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孤帆走開幾步,回身打量着古廟,又左右張望,自言自語道:“什麼時候,還要來這裡一次的。”
“是對付地洞裡的那個東西嗎?”歐陽這纔想到昨晚的事,打了一個激靈,道:“葉孤帆,你還是別來了吧,太危險。”
想到佛像下的殭屍,歐陽就害怕。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葉孤帆一笑,道:“除妖殺鬼,鬥殭屍,都是茅山弟子的職責。我不滅了它,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死在它的口中。”
歐陽默然無語,半晌才道:“那我們先走吧,回去以後,多找一些人來幫忙。”
“那倒不用,只要吃一頓飽飯,我就有力氣消滅它。這兩天它出不來,暫時沒事。”葉孤帆理了理吉他盒的肩帶,道:“走吧,往哪邊?”
“這邊。”歐陽一笑,輕輕地一拉葉孤帆的衣袖。
雖然下了一夜的雨,但是山路之上並無泥濘。兩人腳步輕快,向西而行,天色也漸漸明亮起來,山中薄霧嫋嫋。
走了七八里路,闊澗變成了一條小河。
踏橋而過,兩人向北直行。又走了三四里,柳暗花明處一個轉彎,眼前忽然出現了一條水泥道。
天邊,一輪紅日恰好躍出雲層。
“快了,這裡到市區,只有二十幾里路。只要坐上車,轉眼就到。”歐陽興奮地說道。
葉孤帆摸了摸下巴,笑道:“你回去以後,跟你爸爸怎麼說?想好了沒有?”
“我……”歐陽的表情一呆,低頭無語。
“沒事,我會幫你說話的,讓你老爸不敢責怪你。”葉孤帆拍了拍歐陽的肩膀。
“你……打算怎麼說?”歐陽擡頭問道。
“車到山前必有路。到時候再說。”葉孤帆高深莫測地一笑。
歐陽也苦笑,和葉孤帆繼續向前,道:
“我昨天扔掉手機之前。還給我爸爸發了一條永別的短信。估計……,他看到短信以後。一定找了我一夜。他只是脾氣不好,其實,還是很關心我的。現在想想,我昨天真的是衝動。”
“他愛上了狐狸精,也有責任。”葉孤帆看着前路,道:“等我把你送回家,順便幫你解決狐狸精。”
歐陽正要說話,卻聽見身後有車喇叭聲響。回頭一看。是一輛下山的小麪包。
“有車來了,我們可以回去了。”歐陽急忙招手,示意麪包車停下。
麪包車停了下來,駕駛員睡眼惺惺地問道:“去哪裡?”
“去市區,包你的車。”歐陽急忙拉開了車門,招呼葉孤帆上車。
車輪滾滾,一個小時以後,麪包車根據歐陽遲夏的指示,直接開進了滁城東片區的一個別墅園裡。
“葉孤帆,你在車上等我。我去拿錢。”歐陽匆匆拉開車門,跳下去,走向了北側的一棟樓房。
葉孤帆聳聳肩。也下了車,左右打量着小區的環境。小區的房子不多,是新建不久的,每一棟別墅,佔地面積都很大,是有錢人住的地方。看來歐陽遲夏,還是一個富家女。
不大工夫,歐陽遲夏匆匆跑了過來,給了車錢。道:“葉孤帆,走。去我家裡吧。”
葉孤帆擡眼一看,見一個五十歲不到的男人。正向這邊匆匆走來,臉色鐵黑,兩眼佈滿血絲。眉宇之間,和歐陽有相似之處,看來就是歐陽的老爹了。
“走吧。”葉孤帆一笑,很自然地牽起了歐陽的手,迎着老歐陽走去。
歐陽遲夏的手微微一抖,想抽回來,卻被葉孤帆緊緊攥住,竟然沒有抽動。
老歐陽快步走來,打量着葉孤帆,皺眉問道:“小夥子,你是什麼人?”
“我是歐陽遲夏的男朋友,是她以後的老公。我就來問問你,你爲什麼把她逼上了絕路?”葉孤帆哼了一聲,咄咄逼人地問道。
歐陽遲夏騰地一下紅了臉,張口結舌:“葉孤帆……爸爸……”
老歐陽更加驚愕不已,面對葉孤帆質問的眼神,正欲發作,卻又強自忍了下來。
半晌,老歐陽才一轉身,向着自家別墅走去,口中道:“進屋裡說話!”那壓抑的怒氣,似乎隨時都會爆發。
“好,我就看你怎麼解釋!”葉孤帆更加不示弱,拉着歐陽遲夏的手,雄赳赳氣昂昂,大步跟了上去。
“葉孤帆……”歐陽扯了葉孤帆一下,放慢腳步,道:“謝謝你,可是……”
“我自有分寸,別擔心。”葉孤帆挑眉一笑,拉着歐陽繼續向前。
歐陽只好忍住,聽之任之,和葉孤帆牽手而去。
進了別墅的前院,葉孤帆才知道,歐陽家的富裕,似乎超過了自己的想象。
前院的面積,就足有一個籃球場大小,帶着花園和浴池,假山流水,曲徑長廊,一應俱全。
“這份家產不小,不知道以後,我能分到多少。”葉孤帆左看右看,肆無忌憚地要瓜分老歐陽的家產。
老歐陽在前面聽得清楚,氣的怒火填胸,恨不得把這小子一腳踢出去。但是現在很多事沒搞明白,老歐陽也只好先忍一下。
“汪汪!”假山後面,兩條大狗突然撲來,衝着葉孤帆張口狂吠,身後的鐵鏈子,掙得嘩啦啦作響。
“畜生,作死嗎?”葉孤帆一瞪眼,喝道。
兩條狂躁而又兇猛的大狗,竟然打了一個顫,一起向後縮去。
這一幕,落在老歐陽的眼裡,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驚異。
要知道,這兩條狼狗,是帶有德國獵犬基因的,老歐陽花費重金買來,用以看家護院。這兩條狗一直很兇悍,今天這樣軟弱,老歐陽還是第一次見到。
進了樓下客廳,葉孤帆還沒落座,卻見一個穿睡衣的年輕女子,懷裡抱着一隻花貓,從樓上走了下來。
“夏夏,你昨晚去哪了?莫名其妙地發一條短信,嚇得我和你爸爸,一夜沒睡。”那女人大約二十五六,丹鳳眼,瓜子臉,也算漂亮。此時,她正狐疑地打量着葉孤帆和歐陽遲夏,眼神中滿是警惕。
歐陽遲夏翻了一個白眼,轉臉看着一邊,直接把這女人當成了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