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李清冬大爲傷神,沉吟不語。
這次去南方邊境,兇險莫測,絕對不是對付僅僅殭屍那麼簡單。如果吳展展心神恍惚,或者報仇心切魯莽行事,都會帶來彌天災難。一個不小心,就會把自己這一方的幾個人,全部栽在那裡。
“不行,我還要跟吳師叔說好了,才能動身。”李清冬喝了杯裡的茶,起身道:“我們再去勸勸她。”
顧青藍答應了一聲,陪着李清冬敲開了吳展展的房門。
吳展展開門以後,也不言語,只是默默地看着李清冬。
“吳師叔,人死不能復生,你還要振奮精神才行啊。”李清冬開門見山地道:“救你目前的狀態,我可不敢帶你們去找師叔祖的遺體。”
吳展展瞪了李清冬一眼,道:“難道你叫我笑嘻嘻地跟你一起,去找師父的遺體?”
“我也沒說叫你笑嘻嘻的,可是你也不能這樣,整天以淚洗面吧?”李清冬無可奈何地說道:“總之,吳師叔的精神沒有恢復,我們就不能上路。”
顧青藍也在一邊勸解,道:“展展,李大爺說的有道理。你還要調整好心態,不急不躁,我們纔有希望,找到你師父的遺體,給他老人家報仇。”
吳展展嘆了一口氣,問問點頭。
腳步聲響,丁二苗也走了進來,道:“師妹,聽李清冬的吧,他畢竟是有了年紀的人,考慮的要周詳一些。再說了,身爲捉鬼法師,你我見過的生離死別,還少嗎?如果陷在悲痛裡不能自拔,和世間凡夫俗子,又有何區別?” шшш ●Tтká n ●¢O
“然也然也!”李清冬鼓掌,頷首微笑:
“還是丁師叔看得透徹,生死不過是一場輪迴。說不定兩位師叔祖,此時都已經託生在大富大貴人家,正在享受萬千寵愛。我們還在這兒哭哭啼啼,不是有點傻嗎?”
吳展展這才微微點頭,道:“好吧,我聽你們的,在真相沒有查清楚之前,不去想師父。”說罷,還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這就對了嘛!”李清冬又恢復了以前的德行,理着鬍子說道:“現在兩位師叔各自準備,我和顧青藍去找一輛車,明天一早動身,前往南方邊境!”
丁二苗和吳展展都吃了一驚,問道:“你已經推算出了具體地址?”
“沒有,只是一個大概地址,到了邊境以後,我再逐步推斷。”李清冬說道。
吳展展又是一瞪眼,問道:“你早就算出來了,故意瞞着我們不說,是不是?!”
“不是啊師叔,我是在從飛馬寨回來的路上,才推算出來的……”李清冬裝得挺像,一臉冤枉。
丁二苗擋在吳展展的身前,道:“師妹,剛纔說好的,聽李清冬的安排
。現在我們收拾東西,讓李清冬和藍姐去找車。”
次日上午,丁二苗等一行四人,離開尚思縣城,一路向西進發。
因爲人多,所以顧青藍找了一輛越野車。畢竟越野車的空間大一些,人坐在裡面也舒服些。
至於車旅費用,自然不用擔心。這裡除了丁二苗之外,吳展展和李清冬都是大款,顧青藍也小有餘款。尤其是吳展展,這次十萬大山之行,那一筆生意,都是二十萬的進賬。
經過一天的奔馳,到達雲南境內的玉璽市。衆人找了一家賓館住下,當晚,李清冬再次用天機盤推算方位,次日換了一輛車,繼續向西。
半夜時分,來到了西南邊陲的一個口岸城市,麗瑞。
麗瑞縣域,和緬甸國交界。
在華夏地圖上,這塊地域是一個伸出來的尖嘴,向西向南,都是緬甸國的地盤。地處橫斷山脈高黎貢山餘脈的向南延伸部分,地勢西北高東南低,山區佔全縣面積百分之八十左右。
因爲已經是夜裡,無法打聽,更無法行動,所以丁二苗幾人找了一家賓館先住下。
第二天一早,李清冬還在睡覺,就被吳展展敲門吵醒。
“李清冬,趕緊起來,繼續推算具體位置。”吳展展一臉焦急地催促。幾天的時間而已,她看起來瘦了許多。
李清冬不敢違抗,洗漱過後,就在賓館房間裡擺弄天機盤和羅盤,連早飯也沒時間吃。可是算來算去,也沒算準具體位置。
吳展展又氣又急,坐立不安,恨不得用天機盤,砸爛李清冬的腦袋。
直到午後,李清冬吃了一點飯菜,又繼續推算,最後得出一個模糊的方位大約在縣城東南三十里處。
可憐的李清冬,這幾天舟車勞累,又被吳展展逼着日算夜算,弄得滿臉憔悴兩眼血絲,再沒有以前的那種高人風範了。
顧青藍看了一下手機地圖,縣城東南三十里處,卻是蒼茫大山,稀有人煙的原始森林。
“你不是說地域距離越近,就推算的越精準嗎?”丁二苗忍不住問道:“那片大山那麼大,怎麼去找?”
李清冬攤開手,一臉委屈地說道:“師叔,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天機盤到了這裡,好像越來越不好用了!就這結果,都不一定準確。”
吳展展一揮手,道:“不管怎麼樣,先過去看看。到了大山裡,你再用天機盤逐步推算。只要搜尋範圍越來越小,就好辦。”
大家一起點頭,表示同意,目前也只有這辦法,一步步試探着往前走。
衆人收拾東西,從賓館結賬走人。吳展展和顧青藍站在路邊,攔下來一輛出租車
。
上車以後,顧青藍坐在前座,打開手機地圖,告訴司機自己去東南邊的大山。
“哦,你們這是要去四墓鎮?”司機看了一眼地圖,操着不太熟練的普通話道:“那地方就叫四墓鎮,鎮前的大山,叫四墓山。”
“大哥,可以把我們送進山裡嗎?”吳展展急切地問道。
司機搖搖頭,道:“那可不行,山上沒有公路,車子開不進去的。”
車行急速,順着縣級公路,朝着東南方飛馳。
吳展展坐在車上,焦急地左顧右盼;丁二苗一言不發,閉目養神。顧青藍一邊看手機地圖,一邊看着前路,留意着路程遠近。
“喂,司機小哥,這個四墓鎮和四墓山,是怎麼叫出來的?”李清冬捋着鬍子,問那開車的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