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客棧 房內
早起的藍惜正優哉遊哉地細嚼着手中的饅頭,眼睛是閉着的,休息了兩天,讓陳數又作好了準備,也讓自己養足了精神,那,就再來一次正面宣戰咯。此時,林音正微笑地綻放着酒窩,她把一碗綠幽幽的液體放在藍惜面前,“喝了它,爺。”
“我不渴。”藍惜迷糊地睜開眼睛看了看碗,又看了看林音,這個場面,很熟悉啊,《網球王子》中乾學長將綜合汁放在衆人面前時,大家就是用這種眼神看他的。
“你不是挺愛喝一些亂七八糟的飲品嗎?上次你似乎把檸檬汁兌咖啡,還問我要不,你不是說味道不錯嗎?這碗東西可是我剛新鮮磨的。”當然了,藍沐還加了料。
“。。。”死就死吧,藍惜一口喝了下去,濃烈的辛辣感在她的食道和舌尖上燃燒,她想吐出來已經來不及了,眼淚鼻涕齊刷刷都給逼出來了。(人是需要爆發的。。燃燒吧。爺。)
“我不怪你!”藍惜扔下碗,不住往口裡塞饅頭,一股暖流從她胃裡延至全身,她頓時明白,這是加了符咒的蔬菜汁,加強巫術抵抗能力的。
“乖。”林音擦掉她臉上的淚水和鼻涕,真難爲她了,那碗玩意像是癩蛤蟆打爛後兌漿糊的東西,單樣子就不敢恭維了,哪會有人去喝。
“嗨。。。”藍沐踹門而入,手裡也拿了一碗那玩意,雙眼眨巴眨巴地看向林音,嘴裡卻說着一句狠毒威脅的話:“給我喝下去,不然我親自餵你,用嘴巴。”
丫的,讓個小屁孩威脅,喝就喝,早聽藍楓說過這是用來防備有人在食物或者各種可以下蠱的進食物喝的,前晚就是有人在茶中下了東西,結果小二充當了前鋒,還好發現得早,保住了他的雙手,於是,她面無表情喝下了那玩意,辛辣並沒使她動容。(這個BT)
“你們休息夠了吧,夠的話我就催動草鶴帶路,一窩端掉。”藍惜抹了一把淚水,甩掉,俗話說,女兒有淚不輕彈,再哭就丟臉了。
“哥在檢查東西,你們身上帶小刀防身吧,綁手腕上,不過別笨手笨腳劃傷自己,卻胳膊少腿的沒人會心疼。”藍沐又往桌上丟了兩把約莫成年人兩指寬差不多的小刀,說不上吹毛立斷,足夠殺人自衛了其實。
“好。”林音忍下了最後一波衝擊感,落下頭上藍綢藍楓把刀子綁好,又去取了一根銀釵子盤好頭髮,雙重防護。
“切,這算什麼。。。”藍惜解下腰帶,一排很整齊地紮在上面,針頭用黑線穿過,露出一截在腰帶外,她可是會鍼灸的,一針下去絕對能扎死人。
“女人吶。。。”藍沐嘆了一句,揮一揮手,“那還不走,速戰速決,回家最好。”陳數那點力量他用盡全力是能夠全身而退的。
藍惜已經念起了咒語,草鶴帶頭,待四人聚齊,去尋找另一隻草鶴。
又回到了古府,杳無人煙的深宅大院,一向是鬼怪出沒的地方。
草鶴飛入大堂,鶴嘴不停地啄着八仙桌下的地面,藍楓半開桌子,用腳踩踏幾下,下面是空的,用手一探,拉開一塊仿石木板,藍沐首先跳了下去,他看清四周輪廓後才喊他們下去。
“突然好冷。”藍惜的手臂起了雞皮疙瘩,藍楓摸索着點亮了小火把,走在前頭開路。
走到小木屋時,陳數私人有兩人正在小休,兩人在打坐,屋子本來就小,一下子又涌進四個人,就顯得格外擁擠了,已睡的白袍人突然睜開眼睛,鉛灰色的瞳孔看着他們四人,沒有色彩,他說着:“來得好快。”可惜他們都沒聽懂他在說什麼。
“我們退出去,這裡不適合打架。”藍惜拽着林音回到四壁相對的空間,她們這麼一擡頭,所有人也都退了出來。
“圖個清靜也不行。”說完這句話,她的舌頭捲了卷,宋南妍袖內藏着的草鶴成了一堆草灰無形地落在冰面上。(越是低級的咒術,越難讓人發覺。)
“妞,坐下,我們看戲。”藍惜席地而坐,林音沒有應她,雙眼一直觀察着白袍人,鉛灰色的無神瞳孔,總感覺他被人催眠控制了。
察覺到林音的淚光,白袍人回視她,一步步向她逼近,藍惜連忙擋在她身前,一手放在腰間,白袍停下了腳步,口中念着他們聽不懂的話:“讓開,我要看她。”
“說什麼鬼話呢?”藍惜說話同時已經拔出針刺向白袍人的腰間,沒想到居然扎不進去,他沒有再開口,一把推開了藍惜。
藍沐尾指觸脣,劃下一個結界,把洪源和陳數圈進去,其餘人隔離在外。
藍楓和宋南妍的注意力放在白袍人身上,他進一步,林音就退一步,這人抽風了,這樣要逼到什麼時候,倒不如一掌拍死她來得乾脆,就像拍死一隻小強一樣。
“活屍,以萬念俱灰的活人爲引,施以控屍術,在體內中入蟲蠱,以控制心智,除非控屍人取出蟲蠱,否則活屍會成爲真正的死人。”林音記起了《異類明介》裡粗略提到的“活屍”。
“你很聰明.”白袍人像是在自言自語,因爲現在沒人在翻譯他的話.
遇到這種情況,又要裝暈,宋南妍的脖子被藍楓輕輕一敲,癱倒在地上,這孩子,做間諜做這麼悲的,不過接下去就沒她事了.
好大的力氣,藍惜揉了揉跌疼的臀部,要是推牆上她該直接送醫院了,還好白袍人沒有傷害林音的意思,藍楓攙扶好藍惜,走到林音身旁和她並肩面對.
“既然聽不懂他說什麼,那有沒有辦法控制他,這樣繞下去毫無意義.”林音問他們.
“除非,在他們體內種下更毒的蟲蠱,爲我們所用,也可以揪出控屍人,可是我們不會,這裡,也沒有任何毒物,另外一個辦法就比較保險,用聲音控制活屍和控屍人,但是這種方法會影響到我們的思緒,甚至,反噬,你所發出的攻擊力都會以雙倍打回自己的身上,會導致我們變成瘋子,也就是神經病.”藍惜這麼解釋的,打成神經病,這個後果也太那啥了.
“堵住耳朵,林音,唱那個女鬼教你的歌.”藍惜說道,用催眠或許有用,這樣就有兩個控屍人,活屍聽命於兩個人.
“恩.”她應道,仔細想起來,活屍說話的感覺確實和辛雅韻差不多,她到現在還沒搞清楚歌詞的意思,意念一轉,她口中已經不自覺淺吟起那首歌.
“主人?不可能,主人怎麼會有兩個聲音?”白袍人屈身抱着頭痛苦地**,林音潛意識已經聽懂了他的話,歌聲沒有斷,自己想說的話竟然變成歌的腔調,她可以和他正常交談.
“我不是你的主人,你爲什麼要受控於別人呢,另一個人對你做了什麼?只有利用,你卻如此甘心?”這話似乎說得太唐突了,林音停頓了下來.
“我不想活,那人是在我爸死後繼續控制我,可我無能爲力.”活屍口齒不清地吐着字,他的潛意識自動在回話,然後他突然轉身用頭去撞冰牆,很明顯,控屍人察覺到他的覺醒和別人插手想控制活屍.
無奈之下,林音只好繼續唱歌,儘量催眠活屍,減少他的痛苦,看他大力撞牆,她於心不忍,麻木比痛苦好.
活屍倒下了,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也沒人知道他是催眠昏過去了還是真的死了,略懂蟲蠱及控屍術的人——宋南妍,還在裝暈,無法醒來告訴他們怎麼做?(呃..交流不夠的問題,默.)
藍惜勸藍楓:“哥,2:1很不公平.你要不進去幫忙?”這叫幫倒忙.
“你想害死沐沐啊,他佈下結界就是避免自己分心,如果進去會打亂他,萬一陳數或洪源對我們攻擊他還得擔心我們而出手維護,這樣,我們輸得更慘.”藍楓又揉了揉她的後腦勺,寵溺地對她笑.
這一幕是林音經常看到的,其實當他的妹妹豈不是更好,至少可以光明正大地打鬧說笑,成爲他生活中的一個習慣,自己和他都習慣把感情隱藏得太深,這樣卻更受苦(這叫互相折磨),雖然現在彼此有感覺,可兩人都是理智的人,都有自己的分寸,如果願意等,會有以後嗎?和時間開玩笑,時間和你開玩笑,差別可大哩…真是的,吃惜的醋,他們是兄妹,惜又是自己的好朋友,自己在想什麼?姐姐的疼愛,自己想要單純,可是已經回不去了,最近,老師在惜的眼神裡捕抓到姐姐的影子,甚至錯誤地把她當成是姐姐,可是每當這種感覺一出現,惜一說話就打破了所有的幻想.
既然活屍是前任二長老的兒子,那麼控屍的就是另有其人,誰又會那麼容易去當別人的傀儡.控屍術一般有兩種下蠱方法.其一,五蛇蠱,由五步蛇,竹葉青,響尾蛇,眼鏡蛇,雞冠蛇爲引.其二,五毒蠱,由蠍子,蜘蛛,蜈蚣,黃蜂,金蠶爲引,後者中的金蠶是極具靈性的,幾乎是不可能找到馴服和飼養的,而且,金蠶感覺到敵方力量大於自己,它會反噬掉主人,以求活命,甚至帶動其餘四毒反攻,所以,這是很冒險的一件事,大多控屍人都會選擇前者,再者,五毒蠱的五種蛇易飼養,容易控制,不必擔心反噬之事,即使有人破了蠱術,反而還會引出大量蛇攻擊破蠱人,至於爲什麼有人選擇後者呢,因爲金蠶力量巨大,可完全控制活屍腦部思維,對於蠱術學得爐火純青又有把握的人,就會冒這個險,而五蛇蠱控制的活屍思維只是沉睡的,一旦被喚醒,一般不願意做活屍的,(誰忍受得了毒蛇在你身體極具啊?)看來,剛纔林音既然能和活屍對話,控屍人選擇的應該是五蛇蠱,不能破蠱啊,林音,蛇咬死滋味不好受,淚奔…別啊,活屍等下還會醒來的,你再和他交談的話會害死所有人(除了結界內的人),自己寧願割脈而死也不要被蛇咬,現在沒有條件去搞定破蠱所帶來的傷害,雖然在冰窖,可結界內的鬥法已經影響到溫度,再過不久,冰會逐漸融化滲入地底,對蛇沒用的,千萬保佑.(你以爲她是巫族中人,吃飽沒事撐的研究一堆蠱術,還規定家人不能用,搞出一大堆事讓人解決.)
——地上裝死的妍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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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洛:接下去還有6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