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一處清冷的街道兩旁一棵棵粗壯的法桐高高聳立,那一片片綠色的大葉子,茂密地相互擁擠遮擋了明媚的陽光,在樹葉間的空隙下,陽光從天而降斑駁地映射下來,一座古樸略微有些陳舊的三層小樓沐浴在這稀疏的陽光之下,小樓上的青天白日旗隨風飄揚。
謝天在王嫣和周玉等人的陪同下走下了黑色的汽車,看着面前這陳舊的小樓門口左側掛着一個白色的木牌,只見木牌上寫着長春軍統行動處,謝天看着面前這陳舊的小樓和清冷的街道,內心暗道,難怪昔日寒雲總和自己抱怨,這長春的軍統行動站的確沒有什麼牌面,但是貴在隱秘。
謝天隨意得瞟了一眼,而後就在周玉等人的陪同下走進了三層小樓,在周玉的引領下,謝天先來到了軍統行動處的會議室內,一張長方形的大辦公桌旁,周玉、李龍等人在辦公桌前坐了下來,謝天則在主位上坐了下來,點燃了一支香菸,長長的吐出一口煙霧,看向衆人道。
“我初到長春,對許多事情還不太瞭解,所以軍統站內的事宜還按從前,一切如常,但是我想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揪出特戰隊的存在,就靠你們三位安排人手嚴密監視長春城內的可以人員了!”
周玉、李龍、秦羽民三人聽完了謝天的部署也對謝天的安排並沒有什麼懷疑,畢竟謝天初來乍到,如此安排也是在情理之中,於是都鄭重地點點頭,而後周玉雙眸閃爍着凝重的目光看向謝天和王嫣道。
“站長,這東北野戰軍的特戰隊在暗,我們在明,如今他們應該掌握了我們詳細的出行規律,僅僅靠人力,我想想揪出他們不是一件易事,而且人海茫茫,猶如大海撈針,十分的費力!”
周玉說完,謝天雙眸也閃爍着凝重的目光,但是這並不是對局勢的凝重,而是對周玉心思縝密的凝重,難怪寒山都將他提拔到了副站長了,於是謝天微微思索了一下,看向周玉道。
“我知道人海茫茫猶如大海撈針,但是我們就要做出全面戒備的狀態,告訴他們我們軍統在找他們,知道了他們的存在,同時令兄弟們晚上都不要隨意出行,互相戒備,一旦他們行動不順利,一定會聯繫上級,我這次讓王處長專門從瀋陽帶來了一部專門監測電臺電波的機器,一旦使用電臺,我們就能知道他們的位置了!”
周玉聽完了謝天的話,內心暗道,果然縝密原來還有後手,看來雲霄尖兵也是不可小噓的,居然帶來了一部如此高的機器,看來果然是六扇門裡好修行,他和蕭山背後都有昔日軍統的四大金剛撐腰,如今就算戴笠死了,沈醉的影響還有那杜聿明的影響看來還是很大的。
“所以,周副站長、李隊長、秦司長,我想讓王處長負責我們長春的電訊處,你們以爲如何呢?”
謝天雙眸閃爍着明亮的目光看向周玉三人,謝天的話也打斷了周玉的沉思,周玉聽着謝天的話,看來他上任之前已經想好了,他都帶來了長春軍統行動站沒有的東西自己能說什麼呢,於是周玉點點頭,而李龍和秦羽民看周玉點頭,自然也就沒有什麼意見,於是也就同意了謝天上任後的第一項任命,謝天看三人同意後,和王嫣對視了一眼,而後謝天又三人交代了一番,這場會議也宣告結束了。
而後謝天和王嫣在周玉的親自陪同下分別查看了二人的辦公室後,謝天就讓周玉去忙了,而後謝天在王嫣的陪同下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辦公室十分的簡陋,一張簡樸的辦公桌,和兩個沙發一個茶几,比起瀋陽長春軍統行動站的條件還是十分簡陋的,而後謝天來到窗前,看着窗外那明媚的陽光,對王嫣說道。
“嫣兒如今,我們已經將他們的注意力完全轉移了,接下來我們也該做我們的正事了!”王嫣一聽趕忙看向謝天道。
“你準備今天就去那裡?”謝天聽完雙眸閃爍着明亮的目光,而後果斷地說道。
“根據寒山的說法他們並不知道那個東西的存在,來的時候,小山告訴我一定要快點拿到那件東西,遲則生變!”
而此刻周玉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對手下按照謝天的意思吩咐了一番,就在這時,周玉的辦公室迎來了兩位不速之客,只見李龍和秦羽民毫不客氣的在周玉的辦公桌前坐了下來,周玉看着二人內心雖然對二人的行爲有些生氣,但是表面還是微笑的看着二人道。
“怎麼,你們二人不按照站長的意思安排,怎麼會有空來我這裡呀!”李龍和秦羽民聽完了周玉的話內心暗自冷笑,李龍性格比較直率,只見看向周玉道。
“周兄,難道你真的以後就打算讓這個毛頭小子指揮我們,對我們吆五喝六!”周玉聽完了李龍的話,看向李龍笑道。
“李兄,你這是抽的什麼瘋,他是中央南京安排過來的,我們不聽他的,聽誰的,毛頭小子,我想他雲霄謝天,不是你李龍可以抗衡的,更何況你有本事替你自己的弟弟報仇嗎?還是你秦兄自己有能力替自己的兒子報仇!”
李龍聽着周玉那嘲諷的話語,內心十分的憤怒,剛想發火反駁,秦羽民趕忙出來打個圓場,微微一笑看着李龍和周玉二人道。
“李兄,不可動怒,細想周兄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如今那個什麼特戰隊的確在暗,我們對他們也一籌莫展,而且從我小兒和二位的兄弟遇害情況,他們的確如謝天說得神出鬼沒,只是我最納悶的是,爲何這位新任站長剛到長春,前夜就出了這件事情,要是中央讓他們解決特戰隊的事情,爲何不提前通知我們提防,我只是懷疑怕是這次他的目的不簡單吧!”
秦羽民雙眸閃爍着意味深長的目光說道,周玉聽完不由得也陷入了沉思,秦羽民的話的確也有道理,難道謝天真的就是爲了特戰隊的事情而來,還是有什麼目的,而長春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寒山離開前也沒有交代呀,而後周玉看向秦羽民和李龍二人道。
“不管他的目的到地是什麼,我想現在還是好好配合他將特戰隊揪出來,畢竟敵人已經出手了,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而且我也想看一看大名鼎鼎的雲霄到底有什麼本事!”
周玉說完,秦羽民雙眸目光閃爍了沉思了一會兒,的確現在敵人在側,消滅敵人才是當務之急,於是點點頭同意了周玉的意思,而李龍看秦羽民也被周玉說服了,也無奈地一甩手就和秦羽民一起離開了周玉的辦公室。
落日遲暮,夕陽紅日在蔚藍微白的天空染上了美麗的紅霞,漫天的紅霞從天而降,長春一處寂靜的街道,寬闊的柏油馬路,一棟棟別墅在夕陽的映射下分外美麗,而一棟佔地巨大的洋樓,上面雕龍畫棟,十分精美,謝天擡着頭,看着這美妙絕倫的洋樓,內心暗道,果然不愧是昔日溥儀的藏書樓,果然是名不虛傳。
於是謝天雙眸閃爍着明亮的目光推開洋樓的大門,映入眼簾的是一處宛如天主教堂般的大廳,大廳上空壁畫精美,讓人忍不住陷入其中心曠神怡,這時一個憊懶的聲音打斷了謝天對這大廳的欣賞。
“小哥,這裡是政府重地,不允許參觀,你還是速速離開吧!”
憊懶的聲音將謝天拉回了現實,謝天看向發出聲音的人,是一個六十歲左右老頭,正悠閒懶散地躺在躺椅上,老頭身穿一個簡單的背心,堅毅的臉龐上深陷的雙眸透着飽經世事的滄桑,那雙眸平靜而渾濁,但不時會閃過明亮的光芒,老頭手裡拿着一個蒲扇正悠閒自得的扇風納涼,
謝天也沒有想到這諾達的圖書博物館居然會是這麼一個憊懶的老頭在這裡看守,老頭渾濁的雙眸也看向謝天,那高大挺拔的身姿,透着軍人的鐵骨錚錚,但是那張俊俏的臉龐,一雙迷離的桃花眼又透着一絲放浪不羈,這倒是有點像黃埔出身的軍人,那絲放蕩不羈怕是在軍統那個機構裡養成的吧,難道他就是自己要等的人。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就在老頭看着謝天沉思的時候,那句日日在腦海之中不斷迴盪與翻滾的詩句在老頭的耳邊響起,老頭不由得雙眸閃爍着明亮而欣喜的目光道。
“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我等的人,你可算來了,自從抗日戰爭勝利後,老夫我在這圖書館擔任這圖書館管理員已經兩個年頭了,你終於來,你來了,看來我們黨國在東北的戰局也就不利了!”
老頭先是欣喜而後看着門外的夕陽,雙眸又落寞而黯淡,看來黨國在東北的大勢就如這遲暮的夕陽,日落西山了,謝天聽着老頭的話,看來這老頭也是一個老軍統了,於是看向老頭道。
“不知您怎麼稱呼?”
“小哥,想必你的身份不簡單吧,不介意就稱呼我一聲雨伯吧!既然寒山沒有親自來,想必他在哈爾濱出事了吧,他離開長春的時候曾告訴過我,總有一天會有人直接吟出這首寒山寺,來取那件對黨國重中之重的東西!”謝天聽完了雨伯的話,不由得雙眸也閃爍着無奈而苦澀的目光道。
“雨伯,當前東北的形勢的確不容樂觀,我這次來長春也是奉了局座的命令,將這寒山令迅速傳遞給南京,避免因爲東北戰局而遺失!”雨伯聽完了謝天的話,內心一陣默然,看着夕陽長嘆了一口氣,而後轉過身去,在夕陽下雨伯的背影盡顯蒼老與落寞,這時謝天耳邊也響起了雨伯那無奈而苦澀的聲音道。
“好吧,那你跟我來吧!”