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書高摩拳擦掌,道:“這一戰,我來打頭陣!”
丁二苗點點頭,點兵派將:“李偉年萬書高,還有栓柱和樑良,跟我一起行動,先去大學城接近潘一鋒。其他的人……和鬼,留下來繼續佈置房間,儘量逼真一些。”
衆人答應一聲,各自行動起來。
李偉年開車,帶着丁二苗和萬書高奔赴大學城。樑良和栓柱,都被丁二苗守在紙符之中。
此時正是上午九點,春到山城,處處鳥語花香。
“二苗哥,你打算怎麼把潘一鋒給弄去?”李偉年問道。
“讓萬書高把他約出來,帶到飯店包廂喝酒。然後直接灌醉,帶走。”丁二苗想都沒想,說道。
“可是,你說準備的道具服裝,有沒有準備?”李偉年問道。
丁二苗這纔想起來這回事,道:“先去服裝市場,給潘一鋒買一件黑大衣和一個老頭帽子,然後我畫上符咒就行。”
李偉年答應了一聲,直奔服裝市場。
在市場上,撿最便宜的黑色大衣,丁二苗買了一件,順帶着買了一頂老大爺們冬季戴的那種氈帽。然後回到車上,丁二苗就在車裡,將大衣的兩肩和帽子裡畫上了陰符,用以遮擋潘一鋒的陽氣和命燈真火。
然後驅車到大學城,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
萬書高在學校門前的小飯店裡,預定了包廂,然後走進學校,去接近潘一鋒。
爲了防止打草驚蛇,丁二苗和李偉年都沒有去,只讓萬書高單獨行動。
總算是不負衆望,上午十一點半的時候,萬書高摟着邋邋遢遢的潘一鋒,從工商學院的大門裡走了出來。
看那架勢,潘一鋒很不情願,但是萬書高連拖帶抱,死死纏住潘一鋒,走向了預定的飯店。
丁二苗和李偉年坐在車裡監視着。
等到萬書高和潘一鋒進了飯店,丁二苗才和李偉年下車,也慢騰騰地走了進去,鑽進了另一個包廂。
萬書高和潘一鋒在樓上,丁二苗和李偉年在樓下。
點了菜,上了酒,丁二苗自斟自飲。李偉年擔任駕駛員,擔心遇上查酒駕的會誤事,所以不敢喝酒。
半個小時過去,丁二苗讓李偉年給萬書高發信息,詢問他那邊的進展。
萬書高的信息很快回過來,道:“欲速則不達,我正在勸酒。書呆子已經有五分醉了,很快就會不省人事。到時候,我會通知你們。”
又過去半個小時,萬書高還是沒有動靜。
李偉年再發短信詢問,萬書高回短信,道:“已經有八分醉了,請耐心等待,靜候佳音。”
時間到了下午一點多,丁二苗實在忍不住,抓起電話,直接撥通了萬書高的號碼,問道:“萬書高,你到底怎麼回事?能不能辦事啊?”
萬書高大着舌頭,道:“二苗哥你放心,你吩咐的事,我一定辦好,你等我電話,靜候……佳音。”
“我太陽,急中風偏遇上慢郎中!”丁二苗罵了一句,掛了電話。
二十分鐘以後,萬書高的電話終於打了過來。
“快上去拿人,萬書高得手了!”丁二苗一看是萬書高的號碼,興奮不已。
可是沒想到,萬書高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含混不清,道:“二、二苗哥,我給、給潘、潘一鋒喝、喝多了!”
丁二苗差點崩潰,吼道:“拖住他,別讓他跑了,我這就上來!”
李偉年也不敢怠慢,和丁二苗一道衝到樓上,推開了萬書高所在的包廂的門。
萬書高正趴在桌子上,一手拿着一隻筷子在一個空盤子亂戳,一手抓着潘一鋒的手,結巴着道:“兄弟別走,我給你夾菜。”
潘一鋒也喝多了,傻兮兮地看着進來的丁二苗和李偉年,道:“嘻嘻,我認識你們,你是那個茅山……道姑!”
丁二苗哭笑不得,奪過酒瓶,給潘一鋒又倒了一杯,道:“既然認識,就來一杯!幹了!”
“幹!”潘一鋒舉起酒杯,呼嚕嚕地灌下去,然後又傻笑:“你騙我,你沒喝,哈哈,哈哈哈……”
……
半個小時後,李偉年攙着潘一鋒,丁二苗攙着萬書高,一起從樓上下來,鑽進了停在飯店門前的普桑。
一上車,潘一鋒就和萬書高抱在一起,在後座上靠着睡了過去。
“開車!”丁二苗一揮手,示意李偉年開車。
下午三點,回到袁莊的時候,把潘一鋒擡下車丟在牀上,他還是沒有醒。
萬書高被打了醒酒針,終於在傍晚時分醒了過來。但是潘一鋒還在昏睡,呼嚕聲撼天動地。
“一切都準備好了,現在該動手了!”樑良催促道。
“大家各就各位,準備升堂!”丁二苗點點頭,和大家都裝扮起來,走進了潘一鋒睡覺的房間。
顧青藍和季瀟瀟抿嘴一笑,關了大燈,打開了道具燈。頓時,明明滅滅,昏昏沉沉的光線效果,就被製造出來了。
丁二苗取出金針,在潘一鋒的臉上和胸前,連續紮了七八針之後,潘一鋒終於打了一個酒氣沖天的飽嗝,漸漸地醒了過來。
“唔……,這裡是什麼地方?”潘一鋒睜開雙眼,在昏暗的光線裡努力搜索,道:“爲什麼這裡這麼黑?”
墨汁塗了臉的丁二苗,趕緊收了金針,尖着嗓子,說道:“潘先生醒了?莫要驚慌,此乃……冥府也!”
“冥府?冥府是個……什麼東東?”潘一鋒依舊仰面躺在牀上,莫名其妙地問。
“冥府就是陰曹地府,潘先生,我死得好苦啊,求你爲我做主!”栓柱突然把鬼臉湊到潘一鋒的面前,一睜眼,兩行血淚蚯蚓一樣爬了下來。
“臥槽,你是鬼?!”潘一鋒大吃一驚,蹭地一下坐了起來。
丁二苗忍住笑,拱手說道:“潘先生不要驚慌,雖然你身在地府,但是這裡的鬼魂,卻不敢加害於你。”
呼呼有聲的陰風裡,康誠洛英手拉着手,飄進了臥室,懸空站在潘一鋒的面前,一言不發。
康誠翻着死魚眼,鼓着腮幫子,脖子上一圈血痕;洛英的臉上擦着厚厚的粉,嘴裡露出了兩顆獠牙。
“你你、你們也是鬼?你們要幹什麼?”潘一鋒這次看得清楚了,嚇得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