到位啊,知道這裡能夠增值,下手的倒是快,嘖嘖,以後我們有福享受嘍,只管經營好這個俱樂部,就夠我們好好生活了。”
言語聽着衛光明沒心沒肺的話,心裡不覺一痛:“如果光明沒有爲我去砍人而坐牢,現在的情景將會是我們兩人都是京華大學的畢業生,光明的五年青春啊,可恨的許家,等着吧,你們的日子到頭了”
一面既愧疚於衛光明,一面又憤恨着許家,言語的拳頭不由自主的握緊了。
想到了這裡,言語放下了筷子,看向衛光明:“話嘮,許家的事情,我可是聽你的意見留到了現在,既然你出來了,我倆也要好好的研究一下了,欠我們的債,許家該還了。雖然在盛世和平的年代,輕易不好鬧出人命,但是我們也可以依據律法的角度去搞垮他們,據我所瞭解,雖然這些年他們家的產業在不斷的做大,但是他們的底子可都不是乾淨的。”
聽了言語的話,衛光明嘴角的笑意隱了下去:“是啊,是該償還了,這幾年我在裡面日思夜想的就是出來之後報這個五年之仇,小語,你知道嗎,我在這五年裡也是沒有閒着的,有些話,在當時我們見面的環境裡說不得,現在我可以說了,我的獄友裡有一個人,是西城區前任區長,說來也巧,這個區長只是比我晚進去半年時間,他是因爲當初沒有給許家在城西區批地,被搞進去的,當然,這個區長背後也不是很乾淨,所以直接栽了,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曾經這個區長手裡有一家夜總會,叫做花下月圓夜總會,你應該知道這個,小時候,我們放學路過的,這個區長也是因爲私下經營這個夜總會而進去的,違法證據十足,而這個區長進去之後,這家夜總會便被許家給吞掉了,而法人就掛着咱們的“好朋友”“許家大少”許慶鬆的名字,隨着許家的做大,花下月圓夜總會也逐漸做大,可以說,現在這個夜總會裡面什麼都涉及到了,沒有他們不敢粘的東西。”
那言語心眼比衛光明還多,聽衛光明這麼一說,當時就明白了:“那咱們就先從這家夜總會下手開始收集證據,我負責收集相關影像資料,當證據齊全的時候,就去司法部門舉報他們。”
衛光明點點頭:“也好,那我負責從花下月圓夜總會賬務及他們的利益關係入手收集證據吧,我在那個高牆大鐵門裡面自學的東西也可以派上用場了,對了,在開始這件事之前,今晚還有一件事要去處理一下,不過需要你陪我一起去辦一下,你準備準備,有架要打的。”
言語點點頭,並沒有問要幹嘛,只是輕輕的說到:“好。”
如同衛光明可以爲了言語付出一切,言語對衛光明的信任也是毫無疑問的,無需多言,刀山火海,兄弟伴你一起闖。
聽到言語答應了,衛光明摸摸他的光頭說道:“小語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以前,我每次打架,你都要勸阻我,現在怎麼這麼爽快了?”
言語撇撇嘴:“以前是我膽子小,不敢打架,現在我膽子大了唄。”
衛光明白了言語一眼:“雖然你膽子小,但是你還是有另一個優點的,以前,每次不管是人家惹我們了,還是我們惹事了,開始你都是這麼說,不要打架,不要打架,然而每次打架我打不過的時候,你不是都衝上去了嗎?雖然是被打的那個。”
調侃了一下言語,沒理會言語瞪他的眼神,衛光明繼續說道:“不過,今晚的事情,我還是先跟你說一下,事情是這樣的,我的獄友裡面有一個朋友,是住我隔壁的,道上兄弟叫他三哥,三哥一共判了兩年零五個月,還有一年左右才能出來,他手裡有一家老三酒吧,就在西城區,靠近北區那邊,之前老三酒吧時常被城北的那幫傢伙給鬧事影響,酒吧無法經營下去,三哥手底下的那七、八個兄弟跟人家打了幾架,因爲城北的人多一些,有二十來個,三哥手下人沒打過,最終無奈把酒吧低價轉讓給城北的勢力,管理權轉讓給城北的勢力了,但是法人還是三哥,可是三哥因在裡面,只能生氣着急卻沒有解決辦法,這次不是我提前出來了麼。三哥就託我幫忙把老三酒吧收回來,然後給我們30%的股份,我一想,這可以啊,白撿的錢,而且在三哥出來之前,他這個酒吧由我做主,他手下的人隨我使用,我想想我倆的事做起來也需要人手,僅僅只有我們兩人,有點單打獨鬥的感覺,何不如把老三酒吧幫着三哥收回來,這樣我們一能增加經濟收入,二能增加人手。”
言語聽了,想了想:“也好,雖然現在法制健全,但是現實情況也就是這麼回事,我們只要輕點鬧,不鬧出人命,就不會有人管,地下規矩還是需要在地下維持,今晚咱們就關起門來搞事,對了,你聯繫三哥手下了嗎?不能我們在前面拼命,而他們卻坐享其成。”
衛光明聽了言語的話,點點頭:“我這就去找那幾個小子去。”
同時,衛光明心裡想到:“言語這小子果然想的周全,心眼就是多,怎麼感覺這小子的心眼比小時候多更多了呢。”想歸想,這些話,衛光明可是不敢在嘴上說出來的。
時間分割線……
城西區,老三酒吧旁邊的一棟老式居民小區,傑盛裡小區。
衛光明按照三哥給的地址,開着言語的那輛破桑塔納,晃晃悠悠的開進了傑盛裡小區,來到了一棟12層的居民樓下,正直上午時間,小區裡面的上班族已經上班,廣場大媽、老頭、老太太等較悠閒之人也不見蹤影,整個小區及這棟居民樓顯得格外安靜。
衛光明大搖大擺的,來到三樓,一間靠近樓梯口的房間門前,按照三哥的介紹,在這個時間段,那八個小子應該都窩在這間三室一廳的屋子裡面。
心下想到,衛光明擡手敲起了門。
“咣,咣,咣”,
“咣,咣,咣”
…
“草,特麼誰啊,來了來了,別敲了。”只見屋裡面的人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過來開門。
門開了,一個十八、九歲的黃毛小子,站在了門口:“你誰啊,你找誰?”
衛光明趁着門開,掃了一眼屋裡面,好嘛,一片狼藉,碗麪,菸頭到處都是,屋裡面烏煙瘴氣的,客廳裡面擺了一桌麻將,四個人正在玩着,沙發上還有三個人在打牌,拐角處一臺電腦正在亮着,電腦界面顯示着遊戲登入窗口,顯然,面前這個黃毛小子應該是那個玩遊戲的人。
“虧的三哥着急你們哥幾個,怕你們哥幾個餓死了,但是貌似你們很悠閒自在啊。”衛光明一邊說着,一邊擡腳就要往屋裡進。
黃毛小子眼見衛光明要進屋,趕緊攔着,又因爲聽見了三哥這個稱呼,手下的動作慢了一下,衛光明順勢進了屋裡面,黃毛沒攔住,眼睛狠狠的盯着衛光明,這時候客廳裡面的幾個人也停下了手裡的事情,目光聚集到了衛光明的身上。
這時候,麻將桌上一個27、8歲的,看似一個小頭頭的紋身青年站了起來,走向衛光明。
“你認識三哥?你是什麼人?”紋身青年警惕的問道。
“認識啊,在裡面的時候,三哥住在我隔壁,這不是聽說你們被欺負了,三哥求着我來幫你們的忙,幫你們把場子找回來麼,免得你們哥幾個餓死。不過,看起來你們倒是很自在啊。”衛光明大大咧咧的往屋裡走,然後找了個沙發做了下來,一絲嘲諷的眼神掃了一下屋裡面的幾個人。
紋身青年想了想,上個月探望三哥的時候,自己確實跟三哥說了兄弟幾個目前的狀況,但是三哥找了個這麼個人,有什麼用,雖然眼前這位光頭佬塊頭夠大了,一身的肌肉塊倒是挺好看,身高也有1.8米多吧,看着倒是挺陽光帥氣的,不過模樣好看不頂用啊,人家可是有20多個人呢,沒有三哥的那種能打和狠勁,場子很難要回來的。
心下里想着,紋身青年不由的看低了眼前的衛光明:“你說是三哥讓你來的,我也不知道三哥怎麼跟你說的,但是隻有你一個人,又有什麼用呢,別說你很能打,對方可是有20多個人的。你能打又能打的過幾個,在沒有更好的準備情況下,我們這幾個兄弟可不想再次吃虧。”
衛光明往沙發上一躺,二郎腿一翹,撇了眼紋身青年:“怎麼,你是不相信我呢,還是不相信你三哥?這樣吧,你們幾個都有了,一起上吧,打倒我了,我轉身就走,打不倒我的話,就都打起精神,今晚跟我去找回場子,至於找回場子剩下的事情,明天你派個人去問問你三哥,他會給具體指示的。”
聽見衛光明囂張的話,屋子裡面的兄弟幾個頓時怒火上漲,扔下手裡的東西圍到了衛光明的面前,紋身青年更是氣急:“很好,既然兄弟你出此豪言,那麼我們兄弟幾個就試一試,不過兄弟你放心,畢竟你是三哥介紹來的,我們下手會很輕的。那麼兄弟請準備吧。”
衛光明聽了紋身青年的話,哈哈大笑,站起身,來到客廳的正中央:“好,就衝你這句話,我一會兒下手輕些,畢竟晚上我還要帶着你們出去見人。”
隨着衛光明的話音落下,屋子裡憑空起了一陣風,吹的房間門“咣”的一下自己關閉,緊接着,聽見屋子裡面傳出了一系列的聲音,
“砰”…
“咣”…
“叮”…
“哐”…
“砰”“砰”“砰”…
“吱”…
門開了,衛光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襯衣領子,走出了房間,同時頭也不回的說到:“今晚9點半,老三酒吧門口見,一起進去搞事情,你們提前做好準備。”
說完,衛光明大步流星的離去。
這時候順着門縫,只見,屋裡面8個兄弟,要麼捂着臉,要麼捂着屁股,要麼揉着胳膊,要麼揉着大腿,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目送着衛光明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