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知道,我以前在軍統潛伏的時候,看到過寒山的檔案,他是個老牌軍統,出身長春的江湖草莽,身上有着江湖人那種不到必死之局,不會放棄的品質,但是一旦生命受到了威脅又會妥協保命,但是江湖人往往都會留一手,保全自己,想必高局您深有體會吧!”
高明看着葉明如此透徹分析出寒山的心理,不由得雙眸閃爍着明亮的目光,看來面前這個青年不簡單,難怪韓晨會安排他過來,還曾在軍統潛伏,不由得高明想起了蕭山,看來能讓韓晨安排過來的人都非同尋常,但是高明還是壓下內心的詢問葉明是否認識蕭山的衝動,畢竟保密局的保密規則他還是懂的,於是看向葉明道。
“葉明同志你如此透徹的分析出寒山的性格我就放心了,那你準備什麼時候開始審問寒山?”
葉明看高明已經信任了自己,對自己信心十足,內心暗喜,其實剛纔那番話都是蕭山告訴他的,畢竟他沒有見過寒山,那能如此瞭解寒山,而後不留痕跡的看向高明道。
“高局,要不就明天上午吧,我明天晚上還要離開哈爾濱,你也知道我特批上也就批示了一天,我們就趁熱打鐵吧,不過我想保密局的一些個規則您也知道的,你們的人就帶我去關押寒山的監獄詢問室,我單獨審訊就可以,畢竟牽扯一些保密條約,所以審問是不能監聽的,但是審問結果我會轉交給你們一份的!”
高明聽完葉明的話,自然知道葉明說得合情合理,畢竟保密局是中共的情報部門,裡面的人不僅身兼數職,還有許多隱秘的身份,比如蕭山就是一位,若不是伍豪同志的批示,他也不敢相信鼎鼎大名的瀋陽軍統行動站長就是自己的同志,於是正色的看向葉明道。
“葉明同志,這個您放心吧,保密規則我是知道的,我會安排好一切的,對了,你的住處我讓周羣去安排,不如您就住到軍區大院吧,畢竟您是從軍區來的嘛!”葉明點點頭沒有拒絕,就隨高明的秘書周羣離開了。
翌日,哈爾濱郊外甲級戰犯看守所內,冰冷而堅硬的牆壁,一個滿臉滄桑,雙眸深沉而落寞的中年人,有些無神的望着鐵窗外那一行白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難道我寒山真的要一輩子在這牢裡度過餘生了嗎?
落寞而無神的中年人正是寒山,此刻淪爲階下囚的寒山,身穿灰色的囚服,滿目滄桑與頹廢,身上籠罩着暮氣沉沉,毫無生氣,昔日那堅毅的臉龐,如今也是鬍子拉碴的,十分的邋遢,絲毫沒有了昔日一個赫赫威名軍統行動站站長的風采,這時一個身穿墨綠色軍服的衛兵,厭惡的看了一眼面前這個國民黨反動派頑固分子,沒好臉色的看向寒山道。
“寒山,起來吧,警察局來人審問你來了!”
衛兵說着打開了鐵門,寒山手腳帶着沉重的腳鐐走了出來,那無神的雙眸不由得閃爍着一道明亮的目光,寒山內心暗自冷笑,今天也不知道是誰來審問自己,這段時間幾乎每隔一天高明就安排哈爾濱警察局的刑訊人員來審訊自己,但是卻讓寒山樂此不疲。
因爲共產黨的審訊不如軍統的審訊,他們不會對你進行嚴刑拷打,共產黨是不允許對犯人用刑的,只允許審問,而能見到新鮮的面孔,捉弄着他們,到也成了寒山在這哈爾濱甲級監獄內唯一的樂趣了,畢竟總比整日面對冷冰冰的牆壁要有趣的多,特別是看到他們一個個氣憤的想打自己又不能打,那吃癟的神情別提寒山內心有多舒服與驕傲了。
但是正如蕭山猜想的那樣,寒山一方面是因爲面對共產黨的審問覺得有趣,所以說些不痛不癢,他們都知道的東西來戲耍他們,但是寒山的內心還是抱着出去的一絲希望,畢竟自己在長春還有一個王牌,說不定可以成爲自己和弟弟出去的籌碼,哪怕是自己出去的籌碼,一定會有軍統的人來接觸自己的。
寒山手腳帶着沉重的鐐銬,步履蹣跚的在衛兵地押送下來到了那熟悉的審訊室,寒山在衛兵的看押下在審訊室內坐下,衛兵就恭敬地離開了,鐵門沉重地關閉了,寒山雙眸疑惑的看向面前那個身穿軍大衣的青年,青年只有一個人,身穿東北野戰軍軍大衣,雙眸正閃爍深邃而明亮的目光注視着自己,怎麼今天換人了,這青年身穿軍服,是什麼人,難道換成軍區的人審問自己了,於是嘴角流露出玩味的神情看向青年道。
“哈哈哈,看來高明居然請了軍部的人來審問我,小弟,有什麼想問的你就問吧!”
而葉明看着對面那嘴角上揚,趾高氣昂的寒山,內心暗道,怕是高明的人在他面前沒少吃癟,看來他果然如蕭山說得那般有着江湖草莽圓滑的習性,於是葉明看着此刻興致勃勃的寒山,一陣冷笑,也不拐彎抹角,看向寒山道。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
葉明說完,寒山一時間愣住了,雙目瞪圓的看着葉明,當對面的青年沒有客套,沒有寒暄,突然說出了那首讓人心悸的古詩,一時間竟讓寒山給驚住了,那首朝思暮想的古詩終於出現了,毛人鳳終於安排人與自己接頭,是要救自己嗎?於是雙眸滿懷期待的看向對面青年道。
“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你是誰?你是毛局長安排過來就我的?”一時間寒山有些激動的看向青年說道,但是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趕忙憤怒和發狂的看向葉明道。
“不,你不是我們的人,我從來沒有見過你,你是假裝我們的人,你是從那裡知道這首詩的,你到底是誰,你是臥底,你休想騙我,我什麼也不會說的!”葉明聽完了寒山的話,看着寒山此刻那維妙維肖的表演無奈地搖搖頭,內心暗道果然是一個老牌軍統,將那強烈的求生欲與警惕演繹的淋漓盡致呀,於是淡然的看向寒山道。
“好了,寒山站長,你就不用演戲了,審訊室裡沒有監聽設備,你就放心吧,在審訊室裡的對話只有我們兩個知道,沒有人監聽的,說說吧,寒山令的事情!”
寒山聽完了葉明的話,爲之一愣,警惕的環顧了一下四周,看着那淡然而坐的青年,內心也爲之一定,恢復如初,深邃的雙眸閃爍着明亮的目光,看來面前的這個青年不簡單呀,能光明正大的讓高明不監聽,看來自己出去有希望了,一定要好好利用這籌碼,於是看向葉明道。
“兄弟,我還不知道你是誰,雖然你說出了毛局長與我們約定的交接暗號,但是你總要告訴我是誰安排你過來的,我才能放心呀!”
寒山此刻鎮定的看着對面的青年,一臉淡然的說道,葉明看着此刻寒山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似乎不想告訴自己寒山令的事情,這是明顯要與自己談條件,看來果然如蕭山所說,這些人爲了保命都留一手,於是也不賣關子看向寒山道。
“我叫葉明,我的名字我想你應該聽說過吧,我代號青影,如今與瀋陽軍統行動站站長蕭山配合情報工作,是蕭山奉了毛局長的命令安排我來和你交接寒山令,現在我想寒山站長可以告訴我寒山令的事情了吧!”
寒山聽完恍然大悟,原來是昔日被蕭山親手處死的葉明,沒想到又是如黎火一般的假死,而後秘密潛伏到中共內部,看來他的地位和權限還不低,雲霄,雲霄又怎麼樣,就是毛人鳳他親自來,不將自己弄出去,自己也不會告訴他的,於是寒山雙眸閃爍着智珠在握的目光看向葉明道。
“原來是雲霄葉明,鼎鼎大名當然聽說過,想必如今兄弟你在中共也是風生水起吧,寒山令的事情告訴你也可以,但是我有一個要求,救我和我弟弟出去,我就全部都告訴你!”葉明聽完了寒山的話,雙眸一道厲芒閃爍而出,有些玩味的看向寒山道。
“寒山站長你的意思是,我不救你和你弟弟出去,你是準備將這件事情爛死在肚裡了,寒山站長這你就不地道了,你也知道你現在和你弟弟是甲級戰犯,你這不是讓我暴露自己,而救你們出去!”
葉明雙眸兇芒湛湛,看着寒山冷冷的說道,寒山一時間在葉明那殺機四溢的雙眸下,也膽戰心驚了,畢竟他們這些人是最惜命的,但是爲了能走出這所監獄,還是硬着頭皮看向葉明道。
“兄弟,我知道困難,那不如這樣,你就救我出去,我向你保證,就算是你暴露了,這寒山令也足夠彌補你的暴露,而且說不定威力還遠遠不是如此!”
葉明聽完了寒山的話,內心暗自震驚,沒想到這寒山令居然有如此大的能量,但是沒有表現出來,寒芒湛湛的匕首出現在了葉明的手中,葉明來到寒山的身旁,冰冷的匕首劃過寒山的臉龐和脖子,葉明雙眸閃爍着血芒的看向寒山道。
“軍統的遊戲規則你是知道的,知道的事情你不說用來談判,那麼也就說明你沒有了價值,沒有了價值,結局你是知道的,悄然的在這牢裡死去,但是你要是有價值,我還可以保證日後你有機會走出去,但是需要時間,你自己思量吧,是悄然死去,還是有機會出去,你自己選擇,對於我和蕭山沒有絲毫損失,畢竟我們可以告訴毛局長,你不願意說,我想那時你的結局就是死路一條了!”
葉明手中的匕首散發出湛湛寒芒最後在寒山的眼前一閃,葉明瞬步閃爍,又重新淡然地坐在了寒山的對面,寒山此刻在葉明那一把匕首下,內心已經不寒而慄,看着葉明那如謝天一般的身手,明白自己已經沒有談條件的資格了,他們雲霄那是赫赫威名,說到做到,於是在生命的壓迫下,寒山嘴角抽搐看向葉明道。
“兄弟,你不要生氣,我說,我說,那寒山令在寒山寺碑內,而寒山寺碑在長春城內,昔日溥儀的住處,那裡是日本人收藏的博物館,後來被我們秘密掌握了,而寒山令是一個令牌,令牌下方又一個開關可以打開,裡面是一份名單,是關於我們東北地區曾經秘密培訓的青年愛國學生五十名,如今都已經成功的加入了中共!”
葉明聽完不由得雙眸閃爍着明亮的目光,五十名學生已經成功加入了中共,也就等於說中共混入了軍統的臥底,足足有五十名,這個寒山令果然還真是重中之重呀,難怪毛人鳳告訴蕭山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