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你們這些魑魅魍魎,我要殺光你們,叫你們魂飛魄散!”
吳展展突然哈哈大笑,道:“全部殺光,一個不留!”
“師妹,我是二苗,丁二苗啊,你還認識我嗎?”丁二苗湊過臉去,焦急地問道。
“不管是丁二苗還是苗二丁,全部殺光,一個不留,哈哈哈……”吳展展仰天大笑,旁若無人。
怎麼會這樣?丁二苗皺起眉頭,眯起眼睛,打量吳展展的神色。
“完蛋了,吳師叔祖失心瘋了!”萬書高一跺腳,說道。
李清冬瞪了徒兒一眼,道:“不是失心瘋,應該是元神在體內衝突,六脈激盪,無法立根。”
丁二苗想了想,突然一揮手,一個掌刀劈在吳展展的脖子上,將吳展展打得暈了過去。
“趕緊擡回去,回到虛雲覌再想辦法!”丁二苗一揮手,命令衆人幫忙。
在場的道士衆多,就地取材,把帳篷改制成了簡易擔架,七手八腳地擡起吳展展,連夜返回虛雲覌。
顧青藍接替了李清冬的工作,手裡扣着一張鎮魂符,緊緊地按在吳展展的額頭上。
李清冬和丁二苗都跟在擔架後面,一臉的擔憂。
“李清冬,爲什麼會這樣?”丁二苗一邊走,一邊問道:
“我從鬼門關出來,遇到師妹,她一切都正常。爲什麼現在會突然發瘋?”
“我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但是根據我推測,吳師叔的元神,是受傷不淺。”李清冬捻着鬍子,道:
“因爲吳師叔自身的功力,是絕對達不到元神出竅這個境界的,這次成功,是藉助了大道場上的強大道氣。但是出魂容易安魂難,吳師叔的元神,勉強回到體內,卻無法融合立根,所以,纔會變成這樣子。”
丁二苗打量着吳展展通紅的臉色,默默嘆氣。李清冬的分析應該沒錯,事實就是這樣。
現在的吳展展非常危險,隨時都會魂飛魄散。
丁二苗擔心,自己的道家封印,都未必可以將吳展展的元神,封印在她的體內。
長話短說,衆人回到虛雲覌之中,李清冬和丁二苗立刻開始安排。
李清冬帶着十來個年紀較大的老道,在前殿中,三茅祖師神像前,佈置了一個小道場。吳展展被放在道場之中,衆人圍坐四周,開始唸經。
經文並無奇特的地方,就是茅山靜心咒。只希望大家的唸經聲,對昏迷中的吳展展,略有幫助。
丁二苗卻回到後院,洗了一個澡,吃了一點東西,強迫自己睡了過去。
因爲目前,丁二苗沒有別的辦法來治療吳展展的病,唯有給她佈置封印。就像以前給季瀟瀟和顧青藍布置封印一樣。
但是佈置封印,不僅僅是個技術活,也是一個體力活。
每一針下去,都要在心裡默唸口訣。口訣繁雜,不能有絲毫出錯。
因此,丁二苗需要養好精神,以最好的狀態,來給吳展展施法施針。
直到第二天早上八點多,丁二苗這才起牀,再次沐浴之後,來前殿看吳展展。
給三茅師祖上了香,丁二苗揮揮手,示意大家停止唸經,問道:“夜裡怎麼樣?”
“一直昏迷不醒,但是中途有好幾次大喊大叫,要去殺光魑魅魍魎。”李清冬說道。
大家都辛苦了很多天,那些老道們,和李清冬一樣,一個個疲憊不堪。
丁二苗點點頭,道:“好了,現在剩下的事,交給我吧。各位道長都回去休息吧,這次的事,感激不盡了,等我以後,再來道謝。”
唸經的老道們,一個個如逢大赦,站起身來,踉踉蹌蹌地告辭而去。
丁二苗這才和顧青藍季瀟瀟一起,把吳展展擡進了後院的靜室裡,準備佈置封印。
爲防萬一,李清冬就在門外,躺在太師椅上假寐。而顧青藍和季瀟瀟,卻留在靜室裡,給丁二苗打下手。
佈置封印,和以前一樣,照例要脫去外衣,只能留下貼身小衣。
當吳展展的肌膚,展露在丁二苗的眼前時,丁二苗就在心裡想,師妹清醒過來以後,會不會抱怨自己,看了她的身體?
不過目前救人要緊,丁二苗也顧不上許多了。就算以後被吳展展抱怨,自己也別無選擇。
下針之前,丁二苗先給吳展展把了脈。吳展展的脈動有力,亢奮不已,但是頻率卻十分不穩定,非常糟糕的一種情況。
先從頭頂的三交五會開始,丁二苗隔着紙符,開始下針。封印了三交五會之後,丁二苗這纔敢揭開吳展展頭上的符咒。
隨後,丁二苗按照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的順序,在吳展展的身後,佈置下了二十八道封印。
……
全部結束以後,竟然已經是八個小時過去了。從上午開始,一直忙活到黃昏。
但是吳展展依舊在昏睡中,並沒有醒來。
筋疲力盡的丁二苗,稍事休息之後,再次給吳展展把脈。
總算是有了一點成效,現在的吳展展,脈象穩定了許多,不像先前那樣嚇人。
“丁師叔,吳師叔什麼時候,纔會醒來?”李清冬問道。
丁二苗搖搖頭,半晌才說道:“我也不能確定。看樣子,師妹的元神受損,非常嚴重。就怕她、就怕她……,一時醒不來。”
其實丁二苗想說,就怕吳展展從此以後,長睡不醒。
“李清冬,你不是會算嗎?你就給展展算一卦,看看她什麼時候會醒來?”季瀟瀟焦急地說道。
現在,丁二苗回來了,可是吳展展又昏迷不醒,簡直讓季瀟瀟糾結斷腸。
“師嬸,我這幾天,也嚴重透支了精力和體力,算也算不準了。”李清冬苦笑,道:“等我休養兩天,再來試一試。”
丁二苗看了看李清冬,的確是滿臉憔悴。平時的仙風道骨,現在都沒了,看起來就是一個衰弱不堪的老大爺。
還有季瀟瀟顧青藍,還有萬書高李偉年,都是萎靡不振的樣子,
“歇着去吧,李清冬,師妹這裡……,交給我,我會看着她的。”丁二苗嘆了一口氣,揮手道。
李清冬點點頭,自去洗澡休息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